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達似乎有些驚訝自己被點名，但仍然飛快地應(yīng)下了。

    把天使丟給好奇的復(fù)仇者們，靈魂寶石以空間開辟出通道，抓著還想張牙舞爪的高天尊就往通道里一丟。他們齊齊出現(xiàn)在一座雪山頂部，藍色的空間通道在身后彌合，寒風(fēng)卷著雪花撲面而來。

    高天尊出來就打了個寒顫，滿臉不善。“就算要談話，你就不能選個好點的地方嗎？陽光？海灘？比基尼？喝著椰子汁靠著躺椅聊聊天？這是什么鬼地方？”

    “安全的地方?！蔽置谞柭氏仍谘┑厣献?，高天尊繼續(xù)罵罵咧咧，但也跟著坐下了。

    “你想問什么？”宇宙長老警惕地擺手，“先說明白，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就算我知道的事有些也不能和你講。趕緊問完趕緊回去，要是把我手凍傷了還怎么打碟，我這是賺大錢的手，很名貴的?！?/br>
    那你怎么不給手買個保險？

    沃米爾就翻了個白眼?！拔蚁胫狸P(guān)于宇宙融合的事，你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了，至少有三個宇宙已經(jīng)開始融合了，世界一天天在變化，老實說在這方面我了解的并不多?！?/br>
    “就這樣？”高天尊挖了挖耳朵，“沒有更具體的問題？”

    “好吧，不妨從最基本的開始，會有幾個宇宙融合？”

    “我不知道?！?/br>
    “這會持續(xù)多久？”

    “我不知道?！?/br>
    “融合會給宇宙帶來什么影響？”

    “我不知道。”高天尊打了個哈欠，“你在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閣下，我說了，更具體的問題，不是指宇宙融合中的問題，而是更具體的關(guān)于宇宙中個體的問題?！?/br>
    沃米爾逼視著他，微微皺了下眉，“那么，我該怎么才能抵抗宇宙融合帶來的力量壓制？”

    “哈，這還像話。”高天尊拍打著衣服上的雪花，聞言，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咧嘴笑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出口呢，本宇宙中幾乎站在力量頂端的無限寶石，因為宇宙融合發(fā)揮不出全力，多難受?！?/br>
    “你笑什么？”沃米爾用低沉的嗓音問。

    “我笑你們，”高天尊浮夸地擦擦眼尾，“尤其是你，靈魂寶石。當(dāng)坦利亞告訴我有顆無限寶石產(chǎn)生了完整自我意識的時候，我簡直驚呆了。我知道你們這些宇宙起初就存在的家伙或多或少都開了靈智，但那最多也就是些模模糊糊朦朦朧朧的意識，像你這樣能自由行走的絕對是絕無僅有?！?/br>
    沃米爾示意他繼續(xù)。

    “讓我們從最根本說起吧，”高天尊便繼續(xù)道，“不管是兩個宇宙融合也好，多個宇宙融合也好，最后只能有一個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的宇宙之心。隨著更多宇宙的沖撞融合，各個宇宙為了保證力量體系的主導(dǎo)性，摩拳擦掌準備撕個你死我活?！?/br>
    “所以？”

    “天上的和天上的廝殺，地上的和地上的廝殺，如果力量體系占據(jù)了主導(dǎo)，宇宙之心自然就占據(jù)了主導(dǎo)。反之亦然。宇宙之心的競爭太過漫長，充滿了不確定性，但力量體系中最強者的競爭則快速，準確。”

    “所以？”

    “我辦過太多競技游戲，在這些游戲中，我只喜歡強大的、主動的選手，閣下?！备咛熳痣p手十指交叉，撐住下巴，“平庸之輩不值得投資，缺乏進取心的也不值得投資。幸運的是，在薩卡，我們有足夠多的辦法把最不情愿的參賽者變成最踴躍的參賽者，但是宇宙之心不能像我們一樣給你們套上電擊器?！?/br>
    沃米爾預(yù)感到話題的走向，坐直身體。

    “我能給他們財富，榮譽和自由，宇宙之心也有能給的東西?！?/br>
    “力量?！蔽置谞栢?。

    “不錯，力量?！备咛熳鸺傩?，“宇宙融合，他們和其他宇宙之心廝殺已經(jīng)自顧不暇，憑什么讓它分出精力為你保駕護航，為你激發(fā)全盛的力量，甚至更上一層樓？你得向它證明你的價值。你得變得更主動，你得讓它知道，幫助你，你就會在力量體系的爭斗中拔得頭籌，你會壓制所有的外來者，你會震懾他們，你會贏?！?/br>
    一時間，沃米爾啞然。

    狂暴的風(fēng)卷著雪花奔襲，刺骨的寒冷沿著衣服的每個縫隙鉆入，千年不化的堅冰在身下張牙舞爪，希望像吞噬其他任何人一樣吞噬這兩個不自量力的挑戰(zhàn)者。

    許久，靈魂寶石才啞著嗓子開口：“你的意思是無限寶石必須更加強勢地展示自己的力量——”

    “——我的意思是你——”高天尊十分無力地打斷了他的話，宇宙元老沒有再看著自己的衣袍，反而直截了當(dāng)?shù)貙ι狭怂囊暰€，眼神里的戲謔和不正經(jīng)隨著狂風(fēng)寸寸碎裂，露出掩藏了太久的攻擊性。

    “——還不明白嗎，閣下？這和無限寶石無關(guān)，只和你有關(guān)，一直以來都是你，你，你。因為你是特別的一個，世界上從來不只有六塊無限寶石，不是嗎？在宇宙最開始的時候，在天罰將自己分割開來的時候，七顆寶石閃爍著，七顆寶石光耀晨星?？蔀槭裁船F(xiàn)在只有六塊了呢？”

    沃米爾從雪地里霍然起身。

    他的眼睛從金色變成了玫瑰金，平日里的暖色在此時顯得一片冰冷。有那么幾秒鐘，高天尊的靈魂幾乎要從他的身體里離去，呼吸停滯，心跳停止

    但最終，一切恢復(fù)了原樣。

    殺戮無濟于事。

    沃米爾深吸一口氣，任寒風(fēng)灌進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