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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繡芳華之農(nóng)門秀色在線閱讀 - 第383節(jié)

第383節(jié)

    耿鵬舉點(diǎn)了點(diǎn)頭,擺手示意壽伯去行事。

    屋子里,福伯將門關(guān)上,“撲通”一聲就跪在給耿鵬舉“咚咚咚”的磕了三個(gè)大響頭。

    “哎,福伯,你這是干什么?”耿鵬舉連忙伸手去扶福伯。

    福伯也沒扭捏,順著耿鵬舉的手便站了起來,他紅了眼眶看著耿鵬舉說道:“世子,小的替我們家九爺謝謝您了!”

    耿鵬舉擺手。

    謝什么謝?。?/br>
    從小打到大的交情,他還能眼睜睜的看著不管?

    不過……耿鵬舉想起牢里某個(gè)將坐牢坐得比逛萬花樓還舒服的人,便牙疼!

    大宣朝律,民告官,不管有理沒理先打二十殺威棒!很多還沒有開口,便死在了這二十大板上。因此,若不是那殺父奪妻之仇,極少有人會(huì)去告官。

    更別提壽伯告的還是當(dāng)朝二品大員!

    若不是耿鵬舉的提前周轉(zhuǎn),順天府的那二十大棒下來,一把老骨頭就交待在順天府了,應(yīng)了那句話,橫的進(jìn)去,豎的出來!

    順天府伊接了壽伯的狀紙,也不開堂,讓人把壽伯和那被重傷的青衣男子都給扔進(jìn)了大牢!回頭,揣了壽伯的狀紙去找大理寺卿陳懋和刑部尚書馮挺。

    壽伯一進(jìn)大牢,耿鵬舉安排的大夫便被獄卒引了進(jìn)來,給他屁股上抹金瘡藥去了,而與壽伯一牢之隔的青衣人可就沒那么好運(yùn)氣了。

    之前壽伯擔(dān)心他死在路上,一路延醫(yī)問藥,現(xiàn)在進(jìn)了順天府大牢,便沒人理他死活了,過不了幾日,因?yàn)槿贬t(yī)少藥,沒好的傷口處竟然生起了蛆!只把他嚇得哇哇大叫,只可惜喊破了嗓子也沒人理他!

    如此又過了數(shù)天,眼見得傷口爛得見了骨頭,死不得活不成時(shí),有人來了!

    “老老實(shí)實(shí)的把你受誰指使陷害葉羽的說出來,我就給你一個(gè)痛快,不然,你就等著在這牢里爛成一陀腐rou!”

    青衣人看著眼前穿一身月白錦衫,舉手投足間溫溫潤(rùn)潤(rùn)如上好美玉的男子,一瞬間,難以相信,這樣一個(gè)謙謙君子竟然能說出這般惡毒的話!

    “怎么?不愿意?”男子皺了好看的眉頭看著青衣人。

    青衣人霍然回神,想起自已臉被毀容,手也被廢,這一生與仕途再也無望!頓時(shí)滔天的怒火一瞬而起,他狠狠的瞪了眼前的男子,咬牙道:“沒有人指使我,根本就是葉……”

    他的話嘎然而止。

    錦衣男子把玩著手里的那只色彩艷麗的如指甲片大小的螞蟻,唇角挑了抹笑,對(duì)青衣男子說道:“這種螞蟻是我特意讓人從海外找來的,聽說,它最喜食人rou,而且是活人的rou,我還從來沒試過?!?/br>
    青衣男子看著男子白皙如玉的手掌間,那只正揮舞著觸角,似是極度興奮的螞蟻,嚇得身子瑟瑟的顫抖,上下牙齒磕得好似敲碗打碟般精彩!

    “你……你想干什么?”

    錦衣男子溫文一笑,一手捏了掌心間那聞到血腥味正張牙舞爪的螞蟻,一手撩了袍擺,半蹲下身子,目光與青衣男子平視著,輕聲說道:“我想試試,它是真的吃人rou還是假的吃人rou??!”

    說著,便將手里的螞蟻朝青衣男子臉上的傷口處放。

    “不……不要……”青衣男子驚叫著撲向柵欄邊,嘶聲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啊……”

    “噗嗤”一聲輕笑在身后響起。

    青衣男子喊聲一頓,驚懼的朝身后微笑著朝他走來的錦衣男子看去,雙手緊緊的攥著木制的柵欄,猙獰的臉上汗水和著腐爛發(fā)臭的汁液直往下淌。

    “你說,你這么笨的人,還學(xué)人給人做幕僚,真的是污辱了幕僚這兩個(gè)字!”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青衣男子驚恐的瞪著錦衣男子骨節(jié)分明的手,生怕下一個(gè)瞬間,它就會(huì)落在他身上!

    很多時(shí)候,人不怕死,但是不一樣的死法,卻是叫人心生恐懼。

    “真的不想說嗎?”

    錦衣男子唇角嚼了抹笑,再次朝青衣男子看去。

    他越是笑得溫潤(rùn),卻越是讓人心生恐懼,因?yàn)槟悴恢?,什么時(shí)候他就會(huì)把手里的那只惡魔放出來!

    “聽說這種螞蟻雖然小,但身子卻很是堅(jiān)硬,捏不死,踩不爛,好像說是拿火燒,拿水淹能弄死……”頓了頓,抬頭,打量了眼牢房?jī)?nèi),再次一笑,輕聲說道:“可是怎么辦,你這里沒水也沒火呢!”

    沒等青衣男子回過神來,他手一抖,說道:“去吧,去享用你的美食去吧!”

    螞蟻被他一拋,精準(zhǔn)的落在青衣男子的身上,它停了一停,兩只黑黑的觸角抖了抖,下一刻,準(zhǔn)確無誤的朝男子的臉上爬去。

    “走開,走開……”

    青衣男子手忙腳亂的亂抓一氣,幾番落空,終于抓在手上后,他下死力的去捏,誰知道真的如錦衣男子所說,根本捏不死!他一驚之后不敢松手,便死死的將它攥在掌心。一邊喘著粗氣,盯著自已的手掌看。

    “小心哦,小家伙很喜歡打洞的!”

    聲音才落,青衣男子便感覺掌心一痛,似是生生的被撕扯了一塊rou一般,他嚇得連忙松手,這才發(fā)現(xiàn),那只小螞蟻只露了個(gè)屁股在外面,正大口大口的吃著他掌心的rou!

    那種好似刀尖割rou的痛,一下又一下,他毫不懷疑,如果他不說,也許,他到死的那一刻,都要感覺這種比凌遲還要漫長(zhǎng)還要?dú)埲痰耐矗?/br>
    “我說……我說……是段大人,是段大人讓我去的……那些信,是我仿照的……”

    順天府外。

    一輛馬車歇在巷子深處,趕車的人正半靠在車壁上看著順天府門外的空地上,幾只麻雀跳來跳去,嘰嘰喳喳的吵鬧個(gè)不停。

    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一抹白色的身影,正從府門內(nèi)走了出來。

    他連忙回頭對(duì)車?yán)锖傲艘宦?,“爺,小傅大人出來了!?/br>
    馬車?yán)镩]著眼睛睡大覺的耿鵬舉翻身便坐了起來,對(duì)趕車的小廝說道:“跟過去?!?/br>
    “是,爺?!?/br>
    傅文博一邊與身側(cè)的官員打著招呼,一邊抬手示意自已的馬車過來。

    上了馬車,覷了眼身后的黑漆平頭馬車,對(duì)車夫說道:“去食為天?!?/br>
    “是,爺?!?/br>
    車夫馬鞭一甩,離了大街,拐進(jìn)邊上的一條小巷子。

    跟在后面的耿鵬舉不由便惱道:“這家伙,明知道我在后面,也不知道等等。”

    “爺,要不,小的追上去?”

    “不用了!”耿鵬舉擺了手說道:“跟著他的馬車走便是!”

    “是,爺!”

    半個(gè)時(shí)辰后。

    耿鵬舉抬頭看了眼旗幟招展的食為天,正狐疑著傅文博怎的會(huì)來這里!地見傅文博已經(jīng)下了馬車,站在原地笑吟吟朝他看來。

    不及多想,耿鵬舉沒等馬車停穩(wěn),便跳了下去,幾步上前,對(duì)傅文博說道:“你去順天府做什么?”

    “呃,那邊有個(gè)犯人出了點(diǎn)事,我去看看?!备滴牟┑?。

    “犯人?”耿鵬舉一臉猶疑的看向傅文博,“什么犯人?”

    “就是之前那個(gè)從青州府過來的犯人,傷重不治死了?!备滴牟┱f道。

    “什么!”

    耿鵬舉頓時(shí)大驚失色,他日日盯在順天府門外,就怕段遠(yuǎn)坤的余黨來個(gè)殺人滅口,誰知道,還真就死了!

    “怎么就死了?前兩天不是還好端端的?不行,我找順天府伊去,我要問問他這順天府伊是怎么當(dāng)?shù)?,怎的能讓這么重要的犯人給死了!”說著,轉(zhuǎn)身便要走!

    “哎,都到這了,先吃飯吧,吃飽飯有力氣了,打架方便!”傅文博不由分說的便攥住了耿鵬舉的手,拽著他往食為天內(nèi)走!

    “還吃什么飯啊!”耿鵬舉恨聲說道:“爺留著這個(gè)人還有大用場(chǎng),就這樣讓他死了……”

    “吃飯,吃飯,天大地大,吃飯是大!”

    傅文博才不管耿鵬舉怎么想,連拉帶扯的就將他扯進(jìn)了食為天,直奔天字一號(hào)間。

    “吃、吃、吃,這個(gè)時(shí)候了,你還有心思吃,吃不……”

    抬頭看到雅間里的人時(shí),耿鵬舉的聲音頓在了那。

    下一瞬,回過神來的他,當(dāng)即抱拳行禮。

    “見過王爺。”

    睿王爺擺了擺手,示意耿鵬舉不必多禮,等耿鵬舉站到一側(cè)后,他則抬頭看向傅文博,問道:“怎么樣?都辦妥了?”

    “回王爺,辦妥了。供狀交給了順天府府丞,他會(huì)妥善保管。”傅文博抱拳說道。

    睿王爺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頭看耿鵬舉,問道:“你怎么會(huì)和鵬舉遇上?”

    “臣也不知,出來就遇上了?!备滴牟┱f道。

    耿鵬舉連忙上前,解釋道:“回王爺?shù)脑挘寂露芜h(yuǎn)坤的余黨會(huì)殺人滅口,便守在了順天府門外,想著,不拘誰露面……”

    “怎的,你還打算把人攔下來,揍一頓?”睿王爺擰了眉頭看向耿鵬舉。

    耿鵬舉連忙搖頭,“王爺冤枉啊,臣豈是那等魯莽之人!臣是想著,往常也不知道誰是誰的人么!這會(huì)子,姓段的那外免孫子蹲天牢了,他們那群人肯定得有人想渾水摸魚不是……”

    “好了,你不用說了。你來了也好,本王這也正巧有事要說?!鳖M鯛敶驍喙Ⅸi舉的話。

    耿鵬舉立時(shí)閉了嘴,神態(tài)恭謹(jǐn)?shù)目聪蝾M鯛敗?/br>
    睿王爺卻是看向傅文博說道:“父皇的脈案你看過了,依你看來,父皇大概還有多久便能醒過來?”

    “依臣之見,多則三日,少則一日,說不得今天夜里便要醒來!”傅文博說道。

    睿王爺點(diǎn)頭,“父皇醒過來,肯定會(huì)親自過問段遠(yuǎn)坤這個(gè)案子,必竟是自已寵信了十幾年的大臣,即便段大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只怕父皇也下不了那個(gè)決心!”

    耿鵬舉聽得一愣,不由失色道:“那怎么辦?這可是我們唯一的機(jī)會(huì),若是不把那兔孫子一舉拿下,以后再想找機(jī)會(huì)就難了!”

    睿王爺點(diǎn)頭。

    “沒錯(cuò),以后確實(shí)是難!不過……”

    耿鵬舉和傅文博齊齊看向睿王爺。

    睿王爺笑了笑,說道:“這事說起來,就不得不佩服葉羽的深謀遠(yuǎn)慮了!”

    “王爺,您是說,鳳翀他有安排?”耿鵬舉看向睿王爺。

    睿王爺點(diǎn)頭,“沒錯(cuò),鳳翀安排了一舉妙棋!”

    “這話怎么說?”耿鵬舉和傅文博齊齊失聲說道。

    睿王爺拿起桌上的茶壺,準(zhǔn)備倒茶,耿鵬舉連忙搶了上前,“王爺,下臣來。”

    拿杯子,倒茶,遞茶,一氣呵成。

    睿王爺輕啜了口茶后,放了手里的茶盞,對(duì)耿鵬舉說道:“你還記得翰林院的杜翰林嗎?”

    耿鵬舉一臉犯難的看向睿王爺。

    翰林院那么多人,他哪知道什么杜翰林,李翰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