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南淺現(xiàn)在是一名建筑師,工作很自由,完全可以在家里完成,加上剛剛回國還沒接手新工作,袁桀夜去上班后,她就徹底的閑下來。 閑來無事,南淺開始收拾屋子,小家伙今天賴床,起的比較晚,一直到快吃中午飯的時候才起來。南淺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今天是例外,以后可不許這么晚才起了?!?/br> 小家伙咧嘴一下小嘴,挽著南淺的胳膊撒嬌,“知道啦,以后我會早起的,這兩天太高興了,我一下子找到了爹地,white叔叔也可以經(jīng)??吹剑娴暮芎??!?/br> 南淺吻了吻小家伙的臉,“媽咪也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br> 袁風(fēng)一大早就出門了,小家伙本來要去找他,結(jié)果沒找到人,回來看到南淺在打掃衛(wèi)生,便高高興興的加入進(jìn)來。 “媽咪,小琛來幫你?!毙〖一镎f著就挽起了袖子,準(zhǔn)備隨時幫忙。 張嫂立馬制止,“小少爺,使不得,少奶奶,你這剛回來好好去休息,這種事你放著讓我來就行?!?/br> 南淺搖頭,朝著小家伙道:“好,你幫媽咪把地板拖一下?!蹦蠝\從不嬌慣小家伙,平時做家務(wù)也會讓小家伙加入,培養(yǎng)他的動手能力。 小家伙整個人跪在地上,小嘴里哼著歌一下一下的擦地板,很帶勁。 南淺看了他一眼,便走進(jìn)袁淺言的屋子,袁淺言的屋子早就袁桀夜鎖上了,平日沒有人打掃,好多年過去了,積了厚厚的一層灰。 南淺收拾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收拾好,小家伙拖完了外面的地又跑了進(jìn)來,繼續(xù)呼哧呼哧的擦地,南淺笑了笑,也沒留意他,也就一個轉(zhuǎn)身的時間小家伙就不見蹤影了,帕子被他扔在地上。 “小琛?!?/br> “媽咪,床底下好像有東西?!毙〖一锏穆曇魪拇驳紫聜鱽?。 南淺蹲下身子,床下的空隙并不大,只見小家伙小小的身子伏在地板上,像只靈活小猴子向前竄,也虧得是四歲的小孩子,要是大了還真的進(jìn)不去。 “小琛,在干嘛呢,床底下臟,趕快出來?!?/br> “媽咪,再等一下,我馬上就拿到了。” 小家伙滿臉臟兮兮的從床底下鉆出來,南淺彈了一下他的額頭,哭笑不得的捏了捏他的小臉,“越老越皮了,連床底下都鉆?!?/br> 小家伙把手中的東西攤在南淺的面前,“媽咪,你看,是一個很漂亮的本本,我看到它發(fā)亮了?!?/br> 呈現(xiàn)在南淺面前的是一個粉紅色的小本本,上面掛著一竄藍(lán)色的碎鉆,南淺摸了一下小家伙的腦袋,“這應(yīng)該是你姑姑的本子?!?/br> 小家伙歪著腦袋看著南淺一眼,“姑姑?那是爹地的meimei嗎?” “嗯,你爹地過幾天就能帶她回來了,今天我們先幫她把屋子打掃好。” “哦。” 那是一本日記本,南淺瞅了一眼隨手放在桌子上,小家伙聽到袁風(fēng)的聲音,立馬奔了出去,南淺繼續(xù)打掃衛(wèi)生,擦桌子的時候不小心把日記本掃到了地上。 南淺躬身去撿,卻無意中掃到了日記本上的話,她臉色驟變,手僵硬在半空中,目光一瞬不瞬的停留在日記本上,許久才撿了起來。 南淺坐在地上靠著墻,顫抖著雙手把日記本從頭到尾的翻了一遍,她知道看別人日記本是不好的行為,卻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9月5日陰 今天對我來說絕對是毀滅性的的一天,我沒想到我的母親是這種人,我的父親才死不到半個月,她竟然和一個男人在房間里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很憤怒,我憤怒的想上前去殺了他們,但我還是忍住了,我太小,我根本就無能無力,可是當(dāng)我看到那個人的時候,我?guī)缀醣罎?,那不是別人,而是害死我父親的男人,袁六伯,我父親同父異母的哥哥,多么的諷刺,我一直知道這個家烏煙瘴氣,卻不知臟到這種地步。 我一氣之下跑到廚房找了一把菜刀,看著那泛著冷光的刀,我忽然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我提著刀沖了出去,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為我的父親償命,可是當(dāng)我回到房間的時候,那個該死的男人剛好離開,好可惜,就差一點(diǎn)我就能在他的背上捅出一個大窟窿,我躲在角落里,死死的握緊手中的刀,我發(fā)誓,總有一天我會把手中的刀刺向他的心臟,挖出他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顏色…… 10月20晴 我一直在等,可是好長時間沒有看到他們狼狽為jian。 1月5日 今天我終于又看到他們偷情了,我準(zhǔn)備了一把很長很尖銳的刀,有點(diǎn)像抗日戰(zhàn)爭片里日本鬼子的刺刀,想要是狠狠的刺下去,應(yīng)該能將他刺穿吧,不料去被袁桀珩察覺了,我收回了刀,我們倆就這么對望著,我看到了他眼中和我一樣的憤怒。怕哥哥發(fā)現(xiàn),我把刺刀放在床底下的盒子里,沒事我經(jīng)常拿出來擦亮它,我很期盼它發(fā)揮作用的那一天。 3月7日 我上初中了,哥哥問我以后想讀什么專業(yè),我毫不猶豫的回答,醫(yī)學(xué),我想我大概是太想解剖人了。 …… 袁淺言的日記不連續(xù),記得很零散,有些時候幾個月才有一篇。 看完之后,南淺整個人像雕像一樣一動不動,這里面的信息全部是炸彈,早已炸得她粉碎。 吃飯的時候,袁桀夜發(fā)現(xiàn)南淺的異常,他的臉色不太好,眼神渙散,總是莫名的看著一個地方出神,手中的筷子半天沒動一下。 “淺淺,你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袁桀夜放下筷子。 南淺依舊在思考著什么,沒有聽到袁桀夜的話。 “媽咪,爹地叫你呢?”小家伙好奇的戳了戳南淺的臉。 “什么?”南淺一愣,緊接著看向袁桀夜,眼神有些閃躲和慌亂。 袁桀夜擰了一下眉心,知道她心中有事,小家伙在這,他也不好直接問,尋思著晚上找時間再問,“淺淺,吃飯專心點(diǎn),不要想事情,不然容易消化不良?!?/br> “媽咪,爹地說的對,你的胃不好,吃飯要專心?!毙〖一镆荒樇冋?,小嘴翹著,表現(xiàn)出他小小的不滿。 南淺只覺得心口被刺了一下,這樣的笑臉在袁家簡直是難能可貴。 南淺知道自己在袁桀夜的目前就像是一張透明紙,她只要一個眼神就能出賣她,所以當(dāng)他從后面抱住她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事情瞞不住了。 “乖寶,你有事瞞著我?”他親吻著她的耳垂,灼熱的呼吸撒在她的臉上。 南淺敏感的縮了一下,轉(zhuǎn)過身子整個人埋在他的懷中,揪著他胸前的衣服,目光復(fù)雜的看著他,嘴唇蠕動了幾下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如果事情真的如此,他這幾年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義,真相帶給他的只有痛苦和屈辱。 袁桀夜是何等精明的人,目光幽深了幾分,她不開口,他也就不出聲,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凝視著,許久只聽到他嘆了一口氣,“乖寶,你是不是知道關(guān)于母親的事了?”他不是不想和她說,只是這樣的事情實(shí)在難以啟齒,也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 南淺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袁桀夜,“你知道了?” 袁桀夜瞇了瞇眼,果真被他猜對了,也只有這事情能讓她這么糾結(jié)。 看著他的表情變化,南淺知道上當(dāng)了,她捶了他一下,“你在故意套我的話?” 袁桀夜搖頭,也不全是。 他的身體有些僵硬,嘴角抿出一個嘲諷的弧度,渾身散發(fā)著nongnong的戾氣,圈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五年前本來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就是因?yàn)檫@事分散了我的心神,才導(dǎo)致我中槍?!?/br> “桀夜?!蹦蠝\抱緊袁桀夜,只能通過這種方式無聲的慰藉他,這種情況她從未遇到過,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感覺說什么都無濟(jì)于事。 心中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她還一直奇怪為什么袁桀夜會受那么重的傷,若是這個理由,那就完全說得通。 白雪雖然剛開始不喜歡她,但她能察覺到后來她對她是有改觀的,她看起來是那么孤傲的女人,打死她都想不到,她竟然和袁六伯有一腿,連她都覺得這個事實(shí)難以接受,更何況是袁桀夜,這絕對和晴天霹靂無異。 更令她驚訝的是,這事情袁淺言早就知道了,還是被她撞見,這恐怕是小姑娘的性格扭曲最直接的原因,日記里的字里行間無一不透漏著小姑娘的陰暗和暴力,怪不得會告訴袁桀夜說死后不要讓她葬在袁家祖墳,那地方太臟。 原來她剛開始是打定主意要?dú)⒃?,她清楚的知道殺了人她也難逃法律的制裁。 南淺的心中至今還洶涌澎湃,父母在孩子的成長中多么的重要,根據(jù)最權(quán)威的調(diào)查研究,若是小孩親眼目睹父母出軌,有百分之八十的小孩心中會留下陰影,憎惡或者叛逆,間接影響著他們的人生觀和世界觀。 還有那個令人意外的事實(shí),南淺心中涌起一陣燥意,她暫時不打算告訴袁桀夜,她還要親自去驗(yàn)證。 ------題外話------ 大家可以發(fā)揮你們的想象力,猜猜淺淺還從袁淺言的日記本里看到什么?是什么事情讓她不好開口,選擇暫時瞞著袁桀夜?猜中有獎賞哦。 ☆、第115章 狂第喝醋 “淺淺,你怎么知道的?”袁桀夜抬起南淺的頭,深深的看著她,她今天一天都呆在帝景,他實(shí)在猜不出誰會把這樣的事情告訴她,而且知道這事的人也很少。 南淺捧著袁桀夜的臉,斟酌了片刻才出聲,“老公,我今天打掃小言房間的時候無意中看到她的日記本,她在日記本中有寫到?!?/br> 很多事情南淺剛開始想不通,知道這個事情后很多都明了了,袁桀珩之所以這么討厭北雪,肯定也有這原因 “日記本?”袁桀夜擰了一下眉心,很明顯他對此事并不知曉。 南淺點(diǎn)頭,“是小琛在床底下找到的,那角落不起眼,你估計(jì)沒看到?!?/br> 袁桀夜嘲諷的笑了一下,“我一直在想小言的性格是怎樣養(yǎng)成的?看來和這脫不開干系?!?/br> 南淺最見不得他皺眉或者是苦笑,抬手撫平他額頭上的褶皺,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嘴角,“桀夜,不要這樣,不要用上一輩子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他們是他們,與我們無關(guān),你還有我和小琛,不久之后小言也會回來,所有的苦難都會過去,我們一家會幸福的,不會讓袁家的悲劇在我們這一代延續(xù)?!?/br> 袁桀夜沒有出聲,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的確是憤怒交加,以至于被袁六伯鉆了空子,然而五年過去了,他的心境已慢慢平和,所在乎的人回到了他的身邊,袁六伯也受到了該有的懲罰,在袁家的勢力被他連根拔起,后半輩子只能坐在輪椅上過活。 “傻丫頭,我早就放下了,放不開的是你,你都不知道你今天的樣子多反常。” 南淺撇了撇嘴,軟軟的撒嬌,“我這不是被嚇到了嘛,我擔(dān)心你知道真相后會難過,你難過我會心疼的?!?/br> “嘴巴真甜,讓我來嘗嘗看?!痹钜箍壑蠝\的后腦勺就吻下去,她的唇就像裹了蜜一樣,吻多少次都不會覺得厭煩。 “流氓?!蹦蠝\笑著捶打了他一下,不過心中卻是松了一口氣,還好他沒問她要袁淺言的日記本,不然恐怕什么都瞞不住。 南淺這一細(xì)微的表情沒有逃得過袁桀夜的眼睛,唇瓣上有些刺痛,袁桀夜不滿的道:“該罰,竟然這個時候走神。” 南淺收回心神,攀著他的胳膊熱情的回應(yīng)著他的吻,正在兩人吻的難舍難分的時候,小家伙闖了進(jìn)來,發(fā)出“啊”的一聲驚呼。 兩個大人立馬分開,南淺雙頰如火在燒,根本就不敢去看小家伙,她和袁桀夜重逢三天都不到,竟然已經(jīng)被小家伙抓包兩次了,真是丟死人了。 袁桀夜臉色沒有什么變化,還順便抬手幫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小家伙捂著小嘴,咕嚕嚕的黑眼珠在兩人之間徘徊,從里到外都透著一股狡黠。 袁桀夜直接抱起小家伙,接過他手中的毛巾幫他擦頭發(fā),小家伙乖乖的坐在床上,看著南淺忍不住道:“媽咪,你臉怎么這么紅?” 南淺干咳了一下,“可能是空調(diào)的溫度開高了,有些熱?!?/br> 小家伙炯炯有神的看著南淺,然后咧了一下小嘴,“這樣的媽咪最漂亮,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漂亮?!?/br> 這個小家伙,那是什么眼神,袁桀夜壓低小家伙的頭,小家伙不滿的轉(zhuǎn)頭看他,袁桀夜盡量放柔自己的聲音,“低著點(diǎn)頭,抬這么高爹地不好擦頭發(fā)?!?/br> 心中憋著一口氣,袁桀夜故意把小家伙的頭發(fā)弄得很亂。 小家伙發(fā)出清脆的笑聲,在袁桀夜不注意的時候朝著他發(fā)撲過去,整個人騎在袁桀夜的身上,也在袁桀夜的頭發(fā)上使壞,兩人很快就在床上弄開。 南淺失笑的看著父子二人,心中軟的不成樣,從衣柜里拿了一件睡裙就去洗澡,洗完澡出來兩父子還在玩鬧,但一聽到響動立馬朝著她看過來,小家伙朝著她招手,“媽咪,快過來,小琛幫你吹頭發(fā)?!?/br> 南淺走了過來,把吹風(fēng)機(jī)插上電遞給了小家伙,小家伙跪坐在南淺的背后,動作熟練,看起來經(jīng)常做這種事。 南淺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吊帶睡裙,從小家伙的位置看,恰好可以看到她胸前的美景,袁桀夜眼睛瞇了一下,但看小家伙一副專心致志的樣子,忍著沒采取措施。 南淺覺得身邊涼颼颼的,一偏頭就看見男人那張黑臉,還有那一瞬不瞬集中在她胸口的眼神,又燥又好笑,伸手拉了一下自己的睡裙,這又不是她的錯,誰讓他準(zhǔn)備的睡裙都是這種調(diào)調(diào)的,有小家伙在,她已經(jīng)找了一件相對保守的。 小家伙擦完習(xí)慣性的靠在南淺的背上,半瞇著一雙眼睛,拿在手中的毛巾也微微松開,南淺知道小家伙這是困了,于是把他抱在懷中,讓他躺在床上。 小家伙犯困的時候最纏人,南淺一直抱著他,他習(xí)慣性的往南淺的懷里鉆,小腦袋在南淺的胸口上蹭來蹭去。 南淺往常沒覺得有時候,小家伙從小就一直跟著睡,幾乎都是這個姿勢,早就成了習(xí)慣,她也習(xí)以為常,只是被袁桀夜這一看就有些不自然, 男人雙目噴火,看著小家伙就像看著個十世仇人,南淺知道他在氣什么,只能假裝不去看他,她很想告訴他,小家伙其實(shí)是母乳喂養(yǎng)長大的,想想還是算了,免得這男人又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