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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禪院家。 千樹被老者領著穿過大門和庭院,最終停留在議事的廂房外面。老者向千樹溫和的笑了笑,道:“我先進去和他們商量些事情,千樹你自己在院子里玩會兒可以嗎?” 小姑娘在檐廊邊緣坐下,隨意擺了擺手:“快去商量吧,商量完記得把那個詛咒的下落告訴我。” 她全然不在乎那些人類在謀劃些什么——千樹滿腦子都是那個可惡的咒靈。 她這輩子唯一一次吃虧就是在那只咒靈手上栽了跟頭。更何況她還想要從那只咒靈嘴里打聽自己契約者的下落。 千樹和那只咒靈的仇絕非簡單的殺與被殺。千樹第一次感受到強烈的情緒波動,也全然拜那只咒靈所賜。 在遇見那只咒靈前,千樹從來沒有這樣惡心和討厭過什么存在。 老者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轉身進去,把廂房的門關上。千樹一個人坐在檐廊底下,打著哈欠,有些犯困。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心,上面掌紋交錯。只要千樹意念稍動,那些掌紋也緊跟著變化…… “你是誰?” 身后傳來小女孩好奇的聲音——千樹轉過身,看見檐廊轉角的地方,一個和她年級相仿的女孩正好奇的探出半邊身子,看著她。 千樹沒見過這個女孩,疑惑的反問:“你又是誰?” “我叫禪院真希?!毙∨墓战翘幾叱鰜恚€拽著一個怯生生的女孩子:“這是我的meimei,禪院真依?!?/br> “你也是禪院家的人嗎?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真依躲在真希身后,有些不太愿意出來。但她在力氣上完全拗不過自己jiejie,只好被jiejie硬生生的拖了出來。 千樹搖頭:“我不是禪院家的人,我叫五條千樹。” 真?;腥淮笪颍骸芭叮蔷褪俏鍡l家的人了。你知道五條悟嗎?就是五條家的那個最強咒術師——你如果是五條家的人,應該見過他吧?” “他長什么樣子?是不是超級酷?” 小姑娘滿臉向往的表情,眼睛都在閃閃發(fā)光。 千樹回想了一下五條悟,老實回答:“知道,是一個比我大十歲的男人……” “真希!真依!你們怎么跑到主院這里來了?!” 一個打扮樸素的女人急急忙忙沖了過來,一把拉過兩個女孩子,彎腰向千樹賠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家孩子不懂事,如果有什么打擾您的地方……” “她們沒有打擾到我?!?/br> 千樹看了眼緊張的女人,道:“是我把她們叫過來的?!?/br> 女人愣了一下。她很快意識到這是千樹遞過來的臺階,連忙笑著附和:“原來是這樣……沒有打擾到您就好……真希!真依!該回去了?!?/br> 說完,她拽著兩個小姑娘小跑離開院子,好像千樹是什么洪水猛獸似的。真希膽子很大,被母親拽著跑,還回頭沖千樹揮了揮手:“等以后我出去了!還會去五條家找你玩的——你要記住我哦!” 把兩個女兒拽出主院,女人立刻又氣又怕的捂住真希嘴巴:“你在胡說些什么?你給我記住!以后看見那個孩子必須要給我離得遠遠的!” 真希向來不是個聽話的孩子。她反駁母親:“為什么?千樹又漂亮又不討人厭,我就想和她玩……” “你可少說兩句吧!”女人趕緊再度捂緊了真希的嘴:“你知道那個孩子是誰嗎?就想著去找她玩!” “總之,那孩子是個災禍。mama不會害你的,離她遠一點準沒有錯!” —— 不一會兒,主院的門打開,幾個老者板著臉走出來。禪院直毘人垂眸睥睨千樹:“你就是那個小鬼?” 旁邊樂巖寺瞪了他一眼:“兇什么兇?不要嚇到小孩子!” 禪院直毘人:“……你還真把她當孫女養(yǎng)了?” 兩人正在交談的功夫,院子外面?zhèn)鱽硪宦晳K叫。兩人同時面色微變,禪院直毘人低聲罵了句臟話—— 緊接著,一個年輕男人從外面飛了進來,整個人直直嵌進院子土地里! 樂巖寺厲喝:“夏油杰!你在干什么?” 主院高墻之上,巨大的咒靈趴伏著。而盤腿坐在咒靈背上的少年正彎著眼眸微笑。他單手支撐下巴,眼瞳里笑意促狹:“別誤會,這可不是我動的手?!?/br> “人是我打的?!?/br> 雪發(fā)高大的少年,懶洋洋的從正門進來。他仰頭向夏油杰抱怨:“你別老是在上面看戲?!?/br> 家入硝子慢吞吞的從最后面走出來,嘴里咬著煙,滿臉懶洋洋的,打不起精神的模樣:“放心,有我看著,不會死人的?!?/br> 她會第一時間把對面治好,然后讓五條悟和夏油杰再打對面一頓。 夏油杰笑了笑,從咒靈身上跳下來。他向著千樹,遙遙伸出一只手:“千樹,過來?!?/br> 樂巖寺上前一步,按住了千樹肩膀:“夏油杰!五條悟!你們知道你們在干什……” 五條悟單手掏了掏耳朵,瞳孔因為興奮而略微擴散開,蒼藍色像是堆積千百年的冰層。 他揚聲打斷樂巖寺的話:“我當然知道我在干什么?!?/br> 少年擺出了要展開領域的姿態(tài),微笑:“我在——” “向你們要回我的未婚妻啊,老·頭·子·們?!?/br> 第二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