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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變數(shù)?!膘`魂寶石嘆了口氣,莫名有些傷感。 法師又瞥他一眼,干巴巴地說:“往好處想,同樣都是石頭,至少你隱瞞住了自己的身份,否則這會兒蝙蝠俠可能會把你削一削用來捅超人的胸?!?/br> 氪石長矛:我謝謝你八輩祖宗!十六輩祖宗!二十四輩祖宗! “不準(zhǔn)備去看看黑亞當(dāng)?shù)倪z跡嗎?”沃米爾拼命壓抑要翹起來的唇角,輕快地說。 如果他能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就會知道他和當(dāng)初那個懷疑自己是否能擁有智慧生物情感的家伙早已相去甚遠(yuǎn)了 他們花了約莫半小時才終于走進(jìn)這個步步殺機的避難所,幸虧斯特蘭奇是個萬年難遇的魔法奇才,也幸虧卡瑪泰姬的魔法書庫存量龐大,破解了一個又一個保護(hù)咒語之后他們才得以全須全尾地走到房子的生活區(qū)域。 黑亞當(dāng)?shù)淖烂娲蟾攀遣恍捱叿拇?,在桌子的一?cè)甩著幾本被畫得亂七八糟的筆記,斯特蘭奇小心翼翼地?fù)炱鹨槐?,從顛來倒去的涂抹中勉強辨認(rèn)出了幾行能讀的字。 “世界已對我的言語感到厭惡,它讓我閉嘴,并全神貫注?!?/br> “天神示我以復(fù)生之法,騎士們” “拉撒路之池。” 達(dá)菲的腳爪踩在腐朽的木質(zhì)地板上,斷裂的木板發(fā)出脆生生的聲響。它似乎自己也沒料到會弄出這么大的動靜,在闖禍的一瞬間蹭地飛到了空中,顯出一副魂飛魄散的樣子。 沃米爾悚然一驚?!袄雎分??” “你想到了什么?”斯特蘭奇問,“你和我想的是一樣的東西嗎?” “不,只是一種隱隱約約的預(yù)感,在過去的數(shù)十億年間這種預(yù)感曾無數(shù)次出現(xiàn)過,這只代表了一件事——”沃米爾冷哼?!皳屔獾摹!?/br> 拉撒路之池號稱不管有沒有一口氣都能治得好,不管你是已經(jīng)成了盒還是半身不遂,不管你是被魔法轟死、被鐵拳錘死還是被撬棍敲死,只要998,通通治得好。 就是可能有那么一丁點后遺癥。 如果不是這一出插曲,這足以稱得上是完美的一天。在今天剛開頭時,靈魂寶石解決了一個摸進(jìn)房間里來的歹徒,成功讓他豎著進(jìn)來,橫著出去;中間雖然出現(xiàn)了點吃壞肚子的小煩惱,但他抓到了一條混跡在人類中的氪星狗,也許可以帶回去以后和巴斯特做個伴;晚些時候又憑借達(dá)菲的神勇發(fā)揮找到了黑亞當(dāng)?shù)某瞲ue,順藤摸瓜查出了變種人中所謂的“天神”,還抽掉了某長臉的胡子。 然而他完全快樂不起來,這個小插曲對靈魂寶石來說簡直可恨。 他頓時失去了繼續(xù)逗弄奇異博士的興致,只憋著氣在桌上翻翻撿撿,翻翻撿撿,因禍得福,這一翻就翻出了重要物件:黑亞當(dāng)?shù)哪Хㄊ钟洝?/br> 在筆記的第一頁第一行,他們就找到了此行最需要找的東西。 黑亞當(dāng)寫道: “在力量的小徑中,我的追尋遙遙無期,六神的道路似乎已走到盡頭;我詢問高山,高山以沉默相對;我詢問深淵,深淵以沉默相對;我詢問海洋,海洋以沉默相對;從東海岸到西海岸,從天頂?shù)降匦模祟悢?shù)萬年來的光輝創(chuàng)造,沒有一條坦途通往真正的不朽。我質(zhì)問,我咆哮,我懇求,可沙贊轉(zhuǎn)過身去?!?/br> “直到有一天,真神降臨在我面前,他是眾神之主,萬物之王,穿越過去,現(xiàn)在,未來,人們呼喚他的名字,人們呼喚天啟?!?/br> 一時間整個房間里只剩下灰塵在飛揚,潮濕的霉味從四面八方傾襲而來,在兩個人面前飛舞。厚皮的筆記本被細(xì)細(xì)攤平,承受著兩道重逾千鈞的視線。 仿佛過了一輩子那么長。 “天啟。”斯特蘭奇的指尖按著筆記中力透紙背的字跡喃喃,“變種人和DC世界,你覺得這是宇宙融合在補全設(shè)定嗎?” “我不知道,”沃米爾伸手,伸向法師的前襟——對方下意識地瑟縮,然后站定——他輕輕地觸碰嗡鳴的阿戈摩托之眼,低聲說,“只有一個辦法能找出答案?!?/br> 斯特蘭奇挑眉,語氣平和地問:“你真這么想?” “我真這么想?!蔽置谞柭柤纾拔覀兊糜H眼去看一看。” 第50章 尼羅河河谷。 干燥的風(fēng)夾雜著細(xì)碎的沙粒迎頭撲面而來, 腳下踩著的沙子被無情的太陽曬得guntang, 高溫把空氣都燒得扭曲, 在能烤化人的氣候條件下, 遠(yuǎn)處的金字塔塔尖看起來是這樣遙不可及。 行人在沙漠里悶頭行走,兩手緊緊拉著被風(fēng)吹得嘩啦作響的長袍。他們每一步下去都會在沙面上踏出一個幾十厘米長的深坑, guntang的沙粒淹沒半個腳掌, 帶來難以忍受的痛苦,但比這種觸覺上的困難更糟糕的是陷入沙海中卸去的勁道, 在這里人們需要花費比在石板路上大得多的力氣。 兩個穿長袍的人一前一后攀上沙丘,在他們走過的地方留下了一行清晰可見的腳印, 大風(fēng)刮起四周的沙子流動著往坑里填補,不出多時這些腳印就消失在了沙丘上,仿佛從來沒出現(xiàn)過一樣。 他們在一座巨大的沙丘頂上站定,遠(yuǎn)望遠(yuǎn)方的城市, 從遠(yuǎn)處看這兩個人就像大海邊的兩塊貝殼。 打頭的旅人摘下兜帽,向后抹了把翹起邊邊角角的頭發(fā)。他的鬢角有幾撮銀白色, 不知為何,這些白發(fā)不但沒有使它們的主人露出老態(tài),反而使他顯得瑰麗非凡——前提是這個瑰麗非凡的男人沒有插著腰站在一望無際的沙漠里, 垮著肩膀,臉上還擺著他臭名昭著的便秘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