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太后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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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各懷心思踏進鳳棲宮,紅妝上前替太后脫去繁瑣的宮裝,扶她坐上高堂鳳座,太后垂著眸,理了理長袖,側(cè)過頭低聲對紅妝道,“你先出去吧,哀家有話要和如瑕單獨說……” “是”紅妝畢恭畢敬道,領(lǐng)著一干宮女走了下去,晴空和清荷掃了一眼段如瑕,見其心思繁重,不好多再說話,也隨著紅妝退下,偌大的宮殿之內(nèi),一老一少面面相覷,半晌無話。 “過來陪哀家坐一會兒”太后打破沉寂,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段如瑕漠然,緩緩走上,坐在太后下首,“不知道太后尋臣女而來所謂何事?” 裴后盯著段如瑕的側(cè)顏看了一會兒,緩緩彎起了嘴角,“往日里哀家與皇后最看重的便是江家嫡女江城月,早已內(nèi)定她為太子妃,只可惜落水得了不治之癥,此事正好做了罷,也因為此,哀家一直不看好段家出來的女子” 段如瑕眼皮跳了跳,難道太后早就察覺到了段如華的異常? “可哀家看見你,倒覺得改變了些看法……” “太后怕是高看臣女了”段如瑕迅速起身,掀裙跪下,“臣女出身卑微,只懂得些雞皮蒜毛的小事情,怎能有機會讓太后如此看重……” 太后今日不尋常的舉動,讓段如瑕十分不安,若是說她重生之后的還有懼怕的事情是什么,恐怕就是穆氏突如其來的看重和太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召見,這二人如果不是準(zhǔn)備讓她嫁給太子,成為她們往后的棋子,就是為了給太子鋪路,把她拿出來當(dāng)炮灰,反正不論是哪種情況都對她不利! “怎么如此緊張……”太后伸出手?jǐn)v扶起段如瑕,臉上掛著慈愛的笑容,“哀家不過是信任你,同你嚼舌根罷了,并無其他的意思……哀家以為,普天之下想要飛上枝頭成鳳凰的人不計其數(shù),當(dāng)初聽皇后和我夸贊你,對你并無幾分好感,可哀家見了你以后,甚是心喜,畢竟你是哀家第一個看見,不愿嫁進宮里的女子……” 太后頓了頓,捂嘴輕笑了起來,“可今日哀家壽宴之上,哀家倒是突然明白了,為何你不愿嫁進宮內(nèi),雖說容王府已經(jīng)不如當(dāng)初繁華,可倒是個好去處……” 段如瑕抿了抿唇瓣,太后此言表面上是因為曲一事來撮合她與容七,可堂堂太后,就為這些事把她召來豈不是太過荒謬,果真還是試探她來的。段如瑕悠然笑了笑,“不知太后誤會了什么,臣女尚未及笄,自然是不會考慮這些情愛之事,不愿嫁進宮內(nèi),則是不喜當(dāng)那籠中鳥罷了” 太后愣了半晌,眸子暗了下來,眼神飄忽不定,淡笑著附上額頭,“哀家年紀(jì)大了,眼睛花了,心卻和明鏡兒似的,段如瑕,你騙得了所有人,可哀家你是沒本事騙過去的,見你如此說,哀家也就放心了,你的個性不適合太子,也不適合皇子,若是你肯同容七世子相好,哀家明日便叫皇上賜婚……可你若是打了宮里哪個皇子的主意,哀家可就容不下你了……” 太后翻了臉,落了狠話,段如瑕只是回應(yīng)了一個端莊的笑容,盈盈行了個禮,“太后今日所言,如瑕記在心上,我段如瑕今日在此立下毒誓,今生今世,不嫁皇室之人,若有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不知太后,定心否?” 段如瑕笑著立下毒誓,眼中神情卻十分認(rèn)真。太后微微錯愕,嘆著氣點了點頭,“……若是你不那么聰明,會是一國之母的最好人選……” 只可惜,后宮皇后不需要太聰明,特別是對她來說,更希望有一個蠢笨一些的皇后,這樣一來就便于她掌權(quán),段如瑕很聰明,聰明到讓她心慌。 “好了,你下去吧”太后朝段如瑕揮了揮手,“希望你今天的話不是在搪塞哀家。紅妝,送段小姐出去” 聽到太后吩咐,紅妝姑姑將門打開,走至段如瑕身側(cè),微微俯身,“三小姐請——” 段如瑕微微頷首,邁步離開。 紅妝將段如瑕送到門口,就轉(zhuǎn)身回宮照顧太后去了,段如瑕凝視著燈火輝煌的鳳棲宮,沉默了半晌,晴空蹙眉,上前一步道,“小姐為何這副表情?可是太后為難小姐您了?” 段如瑕緩緩搖了搖頭,神秘莫測的笑了笑,“說起來,我倒感謝太后今日召我來……” 穆氏就算再喜歡她,在皇后面前再有面子,可在太后面前也沒什么用了,太后這么迫切的想要掌權(quán),必定不會讓她進宮,看來近些日子里,她便要安分一些日子了。 壽宴結(jié)束,次日賓客回府,江城月所說的,段如華和肖北瑛聯(lián)合要殺她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這對段如瑕來說,不知是好事亦或是壞事,江城月說實話段如瑕并不信任,她的不治之癥在段如瑕看來是夸大其詞,她或許和自己一樣是想報復(fù)段如華,可也不排除她想要拉自己當(dāng)擋箭牌的可能。 離開的那日清晨,江家二公子江若來接的江城月,離別時江城月意味深長的看了段如瑕一眼,對江若耳語了片刻,江若冷漠的眼神掃了一眼段如瑕,便扶著江城月上了馬車,行駛而去,段如瑕不知道江城月對江若說了些什么,也不關(guān)心,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段萱身子還不太好,只能趴著,皇帝沒有出現(xiàn),反倒小林子給段如瑕帶了一些東西,說是皇帝讓她轉(zhuǎn)交給段萱的賠禮,都是些上好的膏藥,段如瑕本想婉拒,段萱卻制止她收下了,段如瑕對她今日的態(tài)度有些意外,微微挑眉。 時辰不早,段如瑕上了馬車,行了沒幾步,馬車忽然停了下來,段如瑕蹙了蹙眉,高聲道,“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停車?” “回姑娘,前面有輛車擋了去路”趕車的小廝恭敬道,跳下馬車,“小的這就去問” 片刻后,有人敲了敲馬車,“段三小姐可在?” 聲音很熟悉,段如瑕的心提緊了些,緩緩撩開轎簾,莞爾一笑,“原來是國師。這攔了我的馬車,可是有什么事?” “昨夜段小姐同丫鬟的救命之恩,在下怎能不授謝禮呢?”簡豐羽笑著從身側(cè)仆人的手中接過一個木盒,遞給段如瑕,段如瑕疑惑的接過,緩緩打開,木盒中央,放著那晚她所拉扯過的暖玉。 段如瑕瞇了瞇眼睛,用手指碰了碰,緩緩彎起嘴角,“國師昨晚不肯給我,為何今天偏偏贈給我了呢?” “救命之恩,區(qū)區(qū)小禮,何足掛齒”簡豐羽笑著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欲離,段如瑕從馬車上走下,將木盒還給簡豐羽,頷首道,“禮物貴重,確是接受不了,國師還是收回的好” 說罷,沒等他的反應(yīng),段如瑕迅速上了馬車,吩咐小廝架馬離開。 馬車顛簸,段如瑕撩起轎簾往后看去,空蕩蕩的街道什么都沒有。放下簾子,段如瑕揚起一抹冷漠的笑容,雖不知剛才假扮簡豐羽的人是誰,可必定是抱著要害她的心思!簡豐羽腰間暖玉代表了他的身份,別人不知道,她這個活了兩輩子的人,一眼就看得出,那么重要的東西,怎會輕易給她?剛才那人雖然易容的很像,可手則暴露了身份,段如瑕咬了咬嘴唇,究竟是誰呢?輕易拿到簡豐羽的腰佩來陷害她,定是昨晚目睹那件事的人,也是個和簡豐羽十分相熟之人…… 南淮扯下臉上的偽裝,憤怒的將手里的木盒扔到地上,玉佩掉地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震著南淮的心,暖玉易碎,南淮立刻上前查看,確認(rèn)沒有裂痕,才將玉佩扔到桌上獨自生著悶氣。 好不容易趁著簡豐羽不注意把暖玉偷了過來想趁機陷害段如瑕,誰知道那廝根本就不上當(dāng),害得她計劃盡失,現(xiàn)在連怎么把暖玉還回去都是問題! 南淮死死攥著手,猩紅了雙眼,身后突然傳來響動,南淮立即轉(zhuǎn)過了身,一道寒光劃過側(cè)臉,緊接著溫?zé)岬囊后w劃過臉頰滴落在地上,南淮輕輕一抹,厲聲尖叫起來,“簡豐羽你這個混蛋!” 南淮最在意的就是她這張臉,如今卻被簡豐羽一刀毀了,怎能不氣? 簡豐羽伸手將暖玉放在胸口,扔掉手中的匕首,嘲諷的笑了笑,“南淮,最近你是不是活得太逍遙了些?連我的東西都敢偷了?” 臉上的鮮血不停的流,南淮扯下衣邊止著血,眼神飄忽,“我……我才沒有……是……是段如瑕偷的!我不過是……不過是幫你搶回來了而已……” “南淮,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簡豐羽冷笑上前,扯過南淮的衣領(lǐng),“昨夜你在杯中下酒,趁我熟睡拿走玉佩,在我沒有醒的時候特地易容成我的模樣把玉佩送給段如瑕,想要借我的手殺了她……南淮,你以為你的小把戲,真的能騙得過我?” 見他把自己的計劃猜的毫無披露,南淮咬了咬下唇,“沒錯!我就是想殺了她!憑什么你和殿下對她的態(tài)度那么不同?我不甘心!” “沒想到這么多年你還在做著嫁給耶律颯的夢……”簡豐羽笑得更加不屑,“南淮,你永遠(yuǎn)也成不了他的妃,不談別的,你覺得,你和我睡了那么多次,他還會要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