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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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蘭橈啞然,霜影此刻跑過來,見只有青牛,便壯著膽子說道:“我們公主又沒求公子燕歸什么,而且怎么是公主惹他生氣,明明是他總想欺負(fù)我們公主!” 青牛轉(zhuǎn)過身來,叉腰道:“我們公子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這樣低三下四,如果不是她,公子要這天底下哪個女人,她們不都得乖乖地聽話,偏偏是她,哼,也就是我們公子,如果換了別人,你瞧她能不能那么囂張!” 霜影氣道:“誰知道他有什么居心,殺人如麻的公子燕歸,難道還會是個好人嗎?我們公主明明跟師公子有婚約了,他偏要從中插上一腳,害得現(xiàn)在大家都在議論公主?!?/br> 青牛道:“你們公主也不是好的,之前還同師神光離開多日,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清白不保,我都替我們公子叫屈!公子如今不在,我不得不替他說句話,你們?nèi)绻R相,最好就乖乖地聽話,不然、不然……” 霜影道:“不然怎么樣?” 青牛道:“你們總該聽說過晉國公主的事……” 霜影嚇得色變,拉住陳蘭橈:“公主,你看看他!” 陳蘭橈卻罕見地沉默不語,青牛見狀,以為她也畏懼,又得意道:“怕了嗎?你當(dāng)若不是我們公子竭力護(hù)著,現(xiàn)在太子殿下會放過你們嗎?” 剛說到這里,就聽得殿內(nèi)有人冷笑道:“青牛,你們殿下如果知道你這么多嘴,對公主又是這么無禮,你猜他會不會很高興地夸獎你呢?” 青牛一愣,卻見紫姬慢慢從里頭轉(zhuǎn)出來,站在陳蘭橈身側(cè)。 青牛咽了口唾沫,道:“總之我就是看不慣,替我們公子出氣罷了,你、你想怎么樣?” 紫姬道:“若是在之前,我一定要毒啞你?!?/br> 青牛嚇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一步:“你敢!” 紫姬瞄著他:“你要不要試試?”青牛忙捂住嘴,目光游移不定,顯然是怕了。 正在此時,卻聽身后有個聲音道:“怕她做什么?傻孩子,有哥哥在這里呢。”青牛聽了這個聲音,才高興起來,轉(zhuǎn)身撲向來人。 來者一身月白素服,儒雅風(fēng)流之態(tài),正是青牛的哥哥紫鹿,青牛撲在他懷里,便告狀:“哥哥,她嚇唬我?!?/br> 紫鹿摸摸他的頭,微笑道:“你也是,我起初還覺得你罵人罵的挺有氣勢,怎么被人一嚇就顯出原形了?” 青牛問道:“哥哥你早就來了?” 紫鹿還未回答,就聽紫姬道:“你還沒死呢?!弊下沟溃骸澳愣紱]死,我怎么就敢死呢。”紫姬冷笑道:“把你多嘴的弟弟帶走吧,你該知道他闖了禍了?!?/br> 紫鹿看她一眼,又看向陳蘭橈,目光深沉:“公主都沒有怪罪他,怎么就判定他闖禍了?” 陳蘭橈心中浮沉,此刻才強打精神看向紫鹿,望著他的臉,見他生得面孔白皙俊秀,只是眼神略陰鷙了些,但是有些眼熟,便問道:“你是……” 紫鹿道:“我是青牛的兄長,見過公主殿下。” 陳蘭橈道:“我是否在哪里見過你?” 紫鹿搖頭:“先前我只是個鄙役,怎能有幸見過公主?” 陳蘭橈無心糾纏在此,便道:“燕歸出發(fā)去云郡了么?” 紫鹿道:“方才炮響,已經(jīng)動身了?!?/br> 陳蘭橈沉默片刻,笑了笑:“這人……可真是古怪的很?!彼抗忾W爍,最終仰頭一嘆,甩手進(jìn)殿去了。 霜影狠狠地白了青牛一眼,也跟著進(jìn)殿。紫姬靠在殿門口,目光掃過兩兄弟,正欲轉(zhuǎn)身,卻聽紫鹿道:“恭喜姑娘?!?/br> 紫姬腳步一頓,回頭看他:“喜從何來?” 紫鹿的目光看向殿內(nèi),從陳蘭橈的背影上收回,才看向紫姬,嘴角上揚:“得償所愿,不值得恭喜么?” 紫姬眉頭一皺,淡淡道:“原來我只以為你弟弟多嘴,沒想到有其弟必有其兄?!?/br> 紫鹿呵呵而笑,紫姬道:“那我也要恭喜你早日得償所愿,只不過,有些事,只怕一輩子都是擺脫不了的,真是痛苦啊。” 紫鹿面上的笑瞬間冰冷,紫姬掩了掩口,向他一笑:“抱歉的很,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對著您,不由地也多嘴了?!闭f罷,眼尾輕輕一瞟,轉(zhuǎn)身入內(nèi)去了。 紫鹿凝視她妖嬈身影消失眼前,恨不得立刻讓她徹徹底底消失不見。 青牛湊過來,道:“哥哥,你剛才跟她說什么,我怎么不懂?”紫鹿嘴角抽了兩抽,才又一笑,把青牛攬著肩頭摟過來:“以后記得別亂說話了,有些話不是你能說的,給公子聽見了會不喜?!?/br> 青牛乖乖答應(yīng)了聲:“公子剛才郁郁不快地走了,我看著也不是滋味,才忍不住罵她幾句,哥哥,以后我不說了……不過,就算給公子知道,他應(yīng)該……也不會怎么樣我吧,他看著雖然兇,但是對我可好呢。” 紫鹿忍俊不禁:“是……你這么可愛,公子當(dāng)然不忍心責(zé)罰你了,頂多打你的屁股一百下。” “什么?那么豈不是要打爛了?”青牛大驚,伸手捂住屁股,仿佛怕真的挨板子。 紫鹿點點他的鼻子:“給你個教訓(xùn)也是好的?!?/br> 青牛頗為擔(dān)憂,抱住他手臂求道:“哥哥,我不管,如果公子真的要打我的板子,你可要給我說情呀?!弊下罐D(zhuǎn)頭看他,哈哈一笑,兄弟兩個沿著長廊,慢慢走遠(yuǎn)。 ☆、第45章 燕歸走后,轉(zhuǎn)眼黃昏,冷風(fēng)颯颯。陳蘭橈吃了晚飯,本想去看看思奴,但因王后的緣故,便改去看陳源。陳源精神尚好,高興地握住她的手:“我正要找你?!?/br> 陳蘭橈問:“哥哥叫我干什么?”陳源道:“之前我未細(xì)問你云郡以及神光之事,正想你告訴我?!标愄m橈便把所見所聞,事無巨細(xì)都告訴了陳源,只省去自己遇襲以及逃離路上遇險的事。 陳源面露喜色:“神光果然厲害,我就知道他不負(fù)陳國。” 陳蘭橈卻高興不起來,陳源見她郁郁寡歡,便問道:“蘭橈,你有心事?”他目光一動,若有所覺:“是了,你為了我跟思奴離開神光,唉……” 陳蘭橈一聽,不由臉紅:原來她方才所想,卻并不是師神光,偏偏正是他的對頭。 陳 源見她臉頰微紅,更加誤解,尋思片刻,便道:“我的傷勢大有好轉(zhuǎn),你不如就留下來,不管如何,離神光也近些,去了北都,兇險未卜……”陳蘭橈不等他說完, 便握住他手:“不許這樣說了。我、我其實很好奇北都是什么樣兒的,也想去見識見識呢。何況我現(xiàn)在跟神光哥哥,也是不可能的了。” 陳源心頭一沉,低聲道:“蘭橈,是不是神光說什么了?”因為公子燕歸公布要跟陳蘭橈成親之事,更加上武魏王子行事不端眾人皆知,陳源擔(dān)憂師神光會質(zhì)疑陳蘭橈的清白。 陳蘭橈眨了眨眼:“他說什么?”陳源見她疑惑地睜圓眼睛,神情里毫無異樣,便知道自己是多疑了,忙掩飾道:“沒什么,他對你仍很好嗎?” 陳蘭橈點頭:“是啊,剛才跟你說,還特意叫一個武功極高的樊伯伯保護(hù)我呢?!标愒磭@道:“神光……唉,難道你們真的是有緣無分?” 殿內(nèi)一陣沉默,此刻仇如海不在,仿佛特意留出空隙讓兄妹兩人相處。 陳蘭橈道:“哥哥,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你幫我拿個主意吧?!标愒磫柸绾?,陳蘭橈便把今天下午王后求自己的事說了,末了便問:“哥哥,我勸嫂子不要這樣,但看她好似很不甘愿,你說如何是好?” 陳源皺眉,還未做聲,就聽有人道:“當(dāng)然是不許了!”兄妹兩人轉(zhuǎn)頭,卻見門口進(jìn)來的,正是陳王。 陳源見狀,搖搖晃晃便要起身,陳蘭橈便扶住他。陳王快步走到兩人跟前,打量了一會兒陳源,問道:“身體好些了?” 陳源低頭:“多謝父王,已經(jīng)沒有大礙?!?/br> 陳蘭橈打量著陳王,數(shù)日不見,見他的鬢邊竟也多了幾絲白發(fā),陳蘭橈便問道:“父王來這里做什么?”陳王看向她:“麒麟兒,你回來了?!?/br> 陳蘭橈好久沒聽他這么呼喚自己,心頭微微一酸:“是啊,父王?!?/br> 陳王落座,示意兩人都坐了,才道:“其實你回來干什么,你該留在云郡,跟師神光在一起的呀……”陳蘭橈皺眉:“父王……”還未說完,就聽陳源低低咳嗽了聲,道:“蘭橈,父王的意思跟我是一樣的?!?/br> 陳蘭橈啞然低頭。 三人枯坐了片刻。陳王又道:“雖然你哥哥是太子,注定繼承王位,但是在父王心中,你卻是我最疼愛的……這一次讓師神光來,本來是想帶你跟思奴走的,因為父王也知道你最疼思奴,你哥哥傷重走不了,思奴是小孩子,帶著容易,卻沒想到……到底功虧一簣……” 陳蘭橈跟陳源聽了,雙雙驚動,陳源問道:“父王……神光前來,跟您有關(guān)?” 陳王低著頭:“是師神光派人聯(lián)絡(luò)的我,詢問可否帶走思奴跟麒麟兒,說他已經(jīng)計劃好了,只要我答應(yīng)……可現(xiàn)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思奴不走倒也罷了,麒麟兒也回來了,咱們一家,難道沒有一個可以脫出生天的?” 陳蘭橈怔然,這才知道原來師神光動手之前曾向陳王請命:“那父王為何不走?” 陳王目光中透出失落后悔之意,道:“上次兵臨城下,我被賢妃說服拋下你們,一路上,十分后悔,何況我這把年紀(jì)了,很不該把所有都扔在你們身上,這次若還只顧自己一走了之,算什么呢……” 陳源眼中含淚:“父王……”陳王茫然道:“本來以為麒麟兒若是……有個好的歸宿,倒也能安樂一世,可是最近我看太子琪實在荒誕之極,不僅非良配,更不是可堪親近之人,縱然你跟燕歸名義上成了親,恐怕也是……” 陳蘭橈聽到這里,便道:“父王,你在擔(dān)心什么!女兒豈是那等任人宰割之人?”陳王道:“父王就是擔(dān)心你這樣的脾氣,生怕你玉石俱焚?!?/br> 陳蘭橈道:“退無可退,就是玉石俱焚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标愅鯚o奈,就看陳源:“你看看?!?/br> 陳源才出聲道:“所以我跟父王才更愿意神光帶你走?!标愄m橈張了張口,陳王招招手,陳蘭橈會意,起身走到他身邊復(fù)跪坐了。 陳 王握住她的手,轉(zhuǎn)頭將她仔細(xì)看了會兒:“我們陳國不是武魏,跟他們也不一樣,聽說武魏的后宮,若是主子殯天,她們都得殉葬,若是女子失去貞潔,便要自戕以 示貞烈,但是對父王跟我來說,都希望不管如何,你要保全自己,活著才是最重要的……父王的麒麟兒,生為女子,一定是這塵世間最出色的女子。” 陳蘭橈心頭震撼:“父王!” 陳源在旁聽著,微笑著點頭。陳王把陳蘭橈擁入懷中,又道:“麒麟兒,你要記住,就算陳國真的滅了,就算陳國的人都死了,只要你在,你就是陳國,你去了哪里,陳國就去了哪里,你在,陳國就永遠(yuǎn)都在!明白了嗎?” 燈火微微搖晃,陳蘭橈心中波瀾涌動,起身后退,正坐跪地,向著陳王行了大禮,道:“女兒會永遠(yuǎn)記得父王教誨?!?/br> 次日早上,程立雪自云郡退回,被太子琪大罵一頓,道:“你這廢物,本想讓你去立功讓孤面上好看,卻不想差點沒了顏面,早知道就遵父皇所命,讓你駐守云郡了事?!?/br> 太子琪罵完,又問起公子燕歸,程立雪道:“殿下交接之后,并未即刻進(jìn)攻,只在觀望?!?/br> 太子琪不屑道:“我倒要看看他會看出什么來。若是吃了敗仗,看我怎么收拾他?!?/br> 程立雪退出大殿,沿路往外而行,正行走間,卻見前方梅花樹后,一道人影若隱若現(xiàn),他的隨侍喝道:“何人?” 有人探頭出來,向著他笑道:“咦,程將軍,好久不見啦。” 程立雪見她笑得爛漫可愛,容顏更勝往昔,站在樹下,嬌美絕倫,連花兒都被她比了下去,不由心頭一跳,便讓那侍從退下,上前行禮道:“見過殿下?!?/br> 忽然肩頭被一物戳了戳,同時一股異香撲鼻,程立雪目光轉(zhuǎn)動,看到一支紅梅被陳蘭橈握著,正抵在他胸口。 陳蘭橈笑道:“別多禮了,上回見著你,你還對我橫眉怒目,很是不屑呢?!?/br> 程立雪聞言,心中苦笑:“殿下說笑,當(dāng)時是我有眼不識?!眲e說是當(dāng)初,就算現(xiàn)在見她,也覺得不過是個嬌柔無依的天真少女罷了,怎會知道她出手竟會那般犀利。 陳蘭橈見他始終低頭,便略放低聲音道:“我有話要跟你說,不知程將軍能否撥冗一談?” 程立雪略一猶豫,便答應(yīng)了。 兩人往旁側(cè)而行,沿著廊下走了片刻,便到湖畔,陳蘭橈道:“想必你也知道了,明兒我就要去北都了?!背塘⒀┠稽c頭。 陳蘭橈道:“聽說程將軍是會長駐慶城嗎?”程立雪道:“皇命是如此的,殿下想說什么?” 陳蘭橈看著湖中游魚影影綽綽,眼皮一垂,輕聲道:“我……想求程將軍,幫我照料父兄?!?/br> 程立雪之前隱約猜到,此刻便又沉默。陳蘭橈回頭:“我知道這個要求太過冒昧,但我所認(rèn)識的,也只有程將軍了?!?/br> 程立雪才道:“皇上該不會為難陳王跟太子的。公主是否多慮?”陳蘭橈道:“許是我多慮,但我只想要將軍一句話?!?/br> 程立雪忽然道:“其實此事,公主只求燕歸殿下便可,他說一句話強似我百倍。” 陳蘭橈低頭,微微一笑道:“他不是不在么,而且以后,他也不一定會留在慶城啊……將軍莫非是不肯答應(yīng)我了?” 程立雪望著她幽幽失落的神情,面色里略帶一絲悲傷悒郁,不知為何,竟按捺不住,脫口說道:“我答應(yīng)你。” 陳蘭橈面露喜色,雙目看著程立雪,最終盈盈下拜,向他行了一禮:“多謝將軍一諾千金。” 程立雪心中輕嘆,抬手在她袖底輕輕一扶,不由道:“公主不必多禮,上回我敗在你的手上,已經(jīng)……”說到這里,程立雪一笑搖頭,退后一步,向著陳蘭橈抱拳道:“告退了!” 程立雪離去之后,陳蘭橈徐徐松了口氣,正要轉(zhuǎn)身,耳畔忽然聽到輕微聲響,她一轉(zhuǎn)頭,道:“你怎么來了?” 梅樹后面,紫姬慢慢走出來,掩口一笑:“殿下離開許久,我不放心,就出來看看?!标愄m橈見她臉色依舊有些不好,便道:“你該多歇著,先把傷養(yǎng)好了?!?/br> 兩人并肩而行,紫姬道:“我的傷沒什么大礙,公主放心好了?!币婈愄m橈東張西望,便問道:“公主去哪里,這不是回宮的路?!标愄m橈道:“我想去后苑看看?!?/br> 紫姬問道:“公主去后苑干什么?”陳蘭橈隨口道:“我去找個認(rèn)得的人,唉……也不知道當(dāng)初那通慌亂,她是不是已經(jīng)也趁亂出宮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