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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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大魏的官員微微停步,都看向此處,目光在陳蘭橈身上打量,面色各異。其中一名老者哼了聲,道:“紅顏禍水。”將袖子一拂,邁步昂首離去。另外兩人也冷冷地一笑,似有不屑之色,相繼離開。 陳蘭橈目送他們離開,霜影便道:“這些是什么人,如此無禮?” 那內(nèi)侍道:“噓,不可多嘴,這三位大人是我朝重臣,一個也不能得罪?!?/br> 霜影撇了撇嘴,便不再做聲。內(nèi)侍看看陳蘭橈,見她面色淡淡地并不見慍怒,便笑道:“公主勿怪,請?!?/br> 金殿外等候片刻,里頭聽宣。陳蘭橈邁步入內(nèi),微微抬頭,卻見御座上坐著一位面容清癯的男子,鬢間華發(fā)叢生,面無表情,目光卻炯炯有神,看來極有威嚴(yán),跟燕歸隱隱竟有幾分相似,自然就是大魏的皇帝。 陳蘭橈行到近前,徐徐行禮,口稱:“陳蘭橈參見大魏皇帝陛下?!?/br> 魏帝凝視著她,微微抬手,旁邊的侍臣方道:“陳國公主起身吧?!?/br> 陳蘭橈站起身來,抬頭看向魏帝,目光相對,魏帝看著面前殊容麗色,對上她靈動的眼神,肅然的面色略緩和了些:“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陳蘭橈?嗯……果然是個美人。” 陳蘭橈眼珠轉(zhuǎn)動,并不出聲。 魏帝微微一笑,道:“怎么,你是不會說話,還是見了朕不敢說話了?” 陳蘭橈見狀,才道:“我早在慶城的時候就聽聞皇上威名,大家都在說皇上是位厲害的君主,所以生怕自己說錯了話,惹怒了您,才害怕不敢出聲?!?/br> 魏帝聽她口齒伶俐,其實(shí)毫無懼色,便笑道:“哦?那今日你見了朕了,朕真的那么可怕么?” 陳蘭橈道:“其實(shí)本來我是沒有這么害怕的,畢竟流言蜚語不可信,要眼見為實(shí)才好……但又聽說皇上把燕歸殿下下獄了,不由地就怕起來。” 魏帝聞聽,笑意蕩然無存,雙眸瞇起,道:“哦?你……莫非是想替燕歸說話?” 旁邊的侍從見狀,無端緊張起來,魏帝原本英武開明,一場病后,忽然有些反復(fù)無常,這數(shù)日來,不知是不是因太子被刺身亡之事受了刺激,越發(fā)讓他的性情變得變幻莫測。 這幾天御前伺候的人,稍有不順便會被治罪甚至斬殺,弄得眾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今這位陳國公主剛剛見面,便提起讓魏帝不悅的事,這小公主玉雪可愛,若是被砍了頭,實(shí)在有些可惜,侍從不由暗中替她捏了一把汗。 ☆、第55章 魏帝盯著陳蘭橈,神色陰晴不定,他的喜怒翻覆只在頃刻間,周遭侍立的宮人們均都不寒而栗,縮手低頭。陳蘭橈卻像是什么也沒察覺,帶著一抹輕笑,道:“當(dāng)然不是呀,正好相反,我是要多謝皇帝陛下的英明?!?/br> 魏帝眉頭皺起,有些疑惑:“哦?這是為何?” 陳蘭橈眨了眨眼,道:“我不敢說,除非……皇上答應(yīng)不會降罪于我……” 魏帝見她雙眸黑白分明,透著一股靈動,心情略佳,笑道:“以朕看來,你倒是大膽的很,竟敢跟朕討價還價了?!?/br> 陳蘭橈微微嘟嘴,負(fù)手低頭,雙眼卻仍瞄著魏帝。魏帝一笑,終于說道:“好,你說罷,朕不會治你的罪……朕倒要看看,你究竟要說什么……” 魏帝之前召陳蘭橈之前被幾位大臣圍著,說了半天國事,心情本有些焦躁,再加上病體初愈,精神也是不甚好……本來都不想見陳蘭橈了,眾人都以為魏帝召見這位陳國公主,大概只是看上一眼就會把人斥退。 畢 竟這些日子來,各國有自動來請降的,也有戰(zhàn)敗國進(jìn)北都請罪的,什么公子王孫,金枝玉葉,魏帝看得不厭其煩,這些人通常不是哭哭啼啼一副魂不附體的樣子,就 是一副抑郁不安的困苦之態(tài),一見到魏帝,有被他氣勢所懾的,當(dāng)場暈死過去的也不乏其人,多數(shù)人都驚懼的結(jié)結(jié)巴巴,口不能言。 大家都以為這次來的陳國公主大抵也是如此,卻沒有想到,全然料錯了。 而魏帝看著丹墀前的婀娜少女,她穿著白色的素服,卻掩不住天生的麗色,孤零零地立在金殿前,細(xì)細(xì)的腰身透出一股柔韌不折之意,幽靜如一朵初開的蘭花,雅致如枝頭盛放的玉蘭。 魏帝面上的疲憊之態(tài)略減,雙眸中隱隱地透出幾分淺淺地光。 陳蘭橈聽魏帝應(yīng)了,才又抿嘴一笑,道:“多謝皇帝陛下?!?/br> 魏帝淡淡一笑,眼睛一閉復(fù)又睜開:“小丫頭,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吧?!?/br> 陳 蘭橈才斂了笑容,正色道:“不瞞皇帝陛下,公子燕歸為大魏先鋒,所到之處戰(zhàn)無不勝,晉國更因此舉國傾覆。公子燕歸在諸國內(nèi)惡名遠(yuǎn)播,大家都對他恨之入骨, 他更在攻打慶城的時候,重傷了我哥哥,我雖然覺得大魏兵強(qiáng)馬壯,皇帝圣明,而我國之?dāng)?,雖敗猶榮,但仍是不免有些懷恨公子燕歸,私底下覺得若不是他……慶 城未必就會破的這么快,后來果真給我猜中了……” 魏帝聽她夸獎自己,唇角微揚(yáng),聽到最后眉頭又鎖起:“哦?什么給你猜中了?” 陳蘭橈便把鹽谷之戰(zhàn)的大略情形說了一遍,提及師神光,忍不住便著實(shí)地幽幽嘆了兩聲。 魏帝震動,深鎖雙眉。他目光沉沉地看著陳蘭橈,望著她面上一抹悒郁,沉默片刻,才輕聲道:“你、剛剛是說……鹽谷之戰(zhàn),是燕歸的功勞?不是太子?” 陳蘭橈搖了搖頭,嘆息道:“怎會是太子,太子還是燕歸攻破慶城之后才姍姍而去的……難道陛下以為是太子么?那必然也是聽了傳言,當(dāng)初我也是聽了傳言,以為公子燕歸是屠滅晉國的兇手,可后來才知道,其實(shí)下令屠殺的是太子。” “什么?!”魏帝脫口喝問,雙眼中透出冷冷厲色:“你再說一遍,在晉國下令屠城的,是太子?” 陳蘭橈睜大眼睛,天真道:“是啊……晉國被屠城的時候,公子燕歸正在晉城之外的小郡……” 魏帝瞪著她,仿佛要從這張玉雪可愛的臉上看出什么說謊的破綻,但是他所見,只是一雙清澈如水的明眸,在他眼前的,這像是一個單純無邪的少女,口沒遮攔,不知天高地厚。 魏帝旁邊的侍臣這才緩過神來,忙喝道:“大膽!陳國公主,你太失禮了,怎能污蔑太子!之前太子早有戰(zhàn)報來,屠城明明是公子燕歸所為,另外……攻破鹽谷跟慶城,明明也是太子的功勞!你竟敢在皇上面前胡言亂語?” 陳蘭橈道:“我見了皇上,就知道皇上是個英明神武之人,我怎會冒著性命之憂在皇上面前說謊?我初來乍到,不懂北都的規(guī)矩,但我向來只懂得實(shí)話實(shí)說罷了,在慶城如此,來北都也是如此?!?/br> 那侍臣皺眉道:“你、你……”他出言呵斥,乃是意圖順著魏帝的心思而已,說完之后,便看向魏帝,想看皇帝的反應(yīng)。 魏帝卻始終沉默不語。陳蘭橈看向他,低聲問道:“皇上,你剛才答應(yīng)了我不會治罪于我的,不會說話不算數(shù)吧?” 魏帝神色極為陰郁,眼神冷厲,聽了陳蘭橈的問話,看著她擔(dān)憂的表情,才又笑了出來,道:“好個大膽的陳國公主,著實(shí)的伶牙俐齒,膽氣過人……” 陳蘭橈見他面露笑意,心中才微微地松了松,對上魏帝帶笑的眼神,忽然間想到燕歸,這是一雙仿佛能看破所有的眼神,包括她所用的小小伎倆。 陳蘭橈不由地有些臉紅:“我哪里膽氣過人了,……我說的都是皇帝不愛聽的話,當(dāng)然要先向皇上要一個保證?!?/br> 魏帝轉(zhuǎn)頭一笑,又問:“你怎么知道說的都是朕不愛聽的?!?/br> 陳蘭橈道:“皇上莫非忘了,我是陳國的公主,我父王喜歡聽什么不喜歡聽什么,我也是約略知道兩三分的?!?/br> “兩三分么……”魏帝沉吟著,忽然道:“你明知道朕不愛聽這些,還冒險說這些,就不怕……朕真的治你的罪嗎?”他說到這里,眼神忽然兇了幾分。 陳蘭橈嘴唇嘟了嘟,道:“所以我才先求皇上一句允諾,金口玉言,總是改不了的……何況我知道皇帝英明,總不會真的不分青紅皂白把我……”她吐吐舌頭不再說下去。 金殿內(nèi)爆出一聲久違的痛快笑聲,魏帝仰頭哈哈大笑起來,渾身發(fā)抖,龍椅上的身子也隨之下滑,只好換了個姿勢。 侍臣們看著,目瞪口呆,幾乎無法反應(yīng),怔了怔才也忙在臉上流露皮笑rou不笑的表情。 魏帝大笑了會兒,才徐徐收了,反而又咳嗽了兩聲,緩緩地出了口氣,才又看向陳蘭橈,淡笑道:“好啦,你一連送了幾頂高帽子給朕,事先又要了朕的允諾,朕當(dāng)然不會為難你了……你下去吧。” 陳蘭橈的心動了動,忙行禮道:“多謝皇帝陛下?!毕蚝笸肆藘刹?,卻聽魏帝又道:“等等……” 陳蘭橈停步,抬頭看向他,魏帝問道:“你現(xiàn)在住在哪里?”陳蘭橈道:“在驛館,跟王嫂和小侄子住在一塊兒?!?/br> 魏帝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次并不出聲了,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輕輕一動,示意她離去的姿勢。 陳蘭橈這才發(fā)現(xiàn)魏帝的臉色很有些不正常,應(yīng)該是方才那一陣大笑的原因,此刻他坐在龍椅上,整個人顯得有些兒輕飄飄地,但卻仍是一只隨時都能夠嗜血的老虎。 一直到陳蘭橈出了大殿。內(nèi)侍才上前,正要扶住魏帝,魏帝卻一抬手,竟把人掃了開去,那人大驚失色,忙伏身跪地,顫聲道:“皇上恕罪!” 魏帝仍是不動,嘴角卻一挑,咬牙切齒道:“你們都當(dāng)朕是病入膏肓了嗎……” 滿殿的宮人盡數(shù)跪地請罪,魏帝盯著面前的貼身之人:“偌大的宮廷,居然沒有一個人肯向朕說實(shí)話……還要朕從一個異國的公主嘴里聽說真相!” 魏帝的近身乃是資歷甚深的一個老宦官,也是宮廷內(nèi)品級最高的,素來最懂得魏帝的品性,見皇帝此刻動了真怒,心中叫苦不迭,便磕頭道:“皇上息怒,保重龍體要緊,其實(shí)……其實(shí)不是奴婢們敢瞞著,只是……” 魏帝道:“只是如何,誰給你們這么大的膽子……敢這樣瞞天過?!?/br> 宦官欲言又止,落淚道:“皇上……”魏帝盯著他,忽然之間想到了一個人,他臉色一變,微微俯身,道:“難道,是皇……” 魏 帝的聲音很低,宦官卻聽得明白,身子一顫,含淚點(diǎn)了點(diǎn)頭:“皇上圣明,奴婢原本覺得……這是皇上的家事,皇上向來最疼太子,跟皇后也是鶼鰈情深,奴婢雖聽 說了些流言蜚語,但,皇后說那些只是流言,是別有用心的人嫉妒太子殿下編造出來的,奴婢也怕這些話流入皇上耳中,會影響您的龍體,所以才瞞而不報……” 魏帝聽到這里,長長地吐了口氣,倒身在龍椅上,微睜雙眸掃著這空蕩蕩地金殿,沒了人,冷意越發(fā)明顯,龍椅更是如冰椅一樣,但是此刻,他卻好像只剩下這個了,魏帝想了會兒,忽然輕輕地笑了起來。 陳蘭橈跟著那領(lǐng)路進(jìn)來的太監(jiān)往外走,那太監(jiān)迎來送往,見慣了許多進(jìn)出金殿的各國王侯貴女,尤其是那些公主郡主,就算硬撐著金殿面圣,此后出來,卻無一不是被攙扶著的……多數(shù)是嚇暈了被抬出來的。 但是今日這位陳國公主,出來之后卻依舊的活蹦亂跳,臉色好像都沒有變化,太監(jiān)不由多看了幾眼。 但是有多后怕卻只有她自己知道,陳蘭橈抬手擦了擦額頭,自言自語道:“嚇?biāo)牢伊?。”出門后冷汗才刷地冒了出來,被冷風(fēng)一吹,渾身都有些寒意,忙打起帽兜。 才走到宮門處的車駕前,就聽身后有人叫了聲,眾人停步,陳蘭橈也緩緩回頭,卻見是個面生的小太監(jiān),身后還跟著幾個內(nèi)侍,匆匆忙忙地跑到跟前,沖她行了一禮,然后站定道:“皇上有旨,著陳國公主跟小王子即日起搬入內(nèi)苑蘭和殿居住?!?/br> 陳蘭橈愣了愣,旁邊的侍從們也都吃驚地看著她,還是那接迎太監(jiān)反應(yīng)快些,忙拉她一把:“公主快接旨謝恩呀?!?/br> 陳蘭橈忙跪地接旨,那小太監(jiān)看她一眼,笑道:“皇上命我協(xié)助公主殿下,安排殿下住宿事宜?!?/br> ☆、第56章 自今日起,陳蘭橈便搬入了宮內(nèi)的蘭和殿,質(zhì)子入宮而居其實(shí)也算平常,都只看皇帝的心情罷了。蘭和殿原是空著,連伺候的宮女太監(jiān)也是新調(diào)撥進(jìn)來的,陳蘭橈自也有陳國帶來的宮人,幸好這蘭和殿甚大,幾乎跟陳蘭橈昔日的公主殿差不多,安置這些人也綽綽有余。 頭兩日,倒也平順,陳蘭橈暗中叫霜影留心那些魏人私底下的言談,尤其留意是否涉及燕歸,但是兩天過后,仍是沒有燕歸的具體消息,只是從只言片語里聽聞他應(yīng)該還是在獄中。 陳蘭橈心中不免憂慮,暗想:“為什么他還是被關(guān)著?難道皇帝懷疑我說的話?還是說皇帝討厭燕歸之意無法開釋……按理說燕歸身帶軍功,是個能干的王子,至于脾氣……也不算太討人嫌,怎么皇帝這么不喜歡他?” 陳蘭橈胡思亂想,但是卻也沒有法子,畢竟她初來乍到,身份又是質(zhì)子,可謂“人微言輕”。只是暗暗祈禱燕歸早日化險為夷。 到了第三日上,陳蘭橈仍避開侍從,在后殿練劍,正是之前樊淮教她的靈蛇劍,當(dāng)時在云郡她記住了大抵的劍招,因這些日子來事情太多,又受了傷,所以落下了許多,招式都生疏了。 斷斷續(xù)續(xù)練了一個時辰,才覺得手順,卻有些累了,便握著柳條往回走。 因?yàn)檫M(jìn)宮的緣故,所有兵器等物自然不能帶著,連她管用的弓箭都給搜羅了去。幸好柳條柔軟,長度亦合適,正好用來做軟劍之用。 才到了前殿,就聽有人道:“這些不是送錯了吧?”似是霜影的聲音,另一人陰陽怪氣道:“哪里是送錯了,就是這些?!?/br> 陳蘭橈聽出是負(fù)責(zé)伺候的魏國太監(jiān),卻不知兩人因何竟像是口角,她往前走間,就聽霜影又道:“這些東西,怎么能給我們公主吃?前日怎么不是這樣的?” 太監(jiān)道:“你也說是前日,前日跟今日怎會一樣?有的吃就謝天謝地好了,改日若什么都沒了,你們也要受著。須記得,此地不是陳國了,別對我大呼小叫的?!?/br> 陳蘭橈聽這話不對頭,便邁步出去,一眼看到那太監(jiān)袖著手,微微地昂首,白眼看天,一副輕蔑之態(tài)。 霜影先看到陳蘭橈,便忙出來道:“公主!”那太監(jiān)見她出現(xiàn),略站直了些,臉上的輕蔑神情才收斂了些許。 陳蘭橈道:“出什么事兒了?”霜影拉著她走到殿內(nèi),指著桌上的食物,道:“公主你看,他們送了些什么東西來?” 陳蘭橈掃了一眼,見竟是幾個粗糙的面餅,并一盤似爛非爛的青菜,一碗清澈的幾乎見底兒的米粥,果然是簡陋的可以。 陳蘭橈轉(zhuǎn)頭看向門口的太監(jiān),道:“公公,這是怎么回事?” 那太監(jiān)見了正主兒,倒是不敢跟對霜影似的放肆,但也不像是之前般恭敬了,皮笑rou不笑道:“公主見諒,近來因皇上龍體欠安,為了給皇上祈福,所以宮內(nèi)各處的吃穿用度都要節(jié)儉起來,葷腥們也不能吃。只能用這些東西來招待公主了,須不是我們這些當(dāng)下人的故意怠慢?!?/br> 陳蘭橈看了會兒,一笑道:“既然是規(guī)矩,那么我們自然要入鄉(xiāng)隨俗了,公公不必介意。” 太監(jiān)見她絲毫不惱,倒是有些另眼相看,道:“公主是個明白人,公主慢用,告辭,告辭?!?/br> 太監(jiān)去后,霜影上前道:“公主,難道真的要吃這些東西嗎?”在陳國的時候,這些粗糙之物就算用來喂狗,也算簡陋了,如今竟要吃下去,霜影簡直無法相信。 陳蘭橈皺眉不語。霜影道:“就算是給皇帝祈福,也不至于是這幅模樣?這魏國的規(guī)矩真是離譜的很?!?/br> 陳蘭橈笑道:“你還真以為是給皇帝祈福啊?”霜影愕然:“難道不是嗎?”陳蘭橈回頭看著桌上之物:“你不覺得這一招有些眼熟嗎?” 霜影仍舊迷惑不解。陳蘭橈嘆道:“虧你還是宮內(nèi)出身的,罷了,不必想了,想也無用?!彼莶莸叵戳耸帜?,坐到桌前,拿起一個餅來,端詳了會兒后才咬了口,皺著眉咀嚼片刻,只覺得極難下咽,勉強(qiáng)吃了一小半,覺得飽了,便停了手。 陳蘭橈心中知道這必然是有人從中作梗,故意為難他們。那太監(jiān)說不是他們“當(dāng)下人的故意怠慢”,那自然是“上面有人”這般吩咐,所謂給皇帝祈福只是借口罷了,但她只是不知究竟得罪的是哪路神仙,但想來應(yīng)該不是皇帝,如果是皇帝的話,這手段也未免有些太低級了。 俗話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此這般啃了兩日的餅子,陳蘭橈倒是挨得住,她不發(fā)怨言,底下人自然也要忍著。但王后那邊卻忍不住了。 先是乳娘的奶水變得稀少,本來要用米湯代替奶水,奈何米湯也如清水一般,思奴自然是吃不飽的,肚子餓了便會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