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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關(guān)上的門被他一戳,輕飄飄向后打開。 高專的宿舍門質(zhì)量很好,被推開也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夏油杰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床上多了個人;那人睡覺團成一團,把腦袋也埋在被子里。 他冒起一個不靠譜的猜測,挑眉,走過去把被窩里的團子揪出來:果然是千樹。 她的臉捂得紅撲撲的,凌亂的額發(fā)貼在眉梢和臉頰側(cè)。被夏油杰從被窩里拖出去后,小姑娘哼哼兩聲,單手拽回被子繼續(xù)蓋過頭頂:“我好困再睡會空調(diào)開得好冷啊?!?/br> 夏油杰頓時啞然失笑。他搖頭,無奈的站起來,從柜子上拿過遙控器調(diào)低空調(diào)溫度,同時在心里估算著五條悟找過來的速度:應該會很快吧? 畢竟那家伙有六眼。 夏油杰拿遙控器調(diào)溫度的時候,千樹就醒了。她從昨天到現(xiàn)在加起來只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即使醒了也還困得厲害。 雖然很困,但她還是強撐著從被窩里鉆出來,一邊打哈欠,一邊滾到床邊,抓住了夏油杰的制服衣擺:“夏油杰,你回來啦?” 夏油杰在床邊半蹲下來,垂眸看著千樹:“嗯,我回來了?!?/br> 他頭發(fā)散了,還沒來得及扎上去。厚實柔軟的耳朵有點像佛祖雕像,耳垂上那枚黑色耳釘被晨光照耀出溫潤的光澤。 長發(fā)在夏油杰白皙的側(cè)臉投下斑駁交錯的陰影。 千樹察覺他過于白皙的皮膚上,有兩片青黑色黑眼圈;夏油杰雖然還是對她露出安撫的笑容,但是千樹卻莫名感覺對方很疲憊。 她坐起來,摸了摸夏油杰額頭,擔憂道:“怎么了?不舒服嗎?你臉色看起來好差。” 夏油杰握住她手腕,不動聲色:“有嗎?可能苦夏了吧?!?/br> “又苦夏了?。俊?/br> 千樹恍然大悟。她并沒有察覺此刻氣氛的危險,也沒有察覺夏油杰狹長眼眸里,鎖定獵物似的粘稠目光。 她貼近夏油杰的額頭,柔軟的自然卷短發(fā)上殘留有洗發(fā)露的香味;夏油杰聞著就忍不住皺眉—— 和五條悟常用的洗發(fā)露一個味道。 他依仗少女的擔憂,故作虛弱的趴下枕在她柔軟的大腿上:“感覺最近可以屏蔽咒靈味道的限制有些失效了,嘴巴里總有一個令人作嘔的抹布味道?!?/br> “所以有點吃不下東西?!?/br> 千樹聞言,立刻把夏油杰拽起來:“我看看。” 她捏著夏油杰的臉,手指柔軟的摩擦在他臉頰上——夏油杰手指能感覺到少女修剪整齊的指甲刮過他唇瓣。 柔軟的手指稍微用了點力氣,壓在夏油杰唇瓣上。千樹垂眸,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張嘴?!?/br> 夏油杰溫順的張開嘴,那截柔軟的手指探進來,指尖觸及他的舌頭。 【閉眼。】 加強了夏油杰舌頭上的禁錮咒言后,千樹松開手。她頭有點暈,還惡心得慌——應該是虛弱期使用過多力量的后遺癥。 夏油杰還握著她的手腕,下巴靠在她嬌嫩的手腕內(nèi)側(cè):“是不是太勉強你了?” 千樹搖頭:“和你沒關(guān)系。契約虛弱期就是會這樣,等個兩三天就好了” “下周等我虛弱期結(jié)束!一起去吃西瓜吧?” 她的話題突然跳躍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夏油杰無奈的笑,問她:“怎么突然想吃西瓜了?” “你不是苦夏嗎?”千樹講得興致勃勃:“去年我統(tǒng)計過!你夏天吃得最多的水果就是西瓜了,說明西瓜對你有效啊!可以緩解苦夏呢!” 她說得眉飛色舞,說到一半,還要專門停下來,眼睛亮晶晶的望著夏油杰,滿眼寫滿了‘快夸我快夸我!’。 夏油杰從來不讓千樹失望,在她興奮的看過來時,男人自覺低頭親了親她手腕內(nèi)側(cè):“嗯,千樹好厲害,連這個都記住了?!?/br> 低頭的動作掩蓋住男人臉上貪婪的表情,夏油杰嘴唇貼在少女嬌嫩的皮膚上,他甚至能隔著這層柔軟的皮膚,感受到底下起伏的脈搏。 他在心里不斷地告誡自己—— 要忍耐。 要更耐心一點。 不要驚動他可愛又愚笨的小獵物。 第四十九章 “喲!早上好啊——” 明明是摯友元氣十足的聲音, 但夏油杰總能從里面聽出幾分咬牙切齒的感覺。他并不意外,慢條斯理放開了千樹的手,轉(zhuǎn)身向門口的五條悟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br> “你不呆在自己房間, 跑來我的房間干什么?” “其實我也不想來的?!?/br> 五條悟聳了聳肩, 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朝千樹勾勾手指:“過來?!?/br> 千樹打著哈欠, 慢悠悠的挪到他身邊:“你來接我?” 五條悟揪著她衣領(lǐng)子把她提溜起來;千樹‘哇’了一聲, 連忙抱住五條悟胳膊:“等等等等!” “不是讓你在房間里等我嗎?”五條悟垂眸看向千樹, 眼里沒有笑意。 他提溜著千樹衣領(lǐng)的手,指節(jié)抵在那串已經(jīng)很明顯的赤紅色咒文上。 不知為何,看見這串咒文時,五條悟感覺自己心底蠢蠢欲動的暴躁被按下許多。一股莫名的滿足感魚躍心頭。 千樹個子不及五條悟高, 繃著腳尖蹬了半天也沒能踩到地面。她死死抱著五條悟的胳膊,生怕自己摔了。 聽見五條悟問她話,她也慢了半拍回答:“你屋子陽臺又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