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可是...今天,我接到了夜蛾校長的通知。我們保護(hù)星漿體的任務(wù)失敗,因為是突然出現(xiàn)的伏黑甚爾耽誤了星漿體與天元大人合體的瞬間,所以這次任務(wù)雖然失敗,但是我們并沒有懲罰?!?/br> “而且,就在我們與伏黑甚爾發(fā)生戰(zhàn)斗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安排備份的星漿體,成功和天元大人合體了?!?/br> 比起前面幾句話,最后一句話從夏油杰嘴里說出來時,有一種近乎質(zhì)問的靜默。千樹愣了愣,直線的問:“理子meimei不會是誘餌吧?” 怎么可能那么巧和呢?那邊打架耽誤了時間,這邊立刻就有備份頂了上去。千樹甚至合理懷疑天內(nèi)理子連星漿體都不一定是,大概率只是上層的人推出來擋子彈的□□。 她雖然不聰明,可也不算愚笨。跟在瑪奇瑪身邊的時候,千樹沒少和那些議員們打交道;這一套cao作她可太熟悉了。 “我不知道。” 夏油杰更深的將臉埋進(jìn)千樹肩膀里,千樹似乎能感覺到對方呼出的熱氣,隔著衣服熏染著那一小塊皮膚。他的聲音沉悶:“可是接受任務(wù)的是我。千樹,是我執(zhí)行了這個任務(wù)。” “如果理子meimei活下來了,那么我就是殺死另外一個星漿體的兇手。如果另外一個星漿體活下來了,那么就意味著我殺死了理子meimei。” “我...想不明白啊?!?/br> 明明是個溫柔又可靠的少年,此刻卻好像要哭出來了似的:“我不明白,我不是為了保護(hù)比我更柔弱的人,才成為咒術(shù)師的嗎?為什么我會變成兇手呢?” “而那些更柔弱的普通人,為什么又可以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信念,就毫不猶豫的詛咒我們?” 即使是伏黑甚爾死后,夏油杰也沒有想過要找盤星教的人算賬。他知道盤星教的教徒大多數(shù)是普通人,自己作為咒術(shù)師,要比他們強(qiáng)出太多太多。 如果他出手的話,后果絕非那些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夏油杰也沒有指望過千樹可以回答自己的問題。他只是太壓抑了,難得能找到一個可以放松的地方。 只要呆在千樹身邊,夏油杰就會感到安心。就好像冬天的凌晨被被窩包裹的感覺。 千樹還不知道自己對于夏油杰,已經(jīng)變成了那樣的存在。她被夏油杰抱著,有點猶豫——她想:夏油杰不會哭了吧? 那要是他現(xiàn)在松開我,我看見他掉眼淚,他會不會很尷尬?。?/br> 感覺夏油杰好像是在外面被人欺負(fù)了,又因為太善良而不能還手,憋著一口氣回家自己氣自己的傻小孩哦。 這樣想著,千樹越發(fā)憐憫起對方來。她摸了摸夏油杰的腦袋,少年留著過肩的長發(fā),黝黑里面又略微透出點藍(lán)色來。 她想到之前和自己監(jiān)護(hù)人學(xué)過的東西——立刻信心滿滿的拍著夏油杰肩膀:“你又沒有錯,干嘛這么難過?” “我跟你說,保護(hù)弱小這個理念本身是沒有錯。但是保護(hù)弱小也要講道理,如果弱小的人仗著他弱小就來欺負(fù)你,你也要欺負(fù)回去——你等我!我給你出氣!” 想到夏油杰的煎蛋手藝,千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和夏油杰交個朋友。 她迅速扒拉開夏油杰,夏油杰還有點蒙,狹長的眸子泛出些許紅色,眼角周圍濕潤的氣息還沒有散開。 趁著夏油杰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千樹一把扣住夏油杰手腕,湊近他身上一通亂嗅。 小姑娘涼絲絲的鼻尖蹭著他手腕和小臂。夏油杰受驚的縮回手:“你干什......” “我記住味道了!” 千樹打了個響指,空氣中rou眼無法看見的某種能量共鳴飄散出去——各處潛伏的‘蟲’受驚,四處爬動。它們的信息反饋到黑暗里,又被千樹的感官所捕捉。 她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味道,拖著夏油杰一路朝外面跑去;夏油杰被她拖著走了幾步,猛然反應(yīng)過來。他連忙撈住千樹的腰,一把將小姑娘拎起來:“你要干什么?不要亂來!” 忙著教育小朋友,夏油杰一時間都忘記了自己心里沉甸甸的壓力。 千樹扒拉著夏油杰的胳膊,理直氣壯道:“幫你出氣啊!快快快,那群人在移動呢,再不跑快點就追不上了!” 夏油杰茫然:“什么人?誰?” 千樹道:“就是欺負(fù)你的那群人啊——叫什么來著...盤星教?哎呀不重要啦!總之,我絕對不會讓你憋著的,我可是要跟你混的耶!” 說完,她從暗處揪出一只‘虛’。黑色的蟲子在千樹手心打滾,雖然沒有臉,愣是滾出了一種‘俺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氣質(zhì)。 很可惜千樹沒有心,她才不在乎‘虛’累不累呢。她捏著‘虛’把門一開,‘虛’受驚后打開了空間。 趁著空間還沒有關(guān)閉,千樹拽著夏油杰一起鉆進(jìn)了空間里。夏油杰猝不及防的被拽進(jìn)繁雜洞xue,看著四面八方的大小出口,這回是真的懵了。 這是哪里?他是誰?他要來干什么?等等!為什么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 不等夏油杰想明白這些復(fù)雜的問題,千樹已經(jīng)拽著他直接穿過其中一扇門! 門打開后,是截然不同的空間;門后面居然是盤星教的總部! 當(dāng)然,他們抵達(dá)的時候,整個總部相當(dāng)混亂。所有人看起來都十分的悲傷,似乎正在為什么重大的失敗懊惱不已。 千樹隨手拉住一個人:“你們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