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她控訴的看著袁桀珩,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喪心病狂的人,見到別人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竟然這么開心。 “袁桀珩,你這種心腸,就不怕將來遭受報應?” 袁桀珩就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低啞的笑聲漸漸從嘴角溢出,他看著南淺,一字一頓,“報應?讓它來的更猛烈些吧?!?/br> “瘋子?!蹦蠝\啐了一口。 林奚一直沒有出聲,不過卻突然道:“袁桀珩,那事情不會有你一份之力吧?!?/br> 袁桀珩停止了笑聲,挑了挑眉,“我倒是想,可惜沒有我用武之地?!?/br> 南淺也倏地抬頭看向袁桀珩,袁桀珩攤了攤手,“南小淺,別這么看著我,我還沒說到重點呢?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你知不知道那個死去的女人也叫淺淺?” ------題外話------ 看到那可憐的訂閱,心都涼完了,親們要是喜歡文文的,請一定要支持正版訂閱,一萬字三毛錢,真心廉價,而這是絮奮戰(zhàn)六七個小時的成果。 ☆、第067章 南淺,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南淺瞬間如雷電擊,臉色慘白,身子明晃了一下,林奚及時扶住了她。 袁桀珩雙手慵懶的環(huán)胸,慢條斯理的走到南淺的跟前,“我一直很納悶,自從那件事情我那弟弟心如死灰,對人對事都冷漠無比,這么多年從未有一個女人能近身,結婚也是迫于族里那些老頭的壓迫,怎么會突然對一個代嫁的女人上了心,不僅不拆穿,還寵在了掌心,聽說還為此和自己老媽桿上了,這吸引著我迫不及待的回國了,一調(diào)查才知,這還真是巧,你的真名竟然叫淺淺。我恍然大悟,是不是可以這么理解,我那弟弟把你當做那個女人的替身了?名字的替身,還真是好笑?!?/br> 替身,這怕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接受的名詞。 南淺全身都僵住,感覺渾身都在冒冷汗,袁桀珩卻不打算就此放過她,他抬手勾起一縷南淺的黑發(fā),兩根手指捏了一下,南淺一把拍開他的手。 他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我覺得你很可憐,很有必要告知你真相,免得你被我那好弟弟玩弄于鼓掌之中。那女人就葬在青山公墓的山頂,我那好弟弟每年都要去上幾次,這么多年一直沒有變過,這份深情連我都為之動容,你要是不信自己可以去看看?!?/br> “袁桀珩,你少在那胡說八道,混淆視聽?!绷洲蓺鈶嵉哪缶o了拳頭。 “林小姐,你不是當事人自然不知道,這事情還得問南小淺,她和袁桀夜接觸的最多,她應該最清楚了,我問你,袁桀夜是不是從來都沒有碰到你?” 林奚冷哼一聲,“我就知道你是在胡說八道,袁桀夜和南淺不知道多恩愛,相信不久你就要添小侄子了?!?/br> 袁桀珩的目光遽然一沉,陰郁夾雜著幾分怒火,聲音也冷酷的像一把尖刀,顛倒眾生的臉上盡是諷刺,“還真是沒想到,你和他竟然這么快上床了,果真有魅力啊。知道帝景為什么種那么多梧桐樹嗎?那是因為那個女人喜歡,那是她和桀夜親手種下的,樹下有躺椅有秋千,都是那個女人喜歡的,帝景是不是有一間臥室被上了鎖?因為那是那個女人住過的。袁桀夜是不是心細如塵,特別懂的照顧人?因為那個女人是他的寶,他一度把她寵上了天,恨不得把世上最珍貴的東西都捧在她的面前?!?/br> 袁桀夜反問,可卻沒有給南淺回答的機會。 南淺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袁桀夜已經(jīng)碰了她,可是她知道這其中的曲折,有好幾次袁桀夜都在緊要關頭忍住,當時她不理解,原來其中有這么個原因。 可是她怎么能讓這個惡劣的男人看了笑話,她捏了捏林奚的手,示意她放開。 林奚擔憂的看了她一眼,最終放開她,南淺臉上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如最璀璨的繁華練淚,“袁桀珩,我真佩服你這胡謅的本事,你真適合去做說書先生,而不是游戲人間,你覺得你的話我會相信嗎?這值得我相信嗎?” 袁桀珩狹長的黑眸輕輕的瞇了瞇,俊臉冷硬,他發(fā)現(xiàn)她有些小看了這女人,方才還一副受到打擊的模樣,怎么一下子就生龍活虎,殺傷力十足的朝著他吼。 是在強自鎮(zhèn)定?還是真的不相信他說的話。 他倏地一笑,玩味的看著她,“南小淺,沒想到你這么喜歡自欺欺人?” 南淺背脊挺的筆直,緊抿著菱唇,“你這挑撥離間的招確實不咋滴,我憑什么要相信你一個外人說的話,而不相信我自己的丈夫,一個信譽度比你強上百倍的男人。” 南淺說完拉著林奚徑直離開,等拐過了拐角,南淺的身子就有些發(fā)軟,腦子開始一片漿糊,她知道,袁桀珩的話終究還是對她起作用了,她遠遠沒有外表表現(xiàn)出的那么鎮(zhèn)靜,她至少已經(jīng)相信了八成。 因為這樣的話,很多原本說不通的地方完全合理了。 他對她的隱忍克制,甚至是前幾天她問她在傭人的面前要不要避諱一下,還是叫她林奚,他當時的反應很堅決,不要,他很喜歡這個名字。 梧桐樹下有躺椅不奇怪,有秋千就是個大問題,那擺明是女人才會青睞的東西,而帝景除了幾個上了年紀的女傭都是清一色的男人,那顯然不是他們的。 還有他那幼稚到可笑的鈴聲,一直沒見他換過,她不認為他有那種獨特的癖好,唯一的解釋為了紀念或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而誠如袁桀珩所說,緊挨著主臥的地方確實有間臥室被上了鎖,細想每次袁桀夜看過去的時候都會本能的蹙一下眉。 南淺真的很佩服自己的記憶,為什么要記得這么清楚,竟然記得袁桀夜所有細微的表情。 她可以忍受袁桀夜過去曾經(jīng)愛過一個人,她最忍受不了的是袁桀夜對她好的原因,如果僅僅是因為一個名字,一個和他前女友相似的名字,那她情何以堪。 他每次叫這個名字的時候,到底是在叫她,還是在呼喚另外一個女人。 南淺的大腦完全亂了,袁桀珩的話真狠,輕而易舉的就讓她一團亂,所謂天堂與地獄她現(xiàn)在總算深刻的體會到了。 “淺淺,你冷靜一點,我送你回去,我們親自問袁桀夜,當面問清楚?在沒有知道真相的時候你千萬不要自亂陣腳,不然就中了袁桀珩的下懷了,知道嗎?”林奚心中雖不平,但還沒亂,理智還算清醒。 南淺麻木的點頭,林奚隨時攔了一輛出租車,望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物,她的眼睛異常的干澀難受,心里面又堵又燥。 林奚一直把南淺送回了家,南淺神色憔悴,林奚扶著她睡下,把電話遞給南淺,“淺淺,你自己打電話問一下袁桀夜。” 南淺的心陡然一慌,大概是心有靈犀,手中的手機竟然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電話顯示的是袁桀夜。 南淺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猶豫了半天都沒有接,她害怕聽到可怕的答案,可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她正下定決心的時候手機被林奚搶了過去。 “墨跡什么,我?guī)湍憬??!?/br> 林奚一拿過手機就沖著里面吼,“袁桀夜,有人跟你老婆說你喜歡她只是沖著她的名字……” 吼了一下,林奚突然懊惱的道:“好像沒接通,那頭已經(jīng)掛了?!?/br> 南淺不知道為什么,心在經(jīng)歷了大起大落之后,仿佛一下子平靜了。 袁桀珩說那個女人在帝景住過很長的一段時間,那但凡是帝景的傭人應該都知道有這么個人的存在,她問一下豈不是就清楚了。 “小奚,我沒事,你先回去吧,對不起,今晚我不能過去了,替我向伯母說生日快樂?!?/br> “我也不回去了,生日每年都有,錯過一次不是什么大事,我現(xiàn)在最放心不下的是你,我等袁桀夜回來,確定你們沒事了我再走?!绷洲刹辉鸽x開,這個時候她自然是要陪在南淺身邊的。 南淺嘴角扯出一絲笑,“小奚,我沒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我能應付過來的?!?/br> “淺淺,你又在犯倔了?為什么每次難過的時候都不讓我陪在身邊?!?/br> “真的,小奚,我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我求你,你先回去好不好,有些事還得我自己想通,別人是幫不了的?!?/br> 南淺態(tài)度堅決,林奚受不了她這目光,終是離開,“淺淺,有什么事情立馬聯(lián)系我,要是真難過了就去找我,還有我呢?!?/br> 南淺朝著林奚放心的一笑,無所謂的招招手,“趕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挑生日禮物了。” 林奚一離開,南淺臉上僅存的一點笑就漸漸的消失了,她換了睡衣,然后爬上了床,蓋上被子沉沉的睡了一覺。 頭疼欲裂,空曠的臥室她忽然覺得好清冷,眼睛就這么直直的盯著天花板,一看就是一個小時,直到手機酸脹的難受她才把視線收回來。 窗外的殘陽照在玻璃上,隱約還能看到梧桐樹晃動的身影,南淺覺得諷刺極了,刺眼極了,她竟然住在一個袁桀夜和他前女友共筑的愛巢里。 平日覺得美不勝收的帝景,現(xiàn)在望出去簡直是一片蕭條。 青山公墓,南淺倏地瞪大了眼睛,她發(fā)瘋一般下了床,然后沖了出去。 張嫂剛打掃完樓上的衛(wèi)生正準備上樓,南淺直接撞在了她的身上。 “哎喲?!睆埳┑乖诘?。 南淺神情呆滯,聽到張嫂的呻吟聲才反應過來,立馬扶起張嫂,“對不起,張嫂,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沒有怎么樣?” 張嫂扶著腰,此時也顧不上去檢查自己的腰,因為南淺的臉色十分的不對勁,身上穿著睡衣,頭發(fā)也披散著,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從沒見過這樣子的少夫人,“少夫人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這么慌慌忙忙的是要去做什么?” 南淺“噔噔噔”的下樓,有些事情她必須要親自去驗證。 這可怎么行,要出事的,這少夫人可是少爺捧在手心的人。 張嫂不顧腰上的疼痛立馬追了下來,抓住南淺的胳膊,“少夫人,你這是要去哪兒?” 南淺腳步頓住,突然轉身看著張嫂,“張嫂,我問你個問題,樓上的那間次臥是給誰住的?” “淺小姐……”張嫂眼神一閃,猛地察覺到自己說了什么,立馬捂上了嘴。 張嫂說的很快,可是“淺小姐”三個字還是清晰的落入南淺的耳朵,南淺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隨時都有可能停止跳動。 原來真的有這么個人,袁桀珩并沒有在瞎說。 張嫂小心翼翼的看著南淺的神色,南淺看向張嫂,顫抖著唇抓住張嫂的胳膊,“張嫂,你能不能多給我說點淺小姐的事情?越詳細越好,我現(xiàn)在很想知道?!?/br> 張嫂看瞞不住,只能老實交代,“少夫人,夫人和少爺都下了禁令,不允許我們談論淺小姐的事情,你可千萬不要告訴他們是從我這聽去的,要是他們知道我就玩了,少夫人要是想知道就去問少爺,讓少爺告訴你吧,我真的不太清楚?!?/br> 白雪也不許大家談論,看來那個女人還真是袁家的禁忌。 南淺接連問了好幾個傭人,每個人都眼神閃爍,三緘其口,不是說不知道,就是說不清楚。 這樣的反應,更是讓南淺確定了有這么一個人。 南淺無力的坐在客廳里,她上樓換了衣服就直接出了帝景,黃昏的光線把她的身影拉得很長,她沒有讓帝景的司機接送,而是自己一個人走出了很遠,直接打了個出租車。 “小姐,去哪?” “青山公墓?!蹦蠝\低低的道。 “小姐,現(xiàn)在時間不早了,你現(xiàn)在去到青山公墓估計天都黑了,倒時候可沒有車再回來了?!背鲎廛囁緳C頓了一下然后善意的提醒。 南淺的鼻尖一酸,眼淚就這么落了下來,出租車司機一慌,以為是自己的遲疑讓南淺傷心了,“小姐,我不是不送你去,而是因為那個地方太偏僻了,你一個小姑娘家這么晚去那不安全,要是想看親人可以明天一大早過去?!?/br> “司機大叔,走吧,我不怕?!币娔蠝\態(tài)度堅決,司機大叔也只能發(fā)動車子離開。 窗外的景物在倒退,南淺睨著窗外,可眼睛卻控制不住的濕潤起來。 “小姐,不要難過,人生在世總要面對生老病死,活著的人要想得開,別太為難了自己?!彼緳C是個忠實憨厚的中年人,因為南淺這么要去墓地,又一臉傷悲欲絕的表情,想當然的以為是因為死去之人而難過。 “司機大叔,麻煩你加快速度,我想早點去到哪里?!彼肴タ纯茨巧厦媸遣皇窃嶂粋€叫淺淺的女人。 司機搖搖頭,提快了速度,可還是是晚了,天色已經(jīng)昏暗了。 南淺仰望著眼前的山,大大小小的墓地映入眼前,陰沉沉的,偶爾還有風刮過,有些毛骨悚然,她挪了一下腳步,最終還是決定往前走。 “小姑娘,現(xiàn)在打不到車了,我在這等你,你速去速回,注意安全啊?!彼緳C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伴隨著空曠的回聲。 南淺轉頭看了一眼,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 天色昏暗,路上的花草樹木都有了露水,不小心碰到了手總會一片冰涼,前方黑壓壓的可怕,南淺最終還是停了下來,只是到了父母的墓地。 當初來到s市后,因為沒錢不能把父母葬在高檔的陵墓,最后選了青山公墓,雖然偏僻了點但是環(huán)境清幽,其實她是想把父母葬在山頂?shù)?,因為那地方視野開闊,可是卻被告知整個山頂都被人大手筆的包下了,她只能在山腰和山腳下選擇,最后她還是花了三分之二的積蓄讓父母葬在了山腰。 每次她來看父母,都會看到一個男人站在山頂上,一站就是一整天。 當時她覺得這樣深情的男人很讓人心動,可是這人要是換成了袁桀夜,那絕對是另外一回事。 心臟的地方在抽搐,她抬手輕輕的撫上,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一早就有好感的男人竟然是自己所嫁之人,這真不知道是命運的寬容,還是老天不懷好意的玩笑。 為什么非得等她身心交付才讓他知道這個真相。她不愿做別人的替身,真的不愿意。 南淺最終還是沒有勇氣爬到山頂,她不想親自把心口撕裂再攤開出來。 南淺拖著沉重的雙腿離開了墓地,司機大哥果如還等在下面,南淺感激的笑了笑,“謝謝司機大叔,麻煩你了。” 司機大叔嘆了口氣,“小姑娘,你不要嫌我啰嗦,如今這世道不安全啊,你以后要來這地方還是白天來,或者是讓朋友陪著,千萬不要再一個人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