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節(jié)
此刻,他負手站在太后身旁,優(yōu)美絕倫的面容讓人無可挑剔,高大偉岸的身材透著尊貴不凡,威嚴(yán)華貴的龍袍彰顯著他君臨天下的氣勢,宛若俊美無匹的神祗,的確好看到令人目不能稍移。 若雪成吉思汗:“……”她再次覺得羿帝越來越幼稚了,這樣的人當(dāng)皇帝真的沒問題嗎? 她咳了咳,避開羿帝有調(diào)戲臣子之妻的言論:“皇上莫要忘了,衛(wèi)云可是孩子的親爹,若他真有個什么好歹,孩子便沒了父親,那八哥和孩子怎么辦?” “八哥還有本太后!”太后的聲音透著歡呼雀躍。 羿帝的紅唇彎出淺淺的弧度:“沒錯,我們會替八哥養(yǎng)大孩子?!?/br> “……” 再說下去,衛(wèi)云就可以自殺以謝天下了,若雪聰明的不再提這個話題:“太后,皇上,妾身還是先回去替未來的皇后安排住處吧。” 羿帝還未發(fā)表意見,太后大刀闊斧的一揮手,心情頗好的即刻放行:“準(zhǔn)!” 望著那道裊娜曼妙,裙裾逶邐的窈窕身影走遠,鼻端芬芳如蘭的香氣也恍若隨風(fēng)散盡,羿帝默默垂下纖長的睫毛,臉上波瀾不驚,幽暗眸光卻諱莫如深,晦澀難明。 東方太后卻歡天喜地:“應(yīng)嬤嬤,八哥有孩子了!啊!真是太讓人高興了!哀家要做祖母了,八哥小時候可漂亮了,他的孩子一定像個小仙童和小仙女……” “哎呦!一想到軟軟糯糯,雪白可愛的小八哥,哀家的心頓時軟的一塌糊涂……哎呦!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讓哀家抱上啊,急死人了……” “……”應(yīng)嬤嬤瞪著瞇瞇眼,張口結(jié)舌了半天,總算想起一事:“太后,您最多是姥娘,當(dāng)不了祖母,孩子是衛(wèi)家的?!?/br> “什么衛(wèi)家?什么衛(wèi)家?”太后一副茫然狀:“眾人皆知,八哥是男的,他的孩子,哀家不做祖母,誰來做?” “……”應(yīng)嬤嬤以頭搶地,完了,太后得了失憶癥,居然忘了八哥是雙性人! 太后忘了該忘的,轉(zhuǎn)頭記起該記起的:“皇帝,不是哀家要催你,你看,八哥要生娃了;過不了多久,衛(wèi)離也要生娃了;然后大家都生娃了,就你沒生,這像話嗎?” 羿帝淡淡的瞥了太后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說:“眾所周知,八哥和朕斷袖多年,他的娃,不就朕的娃嗎?”話一說完,他腳步一轉(zhuǎn),衣袂飄然,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 “……” 太后和應(yīng)嬤嬤風(fēng)中石化,陛下,你這是想給衛(wèi)云戴綠帽???還是想衛(wèi)云給你戴綠帽?這話咋就這么讓人深懊難懂呢? ※※※※※※ 若雪揉著額頭出了皇宮,正要走向自家馬車,卻聽到一道悅耳至極的清越嗓音:“若雪,你怎么這么晚才出來?沒什么事吧?” 她抬頭一望,略有些訝異:“衛(wèi)焰,你怎么在這里?” 衛(wèi)焰身上著一件墨色流光戰(zhàn)甲,外罩銀白色的長袍,袖口處紋飾淡金,墨色玉冠束發(fā),額前垂著點翠鑲玉的鎏金抹額。一陣風(fēng)吹來,他衣袂飛揚,額前珠玉輕晃,在淡陽下折射出星星點點的璀璨光芒,端地是貴氣逼人,風(fēng)華傾世。 他神采飛揚的朝若雪走來,漂亮的嘴角噙著一抹笑,青春洋溢的臉上動人的酒渦若隱若現(xiàn):“出了點事,須得大哥去處理,我正好向陛下覆完命,大哥來不及知會你,便讓我順道接你回去。” 看著他身上的厚重戰(zhàn)甲,若雪心里很內(nèi)疚:“那你豈不是等了半天了?其實有衛(wèi)風(fēng)他們在這里,我自己可以回去的?!?/br> “那怎么行?!毙l(wèi)焰一邊看她扶著丹楹的手上馬車,一邊接過衛(wèi)柏送來的四方灑金漆盒,然后將漆盒遞給她:“大哥說你還未用膳,讓我先帶你去酒樓吃頓好的,我怕你餓著,備了點點心,你先墊墊?!?/br> “還是自家兄妹好??!”若雪捧著點心盒子,忍不住感嘆一聲,本打算在太后那里將就一頓的,誰承想羿帝不期而至。有羿帝在那里虎視眈眈,饒是山珍海味她也咽不下,何況羿帝就是個找碴的魂淡,敗人胃口的很。 衛(wèi)焰瞅著她感慨萬分,仿佛看穿世事的模樣,不禁失笑:“多大點事啊,值得你這么感恩戴德的,還像個小孩子?!?/br> 若雪瞪了他一眼:“別沒大沒小的,我是你嫂子。” 衛(wèi)焰低眸淺笑,不予置評。 若雪抿了抿唇,也有些不好意思,反正自打她和衛(wèi)離成親以后,她也沒叫衛(wèi)焰小叔子,衛(wèi)焰也從不喊她嫂子,都名字來名字去的,旁人也許覺得他們沒規(guī)矩,但風(fēng)三娘等人則見怪不怪。 衛(wèi)焰騎著馬,護著馬車一路行到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的德護門,便微傾身,透過馬車的車窗問里面的若雪:“前面新開了一家酒樓,前兒個我和同僚去吃過一回,味道不錯,帶你去那里打牙祭怎樣?” 若雪這會已吃了幾塊點心,又喝了茶,饑餓感早消失了。想了想,覺得衛(wèi)離肯定也還沒有用飯,他們剛回來,有許多公事和私事等著衛(wèi)離去處理,還是回去和他一起吃吧。 便撩開一點車簾:“衛(wèi)焰,我們還是回去吃吧,我點心都吃飽了?!碑吘故窃谝黄鹕钸^的,衛(wèi)焰熟知她的口味,備的點心都是她愛吃的。 “也好。”衛(wèi)焰也不強求。 不過他覺得那家新開的酒樓有幾道招牌菜非常不錯,同家里的廚子手藝不同,想帶回去大家嘗嘗。于是他讓若雪等等,吩咐衛(wèi)松去酒樓訂菜,然后便可以走了。 馬車停在路旁,衛(wèi)焰正要下馬,對街卻傳來幾道驚喜交架的聲音:“衛(wèi)小將軍,真是好巧,你怎么在這里?” “衛(wèi)將軍,等等我們呀!” “衛(wèi)將軍……” 衛(wèi)焰犀利而英氣眉峰微不可見的蹙了蹙,只停頓了一下,還是身手矯健的翻身下馬。 馬車?yán)锏娜粞┞犚娛桥計傻蔚蔚穆曇?,不禁和丹楹會心一笑,不消說的,這聲音的主人一準(zhǔn)是衛(wèi)焰的愛慕者。她對丹楹使了個眼色,兩個都撩開車簾往外打量。 丹楹只看了一眼,便皺眉看她:“小姐……少夫人,是那位豬小姐?!?/br> “嗯?!比粞┮部吹搅?,一身火紅長裙,妝扮的光彩照人的朱子衿,在兩位與她年紀(jì)相仿的姑娘的陪同下,正含著一臉矜持的喜色向這邊而來。 “真是冤家路窄?!钡ら呵逍愕哪樕嫌瘽M晦氣。 若雪的注意力卻放在朱子衿左邊的青衣姑娘身上,這姑娘的衣飾不若朱子衿和另一位姑娘光鮮亮麗,十分的樸素——一襲青衣、月白長裙,頭上只有一根簡單的銀簪和銀釵,但卻比朱子衿和大街上的其他姑娘都要來的出色。 只見她盈盈美眸,柔柔長發(fā),櫻桃小嘴,微啟唇,聲若鶯燕:“衛(wèi)將軍,好久不見,你……你最近還好嗎?” 說著說著,她美眸里便泛起了一層明亮的水氣,氤氳生波,配著長長的黑密睫毛眨啊眨啊,別有一番動人的嫵媚風(fēng)情,當(dāng)真是我見猶憐。 若雪睇著同樣殷殷癡望著衛(wèi)焰的朱子衿,在看看這位青衣姑娘,對丹楹搖頭嘆息:“小姑娘,學(xué)著點,這才是真正的美人,不靠華衣美服,不靠胭脂水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br> 丹楹鄙夷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很不屑地說:“少夫人,你越來越厚臉皮了,怎么能自己夸自己呢?” 若雪白了她一眼,覺得自己在對牛談琴:“我說的是那位青衣姑娘,你少不懂欣賞?!?/br> 正在這時,卻見那位青衣姑娘身姿款款的對著馬車一拜,柔柔怯怯的道:“里面的可是衛(wèi)少夫人?” ------題外話------ 咳,衛(wèi)云啊,這爹不曉得當(dāng)不當(dāng)?shù)贸?,居然有人跟你搶啊…?/br> 非常謝謝諸位親的支持,么么噠:xiaoyao0902 投了1票(4熱度);xiaoyao0902投3張月票;紅葉快樂;13845613900 投了1票;stellazhua 投了2票;crabtsai 投了1票;忽悠蘋果 投了2票;心情糖糖 投了1票 正文 、 252 各色美人一網(wǎng)打盡 更新時間:2014921 21:58:18 本章字?jǐn)?shù):13176 見青衣姑娘隔著馬車向自己行禮,若雪立馬正襟危坐,擺出一副淑女派頭,正要開口,冷不防卻聽到朱子衿吃了一驚的聲音:“什么?宛琴,你說馬車?yán)锏娜耸切l(wèi)少夫人?那個六指……唔……” 她身旁的姑娘及時捂住她的嘴巴,而朱子衿本人也嚇到了,目光惶惶的望向衛(wèi)焰——她記得那次衛(wèi)焰在她家,當(dāng)著眾人的面掀桌,正是因為她的言語對他的meimei有些不屑,并提到他meimei的六指。 朱子衿的話雖然沒說完,若雪卻知道她的未盡之語,無外乎自己是個六指什么的,沒什么新意,她一臉平靜,連眸色都波瀾不興。 衛(wèi)焰當(dāng)然也聽出來了,他眸色驟寒,冷冷的迎著朱子衿可憐兮兮的視線,墨色的流光戰(zhàn)甲在陽光下閃爍著凜冽的殺意,冷冷地從齒縫中吐出:“滾!” 所以說江山易改,本性難易,不管衛(wèi)焰的外表變得有多沉穩(wěn)冷峻,官職升的有多大,他的內(nèi)心永遠都是那個性烈如火,聽不得人對若雪的六指有任何評價的不羈少年。 “……衛(wèi)小將軍,我……”被喜歡的人如此對待,朱子衿唬的臉色都白了,雙眼迅速蓄滿了淚水,滿臉無助的望著他,又望望身旁的緋衣姑娘。 她剛才是沖動了,因為那次在威遠候府,她和若雪之間發(fā)生了磨擦和不愉快,所以剛才一聽到楚宛琴說出馬車?yán)锏娜耸侨粞@愕之余,對若雪的憤恨與妒忌瞬間取代了一切,損人的話也脫口而出,都沒經(jīng)過大腦。 她身旁的緋衣姑娘忙誠懇的代她向衛(wèi)焰道歉:“衛(wèi)小將軍,子衿她是無心的,她只是想向衛(wèi)少夫人問個好,沒別的意思。” 楚宛琴似乎被衛(wèi)焰的神情驚到,瞪著一雙美麗的杏眼,春蔥般的纖纖玉指半捂在櫻桃小嘴上,神情充滿慌亂和不安,眼神滿是忐忑,吶吶地道:“衛(wèi)將軍,是宛琴做錯了什么么?” 并不因為對方是女人便收斂自己的脾氣,衛(wèi)焰依舊玉面冷眸,極是不耐煩地口氣:“我說滾,一個個聽不懂人話嗎?都給本將軍滾開!” 說畢,他瀟灑的翻身上馬,對著車夫一揚手指,示意啟程。 “衛(wèi)將軍,等一下?!?/br> 楚宛琴咬了咬唇,似乎鼓足了全身的勇氣,幾步?jīng)_到馬車前面,黃鶯般的聲音顯得有些急切:“衛(wèi)少夫人,小女子楚宛琴,衛(wèi)小將軍曾救過小女子一命,還望少夫人受宛琴一拜?!?/br> 這姑娘說完,便要盈盈下拜。衛(wèi)焰劍眉一皺,正要讓她離開,卻見丹楹面無表情的半挑起綴著珠玉的簾櫳,發(fā)了清脆的珠玉相碰之聲,他抿了抿唇,不再出聲。 若雪淡淡的聲音從車?yán)飩鞒觯骸俺媚?,拜我便不必了,你還是拜該拜之人吧?!?/br> “……衛(wèi)少夫人?” 馬車精致而豪華,華美的簾櫳里面還有一幕水晶珠簾,水晶珠簾珠光寶氣,晶瑩剔透,流光溢彩,璨璨生輝,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半遮半掩著里面一個盛妝華服的美人。 楚宛琴怔怔地望著,半晌回不過神來。 縱然屢屢聽過這位衛(wèi)少夫人的流言蜚語,包括她曲折離奇的身世和她的六指。也聽許多人描述過她出色的容貌,稱她美貌絕倫,麗質(zhì)天成。當(dāng)然也不泛朱子衿批評她生的很一般,只比無鹽好看一點,都是京城里那些沒見識的人在吹捧她的言論。 但都不若親眼所見來的有沖擊感。 那人膚若凝脂,眸若清泉,秀鼻櫻唇,眼尾微微上挑,勾勒出鳳羽般精致漂亮的形狀,曼妙的身姿風(fēng)流婉轉(zhuǎn),整個人顯得風(fēng)情萬種,分外的嫵媚妖嬈!而她的眉間卻蘊含著一絲少見的清純,見之令人望俗。 楚宛琴的心思頓時顯得非常復(fù)雜,胸腔里涌上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滋味,眼里的光芒忽明忽暗。對方竟是個宛若神仙妃子般的女子,雍容華貴中透幾分冷艷、卻又非常的楚楚動人,若空谷幽蘭般散發(fā)著淡淡的魅惑。 總之是個異常吸引人的美麗女子! 她身上有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氣質(zhì),格外的與眾不同,叫你無法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即使她有六指,也是瑕不掩瑜,因為她已經(jīng)自成一片絕美的風(fēng)景! “楚姑娘,麻煩你讓一讓?!?/br> 直到丹楹清清冷冷聲音傳到楚宛琴耳中,她才醒過神來。 但她卻沒有順著丹楹的話退開去,反而又咬了咬紅唇,神色微赧的瞟了騎在馬上的衛(wèi)焰一眼,隨后柔聲對車?yán)锏娜粞┑溃骸靶l(wèi)少夫人,可否讓宛琴說幾句話?只幾句話而已……” 丹楹退進車?yán)?,水晶珠簾輕輕晃動,里面的一切顯得隱隱約約,不那么真實,但楚宛琴卻知道若雪在看她。因為這位衛(wèi)少夫人清澈動人的眼神奪魂攝魄,仿若能看到你心里。 她不得不低下頭,以避開她透徹心扉的目光。 “楚姑娘,你還有完沒完?”眼看衛(wèi)松已回來,衛(wèi)焰不愿浪費時間:“快讓開,我們沒功夫陪你在這里蘑菇?!?/br> 楚宛琴神情焦急的抬頭:“衛(wèi)將軍,宛琴說完話便會離開,不會耽誤衛(wèi)少夫人多少功夫的?!?/br> 朱子衿和緋衣姑娘此時也漸漸平靜下來,朱子衿捏了捏同伴的手臂,示意她過去幫楚宛琴,她自己可沒膽再去惹衛(wèi)焰不快。 緋衣姑娘躊躇了片刻,似有些不愿,末了還是上前幾步,站到楚宛琴的身旁,對若雪施了一禮:“衛(wèi)少夫人,宛琴她只是想有個機會能報答衛(wèi)小將軍的救命之恩,衛(wèi)少夫人你便給她這個機會吧?” 若雪多看了緋衣姑娘幾眼,這姑娘明眸皓齒,清麗可人,神態(tài)落落大方,言辭也爽利,不像楚宛琴人美則美矣,可說話老找不到重點:“姑娘是?” “衛(wèi)少夫人,小女子陶緋衣,家父乃桐城的副將。” 這姑娘一報家門,若雪便想起來了,在威遠候夫人生辰宴那天,正是那位陶副將的夫人揭穿了沈離月的謊言,讓朱子衿成了一京城里的一個大笑話。 不過……她看了一眼眼望著陶緋衣的朱子衿,她顯然和陶緋衣的情誼不一般,似乎并沒有因為陶夫人的作法而記恨上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