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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莊主是妻控在線閱讀 - 第71節(jié)

第71節(jié)

    衛(wèi)離重重吐了一口氣,悶悶地道:“看見你和別的男人跑,我怎么控制不住自己……”

    正文 、 085 姐累覺不愛了

    更新時間:2014820 0:12:05 本章字數(shù):9523

    “說什么呢?我哪有和別人跑?”若雪輕輕撫著他掌心的傷痕,再次向他重申:“你也知道我那是演戲,遇到師兄純屬巧合,結果弄假成真了?!?/br>
    看著一雙仿若藝術品的手變的慘不忍睹,她是真心疼了:“即使我真和別人跑了,你也不能傷害自己,你看看,多好的一雙手,變成這副樣子了?!闭f著要起身:“我去拿藥。”

    “上過藥了。”衛(wèi)離不放手,圈著她慢慢倚上床頭,半闔著美目,帶著一絲滿足的嘆息。

    這感覺既溫馨又甜蜜,前兩日那種傍惶、凄涼的感覺恍若隔世:“只要你這樣陪著我,哪兒也不去,即便是這雙手毀了,我也心甘情愿。”

    這算不算情話?

    若雪不知道,但是,她卻知道衛(wèi)離說的是真的。

    這時候的衛(wèi)離,神情完全松懈,整個人呈放松的姿態(tài),周身不自覺地散發(fā)出一股致命的吸引力,眉梢眼角自有一段天然的風情顯現(xiàn),宛媚風流,清艷流轉,格外的盅惑人。

    “衛(wèi)離,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若雪承認自己被美色所誘,忍不住伸指描摹他如畫的眉眼,低聲道:“我不過是一個很平常的女孩,還有一個終身都擺脫不掉的六指稱號,你何苦對我這么好?”

    衛(wèi)離睜開眼睛,薄薄的眼皮上方,竟露出精致的雙眼皮,那是他渴睡的時候才有的特征。他斂眉思索:“為什么要對你這么好?”他自問自答:“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從雪中發(fā)現(xiàn)你的時候,我一心只想救活你,并未來得及想別的?!?/br>
    “但救活你后,我又發(fā)覺你生的真是好看,非常非常的好看!”

    衛(wèi)離似陷入回憶里,緬懷的聲音帶著感嘆:“雖然那時你很瘦小,很蒼白,卻有一種讓人挪不開眼睛的美麗,干凈、純粹、帶點虛幻……我也形容不出那種感覺,只是覺得,無論是少年還是男人,只要是雄性,肯定都極渴望擁有你這樣的……”

    “這算什么理由?!”

    若雪不免憤憤:“我還以為是我的高尚的品格和內(nèi)在美吸引了你,結果卻是這種蹩腳原因!僅僅因為你是外貌協(xié)會的,因為我的長相合了你的眼緣,你才會對我好?如果我是個丑八怪,那你是不是棄如敝屣?”

    衛(wèi)離先不回答,而是專注的看了她幾眼,然后湊近她,重重的親了兩口,似笑非笑地道:“你那高尚的品格和內(nèi)在美在哪兒???我至今都未能發(fā)現(xiàn)。”

    “……”這話說的,若雪也汗顏,這兩樣她似乎真的沒有……

    “不可否認,因為你的長相合我的眼緣,我便多看了你幾眼,這是身為男子的劣根性,天生的,誰也無法改變,也不要妄圖改變?!毙l(wèi)離承認自己是個膚淺的凡夫俗子:“可是,我后來喜歡你,卻跟你的長相無關,你的性格很吸引人啊,你不知道嗎?”

    “再后來,對你好就成了習慣,改不掉了?!币驗樽畛醯哪欠葶露图聞?,隨著歲月的累積,慢慢延續(xù)成一份nongnong的感情,誰又能解釋的清呢!

    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沒有道理可言。

    “你在逃避問題,你還沒說我是丑八怪你會怎么樣呢?”是個女子就會糾結這種問題,因為這是女人內(nèi)心深處不自信的表現(xiàn)——每個女人都會害怕,如果感情僅僅是建立在美色上頭,那一旦顏色不在,感情還在嗎?

    雖然以她的年齡,現(xiàn)在擔心這個問題貌似早了點。

    這個最古老的男女感情難題,使得重逢后略帶點傷感的氣氛一掃而光。

    “倘若我說,你丑如惡鬼,我卻對你一見鐘情,進而愛得無法自拔;或者說,你貌如鐘馗,我卻愛你愛的如癡如狂,你信嗎?”衛(wèi)離終究是花樣年華的少年,尚沒有修練到對女人詭異的心思了如指掌的階段。

    幻滅!

    真真是幻滅!

    若雪被他的答案打擊的差點一撅不振,覺得再也不會愛了,男人就是這么現(xiàn)實的生物,讓姐怎么愛得起來?

    “但是,假如兩人之間有了濃厚的感情做基礎,你即使丑如惡鬼,我還是會愛你如昔的?!毙l(wèi)離見她一臉“我恨男人”的表情,企圖亡羊補牢的安慰她,可還是忍不住實話實說:“只是,要一見鐘情的話,就有點難度了……不過如果是你的話,我想我還是會喜歡上你的?!?/br>
    “誰信啊,騙鬼去吧!”若雪聽完衛(wèi)離的真心話大冒險,已累覺不愛了——男人神馬的,太不可靠了!

    衛(wèi)離忍俊不禁,伸手將柔弱無骨的她抱在懷里,好笑地道:“是你要聽的,聽完又接受不了事實,那你是要我用那些虛頭巴腦的話哄你嗎?”

    “你還不如哄我呢!”若雪泄憤似的咬了他肩膀一口,已覺生無可戀。

    “敢咬我,我都還沒有跟你算帳呢……”衛(wèi)離一個俐落的翻身,覆在她身上,控制好力道不壓疼她,俯下頭去親她的唇瓣。

    “我那有……唔……”若雪一張嘴,舌頭卻觸到一個軟涼滑潤之物,那種怪怪的異樣的感覺讓她怔愣當場,幾乎石化。

    衛(wèi)離呼吸一窒,身體陡然緊繃僵硬,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鼻息漸重,呼吸變得急促。

    仿佛怕女孩逃脫似的,他迅速地伸掌固定她的腦袋,貼緊她的唇,憑著本能,帶著強烈的渴望,青澀而笨拙的加深這個吻。

    ……

    同一時候,風家大宅老夫人的東閣燈火未熄。

    “娘,聽說那小賤人回來了……”風五妹一手提著石榴裙,一手牽著手持流螢小扇的蔣蕾,匆匆繞過富麗雅致的山水屏風,直奔從羅漢榻上起身,將要去歇息的老夫人而去。

    見母親神情嚴肅,一臉不豫地望著她,她急忙改口:“女兒怎么聽說若雪回來了,是不是真的啊娘?”

    “怎么,你期望是假的嗎?”風老夫人穿著醬色萬字不到頭綢衫,有零星白發(fā)的頭發(fā)一絲不茍的盤起,發(fā)髻上插著一支碧色的翡翠長簪,額頭上戴著綴著一顆翠玉的刺繡額帶,雍容華貴中透著飽經(jīng)世故的精明與睿智。

    望著微喘的風五妹,老夫人抿了抿唇,言語之間毫不留情:“假的真的,同你又有什么干系?以前你還可以口口聲聲稱自己是衛(wèi)家的親戚,衛(wèi)離的五姨,現(xiàn)如今,你三姐都不認你了,你就不要閑吃蘿卜淡cao心了?!?/br>
    “娘——”風五妹拉長聲音,推了推從進門就垂著頭的蔣蕾,一臉訕訕地對母親道:“當著您外孫女的面,您非要說這些傷人的話嗎?女兒的臉面就算了,但您讓孩子臉面往哪兒擱?”

    “外祖母……”蔣蕾穿著紫色碎花上衣,白色襦裙,艷麗的鵝蛋臉帶著點蒼白,神情含著三分愁,七分怨,一又明媚的眼睛微紅浮腫,顯然是哭過。

    老夫人看了形容哀怨憔悴的外孫女一眼,微不可見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造的什么孽?兩個女兒竟然鬧到如此僵的地步,姐妹關系完全崩裂。

    風五妹見母親神色稍緩,眼珠又是一轉:“娘,俗話說:人非圣人,孰能無過。孩子們都還小,犯了錯,好好說道說道,只要她們能改正,沒有比這更好的了?!?/br>
    老夫人重新端坐到榻上,接過丫鬟奉上的茶,半晌不語。

    “蕾兒,快帶meimei們給你外祖母認個錯?!憋L五妹對蔣蕾使了個眼色。

    蔣蕾噗嗵一聲跪到老夫人面前,抱住老夫人的膝蓋,嬌聲低泣:“外祖母,您就可憐可憐蕾兒和meimei們吧,那些壞毛病,我們以后一定改……”

    人到晚年,圖的就是兒孫滿堂,睦家團團圓圓,和和美美。風老夫人一直覺得自己修得好——晚景不錯,兩個兒子也算成器,娶的媳婦溫婉賢良,孫子孫女孝順乖巧。

    三個女兒中,二姐算是最為圓滿的一個,有夫有子有女,榮華富貴樣樣不缺。風三娘雖然守寡,但兒子都有出息,且是豪門貴胄,基本不用老夫人cao心。

    唯有幺女嫁的不盡人意,可那好歹是她自己看中的人,也沒有什么好抱怨的。再說家境差也不算什么大事,只要夫妻和睦,兒女懂事,小日子一樣過的紅紅火火。

    只是,風五妹自小就不是個讓爹娘省心的熊孩子,鬧騰是她唯一的本領。風老夫人本以為她嫁人后會有所改變,可結果只應了一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易。

    這倒也罷了,橫豎她自己就這樣糊涂一生了。然而,令老夫人沒有想到的是,幾個外孫女竟然跟娘學了個十成十!只不過幾個孩子比風五妹聰明,掩藏的極好,沒有讓人發(fā)現(xiàn)本性。

    若不是她們在衛(wèi)家偷若雪的首飾東窗事發(fā),誰又能看得出,這幾個如花似玉的少女,一臉的溫婉相,竟然也是幾個不講理的主。

    “外祖母,蕾兒以后一定會孝順您的……”蔣蕾還在哀哀哭泣:“您就原諒我們姐妹這一回吧?!?/br>
    風五妹也用帕子抹著眼睛道:“娘,因為這事,卉兒和萱兒都病了,還吃著藥呢,那兩個侄姑娘,也覺得的沒臉見人,閉門不出……這要是姑娘們一旦想不開,尋了短見,您讓女兒還回不回婆家了?”

    那天在衛(wèi)宅,衛(wèi)離命人清點若雪的物品,果然少了許多,且都在蔣蕾她們身上。依他的原話,是要送官的。幸而風三娘和風二姐等幾人都覺得家丑不可外揚,還是私下解決的好。

    畢竟親戚一場,且中間還夾著風三娘,衛(wèi)離并沒有多加為難她們,只讓她們將若雪的東西留下,之后將風五妹一家子統(tǒng)統(tǒng)驅回風家大宅,表示以后沒有這門親戚了。

    風五妹一行人灰溜溜的回來風宅后,被氣得失去理智的風老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差點讓她們滾回隴川去。

    但風五妹怎么可能就這樣回去,因為母親的壽誕快到了,蔣縣令要親自來給岳母大人祝壽,人已在路上了,如果讓夫君知道她將事情弄的一團糟,那后果不堪設想。

    風五妹急的焦頭爛額,只想求得母親的原諒,然后再求母親幫著想想法子,看看怎么挽回和衛(wèi)家的關系。所以一聽到若雪回來的消息,她就趕緊帶著女兒來找老夫人求情了。

    聽到外孫女病了,老夫人終是心軟,命一旁侍立的丫鬟婆子扶了蔣蕾起來,嘆了一口氣:“我一個老太太,大半個身子入土了,原不原諒你們有什么關系?!?/br>
    “娘,同是您的兒女,您總不能看著女兒去死吧?相公就要到京城了,若他知道這些事,肯定會休了我的,嗚……”風五妹真哭了。

    “那你想怎么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老夫人伸手揉著額角。

    “左右那丫……若雪已經(jīng)回來了,毫發(fā)無傷,這事兒就可以過去了?!憋L五妹收了帕子,過來幫老夫人捶著背,小聲嘀咕:“她明兒不是要來拜見您嗎?衛(wèi)離那么護著她,必然會跟來,到時,娘您勸勸衛(wèi)離,讓他原諒他表妹們一回。”

    “你說的到輕巧。”

    老夫人嗤了一聲:“你那樣打若雪的臉,當時就沒有想到過后果嗎?至于若雪,那是運氣好,幸虧鎮(zhèn)南候夫人接她去住了兩天,不然,她真有個什么好歹,你于心何忍?”

    風三娘在若雪回來后,便差人來風家這邊報了信,說是夜夫人接若雪去山上住了兩天,衛(wèi)離已將人接回來了。擔心老夫人惦記,明兒她會帶若雪來風宅。

    風五妹一聽,眼里頓時浮現(xiàn)怨恨的光芒,咬牙切齒地道:“女兒倒是希望她有個好歹呢!倘若不是她這一番鬧,jiejie和衛(wèi)離豈會這般無情地對待萱兒她們?而今我們姐妹反目,她高興了,滿意了?!”

    “小小年紀,心腸恁是惡毒,就是個攪家精,只會挑撥我們兩家的關系……”

    風五妹悻悻地數(shù)落著若雪的不是,一番添油加醋,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理直氣壯,老夫人氣的額頭的青筋冒出來了,一把推開她的手,厲聲道:“住嘴,敢情你還有理了?”

    屋內(nèi)鴉雀無聲,連細聲抽泣的蔣蕾也嚇得收住哭聲。

    “娘……”風五妹張口結舌,似沒想到母親發(fā)這么大的火。

    老夫人瞪著她,痛心疾首地道:“你真是無可救藥了!發(fā)生這么多事,你居然一點都不知悔改?還在這里怨聲載道,一昧地怨怪別人,你就沒想想你自己錯在哪里嗎?虧你死去的老子當初那么疼你,你這副樣子,對得起誰啊你?”

    她閉了閉眼,揮了揮手:“你們走吧,我年紀大了,不想摻合你們姐們之間的事?!闭f著將手伸給丫鬟,起身就走,也不管身后風五妹和蔣蕾的聲聲呼喚。

    ……

    翌日清晨,若雪覺得渾身像壓著重物,想翻身,卻發(fā)覺動彈不得,竦然一驚,睜開眼,赫然發(fā)覺衛(wèi)離緊緊箍著她,正閉眼熟睡。

    她的頭枕在他的手臂上,他的另外一只手臂圈著她,倆人之間毫無隔閡,像一對連體嬰。

    衛(wèi)離眼都未睜開,先蜻蜒點水的啄了她幾口,低沉的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性感的要命:“醒了。”

    “你昨晚,昨晚在這里?”若雪瞪著他,伸掌推開他的臉。覺得這家伙也太得寸進尺,昨晚上的事她還沒跟他計較呢,他就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不,登床上榻了。

    “這兩天你不在家,我都沒怎么合眼,昨晚累的不想回去,便在你這邊湊合了一晚?!毙l(wèi)離說的云淡風輕,天經(jīng)地義的模樣,手臂卻將她攬的更加貼緊自己。

    “你簡直是……”若雪對他無語極了,他一邊說著讓人心疼的話,一邊做著厚顏無恥的事。

    昨夜也是,以前他親她都是淺嘗輒止,從不曾將舌頭伸進來過。昨夜他不知怎地開了竅,摁著她來了幾個貨真價實的情人之吻。

    直到她氣喘噓噓,感覺舌頭都痛麻了,他才罷休。

    等她要指責他過份時,卻莫明其妙的睡過去了。

    后面發(fā)生什么,她全然不記得,只知道一醒來,他就和衣躺在她身邊。思前想后,她霍然明白,這家伙肯定是點了她的睡xue,要不然,好好的她怎么倒頭就睡?

    衛(wèi)離唇角微翹,神情慵懶地盯著她。剛睡醒,她膚若凝脂的臉頰上泛著兩團酡紅,睫毛長長,唇色妍媚,一雙明眸善睞,眼波如水,盈盈流轉間有一種憾動人心的極致美麗,令他的心口又傳來熟悉的悸動。

    這時候,他覺得自己昨天說的不對——他其實一點都不膚淺,世間有許多女子同樣很漂亮美麗,可都不能像她一樣吸引他的目光,讓他心跳加速。

    所以他想,對丑如鐘馗的人一見鐘情肯定是有的,因為那人無處不合你的心意,簡直是上天為你量身定造的。

    “登徒子,下去?!比粞┫膈咚麓玻瑓s反被他困在懷中。

    膩歪了好一會兒,他才放她去梳洗,心情是無與倫比的美好,看天天藍,看云云飄,就連看到夜澈送給她的琉璃儲錢罐,都不覺得那么刺眼了。

    須臾之后,一家人收拾妥當,緩步往大門早已停放的馬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