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生死一線
(ps:明天就是中秋節(jié)了,在這里祝大家節(jié)日快樂?。?/br> 荒原因為下雨變得泥濘濕滑,眼前的視線也因為雨幕而被限制在一定距離之內(nèi),楊恒的500鐵騎由北向南出了子榆林,疾馳了一段,前方斥侯來報,發(fā)現(xiàn)敵軍蹤跡,楊恒部隊遂呈扇形朝著荒原上的原濤先頭部隊迎擊而去。 他們此行的目的是阻延原濤驍騎營的行軍速度,以便讓玉搖花母子可以安全撤往小凌河,所以,吸引住敵人的火力成為第一要務。他們已沒有隱蔽行藏的必要,行軍布陣務必迅捷,更何況在荒原之上,騎兵對砍,首先拼的就是氣勢與速度。 蹄聲如悶雷般響動,震得地面的積水微微顫動,楊恒的部隊上了一個高坡,就在坡上列陣,駐馬觀望。 此處高坡是方圓五里內(nèi)的一個制高點,視野甚為廣闊。 遠處的雨幕中逐漸現(xiàn)出一個個黑點,黑點越來越多,連成一線,然后慢慢拉長,慢慢擴大,在地平線上連接成了一道黑色光弧,由遠及近,平推而至! 那是騎兵,敵人的騎兵! 看其裝備,俱是重甲,但行動之迅猛,尤如獵豹。 地面在顫抖著,仿佛得了傷寒病的病人一樣,高坡之上的土石因為震動而松脫,骨碌碌地一直滾落到坡底。 楊恒的部隊雖然也都是騎兵,但為了行動方便,馬不披鎧,兵士只著輕甲,配備兵器也多以短兵器和弓弩為主。 可對面疾馳而至的原濤驍騎營可不是這種裝備! 赤嵌城以馴馬術(shù)威震天下,在他們的城邦屬地馴養(yǎng)出來的馬匹性烈如虎,力能搏象,一旦披上重鎧沖鋒陷陣之時,如夷平地,當者披靡,而這種血統(tǒng)的烈馬亦被尊稱為“龍駒”。 赤嵌城大軍以此為基礎(chǔ),訓練出大批重鎧騎兵,在中原大地上大殺四方,不但城邦內(nèi)的反對勢力被一掃而空,就連近幾年四處肆虐的尸鬼大軍亦被他們打得潰不成軍。 赤嵌城的重裝鐵騎如同一座移動的城堡,不僅馬力超凡,配備更是精良。每名騎士全身上下皆以設計精巧的板甲甲胄包裹,頭盔上僅露雙眼。 龍駒因為力量強悍無比,不怕負重,所以馬身上亦全部包上重鎧,連馬腿亦然,除了關(guān)節(jié)縫隙處,整匹馬就如同鋼鐵雕塑一樣。 武器方面,每名騎士俱配備槍刺、彎刀、箭弩、標槍、盾牌以及重型打擊兵器(純鋼狼牙棒、長柄鐵錘或者大斧)。 這種武裝到牙齒的特種部隊堪稱平原上的野戰(zhàn)之王。 而楊恒的部隊,現(xiàn)在要面對的就是一大群這樣的特種士兵。 此次護送玉搖花回赤嵌城的部隊主要由三部分組成,神策軍精銳600人(從各部前鋒野戰(zhàn)營中抽調(diào)),錦衣衛(wèi)精銳300人(從偵緝司中負責偵察、暗殺以及聯(lián)絡的好手中挑選),原飛使節(jié)團100多人(俱是配備了龍駒的百戰(zhàn)死士),戰(zhàn)力極戰(zhàn)。 楊恒此次帶出來的500人,原飛使節(jié)團的龍駒騎士便占了八0人,這些騎士配了長槍、弓弩以及腰刀,但無重甲,其余300余騎則類似于輕騎兵的裝備。 原濤驍騎營的人顯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楊恒等人了,他們開始在高坡之下列陣,楊恒看了看隊列,估摸這群重裝騎兵大約在1000人左右。 敵人的數(shù)量兩倍于己方! 過了一會,敵陣中有兩騎突然脫離了隊伍,分開兩個方向飛馳而去,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龍駒負重如此大,但奔跑起來,輕健無比,比尋常馬匹仍是快了兩倍有余。 楊恒見狀,眉頭擰了起來。敵營中這飛馳而去的兩騎顯然是敵軍的聯(lián)絡兵,那也就意味著這里的騎兵只是敵軍前鋒的一部分。 而今之勢,惟有速戰(zhàn),否則待敵人援軍趕至,形勢更加不堪。 原鏡圖提著巨斧,與楊恒并騎而立,他望著山下的敵軍戰(zhàn)陣好一會,面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他嘆息著對楊恒道:“楊大人,所謂觀其陣,察其勢,這支部隊的甲胄裝束我雖然從未見過。但從他們?nèi)笋R排列的間距、馬匹高度、士卒在馬上的坐姿以及動靜來看,極有可能是原濤的驍騎營。我們……遇上勁敵了!” “原兄,你熟悉赤嵌城重甲騎兵的訓練,應該熟知他們的弱點吧,依你之見,如何破敵?”楊恒凝望著坡下如同一群雕像一般矗立的赤嵌驍騎,問道。 原鏡圖緩緩搖頭道:“他們幾乎沒有弱點,除了肩頸結(jié)合處以及雙眼的空隙,其余地方就算用純鋼制的長槍沖刺都無法刺穿,而且,據(jù)說他們在出戰(zhàn)前必定會服用增強氣血的丹藥。” 楊恒聽罷,心中暗嘆一口氣。 所謂“一力降十會”,“金剛無敵”,說的就是這種感覺吧,你打別人十拳,別人屁事沒有,別人打你一下,你就趴下了。 這就是差距。 赤嵌城原氏借助馬種的優(yōu)勢,用丹藥、符術(shù)的配套系統(tǒng)將其優(yōu)勢發(fā)揮到極致,再精選天賦異稟的力士,以殘酷手段cao練之,從而造就了一支幾乎無敵的戰(zhàn)騎。這種建軍的思路,與楊恒的狂神計劃頗為相似,只不過狂神計劃更加超前,更加恢宏而已,因為楊恒要對付的不僅僅是人、異鬼與妖魔…… 山坡之下的赤嵌驍騎開始啟動了。 鐵蹄踏地時的顫動再次在這天穹之下發(fā)散開來。 攻擊眼部以及頸部的指令下達至全軍之后,楊恒策騎來至陣前,他擎出七尺斬馬長刀,遙指天際,大吼道:“在此生死存亡之際,我楊恒與諸君同在,諸君與天地同在——” “殺——” “殺——” 伴隨著楊恒的怒吼,眾軍士亦呼應道:“殺——” “殺——” 殺聲震天。 楊恒一騎當先,沖向坡下。 騎隊跟隨著他,亦往坡下沖去。 狂飆突進。 馬蹄砸起的泥水象怒濤一樣翻騰,锃亮的刀槍與盔甲撞開重重雨幕,帶著勁風沖入殺氣騰騰的敵方戰(zhàn)隊中。 兩股鋼鐵的洪流相撞了,狠狠地輾壓在一塊了。 血rou與鋼鐵撕纏在一起,刀尖與槍刺互相搠擊,慘嚎聲此起彼伏。 戰(zhàn)馬嘶鳴…… 長刀霍霍…… 最終都化成了滿地的血漿與破碎的殘肢。 “嗤啦”一聲,天空中龍蛇亂舞,炸起了驚雷。 雨更大,更密了! …… …… 任狂風披著發(fā),執(zhí)著那柄銹劍,大踏步地朝著人最多的地方?jīng)_去。 雖然突破了囚籠,但他此時的身體還未達到最佳狀態(tài),縱然有惡魔果實的幫助,他原本已被摧折到谷底的精氣神依然需要用鮮血和時間來恢復。 銹劍帶動著的黑色罡氣彌漫著陰暗的氣息,發(fā)散著仿佛腐尸一樣的味道。 他的劍氣何其的強勁!以至于兩匹戰(zhàn)馬、兩名騎士以及旁邊的一輛輜重車被他一劍削平之后,他手中銹劍所掀起的狂風還將沖過來的三匹烈馬生生壓跪在地上! 天命司所預言的,燁陽城的第三枚惡魔果實——狂風,終于找到了它最新、最強大的主人——任狂風! 阿黛爾與原飛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任狂風異變的氣息,不過他們兩人都很有默契地都沒有上前去圍攻,只是護著玉搖花的車駕繼續(xù)撤退。 他們知道,任狂風一定會來找他們的。 護衛(wèi)隊的隊形被打亂之后,很快就在各級軍官的指揮之下重整序列,恢復正常。一支善戰(zhàn)之師的精神素質(zhì)永遠是排在首位的,神策軍在這一方面的強大,堪稱各大軍閥的表率。 相對于護衛(wèi)隊的緊張,任狂風倒是挺輕松的,他在慢慢地消耗著護衛(wèi)隊的戰(zhàn)力,然后持續(xù)提升著自己的戰(zhàn)力。 阿黛爾的實力,他不清楚,但原飛的實力,他是知道的。原飛的境界屬于天人境的宗匠級,但其武技運用已臻化境,且戰(zhàn)意極強,戰(zhàn)斗經(jīng)驗極豐富,綜合起來,戰(zhàn)力堪比宗師。自己要殺盡這支500多人的隊伍,當然需要讓自己的身體變成妖化才行。 他已經(jīng)慢慢感覺到妖氣蔓延至腦髓了,這一種仿佛腦際充血的感覺,讓他有一種騰云駕霧似的快感。 他很興奮,嗜血的興奮。 一劍穿透一名校尉的咽喉,他將這名校尉一把捉了過來,張嘴就撕開了這個人的頸側(cè)動脈,然后大口大口地飲血,一邊喝血,一邊出劍,只不過一個呼吸間,神策軍以及錦衣衛(wèi)又被他殺了七人。 阿黛爾護著玉搖花等人一直只往前去,仿佛身后的劍光血影與她毫無關(guān)系似的。神策軍與錦衣衛(wèi)組成的防衛(wèi)體系是早就演練過,安排好的,他們的職責就是在遇襲之時,用血rou之軀阻止任何敵人靠近玉搖花車駕三丈范圍之內(nèi)。 撤退的路,就如同一條一路灑血的不歸路,令所有的人心情沮喪,任狂風僅以一人之力,便讓整支護衛(wèi)隊狼狽不堪,這種折辱令原飛心情極為郁悶。 阿黛爾看了看前面的地形,忽地對原飛道:“原大人,煩請你斷后!” “好!玉妃母子就請大師你多費心了?!痹w面上的殺意仿佛要溢出來似的,他一回身便朝著任狂風攪動起的黑風戰(zhàn)團疾掠而去。 阿黛爾的眼神越過雨幕,定格在了遠處的一個山坳,那個地方有數(shù)塊突起的巨石,排列成一個好象防御工事一樣的石陣。 見此地形,阿黛爾的眼神一亮,她喝令四名女符師與駕車的符院弟子立即將車駛?cè)胧囍校駬u花母子的車駕居中,其余車駕環(huán)繞四周,然后將其他孩子與仆婦也一齊集中到居中的車駕之內(nèi),隨行的神策軍與錦衣衛(wèi)在石陣外圍再布下兩道防線。 布置好之后,阿黛爾雙掌帶起兩道白光,轟地切入石陣外圍的地面。手掌入地,如利刀切入朽木一般,只聽“錚”的一聲,空氣中亮起了一圈幽藍的光芒,這個符陣正是她當初在關(guān)府布下用以捉拿關(guān)七的“云羅天網(wǎng)”! 她是一個神思敏銳之人,從任狂風突變的氣息之中,她察覺到了妖魔的氣息,這讓她極為不安。 任狂風的妖化,讓這本來就已經(jīng)惡劣不堪的局勢更加復雜。 要想帶著玉搖花母子逃出生天,光靠跑是沒用的,關(guān)鍵在于除掉任狂風。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她沒有把握,便現(xiàn)在有原飛,還有數(shù)百衛(wèi)士,她覺得可以試一下。 阿黛爾足尖輕點,如同飛燕投林,掠向原飛與任狂風激戰(zhàn)之處。 …… …… 從山坡上沖到山坡下,僅僅需要花費五個呼吸的時間,但就象一片枯葉從樹梢跌落到地面一樣,愈接近結(jié)局,就愈是絕望。 原鏡圖無疑是有些絕望的,從知道慶千弘叛變的那一刻起,他就帶有這種情緒了,當他的馬,載著他的人和斧,沖入那群眼神如淬的重甲驍騎面前時,他的這種情緒就更加強烈了。 戰(zhàn)況激烈至無以復加的地步。 跟著他沖鋒的使節(jié)團的八十人幾乎是以一命換一命的兌子方式在阻延著重裝驍騎的推進。 使節(jié)團的護衛(wèi)每個人都是武功精絕的高手,在戰(zhàn)馬被驍騎鐵馬碾成rou泥之后,大多選擇了貼身纏斗的方式來攻擊重裝騎士的簿弱位置,有些人成功了,有些人失敗了,但即使是成功的人,也很快在重裝騎士的第二輪攻擊中丟掉性命。 身披重甲的驍騎們出手速度一點也不比他們慢,使節(jié)團的人根本討不到一點便宜。 反而是燁陽城方面的錦衣衛(wèi)們出手時,形勢稍微占優(yōu),這群錦衣衛(wèi)俱是暗殺的好手,出手方式又快又準,專門襲擊重甲騎士們的眼睛與頸肩結(jié)合處,成功率更高。這種殺人方式是經(jīng)過無數(shù)次訓練之后身體自然形成的條件反射,短時間之內(nèi)是無法改變的。神策軍以及使節(jié)團的人,接受的訓練方式不同,殺人的手法多以劈砍為主,所以與重甲騎士對壘時,落于下風。 戰(zhàn)況進入白熱化。 在使節(jié)團的勇士幾乎死絕之際,原鏡圖一策座下戰(zhàn)馬,靈巧地繞過三名圍堵過來的重裝騎士,然后一斧便劈向那名剛剛劈死了三名使節(jié)團成員的校尉。 校尉霍然回身,但他根本不避,手中長柄斧頭反手一掄,便砸向原鏡圖的頭頂。 這種情況之下,只是在比誰的出手更快而已。 原鏡圖顯然更快,他的大斧斫在了校尉的纓盔之上,只見斧鋒順著天靈蓋一直劈到了胸腔處,與校尉的板甲摩擦出一串燦爛的火星,鮮血隨即在板甲破裂的縫隙間激射而出。 原鏡圖一擊得手,剛把巨斧抽回,便覺寒氣沁體而至,遍體生涼,在他的眼界中出現(xiàn)了數(shù)點寒光,正朝著他的身體正面直搠而至。 驍騎營的槍刺! 原鏡圖根本不用回身,都能知道在他的背后必定也有數(shù)桿長槍捅過來了。 他雙足一蹬,在馬背上飛升而起,人到了半空,只見戰(zhàn)場上一片血rou橫飛,而戰(zhàn)局也已經(jīng)逐漸明朗了。 己方部隊傷亡大半,原濤的重裝驍騎雖然也死傷將近兩百余人,但他們還有差不多八百多人,正以伙伍為單位,集結(jié)成團,結(jié)成圍攻陣勢,將護衛(wèi)隊的人重重包圍。 縱觀全局,如果說他們隊伍還有一絲希望所在的話,那就是楊恒! 楊恒正以一種收割稻草的方式在斬殺重裝騎士。 驍騎營死在他手上的人,至少有六十余騎,而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伍長級別以上的軍官。 他的長刀所過之處,頸血標射,頭顱飛滾,其聲勢兇殘有如閻王索命。 楊恒身上的真氣已經(jīng)催發(fā)到了極致,這種情況他在前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面對過,以一敵百,以一敵千,甚至以一敵萬…… 只有身陷重圍,才會明白單打獨斗與被人圍毆是兩種不同完全不同的概念,俗話所講的“雙拳難敵四手”,是至理名言,楊恒雖強,但并不代表他可以象永動機一樣,永無止境地殺戮下去。 驍騎營的人在與他交手之后,立即領(lǐng)悟到他才是整支護衛(wèi)隊中的硬點子,于是組織了最強的力量來對付他。 驍騎營中的精銳以五騎為一伍,圍了上來,聯(lián)手對抗楊恒的修羅刀法! 這些身穿黑色鋼甲的騎士與其他騎士明顯不一樣,他們的戰(zhàn)馬在移動進退之時,步履劃一,法度精專,動手時,五人如一體,五人之間的氣場仿佛在互相補強,簡而言之,這五人的功力在某個特定的范圍內(nèi)是可以疊加在一起的。 這種特殊的戰(zhàn)法,令這一批騎兵小團隊的戰(zhàn)力呈現(xiàn)一種跳躍式的飆升狀態(tài)。 楊恒陷入苦戰(zhàn)! 他尚且如此,其他人的境況可想而知。 …… …… 阿黛爾一靠近原飛與任狂風所在的區(qū)域,便見到任狂風的銹劍刺穿了原飛的肩胛骨,而原飛手中長槍亦從任狂風肋下捅入。 這一次兩敗俱傷的互搏之后,兩人閃電般地分開,各自站定。 兩人身上就見了血,從表面上來看,似乎不分勝負,但看兩人受傷之后的表情,任狂風可以說是穩(wěn)居上風,因為他對于自己的傷勢根本毫不在意,而原飛卻是臉色大變,他的創(chuàng)口被任狂風的旋轉(zhuǎn)劍氣撕扯開一個大洞,鮮血如泉涌。 任狂風卻是悠閑地站著,他肋下的傷口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痊愈著,他的笑容也越來越邪魅。 阿黛爾手指捏成劍訣,虛空一指,只見在任狂風所站的地方,突然升起了一尊金甲骷髏武士的虛影,這名武士雙手一伸,便抓住了任狂風的的雙臂! 影子武士身上冒出了金色的火焰,任狂風的雙臂也接著燃燒了起來。 這——便是阿黛爾的“神靈召喚術(shù)”! 楊若熙在符院內(nèi),也曾經(jīng)用這一招對付過另一個妖魔——“噩夢”王生。 任狂風發(fā)出一聲怪叫,他的身影倏地膨脹擴大,而他的銹劍凌空飛旋起來,直接斬向他著火的兩條手臂,“喀擦”一聲,兩條手臂迎風而斷,落在地上。火繼續(xù)在燃燒著,空氣中彌漫著焦糊的rou味。 阿黛爾手指如捻弦絲,接連彈動了幾下,金甲武士如牽絲傀儡一樣,倏地張開懷抱,便去摟任狂風,他的速度極快,而奇怪的是,任狂風居然沒有閃避,任由金甲武士抱個滿懷。 見此情景,阿黛爾臉色變了變,任狂風臉上則是詭笑依然。 金甲武士與任狂風的的身體變成了一條火柱,火勢越燒越旺,但火焰漸漸由金色變成黑色。頃刻間,金甲武士與任狂風皆化為黑灰飛散。 原飛有些愕然,阿黛爾符術(shù)的厲害,他是聽說過的,但想不到居然能在一招之內(nèi)就收拾了任狂風。 “糟了!”阿黛爾忽地厲聲叫道。 原飛驚問道:“怎么啦?!” “他在那!”阿黛爾一指遠在十丈之外的石陣。 在那里,有玉搖花母子和一大群護衛(wèi)。 阿黛爾鼻尖滲汗,此時的她,緊張到了極點。 但緊張歸緊張,她畫符的手訣絲毫沒有停,只見她的雙手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圓,眼瞳中閃出黃色光芒,雙臂一振,空中的圓圈急速地朝著石陣旋轉(zhuǎn)而去。 “金剛伏魔圈”! 在阿黛爾施術(shù)之時,原飛已經(jīng)飛掠向玉搖花母子所在的石陣。 “轟”,石陣之外的“云羅天網(wǎng)”突然發(fā)出劇烈的轟鳴聲,一道道火網(wǎng)象引燃的火藥一樣迸射開來。 一道黑影在符陣邊上若隱若現(xiàn)。 任狂風! 他身上迸發(fā)的妖氣就象一點就燃的燈油一樣,吸引著符陣上的火朝他噴射過來! 他整個人一下子又著火了。 他的形體此時亦完全顯現(xiàn)出來。只見他的身軀一抖,化成一陣黑色的狂飆沖開雨幕,離開火網(wǎng)的撲殺范圍。 但是不容他喘息,阿黛爾的金剛伏魔圈已如天界巨神的手掌直拍而下,任狂風厲聲大笑,他的身形連接消失了幾次,又重新顯現(xiàn)了幾次,才避開阿黛爾這全力一擊。 任狂風重新站定,他笑吟吟地看著阿黛爾,捏了捏自己發(fā)絲上的焦灰,好整以瑕地道:“你……也差不多力竭了吧!阿黛爾大師!” 阿黛爾面色慘白,方才的幾個符術(shù)大招,讓她的真氣消耗極大,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而從現(xiàn)在的形勢來看,在場的所有人里,似乎只有她才能擋一擋任狂風了。 “如果楊恒在,就好了!”在這一瞬間,阿黛爾的心中突然升起了這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