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我要查一查原銘!
“死了?!卑Ⅶ鞝柾驐詈?。 “嗯?!?/br> “他的話……你相信嗎?” 阿黛爾問楊恒的時候,玉搖花也望向了楊恒。 “我的直覺……他沒有說謊!但事關(guān)重大,我要親自去確認一下?!?/br> 楊恒踱至齊永興尸體前面,右手袍袖一抖,只見白骨靈蟲的母蟲自袖中跌落,它的巨口張開,在齊永興尸身上衍生出來的數(shù)以萬計的白骨靈蟲如受召喚,排成隊列,象一匹匹白絹似地游向它的口中,母蟲如嚼豆子一般,將這些幼蟲吃得干干凈凈。 玉搖花看罷,心臟突突地跳,楊恒對付敵人的手段,一向狠辣無匹,她早已習慣了,但這種場面,還是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你要如何確認?” “回赤嵌城,我要查一查原銘!”楊恒將白骨靈蟲母蟲——大白收回袖中,回轉(zhuǎn)身來看著阿黛爾。 阿黛爾在他的眼神中看見了殺氣! “難道我們要返回赤嵌城?” “不,你們繼續(xù)往北走,我自己一個人回去!” “你是主將,如何能走?” “趙薰魚會代替我,你掩護他,想必不會出什么紕漏,只不過玉夫人的安危全部系于你一人之身,你要萬分小心,一旦她出了什么事,我們?nèi)P皆輸!”楊恒眼神凜凜地道。 “此行……你將趙薰魚都帶了出來,你難道早就有這個想法了?”阿黛爾緩緩地問道,她語速雖慢,但語調(diào)激烈而昂揚,就象在質(zhì)問犯人似的。 楊恒淡淡地道“當初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但想不到事情會演變至如斯地步!”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以后……你們行事之前,能不能也告訴我一聲?”一旁的玉搖花忽然激動地吼道。 她的眼中有淚,因為從楊恒與阿黛爾剛才的對話中,她隱約感覺到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就要發(fā)生了,而且都與她有關(guān),但她自己對此卻一無所知,那種無力感,非常的憋屈。 阿黛爾沉默不語。 楊恒走至玉搖花面前,忽地用雙手扶著她的雙肩,楊恒的手厚實而溫暖,縱然隔著衣裳,亦讓玉搖花身體起了一陣顫栗,她縮著身子,似乎在躲,但又不想躲,她看著楊恒,眼神中盡是惶惑,就象一只受驚的雀鳥似的。 楊恒很誠摯地對她道“玉夫人,如果齊永興說的是真的……原銘?zhàn)B了仇人之子二十多年,是為了什么?而他費盡周折要將你與原星接回赤嵌城,又是為了什么?只是為了尋找一個繼承人嗎?不,沒有那么簡單,如果我所料沒錯,他看中的只是齊家的特殊血脈而已!” “那,那……星兒此時已不是星兒了……怎么辦?”玉搖花深吸一口氣,穩(wěn)住自己狂跳的心,才問出這一句話。 楊恒看了她一眼,松開扶住她雙肩的手,沉聲道“原星是誰已不重要,因為無論他是誰,我覺得原銘都不會放過你們!” 玉搖花沉默半晌,然后問道“那我和星兒該怎么辦?”此時,她說話的語氣出奇地平靜,仿佛已經(jīng)“認命”了。 “你們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相信我就可以了?!睏詈愕氐馈?/br> “唉——”阿黛爾輕嘆一聲。 每當楊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通常都會去做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事,這種常規(guī)cao作,她早已麻木了……但阻止不了,楊恒要做的事,誰能阻止得了! …… …… 赤嵌城的秋天就象大多數(shù)現(xiàn)存的城市一樣,干燥而微寒,城中街道的梧桐樹已經(jīng)開始落葉,每個人身上穿的衣裳也越來越厚,而赤嵌皇宮每個寢室的門簾都已換成棉的了,以防秋風卷簾而入。 若論城市的治安狀況,赤嵌城無疑是極好的,這得益于赤嵌騎兵的強大與王權(quán)的穩(wěn)固。原銘統(tǒng)治赤嵌城很長時間了,從最初的刺史,到之后的自立為王,赤嵌城就象他指掌間的玩物一樣。赤嵌城疆域不斷擴大,內(nèi)部分化與權(quán)力斗爭從未停歇,原銘雖戰(zhàn)戰(zhàn)兢兢,但從未在王座上跌落下來,他的統(tǒng)治看似風雨飄搖,其實穩(wěn)若泰山。 原銘,絕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 對此,在刑部大獄中的原濤感受最深了。 他已經(jīng)徹底敗了,只在數(shù)天之間,他的龐大勢力就象冰山一樣在消融,依附于他的官員與軍隊被無情地絞殺與清除,甚至連他最龐愛的小妾都被秘密處絕。 那只不過是幾個懷了孕的可憐女人罷了,但原銘禁軍殺人時一點都不手軟。 但到了他這里,原銘卻突然“大發(fā)慈悲”。 原銘不僅沒有殺他,而且給了他最優(yōu)厚的待遇。 他的囚室是最大的,床褥是最舒服的,伙食是最好的,屋中有書籍可以閱看,有七弦琴可以彈奏……除了武功被帝國的符師以符術(shù)限制住之外,其他各方面,簡直就象在自家宅院一樣自在。 但就是這樣優(yōu)渥的條件,反而幾乎將原濤逼瘋。 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有代價的,他知道原銘絕不會平白對他這么好。 果然,代價很快就要“買單”了。 在這段時間內(nèi),得知他安然無恙而過來劫獄的舊部不知來了多少撥,每一撥人都是對他忠心耿耿的死士,這一群……一群人,風風火火地闖進刑部大獄,但從沒有一個人能再走出去。 他就象一盞燈火,吸引著無數(shù)的飛蛾撲進火光里,但飛蛾們最終會發(fā)覺,一切都只是幻影,一切都只是原銘設(shè)置的圈套而已。 原濤目睹這一切,倒是坦然得很,甚至在看著那些已經(jīng)沖到他牢房前而又最終哀鳴至死的部眾,他的眼神中都沒有顯露出悲憫。 他不是不想警告他們,但他知道,自己的聲音是絕無可能傳出去的。原濤的人,早已封死了一切活路。 “你們太蠢了!隱忍一些不好嗎……只要我還未死,事情總會有轉(zhuǎn)機的……” 他這么想著,這么念著……連太陽xue旁的青筋都爆了出來,手中發(fā)力,竟連握于手中的一本《國策》都捏得粉碎。 原銘的性格,他太了解了,這個看起來“軟綿綿”的兄長,其實是天底下最狠的人! “殺了這么久,我的人也快被他殺光了吧,呵呵……”原濤抬頭看著從天窗上透下來的陽光。 “咣當。” 此時,在離他牢房不遠處的一道鐵門被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朝他這邊走來。 “刑部侍郎左輕候左大人到!” 獄吏大聲唱道! 喊完之后,所有獄吏立即象鵪鶉一樣縮成一團,恭敬地退至一旁,以極其畏懼的眼神看著這位四方臉,邁著四方步,跨門而入的左大人。 左輕候! 左大人是個名人了,在刑部大獄中,幾乎無人不識!因為他是個出了名的奪命閻王!他非常喜歡殺人,不僅殺囚犯,連犯了些小事的獄吏也殺,仿佛只要一天不殺人,他就活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