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東家,玉蓮jiejie不在了,奴婢去侍候誰去?。俊?/br> 青果想了想,對桔梗說道:“你去問下你玉蓮jiejie肯不肯帶你走,要是肯的話,我把你給了你玉蓮jiejie吧!” “真的嗎?”桔梗頓時喜出望外,連聲說道:“東家,我這就去跟玉蓮jiejie說?!?/br> 青果笑著點頭。 等桔梗歡天喜地的跑了出去,金蓮擰了眉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青果,青果迎了金蓮的目光,淡淡道:“怎么了,這樣看著我干什么?” 金蓮搖頭,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是怎么個不對勁! 一場雷聲大雨點小的警示活動就這樣結(jié)束了。 扶桑、青艾和春蘭三個小丫鬟嘰嘰喳喳的一路說著玉蓮真是命好的話,陪著她們的主子離了前院,往后院走去。 屋子里靜了下來。 青果一個人坐了一會兒,對門外喊了聲。 “莊嬸。” “東家,老奴在?!?/br> 莊嬸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呂公子那邊怎么樣了?” “喝下醒酒湯后,已經(jīng)睡下了。” “大公子呢?” “大公子說出去走走,醒醒酒,東家若是有事讓人去荷塘尋他便是!” 青果點了點頭,指著身側(cè)的下首的椅子對莊嬸說道:“你坐下說話吧?!?/br> “老奴不敢!” 青果不由便失笑。 她抬頭朝莊嬸看去,“你別說什么不敢了,是我不敢才對,要是讓你家小姐知道了,你給我這么個黃毛丫頭當(dāng)下人,你說他會不會氣得將我抓了,狠狠揍一頓?” “哎,東家,你這真是……”莊嬸素來沒什么表情的臉上綻起一抹復(fù)雜的表情,末了,重重的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我家小姐她要是知道是東家你仗義出手救了老奴,她一定會備下重金,重重酬謝你的?!?/br> “所以?。 鼻喙呛切Φ溃骸盀榱四慵倚〗愕闹亟?,莊嬸,你可得好好的。不然你東家我,豈不是煮熟的鴨子都飛了!” 莊嬸看著青果那一臉痛惜的表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過之后卻又是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家小姐就是想謝東家,怕也是有心無力了!” 青果看著莊嬸略帶悲意的臉,半響默默的嘆了口氣。 要說這世上有忠就有jian,有好就有壞呢! 當(dāng)年,她托了秦掌柜的關(guān)系,買下四蓮時,路遇重傷昏迷不醒的莊嬸,一時起了惻隱之心,便把莊嬸也給帶了回來,請醫(yī)問藥的,約摸過了小半個月,才救回了她這條命。 醒過來的莊嬸躺床上流了三天的淚,三天后,她跪在青果面前,求青果收她為奴,她也沒別的要求,就是想讓青果幫她打聽一個人。 這個時候,青果才知道,她無意間救下的莊嬸竟是京都東平候府二房嫡出六小姐謝靜辰的奶娘! 東平候府嫡出大小姐謝如珠與三皇子定下婚約,后因太子謀逆,且東平候謝琰牽扯其間,令元狩帝大怒,下旨查抄東平候府,主謀東平候等人定了個秋后問斬,謝家旁系則流放三千里! 當(dāng)日在流放的路上遇上山匪,山匪求財不成,便起色心,莊嬸為了保護(hù)謝靜辰,披著謝靜辰的衣裳引了山匪的頭對到懸崖上,抱著那頭頭一起跳下懸崖。 “莊嬸,你要往好處想,說不定你家小姐逢兇化吉遇難呈祥了呢?”見莊嬸仍舊皺著個眉頭不語,青果再次勸道:“你看啊,我托了那么多人打聽謝小姐的下落,愣是沒打聽出來,我要是猜的不錯,你家小姐肯定是有另一番造化!” 莊嬸沉沉的嘆了口氣,勉強(qiáng)說道:“但愿吧,老奴這輩子也沒別的念頭,一是看東家你嫁個好夫君,二是,能再見我家小姐一面,我就瞑目了!” 青果聽得直搖頭。 這古代人真是成熟的太早了,她這才十一歲啊,就有人替她抄心起嫁人的事了! “對了,莊嬸,這玉蓮,你怎么看?” “東家,沒試出來?”莊嬸朝青果看去,想了想,說道:“我還是那個意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東家若是覺得留著她不合適,那就把她掃地出門!” 青果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可別再來個段元秀,我可真沒那么多心思來收拾這些烏糟事!” 莊嬸點頭,對青果說道:“我一直留意著呢,那段元秀進(jìn)了嚴(yán)家的門后,沒有人讓人去找章謹(jǐn)幾個,也沒讓人去鹽場找章平!” 青果點頭,從去年冬聽說章謹(jǐn)幾個的死訊后,她就知道,段元秀是真沒去找這幾人! “老奴也讓人把章謹(jǐn)幾個的死訊傳了進(jìn)去,聽說,她在后院給燒了些紙錢,別的便沒了!” 青果扯了扯嘴角,淡淡說道:“她能燒幾張紙,想來都只是為的晚上能睡個踏實覺,可不是因為可憐那幾個人!” 莊嬸聞言不由便搖了搖頭。 她自認(rèn)在東平候府她已經(jīng)看遍人心險惡世態(tài)炎涼,可是經(jīng)了段元秀這事,莊嬸卻又覺得這世間百態(tài),只有你想不到的,哪里會有你看得盡的! 兩個人正說著話,外邊有人來報。 莊嬸起身走了出去,過不多時,轉(zhuǎn)身走了進(jìn)來,一臉苦笑的對青果說道:“下人來說,楊秀才去了他同窗家,一時之間回不來,玉蓮怕是得在園子里再住些日子?!?/br> “這么巧?”青果朝莊嬸看去,挑了挑眉頭問道:“不是說,前幾日才捎了信進(jìn)來嗎?” 莊嬸點頭。 青果正欲跟莊嬸再多說幾句,門外響起小廝的聲音。 “東家,呂公子醒了,說是要見玉蓮姑娘?!?/br> 青果挑了挑眉頭。 莊嬸,想了想,對青果說道:“東家,不如,你試試呂公子,看看呂公子愿不愿意把玉蓮姑娘給接走!” 青果搖頭,“我可不敢,呂明陽要是說不要,還好。他要是說要,我這是給還是不給呢?” 莊嬸這才想起,呂明陽的正妻是禮部侍郎之女陶碧茹,青果要是把玉蓮給了呂明陽,萬一那陶碧茹一怒之下跟青果較起勁來,吃虧的可只有青果! “哎,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莊嬸搖頭,一臉謙意的對青果說道:“看看,我這出的餿主意,差點就把姑娘給害了!” 青果擺手,示意莊嬸不必放在心上。 “莊嬸你下去吧,我去呂明陽那看看他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莊嬸點頭,起身行了一禮,這才退了下去。 青果看著莊嬸挺得筆直的腰板,想著,這園子要不是有她幫著打理,哪里能這么井井井有條,還有那些夫人太太,也都是虧得有莊嬸在一旁指點,青果才討了她們的喜好,賺得個盆滿缽滿的! 這么想著,青果覺得一定要幫著打聽出那位謝靜辰小姐的下落才是,不然真心對不住莊嬸。 一路想著事,青果去了呂明陽歇著的客房,半道跟得了消息從荷塘趕回來的韓光華給撞了個正著。 “羅姑娘,事情都處理完了?” 青果點頭,“嗯,處理好了?!?/br> 韓光華笑著看了眼青果,說道:“羅姑娘,九爺曾經(jīng)給過你一個評價,你想不想知道?” 青果步子一頓,回頭朝韓光華看去,翹了唇角道:“愿聞其詳!” “九爺說,羅姑娘什么都好,唯有一點不好!” “嗯?” “多了點婦人之仁,少了點心狠手辣?!?/br> 呃! 青果良久怔忡不語,稍傾,搖頭苦笑。 是誰說這個時代的男人都喜歡女人溫雅淑賢蘭質(zhì)熏心的? 她只不過是偶爾的那么心軟了一次,卻成了他們嘴里的婦人之仁! 再說了,她本來就是女人,女人不都是應(yīng)該心軟如水的嗎? 青果正欲反駁韓光華幾句,耳邊忽的便響起一聲驚呼。 “公子,呂公子你這是怎么了?” 青果猛的回神,抬頭與韓光華對視一眼,下一刻,飛也似的朝呂明陽的屋子跑去。 ☆、12惡奴欺主 “這……這是怎么回事?” 青果看到屋里的情景時,整個人好似被雷霹了一樣,四肢麻木的不能動彈,腦袋里也像塞滿了棉花一樣,頭重腳輕的隨時能往地上倒。 屋子里,呂明陽正閉了眼雙目痛苦緊閉,跟發(fā)羊顛風(fēng)似的抽搐不停,也不知道是他實在憋不住還是怎么了,就見他突然往前一撲,嘴里“哇”一聲,大口嘔吐起來。 “光……光華……我……我肚子……好痛……” 話落,他抱著肚子“撲通”一聲從床上滾了下來。 “明陽,明陽……” 韓光華不由分說的便撲了上去不顧呂明陽一身的污糟,將他抱在懷里,而呂明陽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雙眼翻白,嘴里和鼻子里烏黑的血像泉水一樣直往外涌,與此同時,屋子里突的便多了一股臭味。 呂明陽失禁了! 這……這分明就是中毒的癥狀啊! 青果在韓光華喊出那一嗓子明陽后,顧不得手軟腳軟,同樣撲了上前,一手托了呂明陽的下巴,一手往他喉嚨里摳,又回頭對門外歷聲喊道。 “來人,快來人!” 不多時,聽到動靜的莊嬸帶著小廝急急的跑了來。 “東家,這……呂公子他這是中毒了!” 青果一面摳著呂明陽的喉嚨,一面回頭對莊嬸說道:“讓人去仁善堂請文爺爺,你再去廚房盯著,讓人煮了綠豆湯送過來!” “是,東家?!?/br> 莊嬸急急的跑了下去。 青果不顧手被呂明陽咬得鮮血淋漓,不住的摳著他的喉嚨,以至于最后呂明陽吐無可吐,最后連黃膽汁都吐出來了。 “羅姑娘,給明陽喂點水吧!” 韓光華要去拿桌上的茶壺。 “不行,喝了水怕會讓毒藥擴(kuò)散,再等等,等莊嬸送綠豆湯來。”青果抹了把臉上像被雨淋過一樣的汗水,對韓光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