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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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徐行,臨安輕而緩地呼了口氣,因為他的有意逗弄心情慢慢好了許多。 她不知道盧曉為什么針對自己,盧曉問她為什么不出國,雖然聽不懂潛臺詞,可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竟然心里微微動了動。 是啊,她為什么不出國? 葉伯伯曾經(jīng)有提過送她出國念書,可葉昭覺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再加上她mama也很舍不得,這個建議比去北方讀大學(xué)更不順應(yīng)民意。 那么現(xiàn)在呢? 臨安悄悄瞅一眼身旁的人,他可以為了自己放棄出國,她是不是也應(yīng)該為了他做出一點犧牲? 嗯……如果她轉(zhuǎn)學(xué)去美國了,他會跟來么?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如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而有些憂慮一旦產(chǎn)生,也同樣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 隔天,發(fā)小聚會,一幫人坐一起喝酒。 盧曉稱贊林顏夕帶來的黑加侖乳酪貝果松軟香甜,林顏夕將西點店的地址告訴她,笑著說:“反正你胖不起來,喜歡可以常去。” 盧曉嬌嗔:“顏夕,你太壞了?!鼻?,我看你巴不得我胖起來! 盧曉蹭到葉昭覺旁邊,笑瞇瞇地喂食:“阿覺你嘗嘗?!?/br> 葉昭覺頭一挪,避了開。 盧曉失望,加強語調(diào):“很好吃的!” 葉昭覺掃來一眼:“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嗜甜如命?” “你別瞧不起甜點,早晚有一天你會愛上它?!北R曉自顧自地咬了一口,像是在做某種宣誓,嚴(yán)肅認(rèn)真。 葉昭覺笑笑,不予置評。 林顏夕和另一人閑聊,眸光靜默地游走在對面的兩人之間。 盧曉滿足地解決完貝果,起身前去洗手間,林顏夕等她走遠,端著酒杯坐到了她的位置。 作者有話要說:下面加點催化劑。 ps.忽然發(fā)現(xiàn)前面有些地方?jīng)]有寫完整,比如,第一次在購物中心遇見盧曉時,應(yīng)該補充一段臨安和舍友走后,盧曉和林顏夕的對話。 嗯……白天如果有更新提醒,不是更新,是在修文。 ☆、第61章 .弄巧成拙 葉昭覺正無聲聽著一男性發(fā)小談?wù)撁绹l(wèi)星小城伯班克的一家名叫仙蒂角的餐館,餐館老板娘叫仙蒂,是位華人女性。 仙蒂角說是餐廳,實際上也是美國男人和中國女人的婚姻介紹所。 該發(fā)小叫嚴(yán)嵚。 他背靠沙發(fā),優(yōu)哉游哉地說:“那里私底下都管仙蒂角叫黃白角,黃種人和白種人鵲橋相會。”別有意味地笑了笑,“其實我認(rèn)為叫陰陽角更有味道。阿覺,你說呢?” 葉昭覺挑了挑眉:“慕名前往了?” “可不是,美國的黃白角那么多,仙蒂角卻是鼻祖,能不慕名么。” 林顏夕坐過來時剛好聽見這句,話題觸角當(dāng)即就黏附上來:“仙蒂角?我一個臺灣同學(xué)參加過圣莫妮卡的黃白交友晚會,也是慕名前去?!?/br> 嚴(yán)嵚望她一眼,笑問:“你沒去?” 林顏夕看一眼獨自品酒的葉昭覺,好笑道:“當(dāng)然沒。” 圈子里自有人關(guān)心她的私生活,但這人不會是嚴(yán)嵚。他隨意調(diào)侃道:“真遺憾,說不定你去了能遇見真愛。” 林顏夕說:“不勞你費心。” 嚴(yán)嵚無所謂地聳肩,揚手拍了下葉昭覺的右肩,用眼神示意那邊的斯諾克球桌:“我去和他們耍耍?!?/br> 葉昭覺輕點頭。 嚴(yán)嵚走后,林顏夕一開始沒有說話,近來的葉昭覺越來越肅冷,以前軟聲軟語的還能拜托他幫個忙,現(xiàn)在卻連和他聊會天都愛理不理的。 她看著他,掙扎了片刻:“阿覺,我和你說件事。” 葉昭覺微睇視來一眼。 林顏夕遲疑地說:“還記得前年我找你幫忙合張影么,我把它發(fā)在了facebook上。” 頓了頓,察看葉昭覺的反應(yīng),可是他居然沒有反應(yīng)。 林顏夕心里沒來由地一緊:“你生氣了?” 生氣么? 葉昭覺面無表情地喝了口酒,他氣的是自己,怨的也是自己。 林顏夕立刻道歉:“對不起,我應(yīng)該和你說一聲。” 林顏夕的臉書好友不多,加的圈子人極少。他們私下問起時,她便會解釋,這只是隔絕sao擾的手段,并叮囑一定要保密,不要傳出去,否則手段就極可能失效。 這件事的輻射度不高,就連和葉昭覺最要好的嚴(yán)嵚和最想看她笑話的盧曉都不知情。 唯一知情的大概只有臨安。 是怎么發(fā)現(xiàn)那個叫april的就是陸臨安的呢…… 訪客記錄里頻繁出現(xiàn)的人總歸會注意到的。偏偏她的個人資料里又填的是真實的出生年月,即使頭像是一只博美也并不妨礙林顏夕的偵探思維。 陸臨安,這個定期訪問她個人主頁的april就是陸臨安。 如果將照片上傳是出于一半惡意,給照片附上那樣一句惹人遐想的話是出于三分之二惡意,那么當(dāng)april第一次給她留言:is he your boyfriend?她回復(fù)yes,便是出于全部的惡意了。 葉昭覺喜歡陸臨安不算是個秘密,但這份喜歡有沒有摻雜額外的成分,除了葉昭覺自己,無人可以窺探。 她悄悄去過他的大學(xué)公寓,床頭擺放的是他18歲成人時和陸臨安的單獨合照。 與葉昭懷的生日盛況不同,葉昭覺不喜被人包圍,為了不受sao擾,一到生日那天他就會消失。 而那一年,回國的他帶著陸臨安一起去了南郊的草莓園。照片上的兩人將紅艷艷的成熟莓果放在各自鼻尖,熱氣騰騰的塑料大棚里,他們的臉上汗意涔涔,笑容卻格外燦爛,牙齒白白,眸光湛湛。 可以說,除了全家移民去加拿大的盧曉,從小相識的這幾個人都知道有個叫陸臨安的女孩無條件地獲得了葉昭覺的寵愛。 而現(xiàn)在,她被他寵愛的陸臨安無端刺探,又因著一時疏忽和陸臨安之間有了隔閡,她沒有信心保證陸臨安在兩年前未轉(zhuǎn)身詢問葉昭覺,就一定不會在兩年后舊事重提。 更何況,舊事隱晦而復(fù)雜,她更不能確定她會提及多少。 林顏夕觀察了會葉昭覺的臉色,緩了緩繼續(xù)說:“我傳照片的時候?qū)懥艘痪湓挘凳尽凳灸闶俏夷杏??!?/br> 這番話無疑如一道悶雷響徹在葉昭覺耳邊,他頓時被籠罩上烏云壓頂?shù)年幱啊?/br> 葉昭覺突來的冷然目光讓林顏夕警惕地急忙解釋:“一張照片不足以說明問題,沒有可信度……” “你寫的什么?”他聲線緊繃。 “我不能說?!绷诸佅Ψ畔戮票痛怪?,“說了你會殺了我?!?/br> “你做了什么對不起阿覺的事他要殺你?”盧曉慢條斯理地走過來,居高臨下,“起來讓座,這是我的地盤?!?/br> 她在林顏夕眼里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林顏夕抬頭看她一眼,也不知她聽到了多少,幸而那張照片已經(jīng)刪除,否則保不準(zhǔn)會被她無聊挖出來。 林顏夕坐著沒動:“別鬧,我現(xiàn)在沒心情聽你胡鬧?!?/br> 盧曉最看不慣她的表里不一,看起來深明大義,其實最為小肚雞腸。 她抬腳踢她小腿:“你到底起不起來?” 她下手從來隨心所欲,力道根本不知道掌控,林顏夕被她踢得小腿一抖,腿上包裹的絲襪根本起不到保護作用,一時間竟然疼痛難忍。 她沒有出聲斥責(zé),而是揉摸受傷的腿部位置,絲絲抽氣。 “喂,你別裝啊?!北R曉伸手推她,“阿覺,你快看看她,她想訛我!” 林顏夕:“……” 葉昭覺不耐地從另一邊繞出去,盧曉攔住他:“你不能走,你得替我作證。” 之前隔著林顏夕她沒仔細看,現(xiàn)在和他整張臉撞上,突然發(fā)現(xiàn)他周遭的氣壓不對勁。 盧曉立即松開手,任由他從自己眼前離開。 回過頭看到林顏夕怔忡地望著他走出會所包廂,眼中分明劃過一絲失落和惶恐。 盧曉抱臂冷嘲:“不裝了?看來你真的做了件很對不起阿覺的事,居然趁機博同情。” 林顏夕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揉小腿:“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北R曉往前邁一步,低頭湊近,對著林顏夕一通打量。 林顏夕瞪視:“你看什么?” 腰桿立直,盧曉陷入矛盾的自我問答:“我怎么會和你這種人做朋友?哦,因為你太假了?!?/br> 林顏夕已被氣出內(nèi)傷。 臨安搜索了關(guān)于轉(zhuǎn)學(xué)的一些信息,私下里研究國內(nèi)修的學(xué)分怎樣一同轉(zhuǎn)過去。 她誰也沒提,想法還不成熟,尚未真正明確。 她還是舍不得。 也恰恰是因為這份舍不得,讓她更為商策放棄唾手可得的機會而感動。 她尚且做不到為了一個人孤注一擲,可他卻能。 想來有點小慚愧。 晚上,四人一起去吃水餃。臨安和桃子點的芹菜餡,狐貍和小胖點的全rou餡。 終于有rou吃,小胖特別激動。老板娘剛把大碗端上來,她直接就下筷子開吃。 臨安問:“醋你要么?” 小胖包著一半rou餃在嘴里,聽成了“處女要么”,差點噴出來,還好及時捂住了嘴巴。 臨安沒聽到她回答,又問:“辣油呢?” 小胖正捂嘴拼命往肚子里咽,然后她聽成了“哪有呢”。 ——處女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