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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子從樹后探出了腦袋:“我沒事……” 沙羅心不在焉地點頭,敷衍地扶住了她。 她的心思還未收回來,尚且在絕所說的話上打轉—— “你的心愿……就是與因陀羅的轉生者結合……但是,礙于自身的驕傲,還有阿修羅后人的身份,你無法將內心深處的想法說出口。你的敵人,就是你自己……如果沒有我的幫助,你永遠也無法突破自己內心的枷鎖,只會在因陀羅的轉生者身旁徘徊,卻無法靠近……” ——與因陀羅的轉生者結合…… 絕說,這就是她“內心深處的愿望”。 可是,這是真的嗎? 她真的如此希望著嗎? 絕的話,又有幾分可信?是否這不過是一段胡言亂語? 沙羅的目光閃爍不定,心緒雜亂。 “你沒事吧?”秀子體貼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讓沙羅終于回了神。她望向身旁穿著白無垢的少女,笑了起來,“沒事,我不過是在想剛才那個黑影是什么東西。” 秀子見識少,憂心忡忡地說:“那團黑影,會不會就是山神呢?可我聽說,山神是一只狐貍變的……” 沙羅擺擺手:“誰知道呢!總之你沒事就好?!?/br> 話音剛落,沙羅腳下的山忽然傳來了隆隆的震動,細碎的石礫從一旁的山壁上往下滾落。沙羅被這陣震動晃得站立不穩(wěn),不得不抱住了身旁的樹:“怎么回事?絕又回來了嗎?” 然而,并非如此 等這陣搖動停下后,沙羅便察覺到天變陰了,太陽似乎被一團巨大的云遮住。她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遮擋住太陽、投下鋪天蓋地陰影的并非是厚重的云,而是山巒間的一只巨獸—— 一只渾身涌動著查克拉的巨獸,從山巒的間隙中緩緩地探出面龐。像狐,也像是某種夜行的野獸,身上散發(fā)著揮之不去的暴戾之意。這龐大的身姿、滿身的查克拉,令沙羅能毫不懷疑地確認它的身份——它就是傳聞之中的九尾。 地面還在震顫,砂礫與細小的石子輕輕地彈跳著。沙羅吞了口唾沫,身體緊繃,手習慣性地落到了放苦無的口袋里。 沒想到,九尾竟然真的在這里。 原本只是想來探查情報,最后卻與九尾迎面撞了個正著。 “冷靜一點,”一旁的斑提醒沙羅,“不要惹怒它。九尾現(xiàn)在對我們沒有殺意?!?/br> 沙羅又干咽了一口唾沫,緊繃著點了點頭。面前這尾獸渾身噴涌而出的查克拉實在是太有壓迫力,讓她的脊背已在不知不覺中變得一團汗?jié)?。怪不得曾有傳聞說“得到尾獸,便等于擁有了一支軍隊”,這樣強大的力量,完全可以幫助統(tǒng)治者掃蕩國境。只不過,尾獸大多數(shù)時候都沉睡于山野間,不會被人類所察覺,這才沒有在人類的歷史里留下太多的印記。 就在沙羅冷汗涔涔地注視巨獸之時,九尾微微地張開了嘴,露出尖銳的牙來。那深不見底的巨口猶如一道深淵,令沙羅頓時渾身緊繃,開始在心底猜測九尾要做什么。 ——它要吐出火焰了?還是要一口咬下來?不會是要打個飽嗝吧? 下一刻,沙羅的耳邊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聲音:“吵死了!?。?!” 吵死了—— 死了—— 了—— 回聲震撼山巔,重疊回蕩不停,幾乎讓人耳膜破裂。沙羅連忙捂住了耳朵,瞇著眼睛艱難地說:“是誰在說話???!” “愚蠢的人類,怎么總是三番五次地打攪我的睡眠?” 又是一陣隆隆的回聲。 沙羅愣了愣,慢慢放下捂住耳朵的手。這回,她看清楚了,是九尾在說話。那個擠在山峰之間、散發(fā)著查克拉的狐貍腦袋,正向外吐著不滿的抱怨之言:“之前也就算了,不過是小打小鬧,這一次竟然如此大張旗鼓地打攪我的休眠……” 沙羅:…… 想起村民們上山時又是打鼓、又是吹笛、又是大喊以通知“山神”,還有秀子的哭泣聲…… 啊,確實很吵呢。 沙羅木了。 一旁的秀子見到這龐然大物,早已嚇得雙腿發(fā)軟,跌坐在地,人懵懵的,什么也說不出來了。而宇智波斑卻很是鎮(zhèn)定。他自如地仰起頭,對九尾說:“山腳下的村民覺得是你帶來了洪水,便自作主張送來了一個新娘作為祭品,希望你能不再發(fā)怒?!?/br> “新娘?”九尾哼笑了一聲,口中呵出一團焰,“我和愚蠢的人類可不同,根本不需要這種東西!而且,洪水也與我無關!那是人類自己的愚蠢所導致的!” 尾獸說話時,地面再度震動了起來,仿佛地表也在痛苦地發(fā)抖。 宇智波斑抬起視線,注視著九尾的身姿。 “……”九尾注意到了腳下這個渺小的存在,瞳孔輕輕縮起,“你是……因陀羅的……” “看來,你也知道宇智波一族的起源?!卑哒f。 九尾不屑地蔑哼道:“我已存在了成百上千年,對忍者的歷史一清二楚。不僅如此,我還能感受到你內心的貪婪之意——你,因陀羅的后裔,想將我身上的力量據(jù)為己有吧?” 斑沉沉地笑了起來,衣角與發(fā)梢被山風吹得獵獵作響:“九尾,你真是敏銳得可怕啊……” 在這傳聞之中的妖異面前,宇智波斑絲毫未顯露出懼色,沉穩(wěn)得仿佛對一切盡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