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那回來了,就回來了唄?!鼻喙唤獾恼f道:“那是他家,他回自己家不是很正常的!” “不是!”林善文擺手,皺了眉頭說道:“他這次回來不一樣!” 青果想了想,覺得可能是這林開陽出去闖蕩一番,發(fā)達了,不過即便是這樣,那也沒什么?。∵@事,反正是她們占著理,她外公干嘛一臉好像做了虧心的事的樣子! “外公,怎么不一樣了?” 林善文放了手里的蒲扇,又給自己裝了一袋煙,“啪噠,啪噠”抽完后,才悶聲說道:“聽人說,他好像當官了!” 呃! 青果總算是知道自家外公的憂郁由何而來了,這怕是想著林開陽當官了,要報復他們家呢!可是,當初明明是林開陽差點害了鐘氏一尸兩命,他來報復,他憑什么! “那當官就當官唄!”青果說道:“他當官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又不想跟他扯什么裙帶關(guān)系,再說了,我三姨夫不也當官了!” 青果的話聲一落,林善文就好似突然頓悟似的朝青果看過來,嘴里吶吶說道:“是啊,晉昭他現(xiàn)在也是官身??!” 青果點頭,“我三姨夫他還是京官呢!” 這個時候,青果覺得她要是不把文晉昭說歷害點,怕是那林開陽沒找上門來,她外公自己就先要把自己給嚇傻了。 林善文連忙點頭,“對,對,晉昭他是京官?!?/br> 青果笑了點頭,等見林善文臉上的神色好看了些,青果便試探問道:“外公,是林開陽他上門找事了?” 林善文搖頭,“這到?jīng)]有,他只是在村里找人,說是要修屋子。你也知道他家那屋子幾年沒住人了,早破敗的不成樣,我看他好似要拆了重新建青磚大瓦房?!?/br> “那他爹還有他娘,您有沒有見著?” 林善文搖頭,“沒有,可能是讓他先回來,把屋子修好了,再回來吧?!毕肓讼耄终f道:“哎,你說他既然當官了,又何必回村里去呢?那屋子就算是修好了,沒人住不也是浪費銀子?” 青果想了想,問道:“外公,那是林開陽自己跟人說他當官了?” 林善文搖了搖,“他到是沒說,不過,看他出手的闊綽和做派,十有*是當官了。” “也有可能是找了個有錢的主子呢!”青果嘀咕了一聲。 林善文怔忡的說道:“你是說,他給人當奴才了?” 青果點頭。 照她的想法,像林開陽這樣扁擔倒了不知道是個一字的人,他拿什么去當官??!十有*應(yīng)該是賣身為奴,找了個有權(quán)有勢的主子! “那他得瑟什么??!”林善文錯愕的說道:“這賣身為奴又不是什么有臉的事!” 青果“噗嗤”笑道:“怎么沒臉了,人家這不就把您給震住了!” 林善文被青果說得一怔,等回過神來,不由便失笑。 林氏便斥了青果道:“這孩子,怎么說話的呢!” “桂花,你別訓孩子,果兒她說得的是事實。”林善文嘆氣道:“我可不是被他給震住了么!” 青果便又勸道:“外公,我們哪他家的事,本來就占著理,就算他找了個歷害的主子,可我們家三姨夫也是官身,所以您別慌,也不用怕。” 林善文點頭,“你這樣說,我心里就坦實多了。” 青果笑著陪了林善文說話,又問了問鐘氏和兩個舅舅的事,正想問她大舅母怎么進門一年了還不見有孕,便聽到何媒婆高亢的嗓音在外面響起。 青果想起她讓何媒婆替段元秀說親的事,因為忙,一直沒過問,正巧今天遇上了,便問一問。 “娘,是不是何嬸來了?”青果問道。 林氏點頭,“你何嬸來好幾趟了,說的幾戶人家,我都覺得挺不錯的,可元秀她就是不愿意。” 青果想了想,說道:“外公難得來,您陪著她老人家吧,何嬸那,我去問問?!?/br> “哎,你去吧。” 青果又跟林善文說了幾句,讓他留下來吃過晚飯再走的話,這才轉(zhuǎn)身去了外面。 她這才一出去,便被從外面進來的青萍給扯了一把。 青果跟著青萍側(cè)了側(cè),避過前堂的何嬸,不解的問青萍道:“什么事?” “你快把你那段元秀的事給定了吧,這何嬸三天兩頭的往酒樓跑,這算什么事??!”青萍繃了臉說道。 她的媒是何嬸做的,這偶爾跟何嬸碰個一兩次面還好,可何嬸隔三差五的便來酒樓,三天里有兩天要遇上,她一個還沒出嫁的大姑娘,你說見著了多尷尬! 青果看著青萍略帶薄怒的臉,笑嘻嘻的上前挽了她的手,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會盡快把這事了了的。” “果兒,不是我要說你,你說你好端端的給她說什么親事,她既然想給你當丫鬟,那就讓她當唄。”青萍忿忿的說道:“搞得現(xiàn)在給她說親,比給公主挑附馬還麻煩,這個不行,那個不好,我看她根本就是不想嫁人。” 青果挑了挑眉頭,小半個月下來,這青陽鎮(zhèn)十里八鄉(xiāng)何嬸走了個遍,可段元秀卻總是能挑出些毛病來。 段元秀不想嫁人! 這話不只有青萍說,何嬸也說了好幾次。 “好了,你回屋去繡你的嫁衣吧,我去見見何嬸?!?/br> 青果把青萍推了回她自己的屋子,她則去會了何嬸。 “哎,小掌柜的……”何嬸見了青果就皺了眉頭上前。 青果笑著對何嬸說道:“嬸,我們樓上去說話?!?/br> 話落,又回頭吩咐小二沏壺好茶送上來,這才帶著何嬸去了樓上的雅室。 才進屋,何嬸便一屁股坐了下來,手里扇子“啪啪”的搖著,啞了嗓子說道:“小掌柜的,我做了快二十年的媒,可從來沒做過段姑娘這么難做的?!?/br> 青果笑了笑,將小二送上來的茶盞放到何嬸跟前,“嬸,喝口水潤潤喉,有什么話,我們慢慢說?!?/br> 何嬸端起茶盞。咕咚一口就喝下了,末了,抬手一抹嘴,看了青果說道:“小掌柜的,銀子我還給你,這媒,你還是另請高人吧!” 青果笑著替何嬸倒?jié)M空了的茶盞,將茶盞推了過去。 “何嬸,這青陽鎮(zhèn)要是連你都保不了的媒,你說我還能找誰去?” 何媒婆唇角便有了一抹得意之色,只是,這得意沒維持多久,下一刻,便蹙了眉頭,對青果說道:“小掌柜的,這不是我不幫你,這段姑娘不想嫁人,我就是把全天下的男人放一起讓她挑也沒用啊?!?/br> “這……”青果故意擰了眉頭,朝何嬸看去,“何嬸,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元秀她無父無母的,也到了說親的年紀,這嫁人后自己當家作主總比寄人籬下看人臉色過日子強吧?” “可不是這個理嗎?”何媒婆手里的扇子“啪啪”的扇著,搖頭說道:“我看啊,這段姑娘也不是說不想嫁人,只怕是想撿高枝呢!” 青果聽得一震,當下不動聲色的問道:“何嬸,這話是怎么說?” 何媒婆早被段元秀的挑挑撿撿弄得一肚子火,你說她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要不是青果仗義出五十兩銀子的陪嫁,哪家的好兒郎會娶她進門!這下到好,她還挑三撿四起來! “段姑娘言語間跟我打聽過一個人。” “嗯?”青果挑眉看向何嬸,想了想,說道:“什么樣的人?” “一個叫九爺?shù)娜??!焙蚊狡耪f道。 青果有那一瞬間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當何嬸把段元秀打聽的話一五一十學了遍后,她忽然就清楚了段元秀為什么甘愿為奴為婢也要到她身邊來了。 這是看上九爺了! “嗤”青果不由便嗤笑出聲,段元秀能看上葉羽,她不覺得奇怪,但段元秀想利用到她身邊為奴為婢的機會而接近葉羽,她真就覺得好笑了! 這是太把她段元秀當回事了,還是太把她羅青果當回事了? 想明白以后,青果心里便有主決了,她笑著對何媒婆說道:“何嬸,既然段姑娘心里有人,那你就幫著打聽下吧,看能不能成人之美?!?/br> “哎呦,我的小掌柜喂?!焙蚊狡排牧舜笸日f道:“先別說我能不能打聽得著,就算是我打聽得到這九爺是何許人,可您到是想想,人家憑什么娶她過門??!” “那你跟元秀說了沒?”青果問道。 “說了?。 焙蚊狡劈c頭,“我說既然這九爺若像她說的那般,只怕家中妻室也有了,就算她愿意做小,也得看人家正頭娘子答不答應(yīng)!” 青果點頭。 不得不說,這何媒婆真心是有職業(yè)道德的! “那元秀她怎么說?” “段姑娘怎么說?”何媒婆輕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段姑娘說,她不是非要嫁九爺?shù)模褪窍氪蚵牬蚵?,要真是兩人沒緣份,她也就死了這份心!” 呵,青果真想問,怎么不直接來自己面前打聽呢! “那嬸,你就幫著打聽打聽吧?!鼻喙麌@了口氣說道:“嬸,我也知道你為難,這樣吧,你的謝媒銀子我給再加一兩,讓嬸你好買幾雙好鞋穿?!?/br> 何媒婆聽得謝媒錢直接漲成了六兩銀子,心里自然是高興的,可是,這沒頭沒尾的九爺,她到哪去打聽??!就在她犯難時,青果再度開口了。 “嬸,你放心,就算是這媒保不成,我也會付你二兩銀子的辛苦錢,你是什么樣人,我知道,不能叫你白忙乎?!?/br> “哎呦,小掌柜的,你真是……可叫我說你什么好呢!” 何媒婆有銀子拿,自然是高興萬分。 但她心里也清楚,這個媒,十有*是泡湯的! 青果笑了笑,對何媒婆說道:“何嬸什么都不用說,成了,我謝謝你,不成,我也不怨怪你?!?/br> 何媒婆點頭,撿了好聽恭維的話說了一大堆。 青果因為園子里還有客人,她不能在這邊久等,陪著何媒婆說了幾句話,便隨同何媒婆一起離了食為天,打算回園子。 只是,出了食為天的門后,想起她有些日子沒看到她三姨和文天賜了,便腳步一轉(zhuǎn),朝她三姨家走去。 一進的小院,青果才在大門外,便聽到兩個小丫頭逗弄文天賜的聲音。 她笑著,抬手敲了敲門上銅環(huán),里面響起看門婆子的聲音。 “誰啊?” “是我,果兒?!?/br> 門“吱呀”一聲打開,婆子笑呵呵的看了青果一邊說著:“哎呀,是果兒小姐來了,你可好些日子沒來了,太太前兩天還說起你呢?!?/br> 呃! 這冷不丁的被喊“小姐”青果只覺得渾身的不自在,但她也沒表現(xiàn)出來,只是對婆子說道:“我三姨和天賜都好嗎?” “好,好?!逼抛右贿叴鹬喙脑?,一邊對屋里喊道:“太太,果兒小姐來看您和天賜少爺了。” 婆子的話聲才落,林小桃已經(jīng)撩了簾子,抱著文天賜從屋里走出來。 青果突然就發(fā)現(xiàn),自家三姨似乎又圓潤了一些。 “小姨?!鼻喙松锨?。 “果兒來了?!绷中√倚χ鴮ι磉叺男⊙诀哒f道:“去,澎著的西瓜切了,端進來?!?/br> “是,太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