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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一品田園美食香在線閱讀 - 第217節(jié)

第217節(jié)

    按算,冬冬不過才幾個月大,也還沒斷奶,林翠的身子怕也沒恢復(fù)好,現(xiàn)在懷孕,可濁最好的時機(jī)??墒?,說起來,這也不能怪林翠,要怪只能怪李遠(yuǎn),誰叫他心急的,一點(diǎn)都沒有李元青的忍性,只管自己快活,一點(diǎn)都不管娘子的身體。

    林翠吐的有些狠,麥芽把冬冬接過來,讓她去屋里躺一會,又問她晚上想吃啥。林翠連搖頭的力氣都沒了,哪還吃得下東西。麥芽便說,去打些紅糖水,給她潤潤口,等肚子餓的時候再給她單獨(dú)做吃的。

    李遠(yuǎn)得到消息,從前院跑回來,見著林翠蒼白如紙的臉色,也是滿心的自責(zé)??墒怯卸加辛耍F(xiàn)在還能咋辦,肯定是要生下來的,難不成要打掉嗎?且不說有沒有精力養(yǎng)。光是打胎的風(fēng)險,那絕不比生孩子小。

    秦語堂來的時候,自然是要被請去,免費(fèi)為林翠把脈。李遠(yuǎn)一直小心謹(jǐn)慎的站在一旁,李元青看他臉色凝重,無言的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花娘跟麥芽站在外頭,瞧著還不懂事的冬冬,花娘嘖嘖搖頭,“唉,你說咱們女人的命苦不苦,生孩子就跟鬼門關(guān)走一遭,可走一遭還不算完,不曉得哪天又得再走一遭,朝不保夕??!”

    麥芽看她一臉的頹喪,好笑道:“凡事不要往壞的一面去想嘛,就好比我現(xiàn)在,當(dāng)初生孩子的確受了很多苦,可是每當(dāng)看著牛牛的臉蛋,心便放開了,回頭想想,之前受的那些苦,實(shí)在不值一提,再者說,如果能給自己愛的男人生娃,不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嗎?”

    花娘笑了,捏捏牛牛的小臉蛋,悄聲道:“那是,如果我能生給他生個娃,就是受再多的苦,我也認(rèn)了?!?/br>
    麥芽見她一副心醉沉迷的模樣,好像已經(jīng)把娃兒都抱在懷里了似的,不禁為她心疼,這般的癡情,只盼秦語堂能明白才好。

    秦語堂從屋里出來時,看著花娘笑的表情有些怪怪,搞的他有些摸不著頭腦,還以為是跳河的后遺癥呢!

    麥芽關(guān)心林翠的情況,雖然她生過一個娃了,可那也不表示,就沒問題。李遠(yuǎn)他們也都出來了,李遠(yuǎn)還把門關(guān)上,想讓林翠休息一下,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林翠的情況??粗卣Z堂那副僵尸臉,他總覺著心懸在半空,落不下地。

    秦語堂看他們都一副擔(dān)憂的模樣,趕忙收起自己的僵尸臉,平靜著道:“她沒事,雖然生頭一胎的虧空還沒補(bǔ)回來,但影響也不是很大,只要從現(xiàn)在開始多注意調(diào)養(yǎng),讓她多休息,會累著腰的活,都不要干,我再開幾副調(diào)養(yǎng)的藥,幫她補(bǔ)一下?!?/br>
    麥芽打斷他,不讓他繼續(xù)往下說,“既然好好的,干嘛要用藥補(bǔ),是藥三分毒,回頭我多熬些有營養(yǎng)的粥,做清淡些,不也是一樣的嗎?”

    李氏一直自從身體好些了之后,便在客棧里幫著干點(diǎn)活,剛才秦語堂過來看病時,她正在前面,幫著小二招呼客人,田氏帶著小娃也有前頭,兩個人便說了會話,也因?yàn)閾?dān)心林翠的情況,所以二人一塊往后院來了,剛一踏進(jìn)院子,就聽見麥芽說的話,忙舉手表示同意。這話不錯,是藥三分毒,遠(yuǎn)沒有食補(bǔ)來的好,回頭讓李遠(yuǎn)隔一天買只鯽魚,隔一天買些排骨,多燉些清淡的湯,或者干脆熬些八寶粥,這才是大補(bǔ)的最佳方法。

    秦語堂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反正她們都是生過娃的,有些話,他點(diǎn)到即可,不用再多cao什么心。

    見著林翠的情況穩(wěn)定下來,李元青便招呼大家去吃飯,后面的事,吃過飯再說也不遲。

    因?yàn)橥砩铣燥埖娜硕?,廚房太小坐不下,李元青跟遠(yuǎn)便在后院收拾了間靠近廚房的空屋子,擺上大桌,拿上碗筷,便能做餐廳使用了。

    林虎回了老家,試考完了,也快過年了,便回家?guī)椭依锔筛苫?。也是上回跟著林翠一起回去的,只怕要過了年才會回來,少了他飯桌都冷清許多。

    吃飯的時候,本來說好不談?wù)?,可黃大全還是忍不住要暢想一下,批發(fā)市場建起來后的藍(lán)圖,那樣的熱鬧場景,光想著都叫人覺著興奮。

    陳二順嚷嚷道:“到時候咱們也買下幾個鋪面,大全啊,你那四方貨??梢栽倥獋€門面做批發(fā),也省得街上的鋪面擺那么多東西,哦,還得再弄個倉庫,不然那么多東西,回頭該沒地方擱了?!?/br>
    他不提還好,他一提,黃大全激動的直點(diǎn)頭,“不錯不錯,我早就這樣想了,街上的鋪?zhàn)用娣e太小了,最近村里又送來好些竹器,連我睡覺的屋子都擺滿了,再擺下去,就該擱我炕上了。”

    眾人被他講笑了,想想也是,入了深秋,農(nóng)家里的活差不多都忙了,手巧的男人,就砍些竹子擱在家里,編些竹器,打發(fā)時間的同時,還能為家里增加些收入,何樂而不為呢!

    不光是這些,還有秋季山上野生的山貨,也都能拿來換錢,以前是不知道,所以沒人上山撿,現(xiàn)在知道了,與其在家閑著,還不如上山撿山貨呢。

    什么地皮,什么草菇子,野生雞頭菇,還有板栗,總之,山里遍地都是寶,連采野菊花的都有。山里的野菊花,卻不是山下隨處可見的那些菊花可比的。

    因?yàn)殚L在少人經(jīng)過的山上,加上朝接露出,晚接霧,那菊花用來做藥,或是泡茶,都是絕佳的飲品,有些賣相好的,甚至比上等的茶葉還貴。也因?yàn)橛辛颂锢顑杉业膸?,做水果酒的人家也多了起來,反正那法子也簡單,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做出來的水果酒,現(xiàn)做現(xiàn)賣,用野果子泡出來的味道又不同,滋味千變?nèi)f化,妙不可言。

    秦語堂吃飯的時候話也不多,大部分時間都在聽他們講,他就是旁觀而已?;镌挼故峭Χ嗟?,還直嚷嚷著,今晚吃的太多,回頭要在縣城里轉(zhuǎn)幾圈,也好消化一下。

    麥芽提醒她,現(xiàn)在天黑的早,雖然這會時間不算晚,可外面漆黑一團(tuán),她一個姑娘家,不好這么晚了還出去逛,萬一遇上登徒子,或是心存歹心的人,那可就糟了。

    花娘卻是滿不在乎,只說在家附近轉(zhuǎn)兩圈,也不走遠(yuǎn),不會有什么危險的。話講到這里,麥芽也不吭聲了,她看了看秦語堂,再看看笑容燦爛的花娘,當(dāng)下什么都明白了。

    果然,秦語堂聽見她還要出去夜游,自然是一百個反對,可花娘卻固執(zhí)的不理他,還盡說些破罐子破摔的壞,叫秦語堂聽著,也是百般不自在。

    看著酒吃差不多了,花娘站起來,對在坐的人豪爽的揮揮手,“各位慢慢吃,一定要吃好喝好,我得先走了,不然王mama該擔(dān)心了,哎呀,吃的好撐,麥芽,下回可不能再把菜做那么好吃,害的我都吃撐著了,不出去走兩圈,就是回家也睡不著?。 ?/br>
    田氏以為她真喝醉了,擔(dān)憂道:“花娘啊,你一個人晚上走夜路不安全,要不我叫小二送你的一段,總好過你一個人回去吧!”

    李氏也贊同她的話,“一定得送,要不我跟小二一塊去送你,回頭我再跟他一起回來?!?/br>
    麥芽一聽她倆說的話,這是要壞事啊,那哪行,得阻止。她干咳兩聲,直起腰,故作為難道:“哎呀,小二今晚好像挺忙的,剛才還看見他幫客人提行禮,等下還得打熱水,真是的,今晚客人真多?!彼f完,還不忘對李元青使眼色。

    李元青正往嘴里夾著菜吃,乍一看見她使眼色,還有些納悶的,但看看要走的花娘,以及坐著似動又非動的秦語堂,立馬反應(yīng)過來,“呃,對啊,今晚客人的確挺多的,我得趕緊吃了,不然等會小二忙不過來。”

    田氏跟李氏起初還沒鬧明白,但秦語堂跟花娘的事,她們都知情,如果這樣講還不明白,那她們真要得老年癡呆了。

    花娘直擺手,“不用不用,我不要人送,我自己能回去,這條路我閉著眼睛都能走回去的,你們不用擔(dān)心。”

    陳二順呵呵一笑,忽然道:“這有什么好爭的,秦大夫跟花娘同路,等會讓秦大夫送一程不就完了嗎?真是的,為這小事你們還爭議不休,來來,元青啊,再陪我喝一杯!”

    他一句話,把每個人暗里的想法,都挑到臺面上來了。也是,有些話說開了,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還能有多大?

    秦語堂擱下筷子,站起來,道:“我也吃飽了,你們慢慢吃,花娘這邊你們放心,我會把她送回去的?!?/br>
    麥芽跟花娘偷偷笑了,而且花娘這會醉的更狠了,也不知真的是酒意上頭,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傊?,當(dāng)秦語堂走到她身邊時,她連站都站不穩(wěn),只能靠扶著墻??此@副模樣,秦語堂只得架著她,攬著她的腰,只有這樣才能拖著她走。

    看著他倆走出客棧,相扶相持的身影。田氏安慰的長舒口氣,感嘆道:“真是好啊,花娘終于要達(dá)成所愿,終于要捂熱那塊石頭嘍!”

    麥芽笑道:“那是自然,費(fèi)了那么些的心計,若是再搞不定,可真就見鬼了?!?/br>
    田氏戳戳她的額頭,笑道:“看把你能的,跟著花娘一塊設(shè)計秦大夫,小心回頭他知道了,找你興師問罪呢!”

    “這有啥,到時候生米早都成了熟飯,他要找誰去?”既然敢做,她就不擔(dān)心,這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如果連花娘都搞不定秦語堂,那他可能真要一輩子打光棍嘍!

    田氏對閨女的話滿不以為意,一轉(zhuǎn)頭看見黃大全悶頭吃著飯,他倒是吃的挺香,一口接一口的扒著,好像餓了幾百年似的,“噯噯,大全啊,你別光顧著吃飯,現(xiàn)在就差你的親事沒著落,可不能再等了,嬸子回頭再幫你物色幾個,叫你過過目,你看咋樣?”田氏敲著碗,問他道。

    黃大全悶悶的抬起頭,真是的,剛才明明說的是秦語堂,怎么一轉(zhuǎn)眼,就變成要給他找媳婦。

    陳二順道:“要找,還得趕緊找,乘著現(xiàn)在年輕,趕緊尋個婆娘,你也就不用整天跟小六湊合著吃飯,回頭把貨棧后面的屋子再收拾一下,就能做新房了,娶個媳婦,你的生活起居也能有人照看著,不比你跟小六兩個人搭伙過強(qiáng)嗎?”

    二妞跟如意一直是聚餐缺席者,如意天一黑就要睡覺,還非得娘親陪著不可。她不來,王大慶自然也不會來的。如果二妞在這兒,肯定早把她哥罵上幾千幾萬遍了,這么大人了,自家外甥女都會叫舅舅了,他倒好,連個媳婦的影子都沒找著,這叫個什么事嘛!

    黃大全擱下碗,擦了嘴巴,正色道:“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吧,我店里還有事呢,就先走了,不用送哈?!?/br>
    他這分明就是想落跑,以前是這樣,現(xiàn)在還是這樣。

    連李氏都看不下去了,替他娘著急啊,“我看這樣吧,等你田嬸挑著姑娘,我陪著你一塊去相,不管能不能相中,你都得去瞧,若是瞧不上,那再說瞧不上的,反正不管怎么著,你得去相,就這樣說定了,明兒就去?!?/br>
    不等他反駁,田氏樂呵呵的道:“這樣好,人哪,都得相處,只有相處了,才知道好不好,哪能光看一眼就判定是好是壞呢,你們說對吧?”

    麥芽使勁點(diǎn)點(diǎn)頭,也跟著起哄,“那當(dāng)然了,就算不能相處個七八天,那也得聊聊天,說說話,這樣……這樣才能多了解一些?!?/br>
    黃大全真覺著頭皮發(fā)麻,跟她們幾位求饒道:“各位就放過我吧,我對成親這事壓根就不感興趣,再說了,我跟那些女的都不認(rèn)識,能聊什么呀,說多了,人家還要懷疑我的居心呢!”

    麥芽道:“這有什么,你可以問問人家的喜好,這樣也能知道她們喜歡的是什么,有沒有共同語言,那是聊出來,又不是用眼睛看出來的,多了解一下,也無傷大雅,你怕什么呢!”

    黃大全真是被她們打敗了,好像不給他找個媳婦,這世界就不和諧了一樣,他娶不娶媳婦,真有那么嚴(yán)重嗎?其實(shí),他找不找媳婦,真的不太重要,雖然他是家里的長子,可下面不是還有兩個弟弟嗎?現(xiàn)在沒成親,他還能往家里貼錢,一旦成了家,有了媳婦,再給黃氏錢,那就得偷著給了,

    想著娶媳婦的種種可怕之處,黃大全正要開口謝絕她們幾個好意的,可那一邊,田氏正興高采烈的跟李氏他們討論著哪家姑娘長的好,哪家姑娘會干事,又是哪家姑娘知禮數(shù),根本沒人要征詢他的意見。

    李元青瞧見他的沮喪之色,好心安慰道:“總歸是要走這一遭的,早走晚走,都是要走的,晚走不如早走,我這樣說,你懂了沒?”

    黃大全白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你當(dāng)然這么說了,你娶了自己一心想著的女子,誰能跟你比呀,我還是算了吧,現(xiàn)在的女娃太可怕,消受不起!”光看他身邊這些女子,就知道女人有多可怕了。二妞性子像炮仗,也只有一聲不吭的王大慶能受得了她。林翠身子太柔弱,不是這里疼,就是那里不舒服,他可沒有李遠(yuǎn)的耐性,整日的把心思放在她身上。至于花娘跟鐵穆蘭,那就更不用說了,消受不起,消受不起?。?/br>
    他這樣想著,卻忽略了自己內(nèi)心的某一處,也自動過濾了某些人。有些事,有些人,不提也罷,只當(dāng)自己不知道,隨風(fēng)而過。

    田氏這回是動了真格,也不去找媒婆,她通過臨仙樓的伙計,讓他們把相識的親戚,或是姐妹,統(tǒng)統(tǒng)介紹過來,要是本身就在縣城的,那就更好辦了,她先去看一眼,如果不在,也不是啥難事,現(xiàn)如今往來縣城也方便,只說讓她們進(jìn)城采買東西,也就是了。

    這一日,臨仙樓的賬房先生,找到田氏,“夫人……”

    田氏坐在臨仙樓的后院,抱著小狗娃,在那曬太陽,見著老賬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道:“您老要是有事,盡管說就是了,不必吞吞吐吐的,坐下講吧!”

    “噯,好好,”老賬房也不客氣,自己端了個板凳過來坐下,本來還不好意思說的,但想著就是不成功,那也沒啥,不就是自己費(fèi)了張臉皮嘛!

    他籌措了下才道:“是這樣的,我聽說,您最近在給四方貨棧的小掌柜介紹媳婦。”

    “喲,您家是不是也有合適的女娃子呀?是不是親的都無所謂,反正只管讓他們見上一面,要是不成,便只當(dāng)沒發(fā)生,你瞧瞧,我這不是也沒去找媒婆嗎?少了媒婆那張嘴,省了好多閑話呢!”

    她這話,老賬房很是贊同,“那是自然,我最討厭媒婆了,你說說,兩個小娃子相親,能相中就成親,不能相中,就權(quán)當(dāng)沒這回事,你說能有多大的事,可這事要是到了媒婆的嘴里,指不定說的有多難聽呢!”

    媒婆是叫人又愛又恨的一種人,當(dāng)你需要她做媒時,自然是愛她的,巴不得她趕快來家里做媒,可如果親事沒成,那媒婆的臉可就不好看了,若是再把她得罪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轉(zhuǎn)天就得傳的大街小巷都是,到那時,女娃的名譽(yù)也就毀在她手里了。

    田氏聽他的意思,便心知,他家里那個,也是個難解決的主。

    果不其然,老賬房一提起自家閨女,也是一肚子的苦水。倒不是他閨長的有多難看,或者有殘疾啥的。恰恰相反,他家閨女長的挺標(biāo)致,是家里的老小,沒少嬌慣。因?yàn)槔腺~房自己識字,所以小的時候,便也教了女兒蘭英識字。雖然識的不多,可在女娃子中間,她也算是高學(xué)歷。

    成年之后,蘭英便跟著爹爹一并在縣城里頭做學(xué)徒,她學(xué)的裁縫,過了兩年,借錢自己開了家布莊,賣布,也賣些小衣服小鞋啥的,生意也沒有多紅火,但比種地強(qiáng)。

    田氏聽他老賬房的話,嘖嘖道:“你家蘭英真是能干,居然還自己開了店,哎喲,這事以前你咋沒說過呢!有個這樣能干的閨女,您下半輩子也享福了?!?/br>
    一提自己的閨女蘭英,老賬房是喜憂參半。聽著田氏夸贊自己的女兒,他自然是有喜也有憂。原因無他,蘭英太能干了,能干的女子都極有主見,包括自己的終身大事,死活也不尊父母之命,她自己的夫婿,自然得自己來選。

    可她眼界高,鄉(xiāng)下種地的男娃她看不上眼,縣城里的男娃,很少有年紀(jì)輕輕自己就開店賺錢的,要不就是給人家當(dāng)伙計,要不就是依仗著家里有錢有背景,好比宏寶這樣的。

    所以選來選去,都快過了婚配的年紀(jì),也愣是沒選好。這下可把老賬房急的不輕,要知道男娃可以等,女娃等不得啊,不能叫人說成嫁不出去,那人可丟大發(fā)了。

    田氏聽完老賬房的話,心里便有底了,想來蘭英跟黃大全都有著同樣的問題,兩人都是眼界高,一般人看不上,看上的,都不是一般人。不過,見見總歸沒壞處。

    想到此處,黃氏道:“那便見見吧,回頭跟你閨女說一聲,也不用說的多明白,你只說讓她到四方貨棧買些東西,順便瞧瞧,不就得了?”

    老賬房一想也是,黃大全開著雜貨鋪,那店里每天人來人往的,也不易引人注意。

    當(dāng)天傍晚時分,老賬房便把事情跟閨女說了,至于黃大全那頭,不說也罷,反正說了他也不會同意,還不如先讓蘭英過目。她是個有主見的女娃,即使看過之后,黃大全不同意,想來她也不會死纏不放。

    蘭英正在店里縫制小娃的棉衣,她這里接受訂做衣服,夏天做短衫,冬天做棉襖,反正布店也不是每時每刻都有生意,只有趕上紅集時,生意才會好些。

    聽完爹爹的話,蘭英挑著秀眉,眼睛眨了眨,最后竟然噗嗤笑了。

    老賬房被她笑的有些忐忑,試著問道:“英啊,你別盡是笑,倒是說句話呀,黃大全跟咱們掌柜都很熟,我也見過他很多回了,當(dāng)初聽說老板娘要給他說媳婦,我就急了,那樣的好男娃,要是讓別人相了去,豈不是可惜?”

    蘭英靜靜聽他爹說完,臉上漸漸浮現(xiàn)淡淡的笑,手上的針線活也沒放下,“他也要相親嗎?之前我還以為他準(zhǔn)備打一輩子光棍呢!”

    她說這話,把老賬房聽的納悶了,“丫頭,你說的是啥意思,你認(rèn)得黃大全?”很快就回來了?!?/br>
    “哎,你要去哪呀,都快吃晚飯了,要不等吃過晚飯,我再陪你一塊出去?”

    蘭英沒有回他的話,而是站起來,把針線插在衣服上,對他道:“爹,你幫我看會店,我出去一下,這會天還沒黑透,你可別急著關(guān)門,對了,等會要是有個臉上長痣的胖嬸子過來娶衣服,你便把臺下面那個藍(lán)包拿給她,我老賬房總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娃子,天黑了出門,總歸是不安全??伤爸爸悴灰娏颂m英的蹤影,這丫頭腿腳太快了,走路跟跑似的。

    這一廂,黃大全看著天色不早了,便讓小六到后面燒飯,前面有他一個人看著,順便也帶著把今天的賬理一理,回頭好入到大賬本里頭,這是他每晚必做的工作。做生意,賬目一定得理清楚了,否則,豈不成了一筆糊涂賬?

    后院里,傳來小六燒菜的香味,他最近做菜手藝漸長,聞著飯香,黃大全這才覺著肚子餓的很。看著街面上沒什么行人了,他放下賬本,就準(zhǔn)備關(guān)門。天氣冷了,大晚上的,誰還想往外面跑,在家里圍著爐子吃飯多舒坦。

    就在他放下一半的門板時,忽然從外面擠進(jìn)來一個人,正好擋著他放門板的動作。

    蘭英歪著腦袋,沖黃大全一笑,她的笑容很燦爛,跟這陰冷的天氣實(shí)在不相襯。

    見著有客人來,黃大全趕忙收起門板,禮貌的問道:“姑娘這么晚了還來買東西嗎?那快看看有什么需要的,趕緊買了,趕緊回家?!?/br>
    蘭英還是笑,扭頭看著收拾整齊的貨品,故作不滿道:“人家都是把客人往店里攬,你倒好,催著我趕緊回家,莫不是不想賣東西給我吧?”

    聽見她說話的聲音,黃大全散出去的魂,又都回來了,剛才是餓的,加之忙了一天,腦子也累了,所以在沒客人的時候,他總喜歡發(fā)呆,或是讓腦子空閑下來。蘭英進(jìn)來時,他也沒看清她的臉,只以為是附近哪家的閨女,針線筐里臨時缺了東西,才來買的,卻沒想到是她。

    蘭英見他不說話,好笑道:“喲,你該不是真的想趕人吧?老話還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呢,你咋能趕我走呢?”

    黃大全使勁眨了幾下眼睛,神志也慢慢都回來了,“你來買東西,我怎會趕人呢,只是怕你一個人太晚了回家不好,所以才好心勸你早些回去,你這人咋盡會把人往壞處想呢!”

    蘭英悠閑的在店里晃著步子,絲毫不在意他的抱兇怨,巧笑著道:“你呢,還是把自己管好吧,算錯賬這種事,偶爾來一次也就罷了,可不能天天都算錯賬,要是把賬算多了,也就罷了,可別算少了,總是這樣,可不好哦!”

    黃大全直皺眉,“我做生意這么久了,就算錯一次賬,還叫你碰上了,不是你倒霉,那便是我倒霉。”說起他跟蘭英的認(rèn)識,應(yīng)該從半年前算起。

    那天正是入夏不久,天氣悶熱,在街上還好些,能吹到風(fēng),可在店里就慘了,悶熱的足以叫人抓狂。

    人一熱,心也跟著煩躁起來,看著店里客人不多,黃大全本想著把店交給小六看著,他去后面沖個澡的,可就在這時,蘭英進(jìn)來了,她急著要買針線,她店里的用完了,可手頭上還有幾件衣服沒做完,明早之前必須做出來。

    她急,便催著黃大全趕緊拿線,加之她要的線種類頗多,所以在算賬的時候,黃大全就多算了幾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