第133章 王府門前

    林夕堇忍不住眼皮子一跳，下意識的看向趙墨謙，這是怎么回事？

    趙墨謙卻是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客，虛扶李丞相起身：“丞相有心了!”

    李嶧還打算說什么，趙墨謙卻是微微招手，經(jīng)直走在了前面，并不打算多說，林夕堇緊隨其后，路過李嶧身旁，停下來乖乖行了晚輩禮：“李伯父，五年未見.您身子可還硬朗？”

    李嶧呵呵一笑：“此起你那個拎不清的父親，可要強上許多啊!”

    林夕堇一怔.淡然回道：“我想也是?！?/br>
    李嶧瞇起的雙眼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精光，縷著胡須連連點頭：“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啊!”

    李宸風(fēng)湊上前：“父親，您在和賢王妃說什么呢？”

    李丞相橫著就踹了一腳出去：“個小崽子，老夫還需要你來提醒？一日沒有成親.就得叫老頭子一日的伯父，哼!”

    話語間，竟隱隱有著一絲對林夕堇的維護(hù)，林夕堇如何聽不出來？當(dāng)即拜謝了一回，這才跟上趙墨謙的腳步而去。

    五年前，李嶧對林夕堇和趙墨謙的那一口頭婚約.也不過就是持觀望態(tài)度，可五年后的如今.卻是不一樣了，依照自家兒子隱隱透露出來的消息，這林家小四恐怕是個很不簡單的人物啊，更何況還深得賢王喜歡，他這個為人臣子的，自然就該擺正態(tài)度了。

    在皇帝擺明想要晾著賢王的當(dāng)口，身為當(dāng)朝丞相，卻是正大光明前來相迎，這已經(jīng)是當(dāng)面甩皇帝的臉了，李嶧可以想來，明日早朝會是個什么樣的熱鬧景象。只是，他已如此明確的站了隊，即便是皇帝恨不得立即治了他的罪，卻也不得不多加考量一番了。

    唉!家國不寧啊!

    李嶧李丞相嘆息一聲.作別離去，將意思傳達(dá)剄了即可，卻是不適合太高調(diào)行事了。

    李宸風(fēng)并沒有和自家老頭子一塊兒離去，而是和趙墨謙等人一起，浩浩蕩蕩的向著賢王府行去。

    相隔老遠(yuǎn)，林夕堇便瞧見了賢王麻那熟悉的紅木大門.以及門前那一對威武不凡的睚眥頭像…·

    “真是久違了!”

    林夕堇忍不住嘆息。但吐息方才到一半時，卻是怔住了，那大門口停著的.不是護(hù)國將軍府的軟轎嗎？

    林夕堇挑眉間，斜了趙墨謙一眼，放低聲音問了一句：“里面是誰？”

    趙墨謙看向季連環(huán).季連環(huán)也是一臉疑惑：“沒聽說將軍府的人要來啊，再說了剛才林家二小姐不是去迎過你們了嗎？”

    李宸風(fēng)沉吟：“她怕是不夠資格代表將軍府!”

    倒是暗九恭恭敬敬的回了話：“是林老夫人。”

    “哦？”

    林夕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先給了季連環(huán)一個頗為嫌棄的眼神，然后再贊賞的拍了拍暗九的肩膀，這才道；“賢王殿下剛剛回府，實在不便迎客。這樣吧.既然是將軍府的人，那么就由我這個和將軍府有那么一點瓜葛的未來王妃.來跟她們閑聊上幾句吧。殿下，您便先回屋休息吧!”

    這話說得，當(dāng)真是冠冕堂皇。趙墨謙抿唇，掩去嘴角那不易察覺的笑意.點點頭，便越過那輛軟轎進(jìn)了大門。門口的小廝也是個機(jī)靈的，并不大聲喧嘩.而是利落的行了跪禮，便伺候著主子進(jìn)去了。

    那頂將軍府的豪華軟轎就那么安安靜靜的停在那里，里面是有人的，這一點毋庸置疑，轎子外面也站了四個轎夫兼護(hù)衛(wèi)，但這四人顯然也是一時沒有回過神來，亦或者他們并不認(rèn)識賢王殿下，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向趙墨謙行禮，待得回神，趙墨謙已經(jīng)進(jìn)了大門，一時間，這四人面面相覷，臉色十分難看。

    林夕堇暗笑一聲.提高聲音問道：“里面的可是老夫人？”

    轎子的門簾呼啦一下被掀開了，一張熟悉的國色面容出終在林夕堇面前，帶著冷若冰霜的寒氣：“見了祖母，也這般沒有規(guī)矩，我就說青州那等蠻夷之地.教不出什么好東西。”

    呵.火氣真沖!

    目光在林玉珠臉上停留了兩秒，林夕堇淡淡一笑，直接錯過她看向轎子里面，恭聲道：“孫兒給祖母見禮了。”

    一句多余的祝福話語都沒有，林夕堇淡然而立，絲毫不覺有什么錯。

    轎子內(nèi)有一段時間的寂靜，林夕堇靜靜的站在那里.由著那股子猶如實質(zhì)般的視線不斷在自己身上掃視，好半晌后，待聽得里面沉沉傳來一聲“嗯”之后，方才繼續(xù)道：“祖母，孫兒如今也算長大了，自小也不在您身邊，若是有什么話說得不中聽，還望祖母大人大量，莫要責(zé)備于我?！?/br>
    “你 ……想說什么？”

    轎子的門簾被一名轎夫完全掀開.林夕堇終于看清楚了轎子中老太太的模樣，相比起五年前.她老了許多，臉上的皺紋也多了許多，臉色呈終出了些微不健康的蠟黃，但氣勢倒是更足了，一雙眼睛精光四射的注視著林夕堇，似乎是要將林夕堇整個兒看穿。

    林夕堇仿若未覺：“祖母，大姐如今多大年紀(jì)了 ？怎地還未找好人家？將軍府是否將門檻設(shè)得太高了，女子終歸是要嫁人的?！?/br>
    一聽這話，林玉珠當(dāng)即怒聲喝斥：“林夕堇，_這關(guān)你何事？誰準(zhǔn)你這般說話的？”

    林夕蔓看了看略微蹙眉的老夫人，輕笑一聲，道：“不說帝京，便是我們青州那個蠻夷之地，也對護(hù)國將軍府上的老姑娘鏑長女——林大小姐有所耳聞，祖母，您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將軍府的嫡長女，您便是將她下嫁了，也是一樁美談佳話，總好過留成永遠(yuǎn)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成為一方笑話?！?/br>
    護(hù)國將軍府的人最好面子，果然，這話一說，老太太臉色也變了。

    林玉珠簡直要氣瘋了，恨不得沖上去甩林夕堇幾個巴掌，但是她不敢輕舉妄動，如今的她底氣早已不如以前那般底氣足了，行事有了頗多忌諱，老夫人面前，她是萬萬不敢放肆的。但是，她也無法硬生 生咽下這口氣，便故意背過老夫人的視線，咬牙如齒的道：“林夕堇，你住嘴!幾年不見，你還_是那樣沒有禮數(shù)，剛回帝京，都還不了解情況便這般說我，你莫不是忘了，你還沒和四殿下成婚呢，怎么好意思就打著王妃的名頭教訓(xùn)于我……”

    林夕堇扯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大姐不必再用‘男人出嫁’這等理由來剌散于我了，不管怎么說，能夠成婚就_是好事。”

    “你……”意思就是她成不了婚嫁不了人？林玉珠只覺一口氣憋在胸口，難受得不得了，這么些年來，她不_是不知道別人背后_是怎么說她的，她也通常都故作高冷的無視了去，自覺那些個流言蜚語擊不垮她，但_是這話如今換成林夕堇來說，卻是讓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種難堪，當(dāng)即抓起手邊不知什么東西，便是狠狠往林夕堇身上砸去。

    林夕堇微微一側(cè)頭，便避讓開了，毫不掩飾臉上的訝然之色：“祖母，大姐可是在您膝下教導(dǎo)的？母親呢？我記得大姐以前可都還好好的呀.言行舉止，哪一樣不_是大家閨秀的典范？帝京閨閣女子的榜樣!如今怎地變得這般暴力了，竟然隨便打人，我這個當(dāng)?shù)艿艿?，袱打幾下倒_是無所謂，但這要_是傳出去…… 可就不太好了呀!”

    “玉珠，安靜呆著?！?/br>
    老太太沉聲呵斥，威嚴(yán)得很，林夕堇_是沒什么感覺得，但林玉珠顯然被震懾得不輕，乖乖待在一旁，半句話也不敢多說。

    林夕堇詫異挑眉，倒也不感意外，想來，老姑娘的境地確實不及適齡閨閣女子。

    老太太威嚴(yán)的掃了兩人一眼，擺譜擺得很有水準(zhǔn)，話也說得很有意思：“你們這些年青人，唧里會懂得，至親血脈_是多么難得的關(guān)系。等你們老的時候，或許你們失去了所有人，但你們還是有彼此?！?/br>
    林夕堇和林玉珠二人，幾乎同時露出了漠然的神情。林夕堇是懶得說.林玉珠_是不敢說，但兩人心中卻是一樣的無動于衷。有些人，天生便是敵人。

    老太太犀利的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轉(zhuǎn)動，似乎也知道勸說不了他們，但她依然慢條斯理的，擺著長輩的譜，一是一二是二的說了好一陣子的大道理，無非就是要告訴林夕堇，他和將軍府是撇不清關(guān)系的。林夕堇不反駁也不應(yīng)答，臉上盡是微笑，不慌不忙，似聽未聽。

    老太太畢竟年紀(jì)大了，說了一會兒話，就顯出了一絲疲態(tài)，她逐漸收斂了那撐起來的犀利氣勢，勉強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道：“好久沒有一家團(tuán)聚了，今日你便留在賢王府吧，但明日，卻_是要回將軍府了!”

    第134章 宮里帖子

    呵!林夕堇冷笑，將軍府還真以他的娘家人自居了呢，盡管確實是，但他不想認(rèn)啊!

    老太太的眼睛忽然微紅：“回去看看你父親.你父親他…·這些年也不容易。”

    不提還好，提起林滄海，同樣的，林夕堇和林玉珠臉上也都是漠然。

    這一世，林夕堇憑著自己預(yù)先知道一些事情的優(yōu)勢，改變了上一世的諸多運行軌跡，尤其是和趙墨謙相綁一起，算是完全取得了林滄海的重視，但也僅此而已，林滄?？粗氐挠肋h(yuǎn)不是林夕堇本身，而是他背后牽扯到的賢王，以及其中錯綜復(fù)雜的利益關(guān)系網(wǎng)。

    而林玉珠能夠有如今的處境，未嘗不是因為林滄海自己的失利，他還并未從這個女兒身上得到應(yīng)得的最大利益，所以他不甘心，一直抓著這張牌便是不肯輕易放手，直到如今成了一張滯銷牌…

    這樣的父親，實在也沒有值得掂念的地方。

    林夕堇當(dāng)然不希望這些人過得好，上一世他所遭受的屈辱與折磨都是這些人加諸在他的身上的。尤其是他在冷宮的日子里，趙世羽坐擁雙美，何等的風(fēng)光無限；林玉珠掌權(quán)后宮，備受寵愛；而林家呢，沒有一個人出現(xiàn)在冷宮去探望他，甚至早早就遺忘了他這個不中用的棄子…·

    每每想到這些，林夕堇便覺得心中涌起無邊無際的寒氣，所以，他才一直不放棄的想要報復(fù)下去，但報復(fù)之余，又何嘗不是重新體驗一回這些人早已扭曲的，冷血無情，更是讓他心寒不已。

    老太太看到兩個孫女孫兒的神情.不知不覺就流了淚。

    “唉，人老了，人越老心就越軟…·你們不會懂的…·”

    剛才是依著身份壓人，這會子又成了以情感人，林夕堇不禁心下贊嘆，老太太不愧是老太太，手段一出接一出的，都極為管用，只不過，這般急切的對自己施壓，未免也太過于自以為是了些。

    所謂倚老賣老，大抵也就是這樣了。

    不說五年前是怎樣，可這五年里，雙方可都是無一絲兒瓜葛的，竟想碰個面就讓自己服軟…呵，將軍府如今無人了么？!。

    這般想著，林夕堇的心里一片平靜。

    可林玉珠卻大概是看到老太太如此悲傷.一時有些感慨，竟也忽然流了淚，主動向林夕堇服了軟：“四弟，以前是我不對，是我太對不起你，做了那般不好的事情…·其實我早就想對你道歉，奈何我太愛面子，放不下自己的尊嚴(yán)，可是看到奶奶如此，我實在是.實在是…·你就看在奶奶的面子上，將以前的一切揭過去，原諒大姐吧?！?/br>
    林夕堇倒是當(dāng)真沒有想到林玉珠的態(tài)度會忽然改變，以他對林玉珠的了解，她斷不會在乎老太太的死活，怎么眼下…·會因為老太太的幾滴眼淚，忽然改變？

    心下警惕，面上卻是絲毫不顯，林夕堇笑道：“我們是親姐弟，有什么原諒不原諒的呢？大姐當(dāng)年也是一時糊涂，雖然幾次欲置我于死地，但我畢竟毫發(fā)無傷不是？大姐也就不必想了。”

    “四弟，你還是不肯原諒我?！绷钟裰檎f著，居然哭了起來。

    美人垂淚，當(dāng)真極美.不得不說，就林夕堇所見女子之中.確實無人能夠單純在容貌上勝過林玉珠。

    林夕堇扯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大姐，快別哭了吧!你應(yīng)該知道的，小弟此生無女子緣，我不懂憐香惜玉的?！?/br>
    林玉珠一僵，竟是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來，掛在臉上的淚珠顯得尤為可笑，老太太又嘆了聲，替林玉珠拭去了臉上的淚珠，道：“到底是玉珠年齡大些，懂事，小四啊，我也知道你以前受了委屈，但你畢竟是男兒，該是寬宏大度一些，對兄弟姊妹也要多加照料才是，我是真的希望你們能夠像姐弟那樣好好相處。”

    林夕堇都要笑了，這般做戲，當(dāng)真是許久不見了.青州之人可鮮少有這樣睜眼說瞎話的。

    “是祖母?！?/br>
    許是青州呆久了，林夕堇如今的耐心反而不太好了，雖是乖乖答應(yīng)了，但語氣卻是極為平淡，絲毫不是那種煽情的句式，稱呼也是恭敬有余親昵不足，老太太聽了很是不滿意.卻也只能憂心忡忡地點點頭，不便再多說什么，只是重重一嘆：“你們都長大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奶奶也不敢管太多。小四兒啊，不管你以后如何，將軍府，始終是你的家…·你要回來啊?！?/br>
    林夕堇微笑著淡淡應(yīng)了一聲，終于將這祖孫倆請走了，顛顛兒的進(jìn)入王府大門，去了主屋內(nèi)間，連飯都來不及吃，洗漱一番便直接躺下補眠去了，一路上，馬車晃蕩.他就從沒有休息好過。

    賢王殿下卻是無法如他那般閑散了，這會子已經(jīng)在書房聚集了一干心腹，商議起事情來。

    因為剛剛回京，許多事情都是以聽取匯報為主.趙墨謙高大的身軀端坐在書案之前，拿著幾宗卷書一一查看，神情專注，氣勢冷冽。

    而這個時候，賢王回京的消息卻是已經(jīng)傳遍了帝京的大街小巷，隱隱的，帝京上空似是蕩起了一股子莫名的氣息，像是要生 生撕破什么屏障一般，銳不可當(dāng)。

    直到傍晚的時候，趙墨謙也未走出書房一步，林夕堇睡足之后，吩咐廚房燉煮了溫補的湯品送了過去，這才自個兒在屋子里享用著廚房送來的幾樣精致菜肴，剛吃到一半，大憨便火急火燎的奔了進(jìn)來：“少爺，是宮里的帖子。”

    “宮里的？”林夕堇挑了挑眉。

    “是的，是皇后，請各位命婦入宮賞梅。少爺您的帖子是單獨的?！?/br>
    單獨的？林夕堇冷笑，可不得單獨遞一份嘛，他又不是命婦。只是這般行為……·這是不讓他有拒絕的權(quán)力啊，宮里的人還真是煞費苦心!

    大憨凝眉小心翼翼道：“據(jù)說皇后向來都是深居內(nèi)宮，很少搞這些，尤其是這些年，更是成日里燒香拜佛的，這次怎么會忽然想起辦賞梅宴？少爺，這恐怕是直直沖著您來的吧？聽說深宮之內(nèi)猛如虎，進(jìn)去了特別容易出事，這次您一定要謹(jǐn)慎呀?！?/br>
    “該來的總歸要來!”林夕堇將筷子使喚的虎虎生風(fēng)，一會兒時間，便將幾道好菜吃了個半數(shù)，揉著頗為圓潤的肚子，悠悠然道：“如今這個天氣，賞梅正是時候啊，只是…·你見過晚上賞梅的嗎？”

    大憨愣了下，隨即跳腳：“我就說哪里不對勁，賞梅就賞梅唄，但大晚上的，黑燈瞎火的，賞什么梅，少爺，皇后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擺明了今兒這個晚宴是個鴻門宴，偏偏你少爺我還不能拒絕?！绷窒览湫σ宦?，宮里的那些個人.看來也是按挎不住了，這是擺明了告訴他.今晚非進(jìn)宮不可呢!

    如此急躁.嘖嘖…

    正當(dāng)林夕堇糾結(jié)著今晚的應(yīng)對之法時，趙墨謙卻是匆匆趕來，此時他已著了—身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nèi)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系玉帶，頭戴玉冠，貴氣非凡，雖不是正統(tǒng)的皇子裝扮，看上去卻很是威儀，這便是天生的王者氣質(zhì)了.便是他故作隱忍.依然無法掩蓋其一身的風(fēng)華氣勢。

    “忙完了？”林夕堇有些詫異。

    趙墨謙上前來.直接給林夕堇挑選了一件繡綠紋的淺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祆背子。烏黑的頭發(fā)在趙墨謙靈活的大手間滑動，半晌梳出一個整齊的發(fā)髻.套在精致的白玉發(fā)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綠色絲質(zhì)冠帶.在下額系著一個流花結(jié)。

    “馬車上已燒起了曖爐，帝京不似青州寒冷，無需帶暖帽。”說著，趙墨謙卻是拿過一個厚厚的兔毛小披肩給林夕堇圍上，兩人這些年來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不要丫鬟伺候.反而頗為迷戀這種互相伺候的相處模式.貼心又暖心。

    “忙是忙不完了，宮里來了消息，皇帝在乾青宮與群臣、皇子宴飲，皇后在昭元殿與宗親、臣眷歡聚?！?/br>
    林夕堇一愣，將那帖子拿了出來：“原以為今晚只有我會很忙碌，剛才還特意休息了一番，卻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