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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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岫翻完了花樣子,將她們一一整理妥當。 遞給太妃娘娘,柔聲道:“哎喲,娘娘您快別說了,奴婢這繡工幾斤幾兩娘娘您還不清楚嗎?奴婢就是好奇,喏,如今看完了,奴婢完璧歸趙?!?/br> 柔太妃并沒有多說什么,接過那花樣子就細細看了起來,神情很是認真,像是真喜歡這些個東西。 從前柔太妃不得寵,每日只能在自個兒的宮里呆著,倒也是這樣自個兒畫畫花樣子,繡繡帕子的。 過了好一會兒,柔太妃才把目光從手里的花樣子中挪開,她抬眸看了眼恪才人,歉意地笑了笑:“哀家看入了迷,倒忘了叫人給你上茶了,這幾個樣子都是極好的,哀家必得用好茶來招待你不可,正好,前些日子太皇太后娘娘賞下的茶葉還有些,華岫你去親自泡來給恪才人,這宮里,就數(shù)你茶藝最好了?!?/br> 華岫本想開口拒絕,話到了嘴邊,卻覺得這也沒什么,一個太皇太后娘娘的棄子,和一個惟命是從的無權(quán)太妃,能有什么事兒。 她想到這里,順從道:“太妃娘娘謬贊了,奴婢雕蟲小技,哪里上得了大雅之堂,若論茶藝這宮里當屬皇后娘娘最精,不過娘娘命令,奴婢哪里敢不從,奴婢這就去?!?/br> 她說著,象征性地屈□子,便后退了幾步退出了偏殿。 屋子里剩余的小宮人都低著頭,不敢開口說話,打發(fā)他們可就方便了許多,柔太妃隨意尋了個借口,就只留下了恪才人,瓊月和她自個兒。 “太妃娘娘果然是好心性,嬪妾佩服,這若是換了嬪妾,恐怕忍不過一天,更別說是好幾年了?!?/br> 作者有話要說:眼線出現(xiàn)! 要開始正面交鋒啦 恪才人也又出場啦~ ☆、第42章 唆使 “哪里,哀家再好的心性,也比不上恪才人的?!?/br> 柔太妃清淺一笑,恪才人怎么說也是從前得寵的妃嬪,長得自然漂亮,但更多的是那份小家碧玉的憐人,而柔太妃,就算通身氣派再如何,也堆不出什么姿容來。 這兩人坐在了一起,生出了不少違和感。 恪才人一改從前的焦躁蠻橫,聲音里帶著笑意,像是換了個人一般:“娘娘謬贊,嬪妾聽說娘娘今兒去拜訪了陛下?” 柔太妃目光依舊放在手里的花樣子上, 她翻過一張,細細疊好,接著看下一張,狀似隨意地開口道:“哀家不過是去給皇上請個安,回宮數(shù)日,事務(wù)繁忙,還未去建章宮寫過恩典,怎么,恪才人起了爭寵之心了?哀家不過是個沒權(quán)沒勢的太妃,可付不起恪才人這么大的一尊佛,倒不如去尋尋太皇太后娘娘,你們系出同門,說不準兒還有機會?!?/br> “娘娘何苦如此挖苦嬪妾?嬪妾第一日來娘娘這兒,娘娘您便是知道的。太皇太后年紀大了,腦子也糊涂了,放著自家的妃嬪不扶持,回過頭去找了個姓鐘的小賤人,連累地嬪妾被貶為才人,這后宮里一向拜高踩低,若不是太妃娘娘照拂,嬪妾哪里還有今日?!?/br> 恪才人眼眸一挑,眉宇間盡是嬌嗔,或許是服侍皇帝久了,她的一顰一笑都十分勾人,難怪從前的皇上這么喜歡,像是丟了魂兒似的。 “哀家怎敢挖苦恪才人你,恪才人如今是越來越聰明了,連哀家同你說一句話,都得繞七八個彎子,如此玲瓏心思,誰還敢挖苦?” 柔太妃像是打趣兒似的說了一句,放下手中的花樣子,掩了帕子輕笑。 華岫不會離開偏殿多久,再者言,也不過是泡個茶能花多少工夫,恪才人畢竟年紀輕,有些沉不住氣了:“太妃娘娘快別打趣兒嬪妾了,一會兒子華岫回來了,也不知還能不能說上話兒了,太妃娘娘不妨直說?!?/br> “也沒什么大事兒,陛下不過隨意問了幾句少誠的近況,哀家也撿著好的回了,皇上寬厚,掛念著少誠,哀家心里也很是感激?!?/br> 柔太妃卻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急地恪才人牙癢癢。 她咬著下唇,略一思索,當即開口道:“嬪妾也不想同太妃娘娘繞彎子了,皇上可有提起過嬪妾?哪怕是一句?” 柔太妃轉(zhuǎn)眸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邊:“哎喲,這哀家還真是沒聽著,恪才人也不必灰心,如今皇上身邊有了個鐘昭儀,可心地照顧著,還有皇后料理后宮瑣事,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你來也實屬常事,后宮粉黛三千,皇上若是人人都提及,可不得累壞了?!?/br> 恪才人緊緊地捏著手里的絹帕,憤憤道:“皇后也就罷了,誰讓她占著正室的位置,可那鐘氏算是個什么東西?從前嬪妾得寵的時候,她還不知在哪兒鬼混呢,如今竟然也敢霸占著皇上了?!?/br> 她頓了頓,微微蹙起雙眉:“不對啊,可嬪妾得來的消息,是陛下并不喜歡鐘昭儀,連敷衍都懶得敷衍。” “哪有男人不偷腥的,說你嫩了些也卻是嫩了些?!?/br> 柔太妃支著頭,定定地看著她:“宮里的流言蜚語何時少過?皇帝喜歡誰寵誰,難道還會親自與這些個亂嚼舌根子的宮人們說嘛?皇上的心思,又豈是他們可以猜透的?鐘昭儀年輕貌美,知書達理,還有太皇太后撐著,怎么可能不得寵呢?” 恪才人面色一僵,隨即不假思索地離開了自個兒的位置,在柔太妃面前跪了下來:“嬪妾惶恐,太皇太后娘娘被那小浪蹄子迷惑,棄嬪妾不顧,皇上也誤會與嬪妾,還請?zhí)锬锎箲z。” “哎喲,恪才人,你這又是做什么呢?” 柔太妃也不站起身來扶,只是坐在位置上,擺弄著她的護甲,護甲上精美的暗紋與雕花,映著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反射在地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恪才人瞇了瞇眼睛,就是不肯起身:“嬪妾知道太妃娘娘心善,還請?zhí)锬锾蹕彐瑡彐幌刖瓦@么老死宮中啊,陛下是喜歡嬪妾的,不然從前也不會如此寵愛嬪妾,若不是賤人擋道,嬪妾又怎么會落得如此田地。” 她說著,抬起頭來,像是狠下了心一般,咬著牙齒,聲音傳入空氣中,透過殿里十二侍女屏風,落在塵埃里:“太妃娘娘您放心,若是嬪妾這能再獲盛寵,定當銘記娘娘恩德!” 她鄭重地行了稽首大禮,頭久久沒有抬起來。 柔太妃那兒一直沒有動靜,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緩緩地說了話兒:“不是哀家不幫你,你也看到了,哀家在這后宮里,哪里有什么說話的權(quán)利,哀家的少誠也是這幅病歪歪的樣子,可哀家也與你有緣,不忍就看你這么下去……” 她的尾音拖長了些,恪才人面上一喜,抬起額首,又再次落拜了下來:“嬪妾就知道太妃娘娘是有辦法的,還請?zhí)锬锎箲z?!?/br> “辦法倒是有,只是……” 柔太妃將帕子在手里繞了個圈兒又松開,隨意地把玩著它:“還是算了吧,此事太過風險,若是稍有差池,必得失了性命的。” 恪才人驚叫一聲,心里開始慌張了起來,柔太妃也并不說話,就等她慢慢自個兒思考著,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恪才人繼續(xù)道:“嬪妾不怕,嬪妾再也不想過現(xiàn)在的日子了,還不如搏一搏,請?zhí)锬镏附??!?/br> “當真?” “自然?!?/br> 柔太妃暗自笑了笑,將錦帕丟擲在案幾上,站起身來,親自攙扶她起身:“這法子兇險,但卻十分管用,如今后宮里,當權(quán)做主地看起來像是皇后,實則是太皇太后,雖說太皇太后將你視為棄子,可若是你能幫上她一把,再念著你從前的情分上,她又怎么會去幫一個外姓的女子,而不來幫你呢。” 她說到這里,笑容帶著感染力,平淡無奇的臉上,卻洋溢著令人不由自主相信她的神情,恪才人就是如此,她呆呆地點點頭:“那嬪妾該怎么做……?” “太皇太后畢竟年紀大了,最看重的,定是康健二字,若是你能幫助太皇太后延年益壽,康健身子,太皇太后自然就會喜歡你了。” 柔太妃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回了座位,自個兒站在她的身旁,扶著她的肩膀。 恪才人回過頭,好奇地看著柔太妃:“可太皇太后如今身子很是硬朗啊,并不需要嬪妾……” “這就是哀家說的兇險之處了。” 柔太妃勾著唇邊,繼續(xù)道:“這事件萬物相生相克,皆有它的規(guī)律可循,太皇太后娘娘若是一不小心誤食了些不好的東西,導致身子不適,到時候你再細心侍奉,奉上解藥,太皇太后怎么可能會不欣賞你?” 恪才人猛地站起身來,椅子因為她的起身,挪了位置,發(fā)出刺耳的聲音來:“您是要嬪妾去下毒?!” “哎,這怎么能說是下毒呢?有些東西,不過是讓人覺著頭暈乏力,終日困頓,可卻對身子沒什么害處,只要及時地吃了解藥,身子就會恢復(fù)從前,一點事兒都沒有,你想想,這樣一來,你的榮寵,不全都回來了嗎?” 柔太妃的聲音里帶著蠱惑,恪才人搖了搖頭,掙扎道:“可太皇太后身子不適,勢必會請?zhí)t(yī)來把脈,到時候不就全都露餡了嗎?” “這你大可放心,且不說咱們用的這個法子,就算是御醫(yī)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就算能看出來,哀家也能保你無事?!?/br> 她說著,拍了拍恪才人的肩膀:“哀家的法子也同你說了,用于不用,且看你自己,你若是安心于現(xiàn)狀,每日里就得連宮女都不如的份例,吃著粗茶淡飯,連一件新衣裳都做不上,你便繼續(xù)當你的恪才人,哀家也不會攔著你?!?/br> 她頓了頓,對上恪才人的眸子:“可若是你想要飛上枝頭,繼續(xù)你從前錦衣玉食,人人阿諛奉承的生活……” 柔太妃的話音停頓在了這里,殿外傳來腳步聲,想來是華岫回來了,她順下眉目,坐回了自個兒的位置。 恪才人目光略顯呆滯地坐在太師椅上,傻傻地看著前方。 華岫狐疑地走了進來,將茶盞放在她的面前:“才人您這是怎么了?” “?。俊便〔湃宿D(zhuǎn)過頭,收回了思緒,她局促地笑了笑,“無事,就是這幾日弄這花樣子有些累了,方才送來的時候一門心思想著給太妃娘娘獻寶,現(xiàn)在就沒精神了?!?/br> 她站起身來,像是一刻都不想在這偏殿上坐的樣子:“嬪妾有些乏了,恐擾了太妃娘娘興致,先行告退了?!?/br> 華岫看了看兩人,心下有些疑惑,卻又想不出什么來,柔太妃溫和一笑,揮揮手道:“也是累著你了,快歇會去歇著吧,這茶哀家給你存著,下次可定要再來嘗嘗了?!?/br> “嬪妾一定,那嬪妾就先退下了?!?/br> 作者有話要說:賣萌打滾求( ̄︶ ̄*))抱抱~ ☆、第43章 算計 “太妃娘娘膽識過人,朕佩服,只是恪才人說到底也是蘇家人,太妃娘娘您就不怕恪才人把您供了出去?”少翊轉(zhuǎn)動著手里的酒杯,如水般清澈的酒水在琉璃杯中晃動著,酒水映襯著他的臉龐,泛起絲絲漣漪。 柔太妃唇邊勾了一絲笑容,將少翊所賜的美酒一飲而盡,搖了搖空了的琉璃杯,向他示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一點皇上定是比薛氏清楚多了的,再者說,就算恪才人膽小怕事,把薛氏供了出去,這不還有皇上嘛。” “太妃娘娘就這么確定朕會保你?若是朕到時候甩了甩袖子,不插手其中呢?”少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的動作,也將那杯酒喝了個干凈。 他親自拿起酒壺,替自己與太妃蓄滿,做了個請的動作,太妃先是謝了個恩,隨即便神色端莊地掃過案幾上的佳肴。 精致梨花木的案幾上,雕刻了雙龍戲珠的圖案,彰顯著主人的尊貴,這也是皇上獨有的飾物,若是誰能與皇上同席,這可是天大的恩典,三生修來的福氣。 再看這酒壺中的酒,醇香四溢,不品先醉,也是藩國進獻,唯有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四人才能得幾壺的上上佳品。 少翊給足了太妃娘娘面子,這讓太妃心里更是篤定了不少,她挑了挑雙眉,平淡無奇的臉上散發(fā)出一種自信的光彩來:“陛□為一國之君,怎么會欺騙薛氏一個女子,再者說了,這世間萬事,本就逃不過一個賭字,薛氏不過是放手一搏,贏了,自然有皇上的恩典,輸了……” 她拖長了尾音,再次舉起琉璃杯,細細地拿在手里把玩著,盛滿瓊漿玉露的杯子,在她手里顯得十分嬌小,滿滿一杯的美酒幾次都要險些撒了出來,這樣的好東西,便是浪費了一滴,也是會讓人心疼好久的。 她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太妃娘娘將酒往身側(cè)緩緩倒出,撒了一地,少翊沒有發(fā)怒,而是饒有興致地等著她的下文。 柔太妃將酒倒完了,再次對上了少翊的眸子:“就算輸了,哀家墳前也能有少誠上一壺美酒,一柱清香,還有什么不滿的地方呢?” “太妃娘娘果然是女中豪杰?!鄙亳垂笮χ?,毫不吝嗇地再次為她倒?jié)M,“太妃娘娘的氣魄與手段,果然不是凡人能比擬的,朕常聽人說,薛將軍府上能人輩出,從前無法得知,如今見了太妃娘娘,朕信服?!?/br> 柔太妃沒有任何受寵若驚的表情,她不過是畢恭畢敬地雙手接過少翊遞來的酒杯,睨了一眼地上灑落的美酒,酒香四溢,充斥著整個屋子,這若是讓德??匆娏耍氐么沸仡D足好一陣子。 “薛氏不過是一介女流,皇上抬舉,都是皇上教得好?!彼p輕淺淺地說完了這句,眼眸動了動,羽睫輕顫,竟然生出了幾分嬌媚的意思來。 可少翊終究是見識過不少美人的,又在現(xiàn)代呆了這么久,哪里會把這么個人放在心里,他揮揮手,隨意道:“哪里,朕何時教過太妃娘娘,太妃娘娘就莫要謙虛了。不過太妃娘娘不后悔嗎?這一步邁出去了,就回不了頭了?!?/br> “與其問薛氏后不后悔,倒不如薛氏斗膽問陛下一句,您后不后悔?薛氏再怎么樣也不過是外人,陛下可是太皇太后的孫子,從小養(yǎng)在身側(cè)的孩子,這事兒若是敗露,靖國以孝為先,皇上的名聲可就……” 柔太妃輕輕抿了口琉璃杯中物,微微瞇起了眼睛,這才細細品嘗起了這價值千金的酒來。 少翊不以為然,美酒讓他唇齒留香,卻生不出醉意來,他神色清明,笑中帶諷:“朕從來不做沒有把握之事,何為孝?何為國?若是沒有了家國,朕還如何孝?” 他頓了頓,復(fù)又言:“太皇太后娘娘也是女中豪杰,朕若不為這皇帝,必也對她欽佩,雖說她獨斷專政,但也有不少鐵腕底下出政績的好事兒。可朕終究是坐在了這里,坐在了這把龍椅上?!?/br> 他抬起眼睛,緊緊地盯著眼前的柔太妃,握著琉璃杯的手緩緩捏緊:“這靖國,終究姓齊不姓蘇?!?/br> “皇上所言極是?!边@次換做柔太妃拿起那酒壺,她一手撫上少翊的手臂,輕拍了拍,像是在安慰,讓他放松,另一手將酒壺中的酒倒了出來,替他斟滿。 動作還未結(jié)束,門就被吱呀一聲地推開,這屋子是少翊獨寢的地方,也是最幽靜沒人打擾的地方,少翊選在這里宴請?zhí)锬?,也有一點避人耳目的作用。 問及聲音,兩人都眉間一蹙,下意識地縮了縮手,像是恐被人發(fā)現(xiàn)。 少翊第一時間抬頭看去,門外站著的,卻是一身常服,頭發(fā)也不過是被挽作了云髻的盈之。 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的眼眸來回移動著,上下打量了二人。 少翊這才發(fā)現(xiàn)二人的動作有些曖昧了,柔太妃雖說是太妃,也總自稱為老婆子,可到底也不過剛到三十的年紀,正是風韻猶存的時候。 只是古來十五六七便嫁做人婦,才覺得三十已經(jīng)是老婦人了。 柔太妃的手還搭在他的手腕上,身子向前傾,另一只手中的酒壺已經(jīng)被放了下來,而是推著少翊手里的杯子,像是在勸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