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不看則好,一看更是氣的要吐血——凌輕煙正在搖那兩個丫鬟呢。 “輕煙——”錢氏嗓子都快吼破,嘴和臉也快痛死了:“快用東西來砸她!板凳,茶杯……” “呵呵!”若雪冷笑出聲:“不錯,你倒是非常聰明,到這時都還有精神指揮你的女兒,想必是我出手太輕了,只替你撓了癢癢,那你等著?!?/br> 話音未落,她秀眉一挑,雙手一個用力。 “轟!”的一聲巨響。 伴隨著錢氏不可遏制的尖叫聲,她將堅硬沉重的黑檀木桌子掀倒在地,只差一點點就砸到錢氏了。 錢氏被她這個狂猛霸道的舉動驚到了,駭?shù)没觑w魄散,然后軟軟癱倒在地,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那張桌子那么重,砸到她身上不死也要去半條命?。?/br> 而若雪并沒有完,眼角余光瞥到凌輕煙在被嚇得飚音尖叫幾聲后,竟然真的拿過一旁方幾上的陶瓷花瓶向自己砸來。 她抿唇一笑,精致的眉梢眼角卻戾氣盡顯,一個漂亮的側(cè)身就躲開飛來的花瓶,接著右腿一伸,用腳尖勾起一把頗沉的檀木椅,隨意一拋,那椅子在半空中不停的打著旋兒,囫圇囫圇地就向凌輕煙砸過去。 她一連串的動作如行云流水般流暢,嫻熟中透著優(yōu)美,仿佛在春風滿園的院子里蹴鞠一般,意氣風華,愜意十足。 但是,剛?cè)油昊ㄆ康牧栎p煙就沒有這么輕松了,因為眨眼間,一把結(jié)實的檀木椅凌空向她呼嘯飛來…… 凌輕煙的眼神驚恐欲絕,想要避開卻遲了。 “啊!”椅子將凌輕煙砸了個正著,她發(fā)出了一道短促的尖叫聲,之后捂著腦袋翻著白眼兒,身子晃了幾晃,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輕煙!”那邊的錢氏剛緩過一點精神,轉(zhuǎn)眼就看到凌輕煙被椅子砸翻在地,她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連滾帶爬,跌跌撞撞撲到凌輕煙的身邊。 這次若雪倒沒有攔著她,只是抱臂冷眼旁觀。 “輕煙!你怎么了?你醒醒??!”錢氏想要將凌輕煙扶起來,可卻看到凌輕煙烏黑的發(fā)際,漸漸有猩紅的血液蜿蜒流出,越涌越多,很快那些鮮血便滴落到雅間光滑的地面上,形成一個刺眼的紅色小水洼。 “輕煙!”空氣中彌漫著nongnong的血腥味,錢氏驚恐萬狀,唯恐凌輕煙被若雪砸死了,不顧身上的劇烈的痛楚,瘋狂地叫道:“輕煙,你別嚇娘啊……” 她突然轉(zhuǎn)過頭來,惡狠狠地盯著若雪,恨意深重地道:“凌若雪,輕煙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定將你碎尸萬段,剁成rou醬!” 若雪聞言,寒星般璀璨的黑眸一瞇,有兇狠嗜血的冷殘從她眸底一閃而過,冷冷地道:“怎么?只有你的孩子是人嗎?別人的孩子難道是草?她不過流了那么一點血,你就大呼小叫的好似天都塌下來了,那別人的孩子被你虐待折磨的氣息奄奄,小命休矣的時候,你又是何等的愉悅得意?。 ?/br> 她說著話,曳地的寶石藍裙裾輕蕩,步履款款的向著錢氏步步逼近,頭上鑲著瑪瑙和翡翠金釵光芒閃爍,卻仿若寶劍上鋒利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錢氏頗有些心虛,不敢直視她冷利如冰,銳利若刀般的目光。 眼見若雪離她越來越近,她拖著傷痕遍體的身軀下意識的向后挪動,嘴里強自辨道:“什么別人的孩子?你這個賤人休要胡說八道,我知道,你故意這樣說,就是想破壞我的名聲,哼,休想,當心我告你誹謗?!?/br> “你去告??!” 若雪步履不停,敏銳的目光牢牢鎖定她:“錢氏,那些喪盡天良的事,你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人不知鬼不覺的,可你在做盡惡事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凌若雪,你少紅口白牙的詆毀污蔑我!什么惡事?說話要講證據(jù)!本夫人一生向善,平時走路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一只,你以為單憑你三言兩語,就可以將這些莫須的事安到我頭上嗎?” 錢氏不但一口咬定自己從未做過惡事,反而指著頭破血流的凌輕煙,對若雪恨聲恫嚇:“現(xiàn)在做惡事的是你,你別以為你現(xiàn)在占了上風便有什么了不起,有種你就將我們母女二人殺了,否則本夫人出去后定將你拆皮扒骨,銼骨揚灰!” “敢威脅我,你真有膽量。” 若雪向她燦然一笑,微微傾下身,頗具深意的盯她那張腫脹變形、青青紫紫的臉看了半晌,一字一句地輕聲道:“我沒膽,所以我不會殺了你們,再說殺了你,那真是太便宜你了,我等著你來將我銼骨揚灰。” “你……”錢氏被她氣的說不出話來,但望著若雪的目光卻似淬了毒。 若雪還在笑:“而且凌錢氏,你不知道嗎?有些人活著比死了還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br> “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老子現(xiàn)在不想與你廢話了!”若雪笑容一收,猝然變臉纖手斷然一揮,啪的一聲,重重地摑了錢氏一記響應清脆的耳光:“這一耳光,是替被你害死的那個女人打的!” 錢氏啊的一聲,捂住臉慌忙后退,但凌若雪豈容她逃跑,伸腳就踩住她的大腿,又用手抓住她散開的青絲攫緊了,對著她的臉就是乓乓乒乒好幾耳瓜子:“這些耳光,是替那個被你害死的孩子打的!” 說畢,拳頭就如同雨點般落到錢氏身上,直打得錢氏鬼哭狼嚎,哭爹喊娘。 漸漸的,錢氏就沒有了聲息,人也不怎么動彈了,若雪卻還沒有停手的意思。 就在此時,門忽然開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快速邁進屋內(nèi),正是周羿。 沒有聽到錢氏和凌輕煙驚天動地的慘叫聲,他精銳的目光掃過桌翻椅倒,一片狼籍的屋子,然后幾步竄到若雪身邊,手臂一伸,將仿若失去理智,猖狂揍著錢氏的若雪箍住:“凌若雪,清醒一點,再打下去,她就要被你打死了?!?/br> 隨后而至的八哥瞧著一室慘狀,暗自咋舌,趁著主子制住若雪的同時,風卷殘云般的將奄奄一息的錢氏,和頭破血流的凌輕煙拖了出去。 周羿身上永遠都有一股淡淡的龍誕香,懷抱寬闊結(jié)實,雙臂堅硬如鐵,若雪拼命掙扎,猶如困獸,卻始終憾動不了他分毫,不由嘶聲喊道:“放開我!放開我!” 懷里的少女玉釵傾斜,青絲散亂,氣喘噓噓,香汗淋淋,神情狂暴躁動,像只被激怒的小獸,清澈明媚的雙眼內(nèi)飽含晶瑩的淚水,而且那淚水已流了滿腮。 她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卻倔強的不肯安靜下來。 周羿垂眸,盯著她臉上滴滴滑落如珍珠般的眼淚,冷漠的心里頓時涌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想著:難怪有人說女人的眼淚是戰(zhàn)勝男人最好的武器,她流淚的模樣,縱是鐵石心腸的人看見也不可能無動于衷吧。 仿佛能感覺到她心里無邊的憤怒,周羿盡量將自己平淡的聲音放柔:“好了,別打了,再打下去,你也會受傷的?!?/br> “我的事不用你管,快點放開我!”若雪卻絲毫不領(lǐng)情,掙不脫,低頭對著周羿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她咬得很用力,將周羿當做她的夙世仇人,使盡全身力氣去咬,似要將心中的怒火發(fā)泄殆盡。 周羿臉雖木,人卻不是木頭做的啊,微微皺眉,任她咬著。 若雪感覺自己的牙齒都有些發(fā)酸了,一股咸咸的血腥味彌散在口腔,這才慢慢松了口。 周羿被咬的地方迅速滲出鮮艷的血液,星星點點染紅了他臂上月白色的錦衣。許是周羿的血刺激了她,也許是真的乏力了,若雪不再掙扎。 見她的情緒不再紊亂,周羿的手臂放松了力道,為了防著她再次暴動,他仍然松松的將她半圈在胸前,也沒有覺出這樣做有什么不妥,很自然的他就這么做了。 這是他第二次將她環(huán)在懷里,上一次是在御花園,時間隔了這么久,他卻記憶猶新。 兩次雖然是同一個人,但感覺上大不相同,現(xiàn)在的女孩明顯長成大姑娘了,胸前峰巒起伏,腰肢纖細若柳,渾身上下好似沒有長骨頭般,柔軟輕盈的不可思議,就連她身上的香氣也略有變化。 不過有一點沒變,無論她怎么長高長大,周羿仍然覺得她格外的嬌小柔弱。 周羿在默默回味和比較的時候,若雪卻定定地看著他的手臂,眼淚越越流越兇,眉頭也越來越皺。 “我還沒哭呢,你哭什么?”身為受害者的周羿回過神,表示很無奈,這人既打人又咬人,脾氣壞到佛祖都會扼腕嘆息,事后卻一副受盡委屈的無辜模樣,仿佛錯都在別人身上。 他有些笨拙的伸手去擦拭她臉上的淚水,卻被若雪避開了。 她吸了吸鼻子,就連聲音都帶上了nongnong的哭腔:“你是笨蛋呀,我咬你你不會推開我?。坎恢劳磫??” 盡管被罵作笨蛋,周羿心中還是有點小小的感動,心說這人的良心還未壞透,會擔心自己痛,她能有這份覺悟,他被她咬了也不算太冤。 但若雪下一句話卻將他的感動擊的粉身碎骨,云消霧散。 若雪飛快地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將嘴邊的血跡揩去,還煞有介事的往地上呸呸呸地了幾口,將嘴里的血腥味除盡,然后瞪著他氣憤地道:“你從小到大吃了成堆成山的毒藥,誰知道你全身有沒有劇毒哇?我這一咬,還沾上了你的血,會不會被你毒死???” “……”如若有可能,周羿真想掐死她。 不過她眼淚汪汪的樣子很可憐,他也下不了手,但要就這么任她囂張下去,周羿又咽不下那口氣。因此他選了個擇中的方式,瞇著黑眸一口朝若雪的臉蛋咬下去:“給我咬一口,讓我試試你有沒有毒?!?/br> “世子,舍妹沒毒,就不勞煩世子試了。” 突然,一道清雅淡然的聲音響起,周羿感覺懷中驟然一空,有人以排山倒海的力量將若雪奪了過去。 他即刻抬眸,離他三四步遠的地方,衛(wèi)離將若雪護在身后,正冷冷的斜睨著他,一雙美目若寒星閃爍,深遂幽深的眼底蘊藏暗惱。 他也穿著一襲寶石藍的錦衣,做工甚是精致考究,容顏如玉,黑發(fā)如墨,頎長俊挺的身子如臨風玉樹一般,站在被若雪破壞的徹底的屋子中,端地是豐神俊朗,風華絕代,那些支離破碎的桌椅和瓷片反而成了他最好的陪襯。 “衛(wèi)離?”周羿負手在后,望著衛(wèi)離以守護神的姿態(tài)站在若雪身邊,竟然從心底衍生出一股不舒服的情緒,尤其是看到衛(wèi)離身上和若雪衣裙顏色相同的灼灼藍衣,令他顯得分外的優(yōu)雅清絕,高貴俊美,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就更甚了。 衛(wèi)離面無表情頜了頜首,冷冷地道:“世子若沒什么事,衛(wèi)離就帶舍妹告辭了?!?/br> 做兄長的要帶自己的meimei回去,周羿這個外人自然無權(quán)置喙,可他又隱隱的不甘心。 到底是什么不甘心,他也搞不清楚,但他一直記得若雪說要請他用膳的,立馬就說:“我還未用膳?!?/br> 衛(wèi)離正想說你餓死正好,冷不防若雪在他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袖:“大哥,我好像打死人了。” 若雪本來是躲著衛(wèi)離的,自從前兒晚上衛(wèi)離抱著她為所欲為的xiele一次身子,她再見衛(wèi)離就覺得很尷尬——因為老覺得什么都讓他看光了,也讓他摸光了,還被他親遍了,所以能不見他就盡量不見他。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這會她都快將凌輕煙母女揍死了,總不能打完人就一走了之吧,起碼要善后。有衛(wèi)離在,善后工作肯定不需要她插手,但于情于理她都要將事情告訴衛(wèi)離。 所以她只好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對待衛(wèi)離。 而衛(wèi)離呢,他本來是滿腹妒火加惱火的,一進來,就看見周羿半環(huán)著若雪在懷,心里當時就醋海翻騰,殺意橫生,恨不得立刻將周羿斃于掌下! 要不是他來的時候聽衛(wèi)云稟報了事情經(jīng)過,知道周羿是進來阻止若雪的,他哪可能這么簡單就放過周羿。 此時聽到若雪一本正經(jīng)的說她打死人了,他感覺好氣又好笑,便轉(zhuǎn)身看著她。見她臉上又是汗水又是淚水,就連長長的睫毛都是濕漉漉的,一頭青絲凌亂鋪撒,那模樣跟個小瘋子差不多,偏偏又十分惹人憐愛,讓人心疼不已,忍不住就想抱抱她,親親她。 考慮到周羿還在一旁,他盡可能的克制著自己泛濫的情感,伸出修長潔凈的大手,很小心地撥弄著若雪的青絲,一下一下的幫她理順,溫柔地說:“就你那花拳繡腿,又沒有動刀動槍,怎么可能打死人?頂多給別人撓癢癢罷了?!?/br> 若雪垂下眼去打量自己的一雙花拳,她一向覺得自己是鐵拳,怎么到衛(wèi)離嘴里卻成了花拳? 衛(wèi)離繼續(xù)道:“何況好人命不長,壞人活千年,她們那種人,怎么可能被你輕輕打兩下就死了?” 周羿覺得衛(wèi)離幫若雪順頭發(fā)的動作太刺眼了,就想搞破壞,在一旁一個勁的嚇唬若雪:“凌輕煙的腦袋被你開了瓢,肝腦涂地,眼看著不中用了;錢氏更倒霉,全身上下的骨頭都被你捶碎了,只怕今晚就要去找閻王爺報道?!?/br> 若雪一臉鄙視地睇著他,順便用眼刀嗖嗖嗖的飛他,打沒打死人,她心里有數(shù),剛才是故意跟衛(wèi)離那么說的,周羿這廝還真以為她會將錢氏母女結(jié)果了啊。 周羿見她不信,接著說:“不是嚇唬你,凌侍郎也來萬全樓了,你殺了他妻女,他肯定不會與你善罷甘休,只怕馬上會來找你拼命……” “凌經(jīng)亙?”若雪打斷他的碎碎念,嚴肅地問道:“他什么時候來的?我怎么不知道?他在哪里?” “這下知道怕了吧?”周羿覺得嚇住了若雪,暗爽在心,不過臉上還是什么表情也沒有:“到時舉國皆知衛(wèi)家小姐殺人了,衛(wèi)家的名聲……” “誰怕了?他若敢來找我,我一樣打得他滿地找牙!”若雪再一次不屑的打斷他的話,握著拳頭要擺個殺頭的動作,不料,手卻被一直不動聲色的衛(wèi)離抓住。 “凌侍郎不會來了。” 他一臉云淡風輕,漫不經(jīng)心地解釋:“我來萬全樓找你,正好凌侍郎陪著孫國舅也來萬全樓,我們仨一同上了二樓,其間大家還友好的寒暄了幾句,誰知走到樓梯拐角處的時候,孫國舅一腳踏空,他倉皇失措之下就抓住了身邊的凌侍郎……” 正在這時,衛(wèi)云在虛掩的門上敲了敲,然后探進頭來:“少莊主,已通知孫國舅和凌侍郎府里的人了,他們很快就會派人來萬全樓接人,并都說會親自攜厚禮登門謝少莊的大恩。” 接著他又關(guān)心地問若雪:“小姐,你沒事了吧?” “有事?!比粞┫蛩惺郑骸靶l(wèi)云你來,把經(jīng)過給我說說?!?/br> 衛(wèi)云正要進來,八哥屁顛屁顛的從外面竄進來,腆著臉,搓著手對若雪道:“若雪小姐,衛(wèi)云這死豬笨嘴笨舌的,不如我八哥舌可燦蓮花,還是讓小的來說吧?!?/br> 眾人默,唯有衛(wèi)云低聲罵了一句:“死鳥,找個機會就將你烤了?!?/br> ※※※※※※ 另一間裝滿精致華美的雅間里,幾面紫檀木雕云紋屏風后,登徒歌手里拿著一顆解毒丹,命侍從將東方昱從榻上扶的半坐起來,又在他身后墊上兩個大迎枕,然后問他:“王爺,你怎么樣了,還很難受嗎?” 東方昱臉上的笑娃娃面具已除下,臉色很蒼白,快趕上他頭上的霜發(fā)了,人也有氣無力,但不影響其出色的容貌。 他生得極為俊美,看起來也很年輕,大約只有二十四五的樣子,和登徒歌差不多,實際上他快三十了,濃黑而長的劍眉,高挺而窄的鼻梁,從側(cè)面看過去,五官如刀劈斧鑿一般,冷峻如玉,襯著一雙宛若古井無波的黑眸越發(fā)深邃幽暗。 不過他眉宇間縈繞著揮之不去的落寞黯然,就連漂亮的眼角都帶著讓人心痛的落寞,臉上的表情也不豐富。 聽到登徒歌的聲音,他伸手按了按額角,悶悶地道:“沒區(qū)別。” 登徒歌臉色一變,將手中的藥丸送到他嘴邊,強自鎮(zhèn)定地道:“橫豎解毒丸多,這樣不行就換那樣,吃下這顆也許就管用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