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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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仍然說:“人到中年,還不都是一樣,你等著,我馬上要趕上你了?!?/br> 阮七喜坐在他旁邊掩著嘴笑。 絳仍然變胖……那畫面太美…… 許望嘿嘿笑道:“三少還正式黃金時(shí)代,怎么能跟我比!那什么,叫酒了么?” 絳仍然招手,叫人開了兩瓶酒過來。 玻璃杯落在跟前,倪薔看著酒瓶就頭大了。 索性只是度數(shù)不高的清酒,酒液清純。 白維奇看倪薔臉色難看,忍不住問她:“可以喝么?” 倪薔看了眼許望,心道,如果有人想她喝,她應(yīng)該也拒絕不了。 于是她搖搖頭,說了句:“沒關(guān)系。” 火鍋底是現(xiàn)成的,上菜很快,菜樣也是各個精美,除了一些涮菜,另外還有幾盤熟食,拼盤擺放得頗為高大上。 一時(shí)間桌子上熱氣騰騰,房間里冷氣卻足,所以吃起火鍋倒不顯得燥熱。 許望招呼著大家開始動筷子,囔囔道:“吃火鍋嘛,就是要熱熱鬧鬧的,沒那么多規(guī)矩了,大家就好吃好喝來著,別客氣!” 這話一說,大家都跟著笑,都開動了。 許望把涮好的牛rou夾給倪薔,格外關(guān)照她:“倪經(jīng)理得多吃些!嘗嘗這醬油?!?/br> 絳仍然接道:“這醬油也算是這家店的招牌了?!?/br> 倪薔聽到他的聲音,心臟“砰砰砰”地跳,她故意頭埋下來,咬了一口蘸醬的牛rou,平靜地點(diǎn)頭,“嗯,是不錯……” 許望再夾一塊兒豆腐到她的碟子里,“再嘗嘗這個,南邊的豆跟咱們江州堰州那邊的豆磨出的豆腐是不是有些不同?” 倪薔局促,覺得自己成了風(fēng)頭浪尖上的那個人。 她深吸一口氣,再低頭,咬上一口。 許望問她:“怎么樣?” 倪薔干脆把自己當(dāng)作試菜員,評道:“還可以,大概是醬料不一樣,味道是有些不一樣。” 那邊絳仍然竟也夾了塊兒豆腐,吹一吹,咬進(jìn)嘴里,卻是搖頭說:“我吃過的最好吃的豆腐,就是那天和老許在’水鄉(xiāng)豆腐’吃的那次,我去過那兒很多次,但只有那一次覺得最好吃。人真奇怪,很多時(shí)候感官是會受情緒影響的??赡苁且?yàn)槟翘煨那楹茫囝^也跟著變好了……” 許望笑道:“這話說得好!我也喜歡那家豆腐,那天……倪經(jīng)理也在的,我印象特別深刻!” 倪薔眼瞧著有些撐不下去了,她急急道:“許總,干嘛一直給我夾菜,你們也吃呀!這樣看著我吃怪不好意思的。” 許望道:“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這時(shí),白維奇突然端酒站起來,遞到許望跟前,敬道:“許總,為我們的合作成功,我敬你一杯吧!” 許望猛地一怔,“白總……” 作者有話要說:咳,我以后盡量早發(fā)更新……我也知道女人睡眠的重要性,你們看完都快去睡覺??! 正文、第六十六章 相擁 許望猛地一怔,“白總……” 他被白維奇的出其不意搞暈了,反應(yīng)過來才大笑道:“白總,干杯干杯,我們是得干杯!來,預(yù)祝我們合作成功!” 倪薔知道這是白維奇在幫她。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也對白維奇充滿感激。 這要是從前,白維奇肯定時(shí)奚落她都來不及,哪會這樣出手幫她? 人是會變的。 就如,坐在倪薔對角線的絳仍然。 倪薔沒想到,在白維奇快要成功轉(zhuǎn)移許望的注意力之后,他卻又將矛頭對準(zhǔn)了倪薔…… 他是故意的。 倪薔后來再回想起來這天發(fā)生的事情,她很是肯定:他一定是故意的! 絳仍然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身后的靠背上,側(cè)身看著倪薔說:“倪經(jīng)理,嘗嘗這個吧?!?/br> 他的另一只手,推了推桌子上的一碗湯羹。 色澤鮮亮,絲狀材料,湯汁濃稠,菜樣很好。 許望和白維奇對飲一杯,聞聲,都轉(zhuǎn)過來看。 許望眼中露出驚異的神色,他看絳仍然模樣悠然,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跟風(fēng)道:“對對對,差點(diǎn)忘了這道菜!” 說著,許望就端起了倪薔面前的碗盛了一勺給她,說,“倪經(jīng)理,這個湯羹好,這可是有名的廣東菜!男人吃了補(bǔ)氣壯陽,女人吃了美容養(yǎng)顏,來,試一試!” 倪薔懷疑:“是么……” “是??!咱們那里沒人吃這個,但廣東那邊這是名菜,而且這菜味道確實(shí)不錯!”陳助接道。 倪薔心想,吃了這個大概他們就可以放過她了吧? 她低頭拿勺子,猛然感到白維奇握住她的手腕。 他微微蹙眉,模樣擔(dān)憂。 這時(shí),絳仍然的聲音再次響起,只說了三個字:“試試看?!?/br> 倪薔一頓,似乎能從他那平淡無奇的語氣中聽到命令的意味……也許她多想了。 她對白維奇笑一笑,白維奇松手。 倪薔拿勺子舀了一口湯羹,嘗了一口。 菊花絲和檸檬葉絲的味道甘甜,夾著的絲狀rou入口即化,rou味一時(shí)間散開,霸占著味蕾。 許望期待道:“怎么樣?” 倪薔咽下來,覺得還挺好吃的,于是說:“很好吃。” 然后她又吃了一口。 許望聽她這樣說,開懷道:“好吃就行,好吃就行!來來來,阮小姐也來一碗?!?/br> 阮七喜笑著把自己的碗讓給他。 倪薔好奇這是什么菜,問:“這道菜叫什么,怎么做的?” 許望興趣很濃,解釋給倪薔聽:“倪經(jīng)理,這道菜呀,名叫’龍鳳呈祥’!這里面的東西可是大有講究的!” 聽名字可真喜慶,倪薔道:“怎么做的?” 許望指著碗里的東西說:“你看這上面飄著的這黃色的葉子是菊花、檸檬葉和黃花菜,這些呢,蔥絲和木耳,這是鮑魚和鯛魚。那這個白的,是雞rou,就是鳳??!既然有鳳,也肯定得有龍,才能呈祥是吧?” 倪薔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便見他指著碗里的粗一點(diǎn)的rou條說:“這就是龍rou?!?/br> 倪薔愣住:“龍rou…… ” 她的笑僵在臉上,突然覺得有些反胃。 陳助接著許望的話,說:“對,龍rou——就是蛇rou!” 倪薔臉色瞬間變白,胃中翻涌,她忍了又忍,眼睜睜看著阮七喜接過她自己的小碗,里面飄著黃黃白白的東西…… “你怎么樣?” 白維奇顯然知道那碗湯羹是什么,本想要阻攔她,但沒來得及…… 倪薔再忍一忍,終于忍無可忍,她猛地站起來,捂住嘴巴。 “我……我去趟洗手間!” 破門而出,跌跌撞撞,終于找到洗手間,倪薔管不了情況如何,直接伏在洗手池把剛剛下胃的東西都吐出來。 吐完仍覺不夠,眼淚嘩啦啦得流,也不知是因?yàn)槲钢须y受,還是心中難過—— 包間內(nèi)。 倪薔奪門而出后,陳助看看許望,看看絳仍然。 前者帶著無奈的笑意,后者……后者沒什么反應(yīng)…… 但明顯能看出來,白維奇的臉色并不好。 倪薔走后,白維奇也跟著起身,直接道:“徐總,我先失陪了?!?/br> 然后,瀟灑走人。 陳助暗道:先前宜創(chuàng)家居和千島酒店合作,縷有不快,便是因?yàn)榘拙S奇這性子。子承父業(yè),白維奇繼承了白碩的家業(yè),但卻沒有繼承白碩的脾氣。白碩為人隨和,做生意也比較圓滑,懂得趨利避害。白維奇卻是自成一格,做事雷厲風(fēng)行,直截了當(dāng),有時(shí)根本不給人留有迂回之地,且目的性強(qiáng),野心極大。 陳助嘆,原來這人不止是在做生意上那樣,做人方面也是如此。 許望倒是對白維奇的話不甚在意。 陳助擔(dān)憂道:“許總,倪經(jīng)理不會有事吧?” 許望笑說:“阮小姐倒是胃口好?!?/br> 阮七喜攤手:“我爺爺愛吃這個,不過還真不是每個人都受得了吃蛇rou。老許,你是有些過了?!?/br> 許望看向絳仍然,笑著推脫道:“這可不是我讓倪經(jīng)理吃的,是三少開了口,我才接下來的對吧!三少,倪經(jīng)理……看來這頓飯吃不下去了。” 絳仍然坐在那里,手里捏著只打火機(jī),反復(fù)在指尖旋轉(zhuǎn)。他的眼睛也始終盯著轉(zhuǎn)動的打火機(jī),里面的顏色深沉濃重。 許望見他不語,訕笑一聲,腹誹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呀,他跟了一個風(fēng),惹來一身sao,算了算了,這幫玩不起的年輕人! 沒一會兒,白維奇打來電話給許望。 許望應(yīng)了幾聲,掛電話,說道:“倪經(jīng)理不舒服,白總帶她先走了?!?/br> 話音剛落,絳仍然手里的打火機(jī)“啪嗒”一聲被拍在桌子上,他站起來,阮七喜也跟著站起來,看著他。 “你們吃吧,我先走了。”絳仍然道。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