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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莊主是妻控在線閱讀 - 第156節(jié)

第156節(jié)

    今日,工部的幾位同僚以慶祝他身體康復為由,請他到如意樓吃酒。

    說老實話,如果凌經(jīng)亙隨便傷到哪兒,只要不是男人的那個地方,今天這頓酒也許就改到青樓楚館去吃了。有酒,有能歌善舞的美人相陪,不比在如意樓吃寡酒強??!但眾人顧及著凌輕亙的顏面,還是將請客地點由花樓改到如意樓。

    如意樓對面就是玉寶齋,京城有名的玉器首飾行。

    風三娘為薛燕在玉寶齋定了幾樣貴重的首飾,訂金早付了,今日就是驗貨的日子,本來是可以讓玉寶齋送貨上門的,但若雪想引出薛燕背后的那人,便和薛燕收拾停當,母女倆一起大搖大擺的上街了。

    凌經(jīng)亙下馬車的時候,一身絳色錦服,玉帶纏腰,尋常富貴人家的扮相,乍一看,氣質內斂沉穩(wěn),眉目疏淡中透著一股書卷氣,整個人顯得成熟儒雅又英俊,皮相著實不錯。

    他習慣性的掃視人來人往的大街,一眼便看到玉寶齋門口停著有衛(wèi)家徽標的馬車,白凈無須的面皮當即微不可見的抽搐了幾下,心里涌上各種滋味,復雜難明。

    說起他和衛(wèi)家的恩恩怨怨,真是一言難盡,這里也無須一一贅述。

    只說但凡做為一個有血性的男人,他都應該為妻女出頭,理直氣壯的找凌若雪報仇。然而,做為一個知恩圖報的謙謙君子,衛(wèi)離對他恩同再造,他不說涌泉相報、以身相許吧,可也萬萬不能恩將仇報??!

    所以這事擱他身上,還真讓他有些進退維谷,左右為難,不過,當時他以為自己傷勢嚴重,感覺天都塌下來了,那種自顧不暇的情況下,也就顧不得妻女如何了。

    再加上后來事情扯到羿世子身上,他索性裝聾做啞,以養(yǎng)傷為由,撒手不管了。

    這會兒瞄到衛(wèi)家的馬車,又見停在玉寶齋門口,心知是女眷——他委實不想碰到衛(wèi)家的女眷,誰不知道衛(wèi)家的女眷除了風三娘,便只有凌若雪那個六指妖孽。

    假設他碰到凌若雪,是氣勢洶洶地沖上去找她理論一番,還是滿面笑容地謝她大哥救了他?

    貌似兩樣都不妥,所以他打算來個避而不見。

    正當他打算快速進入如意樓時,眼角的余光卻瞥到若雪從玉寶齋出來了,這時候,他本能的想加快腳步,但,凌若雪身旁的美貌少婦卻瞬間吸引住他全部的目光,讓他如遭雷擊,怔愣當場——

    不是因為那少婦千嬌百媚、美若天仙;也不是因為凌經(jīng)亙好色成性,見到美女就挪不開步子;更不是因為那婦人和凌若雪長的有多么相似。而是,這婦人和他死去的二姨娘薛氏簡直生得一模一樣!

    那少婦正和凌若雪說著話,嘴角勾著一抹淺笑,精致的眉眼彎彎若月,眸若秋波宛轉。一舉手,一投足,風情無限;輕舉步,縹緲行,優(yōu)雅若芙,每一個動作都與薛氏毫無二致,如出一轍!

    就連她臉上的表情都與薛氏神肖酷似,宛如薛氏再生!

    “……燕燕……”凌經(jīng)亙情不自禁的喃喃出聲:“燕燕……”

    “老爺,你怎么了?”隨侍見主子本來好好的,卻驟然停下步伐,然后眼神呆滯的望著玉寶齋的方向,嘴里發(fā)出如同夢囈般的聲音,不禁狐疑地道:“老爺,你在說什么?”

    凌經(jīng)亙驀然驚醒,下意識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幻覺,然而等他再望過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若雪和那少婦已上了馬車。

    他本能的提步要追,隨侍急忙喚道:“老爺,你要去哪?”

    被隨侍這么一打擾,凌經(jīng)亙的理智回籠,隨后發(fā)現(xiàn)進出如意樓的客人皆對他行注目禮,這時他才發(fā)覺自己失態(tài)了。

    “咳咳!”他佯裝若無其事的清了清嗓子,吩咐隨侍:“你先去和各位老爺們道聲好,就說我有事耽擱一會兒?!毖粤T,不待隨侍反應過來,便大步向衛(wèi)家的馬車而去。

    但就在此時,衛(wèi)家的馬車已緩緩啟動,然后平穩(wěn)地向前行駛起來,凌經(jīng)亙又急忙回過頭來,命令自家車夫趕著馬車去追衛(wèi)家的馬車。

    若雪一直在關注馬車外的情況,陪著薛燕說話的空隙,便會湊到車窗邊問衛(wèi)雷兩句,看看外面有無異狀。

    衛(wèi)云和衛(wèi)風隱在暗處,等到必要的時候出現(xiàn),衛(wèi)雷現(xiàn)在是若雪的明衛(wèi),領著數(shù)名鮮衣怒馬的隨從護在馬車周圍。

    聽到若雪詢問,衛(wèi)雷騎在馬上,不動聲色地稟報:“小姐,除了凌侍郎舉動失常,然后追上來之外,暫時還未發(fā)現(xiàn)別的情況?!?/br>
    凌侍郎?

    俞mama和紫露一聽,臉上皆露出緊張之色:“小姐,這凌侍郎不會是想尋小姐的晦氣吧?”

    若雪不著痕跡地瞟了薛燕一眼,見她眼瞼低垂,濃密長睫撲撒,一臉若有所思,便默不作聲的對俞mama和紫露搖了搖頭。

    凌經(jīng)亙!她一出玉寶齋便看到他了,只不過,他不來找她的麻煩,她這會也沒空理會他,便佯裝沒有看到他。

    而凌經(jīng)亙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中,原主的記憶里,凌經(jīng)亙其實是非常喜歡,且非常寵愛薛燕的。盡管他萬分厭惡和痛恨自己這個六指,聽了錢氏的教唆和挑弄,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每次想下手的時候,只要薛燕淚眼汪汪的向他求情,最后他都會不了了之。

    實際上,若非薛燕堅持和女兒住到一塊,或者一意孤行的留下女兒,其實她完全不必過苦兮兮的日子。

    從凌府下人的冷嘲熱諷中不難聽出,凌經(jīng)亙以前對薛燕寵愛有加,寵妾滅妻的苗頭明顯,一年上頭,基本不去錢氏和另一個姨娘的房中,專寵薛燕。一旦得了什么好物事和難得的寶貝,也是先緊著薛燕,后才有錢氏和別的女人的份。

    薛燕的失寵,一方面固然是因為生了不詳?shù)氖?,另一方面卻是妒忌成性的錢氏請了個小有名氣的相士來為全府批命。

    那相士收了錢氏的賄賂,信口胡謅,稱薛燕是天煞孤星入命,前克父后克母,注定克親人克朋友,以后還會克夫克子。

    恰好那時候凌經(jīng)亙的際遇也不好,官運和運氣都很差,再加上薛燕父母早亡,是被兄嫂做主賣給凌經(jīng)亙的,他便相信那相士的話,從此冷落薛燕。

    凌經(jīng)亙那時迷信的很,一心認定他運氣不好是薛燕和她生的那個六指妖孽帶壞的,若非他真的很喜歡薛燕,舍不得她死了,只怕早就把薛燕母女丟給錢氏處置了,隨她賣隨她打殺,哪會管那對母女的死活。

    反正那個庶女對他來說只有妨害,弄死了也無關緊要。

    后來,忍耐多時的錢氏趁凌經(jīng)亙外出公干,大發(fā)雌威,拿刀剁了凌若雪的六指,隨后命人將凌若雪扔到大雪紛飛的斷魂山。她明知道薛燕為了救女,鐵定會追到斷魂山,便早早買通了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讓他們將薛燕jian污。

    至于后來的事,多半是若雪猜測的,因為她起初以為薛燕死了,猜想錢氏的目的就是想害死薛燕母女,以免凌經(jīng)亙哪天對薛燕舊情復燃,重新寵愛薛燕,那她豈不是又要失寵。

    然而,事實并非如此,薛燕不但活著,好像還落在南疆人的手中,這讓若雪心中疑竇叢生。因為衛(wèi)離早命人打聽好了,凌經(jīng)亙的二姨娘薛氏死了好幾年,對外宣稱是暴病而亡,真正的原因卻是薛氏與外男有染,帶著女兒與男子私奔時,不慎摔落山崖,墜崖而死。

    當年凌經(jīng)亙回府后,見到的是薛燕與人私通的各種罪證。證據(jù)確鑿的情況下,凌經(jīng)亙只覺綠云罩頂,遭到背叛的感覺讓他對薛燕恨之入骨。

    如此一來,若雪就覺得錢氏的做法處處透著蹊蹺,記憶里,錢氏對薛燕恨的咬牙切齒,入骨入髓,日常也是處處找薛燕的麻煩,怎么讓薛燕不痛快她便怎么來。

    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那十多年內,錢氏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薛燕,但錢氏卻一直未動手。直到凌若雪快十一歲時,她才利用凌若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殘害薛燕。

    薛燕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究竟是怎么落到南疆人手中的?錢氏從中扮演著怎么樣的角色?

    這些問題一一在若雪腦中盤旋,其實最好的解答人就在她身邊,奈何薛燕對這幾個問題一問三不知,只反復說睡了長長的一覺,醒來,若雪就長大了,她也覺得好奇怪……

    若雪也不欲逼她太緊,怕事得其反,反正薛燕在她身邊,就比什么都強,再慢慢調養(yǎng)醫(yī)治,總會讓她好起來的。

    所以,對于凌經(jīng)亙追上來的行為,她并不覺得詫異,不管怎么說,薛燕總是他喜歡過的女子,盡管他心里認為薛燕對不起他、辜負了他、給他戴了綠帽,但肯定沒有那么快忘記她。

    一見到與她神似的女子,他震驚的同時,也必定想來辯認清楚,看到底是死人復活,還是僅僅只是與薛燕長的相似的人。

    思及此,她明眸里閃過狡黠而危險的光芒,貼著車窗,淡淡地吩咐衛(wèi)雷:“不用理會凌侍郎,按原計劃,我們去鏡湖。”

    ※※※※※※

    鏡湖風光四時都好,何況在這人間四月天,更是游人如織,從朝到暮。

    上次來鏡湖的時候,還是寒風拂面的早春,那時風老夫人還未去世,她被曲妍兒拉出來談心,轉眼就過了兩月有余,不知不覺中,時間已悄悄流逝。

    “若雪,這里是哪里?”薛燕隔著帷帽上淡紫色的輕紗,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景色,一邊問若雪。

    由于日頭漸高,曬久了便覺得皮膚發(fā)燙,若雪和薛燕都戴上了輕紗帷帽,一可以防曬,二可以阻擋那些獵艷的目光。

    若雪倘佯在繁花綠樹中間,愜意地享受著花香和微風,目光盯著鏡湖平靜的像一面鏡子的湖面,伸手指給薛燕看:“你看,因為那湖面像鏡子,所以這里叫鏡湖。”

    薛燕凝神想了想,點點頭:“我聽說過,只是一次都未曾來過?!?/br>
    若雪知道她說的不假,薛燕在侍郎府是個奇怪的存在,深居簡出,從不外出,十年如一日的大門不邁,二門不出,比所有的大家閨秀都還恪守禮儀。也可能是凌經(jīng)亙和錢氏不允許她拋頭露面的緣故,從而導致許多人只知道凌經(jīng)亙有個二姨娘,卻未見過其廬山真面目。

    她挽起薛燕的手臂,笑道:“那你可要好好看看,等我們回了廣陵,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京城了?!?/br>
    “無所謂?!毖ρ嗍莻€二十四孝女,鏡湖美麗的景色并不怎么吸引她,在她眼里,有女兒的地方就是最美好的:“只要和你在一起,到哪里我都喜歡?!?/br>
    真是一位單純的母親,若雪有時覺得薛燕像個孩子,正當她要開口時,卻聽到身后傳來凌經(jīng)亙和衛(wèi)雷交涉的聲音。顯然凌經(jīng)亙想過來見薛燕,被衛(wèi)雷攔住了。

    若雪在心底冷哼一聲,臉上現(xiàn)出一絲鄙夷的神色。側頭瞧著薛燕,她毫不避諱地說:“還記得凌經(jīng)亙嗎?”

    薛燕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記得?!比缓笏宰鞒烈?,迅速打量四周,斬釘截鐵地道:“雪兒,找個人少的地方,他既然要見我,就讓他見吧!”

    須臾,凌輕亙在鏡湖邊的鏡緣茶樓里見到薛燕。

    鏡緣茶樓分上下二層,環(huán)境清幽,雅間和包廂都有,占地面積頗廣,里面?zhèn)溆懈鞣N名茶,更有美味可口的茶食相佐,是眾多鏡湖游人的理想小憩之地。

    二樓雅間,倚欄處,薛燕端著一只白瓷耳杯,歪歪的靠著,透過裊裊的茶香,靜靜地眺望著鏡湖波光粼粼的湖面,耳邊還可以聽到天籟似的古箏樂音,一切都顯得那么安靜寧和,仿佛置身于江南水鄉(xiāng)之間,遠離塵囂,拋卻了煩瑣。

    凌經(jīng)亙推門而入,見到的就是渾身散發(fā)著慵懶氣息的美人,百無聊賴憑欄遠望的情景。

    “你是燕燕嗎?”他忐忐忑忑地詢問,小心翼翼地求證:“薛燕?”

    薛燕聽到動靜,慢悠悠地轉過身,慢悠悠地抬起眼簾,不帶任何情緒斜睇著凌經(jīng)亙,紅唇微張,緩緩吐出:“你,認、錯、人、了?!?/br>
    “不會,我不會認錯?!碧斓紫聭摏]有這么相似的兩個人,凌經(jīng)亙搖頭否認,白皙的額頭滲出了細細的汗意。

    薛燕手執(zhí)杯子一圈一圈的輕晃,一邊看著凌經(jīng)亙,漫不經(jīng)心地一笑,“隨你?!?/br>
    凌經(jīng)亙眼里頓時漫過一絲喜色:“我就說我沒有認錯人?!彼诲e眼的打量著薛燕,發(fā)現(xiàn)歲月仿佛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精致的容顏絲毫不亞于在他身邊的時候。

    這一瞬間,他幾乎忘記了薛燕背叛過他,曾經(jīng)讓他惱的想鞭她的尸,只覺得這個邂逅很美好。如果不是薛燕提醒他來干什么,他肯定還會沉浸在莫名的喜悅中。

    “你跟著我們一路,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沒事,請你離開。”

    聲音雖然還是他熟悉的聲音,但氣質卻與以前有所不同,以前的薛燕從不會這么無所顧忌的驅逐他,凌經(jīng)亙立刻反應過來,想到薛燕是跟男人私奔了的,欣喜的情緒頓時云消霧散,一股惱怒和羞辱在心底油然而升,覺得男人的尊嚴被冒犯了。

    他怒氣沖沖地質問薛燕:“你還好意思問我?當年你不守婦道,紅杏出墻,背著我與男人茍合,最后還膽大包天的與男子私奔,你對得起我嗎?”

    薛燕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像看一個陌生人。

    她這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更惹惱了凌經(jīng)亙,讓他覺得自尊受損,于是他幾步?jīng)_到薛燕面前,更加聲色俱厲的質問:“賤人,當年你不是與你那個jian夫,還有那個六指妖孽一起墜崖摔死了嗎?為何你還活著?”

    “哦?!”

    他自做聰明地點點頭,指著薛燕的鼻尖道:“我知道了,你詐死?故意弄幾具尸體欺騙我們!”

    自以為了解真相的他氣急敗壞,雙眼赤紅,虛點著薛燕地的手指不停地顫抖:“你這個yin婦,虧我當年一心待你,結果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賤人,真是賤人!”

    “罵完了嗎?”薛燕冷冷地道,宛若星辰般的雙眸寒光閃閃,氣勢不怒自威。

    凌經(jīng)亙一愣,怎么薛燕的氣勢比他還足,比他還理直氣壯?錯的是她,她居然還這么囂張?這下他更加的怒不可遏,正要罵出更難聽的話語,不料薛燕手一揚——

    “嘩啦!”一聲,她將耳杯里的茶水全潑到凌經(jīng)亙臉上。

    凌經(jīng)亙懵了,雙眼里也被潑上了茶水,他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急忙去抹臉上的茶水和茶葉,沒想到薛燕的動作比他更快,就見她空著的纖手狠狠一揮。

    “啪!”

    凌經(jīng)亙挨了重重一耳光,臉都被打偏了,他只覺耳朵嗡嗡作響,半張臉都是麻的。人還未反應過來,只聽啪啪啪,薛燕接二連三煽了幾巴掌在他的臉上。

    他頭暈腦脹的想后退,可頭上又是“咚”的一聲響——薛燕揮舞著手中的白瓷耳杯,劈頭蓋臉的對著他的腦袋一通好砸。

    “咚咚咚!”

    整個雅間都是凌經(jīng)亙腦袋被薛燕敲中的聲音,還有凌經(jīng)亙的痛呼聲。

    “住手,住手,你這個瘋子!”凌經(jīng)亙伸手去捂頭,但薛燕毫不手軟,動作俐落地連他的手一起砸!

    他痛的渾身一抽,連忙將手縮了回來,接著用力去推薛燕,不曾想薛燕纖腰一扭,身姿優(yōu)美的閃開了,那動作靈巧輕盈的恍若在蹁躚起舞。而且閃開之后,她臉上浮起一絲調皮又促狹的笑意。

    說時遲,那時快,她修長的美腿驟然一踢,重重踹向凌經(jīng)亙的胯間!

    “噢!”凌經(jīng)亙慘呼一聲,捂著襠部蹲了下去,整個人痛的直抽搐。

    如果說方才凌經(jīng)亙被打,尚有力氣和精神去反抗,再則因為他是個大男人,可能在體型和力氣上勝過薛燕,最終反敗為勝。

    然而,再強壯的男人也擋不住下部的重重一擊,何況凌經(jīng)亙那里本來就受過傷,一直心有余悸。這時被薛燕這么一踢,他戰(zhàn)斗力全無,除了身體上痛徹心扉的痛苦,就只擔心自己會不會廢了,哪里還有余力反擊。

    他擔心他的,薛燕可是放心的很,趁著凌經(jīng)亙無力反抗,她一雙美腿對著凌經(jīng)亙又踢又踹,打的不亦樂乎,兇殘至極!邊打還邊冷哼:“姓凌的,老娘忍你好多年了!叫你當初見色起意強暴老娘,還逼老娘給你當妾!叫你欺凌老娘!叫你打我女兒!叫你欺負我女兒……你個賤人也有今日!”

    “啊——”凌經(jīng)亙發(fā)出一聲聲凄厲的怪叫,雙手捂著襠部,倒在地上翻來滾去,一邊想避開薛燕的拳腳,一邊想向門邊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