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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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之局促地抬手摸了摸鬢間,像是還沒反應過來:“皇上……?” “恩?朕還不能拿你一根簪子嘛?”齊少翊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而身旁站著的盈之,卻只好搖搖頭:“臣妾不敢,臣妾的一切都是皇上賜的,哪有不能拿的道理,皇上若是喜歡,收去便是了。” “哦?”玳瑁簪子在少翊的手里轉了一圈,直接放在了案幾上:“那朕就收下了,不知皇后前來,是所為何事?。俊?/br> 齊少翊喜歡玉嬪,是后宮眾所周知的事情,在這后宮并沒有太多妃嬪的日子里,更是像獨寵單房一般,幾乎是夜夜笙歌,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在盈之心里早就對這個渣男一點想法都沒有了。 可事兒就出在月前皇上照舊宿在了玉嬪那兒,臨到半夜歡好之時,竟昏了過去,嚇壞了玉嬪,待到醒來,就變得言行舉止,都標新立異,從前盈之多半是躲著不見,今日一瞧,實在是被這架勢嚇到了的樣子。 也不怪玉嬪會三天兩日的往鳳儀宮跑,三不五時地說這說那,今日還說出了邪乎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就算是沉穩(wěn)如盈之,也不免有些心驚rou跳。 “臣妾有些日子沒見皇上了,過了這月就該開始籌備選秀的事兒了,臣妾今日特來詢問皇上的意思。”盈之隨意撿了個話茬便開了口,皇后的事物眾多,隨便挑揀幾個就可搪塞過去。 少翊好看的眉毛卻蹙了起來:“選秀?選妃子?” 盈之小心翼翼地點點頭:“正是。” “擱置擱置。”少翊連說了兩個擱置之后,更是小聲地嘟囔了句,若不是盈之耳朵好,又站得近,恐怕得錯過了這句:“我又不是什么七次郎,這么多女人,鐵杵磨成針了咋辦!” 可就算聽清了,盈之也不敢相信這是齊少翊能說出來的話,她努力消化著這一切,好半晌才繼續(xù)開口道:“可三年一選,是老祖宗定下的規(guī)矩,便是辰統(tǒng)帝獨寵元貴妃一人的時候,也不曾斷過的,再者說皇上后宮也確實冷清了些,多些meimei伺候皇上,臣妾也好放心?!?/br> 齊少翊沒有像沈盈之想象中的那樣點頭應允,還是怪異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還帶著不認同和不可置信:“皇后就這么想朕選秀?” “額……皇上為了大局……”沈盈之一時被噎了話,措辭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皇上若是覺著麻煩,耽誤了政事,臣妾也擇了幾個家世不錯樣貌也好的姑娘,皇上從這里頭挑幾個也便利得多?!?/br> 齊少翊像是看異類一樣繼續(xù)直勾勾地盯著盈之使勁瞧,看地盈之一陣發(fā)毛,下意識地錯開眼睛,后退了兩步,錯過了齊少翊精彩的語錄:“我jiejie要是能像你這樣,姐夫也不用在家跪薯片,碎一片就舔干凈了!” ☆、第3章 中邪 姐……姐夫?!盈之簡直覺得自己也見了鬼了,皇上哪里來的jiejie?還姐夫?姐夫又是個什么東西?不……不都叫駙馬的嘛? “皇上這幾日可是累著了?”怎么一個勁兒的說胡話呀!盈之努力咽下自己后面那句話,繼續(xù)扯著笑臉,緩聲問道。 少翊的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弧度,隨即垂下,唇邊掛著惡作劇的笑容:“你猜?” “啊?”盈之下意識地疑惑出聲,讓少翊越發(fā)來勁了。 還沒等盈之自我消化完畢,那頭的少翊更是直接湊了上來,雅痞的笑容配上精致的五官,無限放大在盈之面前,錯開臉頰停在了耳畔,少翊的嘴一張一合,說了一句話,可盈之卻實在沒把心思放在他的話上。 她緋紅的臉頰,就像是個未經人事的大姑娘,少翊的呼吸撒在盈之的耳朵上,讓她一陣發(fā)癢:“朕累不累,你這個做皇后的,難道還不知道嗎?” 盈之下意識地想要推開少翊,剛伸出手,卻被少翊一把攥住,少翊手掌的溫度陣陣傳來,溫暖了盈之冰涼的指尖,他的眼眸微動,再次開了口:“沒想到朕的皇后,也這么好看?!?/br>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盈之覺得這個世界都不對了! 這,這皇帝不該是這樣的啊! 別說是拉著自己的手了,除了大場合需要表現(xiàn)出一副伉儷情深的樣子,皇帝平日里連個笑容都不愿給自己的,偶爾來坐坐也都是嫌自己這兒悶氣,不過一會兒子就走了。 這才有了后頭玉嬪從鳳儀宮搶人,連初一十五老祖宗定下的皇后侍寢的日子也被打破,一時間讓她在后宮里風頭無二,門庭若市。 自己這正牌皇后的鳳儀宮卻無人問津,門可羅雀。 “臣……臣妾身子不適,恐皇上沾了病氣,先行告退了!”盈之猛地收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垂下眼瞼福身道。 少翊不置可否地抬眉看了她:“皇后哪里不舒服?朕給你看看?!?/br> 他說著就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子只逼向盈之。 盈之這輩子最大的敗筆,便是身高了,也不知是遺傳還是什么,從小盈之的身子總是比同齡人嬌小些。 就連自家的表妹,都長得比自己高上不少。 平日里也不礙什么事兒,這會兒子被少翊這么一近身,就覺得壓迫感十足了,逼得盈之步步后退:“皇上,御書房重地,還請您自重!” “自重?你這么想知道朕的體重?”盈之越是后退,少翊就越是緊逼,御書房說大也不大,說小其實也寬敞,盈之不斷地后退,不一會兒就被逼到了門邊,眼前的皇帝還在胡言亂語,擾得盈之心煩意亂。 她橫了橫心,抬起眼眸飛快地開口道:“皇上與妃嬪們打鬧慣了,一時玩笑也是有的,可臣妾終究是一國之母,不比玉嬪她們性子跳脫,恐陪不了皇上玩鬧,還請皇上恕罪。” 她話音剛落,就逃命似的轉身推開屋門,步子比平日里快上不少,而少翊呢,正藏在后頭悶頭大笑,嘴里還嘟囔著:“這個皇后比玉嬪好玩多了,太悶sao了哈哈哈哈!” 候在御書房門口的傾璐與德福正閑聊著,被突如其來的盈之嚇了一跳,連忙福下身子垂眸噤聲,盈之頭也不抬地走過二人身邊:“傾璐擺駕回宮,德福公公就勞煩您照看好皇上了?!?/br> 說完這句,腳步也不做停留,徑直往前走。 傾璐不明就里,但也不敢胡亂開口,與德福對了眼神,便碎步跟了上去。 德福公公搖了搖頭,看了眼前頭已經走遠的皇后娘娘,轉首又望了一眼御書房里頭,輕嘆了口氣,認命地走了進去:“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br> 德福公公是御前的大宦官,在宮人里頭是最權貴的,但這會兒子卻也點頭哈腰地打了個千兒,垂首跪在少翊面前,少翊不耐地揮揮手:“恩,巧克力,你起來吧?!?/br> 德福公公的嘴角略微抽了抽,慢悠悠地站起身來:“皇上,奴才真不叫什么……巧克力啊?!?/br> 這些日子,皇上總是喚自己什么巧克力,名字古怪不說,還一點也不討喜,壓根兒比不上自己德福這個名字來的好,他當然據(jù)理力爭了起來。 少翊努努嘴,把玩著案幾上的玳瑁簪子:“都叫德芙了,不是巧克力難道還是冰激凌?” “這……這冰激凌又是何物啊?”德福撓撓后腦勺,面色有些不好看。 其實德福的年紀也并不大,甚至比少翊還小上兩歲,只因小時候舍命救過不慎從假山上掉落的齊少翊,左腿上還留下了難看又嚇人的疤痕,才受了賞識,一舉被提拔了起來,坐到了現(xiàn)在的位置上。 德福別的不說,小聰明和察言觀色是極好的,更何況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皇帝,畢竟他無時無刻不陪在皇帝身邊伺候著,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早就看出了皇上的巨大變化,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若不是因為怕說了出來被人抓去話柄,估摸著他也會同別人說,這皇帝,八成是中邪了! 想到這里,德福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少翊,而少翊面色明暗不定,半晌才嘆了口氣,擺擺手示意他退下去:“這沒你的事了,你下去歇著吧?!?/br> “……喏。” 反觀那頭的沈盈之,坐在肩輿上,面上的緋紅卻依舊沒有落下,從前的自己也不是沒有過少女懷春的時候,可皇帝并沒有給過自己機會,久而久之就成了自己心中的一個執(zhí)念,變了味兒。 雖然活了兩世,但這樣面紅心跳的場景,卻真真是第一次,其實沒有人知道,自己做了皇后這么多年,卻還是處子之身。 皇帝不愿碰自己,嫌自己沉悶無趣,又擁有強大的外戚壓制,更讓皇帝處處制肘,越發(fā)生厭,哪里會給自己好臉色看。 在外人眼里,皇上還算是見面三分情,而只有自己知道,皇帝連手都不愿意牽一下,唯一的一次還是因著祭祖的時候,迫不得已才拉了上來。 盈之的腦子里亂如麻,實在是猜不透皇帝今日的言行到底是為何。 就連下輿的時候都差點一不小心踩空了下去,嚇得傾璐一路緊緊攙扶,絲毫不敢怠慢一分。 好不容易坐定了,傾墨就迎了上來:“娘娘,奴婢聽說玉嬪小主又來了?娘娘這是剛從御書房回來?” 傾璐拉了拉傾墨的衣袖,沖著她搖了搖頭,傾墨疑惑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就聽上座的盈之曼聲道:“恩……本宮這幾日總是睡不安穩(wěn),就請幾個道士進宮來做做法事吧?!?/br> “?。俊眱A墨不知事情始末,立即不再拘著禮,關切地上前詢問:“怎么回事,要不要請?zhí)t(yī)來瞧瞧?” “不必……算了,是本宮糊涂了,不用去請道士了,你回頭去找德福聊聊,探探他口風,看他怎么說?!庇]上眼睛,一只手揉著太陽xue,像是十分頭疼的樣子。 傾墨更是一頭霧水,不知自家主子到底是個什么意思,但瞧著傾璐像是個知情的,也不再多言,只點點頭應了下來:“奴婢知道了?!?/br> 一旁的傾璐緩步上前,替盈之按壓著xue道,舒緩幾分:“娘娘,莫不是您也覺得皇上……中了邪了……?” “閉嘴!”盈之猛地睜開眼睛,嚴厲地掃向傾璐,傾璐自知失言,低下頭不敢多說。 盈之緩了緩自己的聲音,繼續(xù)道:“難道你也和玉嬪一樣,不知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了嘛?” “奴婢失言,還請主子恕罪?!眱A璐立即跪了下來,唇瓣抿地緊緊的,一副知錯了的樣子。 盈之嘆了口氣,示意傾墨將她攙扶起來:“皇上的確是有些……與平日里不同,但皇上就是皇上,哪里是咱們能背后議論……” 盈之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外頭傳來了叩門的聲音:“娘娘,沈大人差人傳了話進來。” 這聲音,也是與陪嫁進來的宮人,年紀稍大,入宮便人稱孫姑姑,孫姑姑為人低調,多為沈府傳話,也不便在內殿里伺候著,偶爾才進來幾次。 “進吧?!庇粗鴮O姑姑低著頭走了進來,謹慎地關上殿門,便聽她的聲音繼續(xù)傳來:“奴婢給娘娘請安,娘娘萬福。老爺說,邊境那頭有些不太平,總有小國來犯,撻瑪國的國君前幾日薨了,留下一眾世子爭搶皇位,恐有戰(zhàn)事發(fā)生,大少爺已率兵鎮(zhèn)守。” 盈之好看的雙眉輕微蹙起,她怎么不記得有這么一段?還是上輩子自己太執(zhí)著于爭寵,而忽視了前朝政事所以不記得這一段? “哥哥可會有事?”盈之壓下自己的心思,皺著眉頭開口問道,孫姑姑的聲線沉穩(wěn),像是能撫平人的心一般好聽:“老爺說請娘娘放心,大少爺武藝高強,也熟讀兵書,這兩年跟著老爺南征北戰(zhàn)早就練成了本事,此番定能平亂,倒是二少爺,不肯為政,三少爺也一切都好?!?/br> ☆、第4章 針鋒 盈之呼出一口濁氣,眼眸動了動,忽的開口道:“怪不得皇上如此反常,怕是因為哥哥出征,為了安撫吧?!?/br> “安撫?”孫姑姑抬起額首,看向上座的盈之,盈之柔荑輕顫,敲了敲桌沿,曼聲道:“恩,皇上這幾日有些反常,本以為……如今想來,怕是因為哥哥出征了?!?/br> 孫姑姑轉眸于一旁的傾璐,后者暗自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狀況,還不等孫姑姑回話,盈之就繼續(xù)開口了:“皇上今日斥責了玉嬪,玉嬪來找了本宮,本宮想著不論如何,也該去看看皇上,方才便去了一回,不曾想皇上前言不搭后語不說,舉止還異常親近?!?/br> 盈之頓了頓,嘴角像是泛起了一絲苦笑:“孫姑姑你是知道的,皇上從來不愛與本宮多說一句話,更別說是親近了?!?/br> “這是好事啊娘娘?!睂O姑姑眼眸中帶了一絲驚喜,“說不準……說不準是皇上回心轉意了呢?那玉嬪出身低微不說,空長著一副好皮囊,做事蠢笨,還事事擠兌娘娘?!?/br> 她說著,略上前兩步,孫姑姑資歷不薄,在這鳳儀宮里也算是說的上話的主,年紀又比傾璐傾墨大上許多,按著年齡,也是該尊重的,故傾璐順勢退了幾步,垂著頭沒有接話。 “孫姑姑,這只是皇上的安撫之計,不過是讓前線的哥哥寬心罷了,傾璐不懂,你也看不懂嘛?” 盈之的手自然垂下,腕間的玉鐲順著手臂的弧度滑落下來撞擊著案幾,發(fā)出清脆聲響:“可…可奴婢覺著,皇上也不至如此吧?說不定皇上的心里還是有娘娘的,自娘娘入主中宮以來,事事以皇上為先,六宮無人不贊娘娘賢明,有大家風范,哪里是那個玉嬪能比的?皇上不過是一時被玉嬪蒙蔽了心智罷了,如今看清了,自然就待娘娘好了。” 孫姑姑撫了撫盈之的背脊,她的發(fā)髻梳成了云髻,鬢間工整地簪了兩只扁平的玉簪子,那是入宮那日,盈之賞下的。 盈之抬眸看了眼孫姑姑,唇邊的苦笑深了些,若是這話放在上輩子,或許自己就信了,可孫姑姑畢竟不知道她都經歷過了什么,皇上會喜歡自己? 簡直是笑話,所有的溫柔體貼都是逢場作戲,皇上心里有的不過是他的江山,他的社稷,和他的……玉嬪。 她想到這里,擺擺手示意孫姑姑不必多做安慰:“姑姑不用說了,這事兒本宮自有分寸?!?/br> “娘娘!”孫姑姑又緊了步子,最終還是化為一聲嘆息:“老奴是看著娘娘長大的,論才貌,論學識,娘娘絕對是京城里拔尖的,不然老爺也不會如此寵愛娘娘,娘娘又何必妄自菲薄呢?罷了,今兒天色尚好,娘娘又正巧還沒換下衣衫,不如咱們去御花園走走,也算是散散心了?!?/br> 孫姑姑的話剛說完,傾璐就接了話過去:“是啊娘娘,奴婢聽小煥子說御花園的牡丹開的正艷,夏里百花齊放,可奴婢覺著,牡丹就是牡丹,永遠是艷壓群芳的那一個,誰都壓不過她去的。” 傾璐很會說話,這點盈之早就知道,她好笑地看了一眼二人,點點頭道:“那就去瞧瞧吧,也好一陣沒去看了?!?/br> “哎,肩輿還沒撤下去,咱們現(xiàn)在就走還來得及。” 傾璐風風火火的性子從來沒改變過,只是時常壓抑著,今兒卻一股子地跑了出來,攙扶起君言就往門外走:“慢點兒,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這是上趕著去處置哪個妃嬪呢?!?/br> “這有什么?娘娘是皇后,想處置個誰,還不是一句話的功夫?”傾璐不假思索地開了口,還不等盈之反應,那頭的傾墨就皺著眉頭扯了扯傾璐的衣袖:“娘娘跟前,說話也不仔細著些?!?/br> “哎說起這個,傾墨,你不必去御花園了,一會兒子去看看貞美人與錦貴人那兒,今兒內務府剛發(fā)了份例,若是缺什么短什么也好及時說。” 盈之說到這里,使了個眼色給傾璐,傾璐哪里會不懂盈之的意思,當下?lián)溥暌宦曅﹂_了:“是呢,順便再同貞美人與錦貴人的宮人聊聊,哎,就聊聊今日玉嬪小主竟然說陛下中了邪的事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