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玉京謠、[綜漫]室長的劍今天也不想回家、[綜]快穿之職業(yè)女配、婚后生活錄、[寶可夢]親愛的大吾、整個世界都穿越了還真是對不起啊、畫堂春、重生之華年、驚婚未定、反派霸總又在裝傻騙我
玲瓏在喻家村度過了兩年多光陰。 在這兩年多當中發(fā)生了很多事,其中最大的兩件事,除了周王帥軍北伐,便是皇帝決定遷都。 順天府取代金陵,成為帝國新的京城。 外戚勛貴、各界名流涌入順天府,順天府煥發(fā)出新的生機。 又是一年芳草綠。 一名妙齡少女站在小橋上向北方遙望。 她應(yīng)該有十五歲了,肌膚白里透粉,像白色牛乳中研化了上好的粉色珍珠,一頭烏黑順亮的長發(fā)梳成雙環(huán)髻,閃爍著綢緞般悅目的光澤,眉如遠山,目如秋水,秀雅出眾,精致絕倫。 水里本是有魚兒游來游去的,她妍麗的身影映入水中,魚兒呆了呆,漸漸沉下去了。 河邊生著白色的茅草,這時才抽出嫩嫩的新芽,迎著春風(fēng)搖擺,輕柔嬌媚。 她在春風(fēng)中揚起了一雙纖纖玉手,手指纖長而白皙,比那嫩嫩的白色茅草更加輕柔美好。 所謂的手如柔荑,說的就是她了。 ☆、118|等救兵 前方的道路上出現(xiàn)了幾輛馬車。 馬蹄聲清脆歡快,很快到了近前。 “三小姐!”唐小鳴從車上跳下來,躬身施禮。 玲瓏含笑看了看,說道:“跑了這一趟,辛苦了。對了,你走的時候是兩輛車,現(xiàn)在怎么多出了三輛?” 唐小鳴回頭打量了下車隊,抿嘴笑,“這不到了春天么?京城里新開了不少綢緞鋪子、脂粉鋪子、吃食鋪子,還有書店和字畫鋪子。太太吩咐我,若是有花色好的料子便多買幾匹回來給三小制衣裳,大爺要我到書鋪里多淘些新書給三小姐解悶,我可真是不負所托啊,這多出來的三輛車,東西裝的可齊全了,但凡市面上能買到的,應(yīng)有盡有?!?/br> 玲瓏嫣然。 雖然和父母一起住在村子里,平時不過是和舅舅家、鄰近的幾戶老親戚常來常往,玲瓏的衣食享用卻是從來沒有打過折扣的。喻大爺和喬氏會定期差人進城,一則向喻老太爺、喻老太太請安問好,順便送些鄉(xiāng)間新鮮的瓜果菜蔬,二則要采買日用之物,這些買回來的東西,大半是玲瓏的。 “姐,你回來了?!碧菩▲櫯踔淮蟀岩盎?,興沖沖的從河邊走過來。 “不好好跟在三小姐身邊服侍,瞎跑什么?”唐小鳴沒好氣的教訓(xùn)。 唐小鴻笑咪咪,“我怎么不好好服侍了?我這不是采野花去了么,打算給三小姐編個漂亮的花冠!”揚揚手中的野花,聲明她不是玩耍去了,是做正事來著。 “你還有理了!”唐小鳴瞪了她一眼。 唐小鴻吐舌,“姐,你好兇!” 唐小鳴佯怒要打她,唐小鴻機靈的矮身躲了過去,藏在玲瓏身后咯咯笑。 “別鬧了,咱們趕緊回去吧,我爹我娘還等著呢?!绷岘囆χf道。 “聽三小姐的話,暫且先饒了你?!碧菩▲Q也笑。 馬車緩緩駛動,唐氏姐妹陪著玲瓏在鄉(xiāng)間小道上漫步,一路說說笑笑。 “北伐大軍就要凱旋歸來了?!碧菩▲Q好似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是么?”玲瓏不由的放慢了腳步。 唐小鳴說道:“朝中喜氣洋洋準備迎接郊迎呢,不過,大軍統(tǒng)帥留守北葉城,督建城墻,加強軍備,要數(shù)月之后才回來。此次帥大軍回朝的,是楚國公?!?/br> 玲瓏有些惆悵的“哦”了一聲。 唐小鳴迅速的偷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三小姐,再過數(shù)月,喬府尹守孝期便滿了,該起復(fù)了。您也會跟著大爺、太太回城,回到喻家,到時候……” 她沒有接著再往下說,可是她的意思,又有誰會不明白呢? 玲瓏心里甜絲絲的,“王小三打了勝仗,可是知道我數(shù)月之后才會回城,他便在北葉城等著我……”笑意在她臉頰上、眼睛里流動,平時鎮(zhèn)靜自若的玲瓏,這時卻流露出少女的嬌羞。 唐小鳴和唐小鴻姐妹兩個見玲瓏這樣,雖不敢說什么,卻忍不住擠眉弄眼,“看看,三少記掛著三小姐,三小姐心里也有三少呀,多好!”“就是呀,分明是一對有情人!” 正高興著,唐小鳴忽想到一件奇怪的事,斟酌著言詞,小心的告訴玲瓏,“三小姐,家里最近一直太太平平的沒什么事,不過,澤雅長公主府給了喻家請貼,邀請二太太和大小姐二小姐到公主府參加賞花會。” 玲瓏揚起雙眉,“澤雅長公主府?” 這事太怪異了。自打發(fā)覺了靜翕的輕信于人,玲瓏便交代過喬思柔和王夫人常夫人等,關(guān)氏和靜嘉靜翕這兩年多一直沒接到各家的請貼,備受冷落。如果喬思柔和王夫人、常夫人不邀請關(guān)氏母女,別的人家就更不會了喻家和喬思柔是親戚,和徐家也算拐親親戚,至于鎮(zhèn)遠侯府等,和喻家有什么相干呢?澤雅長公主府就更挨不著了,喻家和她不是親戚,不是朋友,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 如果喻家有人做官,澤雅長公主這做法還算有情可原,可是喻家并沒有。 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做為一位長公主,皇帝的異母meimei,她的地位夠高貴了,一舉一動總是有原由的,不會是一時心血來潮就算是一時心血來潮,邀請和她素?zé)o來往、素未平生的喻家也很不可思議。 玲瓏蹙眉,“澤雅長公主是什么樣的性情?府里都有什么人?” 唐小鳴忙道:“澤雅長公主在先帝諸女中排行第八,性情么……聽說是很溫柔和善的。她的駙馬是鞏昌侯的弟弟羅佑成,膝下有一女一子,女兒羅瓊?cè)A今年十八歲了,尚未許人,兒子還小……” “行了?!绷岘囂种棺∷?。 大概能猜到這位澤雅長公主意欲何為了。 這個時代的女孩兒大多十五六歲定親、成親,也有特別受寵、家人格外器重的姑娘,會到十八歲甚至二十歲才出閣。但是,名門貴女當中一直到了十八歲都沒定下親事的,絕對不正常。 十八歲沒出閣,不算什么;十八歲沒定親,一定有原因。 玲瓏略想了想,淡淡道:“我要往城里送封急信?!?/br> “三小姐,我去!”唐小鴻自告奮勇。 玲瓏點點頭,“小鴻你先回去收拾行李,稍后你便啟程?!?/br> 唐小鴻清脆的答應(yīng),“是,三小姐?!?/br> 玲瓏也不走路了,上了馬車,命令車夫,“回去,要快!” 車夫響亮的甩起馬鞭子,催著馬兒快跑,“駕,駕” 到了喻家老宅前,玲瓏下了車,匆匆回房,命侍女備筆墨,提筆寫下廖廖十個字,“周王婚事,自有陛下做主。”寫好,玲瓏便把親手把信封了,交好唐小鴻,“一定要交到我嬸嬸手里。”唐小鴻已簡單的收拾了行李,把包裹往身上一背,接過信仔細收好,和玲瓏告辭,走了。 唐小鴻走后,玲瓏一個人呆呆坐了會兒,又有些好笑,又覺得發(fā)悶。王小三你簡直是塊唐僧rou啊,總是有人覬覦你,拿你沒辦法,主意打到我這兒來了…… 往常從城里的采購車回來,玲瓏總是高高興興的清點貨物,一樣一樣挑出自己喜歡的東西,今天喬氏見車回來了,玲瓏卻看不見人影,不由的奇怪,“瓏兒呢?” 喻大爺從書齋出來,和喬氏一起站在馬車邊,“女兒不是最喜歡挑揀東西的么?怎地不見她?” “我也正奇怪呢?!眴淌先崧曊f道。 過了片刻,玲瓏笑著過來了,“都有什么呀?咦,這么多衣料,都漂亮的很。”和喬氏一同看起衣料、脂粉等。 可是,她總是顯得心不在焉。 “女兒,你有心事?”喻大爺叫過她溫聲詢問。 玲瓏略一猶豫,呵呵笑,“沒有,沒有?!?/br> 她并不想瞞著父母??墒菃淌咸^單純,喻大爺又對周王有成見,這件事和周王有關(guān),不提也罷。 喻大爺心中猶有疑問,不過,并沒有追問什么。 唐小鴻終于趕在賞花會前一天晚上,把信送到了關(guān)氏手里。 關(guān)氏接過信看了,嘴角泛上絲譏諷的微笑。 “告訴三小姐,我知道了?!彼仙闲?,從容說道。 “是,二太太?!碧菩▲欀皇莻€送信的,關(guān)氏這么說,她便曲膝答應(yīng)。 “你跑這一趟也辛苦了,下去歇歇,明兒個再啟程回去。”關(guān)氏溫和的說著話,還命婆子拿過兩串錢,賞給了唐小鴻。 玲瓏待人向來大方,這兩串錢唐小鴻哪會放在眼里?彬彬有禮的道了謝,接過來,便告辭了。 關(guān)氏見唐小鴻不在意的樣子,氣的暗暗咬牙。 喬氏和玲瓏闊綽,養(yǎng)的婢女也這般眼界高!好心賞她兩串錢,她連眼角也不掃一下! 關(guān)氏又拿出玲瓏的信看了,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娘,聽說老宅來人了?”靜翕急匆匆走了進來,關(guān)切問道。 關(guān)氏沉著臉把信遞給了她,“玲瓏耳目聰明,家里的事,她已知道了?!?/br> 靜翕接過信看了一眼,臉色白了白,低聲道:“娘,玲瓏果然是這么說的,和我猜的一樣……” 澤雅長公主為什么會無緣無故下請貼?也只能是為這個了。 關(guān)氏哼了一聲,“我不管這些有的沒的,澤雅若有足夠的好處給我,我不會讓她失望!” “娘,您是說……”靜翕嘴唇顫抖,露出懼怕的神色。 關(guān)氏眼神變得冷酷,斬釘截鐵的說道:“她若能讓你有個好前程,我什么條件都能答應(yīng)她!便是讓我下地獄,讓玲瓏下地獄,我也答應(yīng)她!” 靜翕從沒見過這樣的關(guān)氏,瞪大眼睛看了她許久,軟軟的癱倒在了椅子上。 靜嘉已和蘧云逸定了親,不便再出門應(yīng)酬,只有關(guān)氏和靜翕兩個人帶上侍女、婆子,去了澤雅長公主府。 澤雅長公主紆尊降貴,親自見了關(guān)氏,并且跟她單獨說了會兒話。 說的是什么,外人就無從得知了。 澤雅長公主府的賞花會很圓滿,直到申時,客人才陸續(xù)告辭。 當晚澤雅長公主便命侍女替她準備常服,準備次日進宮求見皇后。 澤雅長公主相貌生的很是普通,于妝扮上就格外講究,在鏡子頭換了好幾支釵也不滿意,命侍女打開把首飾全拿了來擺在桌上,細心挑選。 鏡子里的她四十多歲的年紀,臉黃黃的,看上去有些心浮氣燥。 駙馬羅佑成慢慢踱了過來,不自然的咳了一聲,“公主,你真要進宮去?我怎么覺得……怎么覺得……這樣沒用……” 被澤雅長公主惡狠狠的看了兩眼,他訕訕的干笑兩聲,說不下去了。 “依你說,該怎么辦?”雅澤長公主忍著怒氣,把手中的發(fā)釵“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臉色鐵青,“瓊?cè)A是個死心眼兒,一口咬定了,周王表哥不納妃她就不定親,哪家也不嫁,你讓我怎么辦?她都十八了!” “那就等唄,等到周王納妃……”羅佑成一開始還是正常的聲音,后來為雅澤長公主氣勢所懾,聲音越來越低,跟蚊子哼哼似的。 “閨女是我一個人生的不成?就該我一個人cao心?”澤雅長公主恨的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