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他也和李三接觸過？”

    文雅：“對?！?/br>
    院長：“這是什么原理？”一臉懵圈，從業(yè)四十年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文雅問：“院長，會不會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他們真的是賞金獵人？”

    院長想了好一會：“視頻交談。”

    ……

    護工送來一部筆記本電腦，兩名強壯護工站立在袁忘身后，袁忘看電腦，是多人視頻通話。

    趙霧、光頭、秦夢瑤、海嘉都在其中。

    院長在中間，院長道：“五位先生和女士，你們好，我是本院的院長。你們都說自己是賞金獵人，都因為抓捕一名叫龍嘯天的人，臥底到精神病院?！?/br>
    五人同聲道：“對?！?/br>
    院長：“從邏輯來說，我是很愿意相信的。要么你們說的是實話，要么我遇見了精神病學(xué)創(chuàng)科以來最詭異的事件。首先你們要能提供一份客觀證據(jù)，有什么可以證明你們不是病人的證據(jù)?！?/br>
    袁忘：“打個電話就可以了?！倍嗪唵蔚氖?。

    第231章 被困

    護工拿出自己電話放在桌子上，按下免提：“號碼?！?/br>
    袁忘說了柳飛煙的電話。

    院長問：“這是誰的電話？”

    袁忘：“偵獵社成員，柳飛煙的電話?！?/br>
    護工撥打電話，不一會女生接電話：“喂?！?/br>
    “請問是柳飛煙小姐嗎？”護工問。

    女生：“不，我叫劉思雅。你哪位？”

    護工：“對不起，打擾了?！?/br>
    袁忘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其他人也愣了半晌。袁忘搶過手機看號碼，沒錯啊。秦夢瑤道：“聯(lián)調(diào)局，聯(lián)調(diào)局探員李尋可以為我們作證。”這小子記錯號碼了吧？希望是記錯號碼。

    院長首肯后，秦夢瑤視頻中撥打電話，接電話環(huán)境是酒吧，詢問得知電話是船長酒吧的酒保。

    這下幾個人急紅眼了，紛紛要求打電話，但是沒有一個人能聯(lián)系上自己的聯(lián)系人。

    “家屬，家屬不是留了電話嗎？”袁忘問。如果家屬是假的，那坐實自己身份。

    這次是院長親自撥打電話：“你是李篤的親屬嗎？”

    對方一聽立刻緊張問：“我弟弟出什么事了？”

    “不對。”袁忘驚呆：“這不是肖邦的聲音?！睂I(yè)的袁忘一聽就知道是偽音。

    院長看視頻中袁忘好一會：“是這樣的，你的親屬李篤說自己是一名賞金獵人。”

    對方：“哈哈，那我就是紐唐市長。這么說來，我弟弟的病情有所起色。能讓我和他說話嗎？”

    “當(dāng)然可以。”

    電話轉(zhuǎn)過來，袁忘看電話許久：“喂?！?/br>
    “弟弟，你竟然會主動開口說話了?！睂Ψ街苯舆煅柿耍骸澳憔谷粫鲃娱_口說話了?！?/br>
    袁忘：“臥槽，你誰啊？”

    對方：“我是你哥哥，李元啊。”

    袁忘：“我叫袁忘?！?/br>
    對方：“你叫李篤……醫(yī)生，這是靈魂交換嗎？什么情況？”

    袁忘突然想起昨晚自己在病案室聯(lián)系葉夜，葉夜很詭異的回答。每次回自己話就那么簡短幾個字。

    袁忘試探問：“無聲？”

    對方驚喜：“你竟然記起了你爸爸的名字？”

    草！袁忘暴怒，抓起電腦砸在桌子上：“xxx。”護工們立刻上前，袁忘掙脫，攻擊，掀翻一個又一個，最后被電擊器擊倒在地。

    袁忘這邊倒下，趙霧那邊也都亂套，光頭和海嘉都被放倒。秦夢瑤完全怔住。至于趙霧，由于現(xiàn)場人手不足，畢竟是病院，不是監(jiān)獄，沒那么多有力氣的護工和保安。不過院長呼叫之后，趙霧發(fā)現(xiàn)這就是監(jiān)獄，人家真的有很多強壯的護工和保安。

    ……

    一夜的折騰，沒有人能聯(lián)系上自己的朋友和親人。一直到清晨院長滿足他們的要求，叫了警察。警察驗證他們每個人的指紋，發(fā)現(xiàn)他們就是他們。諸如袁忘就叫李篤，在三個月前出車禍，診斷為物理精神障礙。袁忘的哥哥叫李元，是一位白領(lǐng)。

    其他人都一樣，警方的資料庫中，他們已經(jīng)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他們自己捏造的不存在人。

    下午兩點，秦夢瑤代表大家道：“我們要見聯(lián)調(diào)局的李尋，如果他說不認(rèn)識我們，我們就是精神病患者?！?/br>
    院長很通情達理：“可以，我們盡可能聯(lián)系到李尋?！彼殳偭恕?/br>
    ……

    晚上八點，李尋來了。但來的不是大家認(rèn)識的李尋。五個人一起喊騙子后，李尋出示證件，一直留守在醫(yī)院的警察查詢其證件，發(fā)現(xiàn)他就是聯(lián)調(diào)局探員李尋。再在要求之下，警察把李尋照片發(fā)給聯(lián)調(diào)局，聯(lián)調(diào)局回復(fù)：確認(rèn)其是本局探員李尋。

    于是五個人都瘋了！

    這時候李三揭開了天大的秘密，李三被帶到了特別觀察室，神經(jīng)兮兮道：“催眠術(shù)，催眠術(shù)，催眠術(shù)，賞金獵人，袁忘、秦夢瑤、海嘉、吳光、趙霧，呵呵呵呵?！?/br>
    “不是?！蔽迦舜蠛埃骸皼]有催眠術(shù)?！?/br>
    秦夢瑤：“催眠術(shù)是騙術(shù)，假的?！?/br>
    院長反問：“如果催眠術(shù)是假的，如果你們是正常人，如果你們說的是實話，那李三為什么知道你們的真名？”

    這個問題直接把大家問倒，沒有人能回答院長。

    “我要飛的更高?！崩钊吆耙痪?，拔腿就跑，沒人攔住李三，看著李三撞破窗戶飛出窗外。

    又是一片大亂，李三在被現(xiàn)場急救之后，被救護車?yán)?，生死未卜?/br>
    ……

    事到如此，袁忘反而不急了，現(xiàn)在堅定相信自己的同伴是最正確的做法。不過趙霧卻靜不下來，他有急著離開的理由。在折騰一天無法證明身份，趙霧明顯變得焦躁和易怒。和其他人開始客觀冷靜思考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最后一次在線多人視頻中，趙霧說了一句：“24小時內(nèi)我必須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是以袁忘的推測，24小時之內(nèi)，偵獵社還不會主動救援。原因在于無聲收錄了自己和趙霧等人的音頻，可以簡短的與偵獵社人通話而不被懷疑。諸如葉夜當(dāng)時的態(tài)度雖然讓袁忘生疑，但只是生疑而已。柳飛煙必須客觀全面考慮臥底可能遇見的情況，一步步的進行嘗試。

    凌晨三點，袁忘坐床靠墻假寐，半睡半醒想著事情。

    陪同折騰一天的文雅道：“院長，我認(rèn)為袁忘應(yīng)該是正常人。雖然他毀了我的論文?！?/br>
    院長：“我愿意相信他是正常人，可是我需要除愿意之外的其他東西。即使我全信，我就這樣放走他嗎？家屬找上門怎么辦？我總要將他送到哪個地方去，你說對嗎？而且，如果他們所說是真的，說明他們各自有一個團隊，這個團隊遲早會早上門，讓一切真相大白?！?/br>
    文雅思索一會問：“假設(shè)他們真的是精神病患者呢？”

    院長眼睛一亮：“那將是精神病研究史上里程碑的發(fā)現(xiàn)?！?/br>
    文雅：“你指的是五個人同時撒謊？”

    院長：“不，是催眠術(shù)。催眠術(shù)是真實存在的一種精神暗示。我在年輕時候曾經(jīng)深入的研究過催眠術(shù)，不過學(xué)習(xí)并且掌握催眠術(shù)需要極高的天賦。以我對催眠術(shù)的了解，假設(shè)李三是催眠術(shù)大師，給他們每個人灌輸一個他們自己相信的身份是有可能的?！?/br>
    院長：“人就如同一臺電腦，靈魂所知道的是電腦內(nèi)收錄的信息，也就是人的記憶。大腦影響人的情緒，而不是人影響大腦的情緒。如同失憶，負(fù)責(zé)儲存記憶的大腦失效，這部分資料被格式化，人的意識失去這部分記憶。但是大腦運動神經(jīng)等沒有受到影響，人還是可以發(fā)揮出其應(yīng)該有的運動能力?！?/br>
    院長：“文雅你是一個很勤勞的醫(yī)生，把你靈魂放進一個懶惰的人身上，你不會讓他變得勤勞，你會和他一樣懶惰。為什么？不是靈魂決定你的思想，而是你的大腦決定你的思想。你的靈魂是受到大腦支配的一個感應(yīng)器。在這種條件下，催眠術(shù)是可能實現(xiàn)人的重生?！?/br>
    院長：“比如一個有童年陰影的人，長大后很孤僻。童年陰影影響到了大腦分泌的物質(zhì)，如果我們能將他童年陰影抹干凈，那么他是否會得到新生呢？”

    文雅搖頭：“我不知道。”

    院長：“我也不知道，但如果這五個人真的是因為催眠而集體撒謊，那代表我們未來可能會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到底是靈魂思維支配大腦，還是大腦固化靈魂思維。”

    ……

    文雅手拿兩份早餐，觀察室外的保安開門，文雅進入房間，將早餐放在桌子上，看袁忘：“你就這樣睡覺？”

    袁忘沒有躺下睡覺，而是坐在床上靠著墻壁。伴隨童年記憶的遠去，特別是這一年來的紙醉金迷，他夜間野獸的本能正在褪去。如果是現(xiàn)在遇見小刀那一夜，袁忘十有八九會成刀下鬼。

    袁忘站起來，走到桌前坐下，拿起刀叉。

    文雅：“這個行為很符合你的精神病癥狀。”

    袁忘一笑，切開火腿。

    文雅：“在想什么？”

    袁忘邊吃邊道：“善泳者易溺死。人即使理智提醒自己要正視對手，但在主觀和潛意識中始終難以做到正視。因此驕傲一詞有時候確實是一個貶義詞?！?/br>
    文雅不知所云，控制談話節(jié)奏：“能和我說說你的童年嗎？”

    袁忘笑：“心理醫(yī)生最喜歡問童年，他們認(rèn)為人類所有的高興和不高興都是童年帶來的。一個壞蛋童年過的不好，心理陰影導(dǎo)致其變成壞蛋。壞人童年過的好，那是寵壞了。一個好人童年過的不好導(dǎo)致其奮發(fā)圖強，激發(fā)其內(nèi)心志氣。好人童年過的好，是愛的力量。心理學(xué)本就是一個文字游戲?！?/br>
    文雅不置可否：“你對抑郁癥怎么看？”

    袁忘道：“我認(rèn)為抑郁癥是一種生理疾病，不是精神疾病。如同我有偏頭痛，發(fā)作時候我會很煩躁，不是因為我想煩躁，而是因為這種病讓我煩躁，是我無法改變的。即使我的理智可以克制我的煩躁，但也掩蓋不了偏頭痛帶給我的痛楚。抑郁癥一樣，患者可以努力克服，但是掩蓋不了抑郁癥帶給他們的負(fù)面情緒?！?/br>
    文雅問：“你說這么多是希望我能相信你？”

    袁忘：“有這樣的期待?！?/br>
    文雅仍舊不置可否，問：“這么說吧，我百分百信任你，我應(yīng)該怎么幫助你？即使我能放了你，那我應(yīng)該放你去哪呢？”

    袁忘回答：“目前你幫不了我，因為我們的對手占據(jù)先機，你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實則只要我們其中一個人離開這里，他的局就破了?！?/br>
    “誰的局？”

    “我的老朋友?！?/br>
    “哦？”

    袁忘問：“李三情況如何？”

    文雅：“相比他撞破玻璃被割傷和刺傷，摔傷并不嚴(yán)重?！?/br>
    袁忘點點頭，問：“你知道我不是病人，為什么還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文雅輕搖頭：“相反，我認(rèn)為你的精神有異于常人?！?/br>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