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司機不滿了,“這位小姐,明明責任在你,我還沒問你要維修費你反而先來問我要維修費?” “你……” 蔣念念拉住肖悅,“你的車維修的錢從我工資里扣吧!畢竟你是因為來接我才會出這事的?!?/br> 肖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大嗓門嚷:“蔣念念,你能不能別這么包子?對感情也這么包子,遇到事也這么包子!” 蔣念念搖頭,壓低聲音說:“這不是包子不包子,你確實不應該在這里變道,就算交警來了,你也討不到好處,說不定還要賠后面這輛車的維修費。” 肖悅環(huán)起手,氣呼呼的說不出一句話。 蔣念念對那名司機說:“抱歉,是我朋友不該在這里變道,但畢竟是你的車撞上我們的車,我看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各自承擔自己的維修費?!?/br> 開車的司機當然不能自己拿主意,車是老板的,不是他的,他只能看向后排座。 這時,凱迪拉克后排的車門打開了,走下來一個禿頭肥肚的中年男人,對著司機不耐煩地說:“小李,別浪費時間了,人還坐在車上等著呢!” “可是老板,這車的維修費怎么辦?” 肥胖的中年男人走到前面看了一眼,“不就掉了點漆嘛?明天送去4s店上漆,多少錢公司承擔就行?!?/br> 開車的小李一聽不需要他承擔維修費,當然喜笑顏開,頓時就不再搭理蔣念念和肖悅,坐上駕駛座,啟動車子。 蔣念念拉著肖悅退到路邊的綠化帶上,讓凱迪拉克先行離開。 車輛從蔣念念和肖悅身邊駛過的時候,蔣念念看到后排墨色車窗緩緩降了下去,露出一張年輕男人的臉龐。 車子很快就從她們面前駛過了,那個年輕男人長什么樣她沒看清楚,只記得那人戴了一副墨鏡,薄薄的嘴唇似乎抿得很緊。 她沒有太多的心思去回想那個陌生男人的長相,像她這樣的女人,身心疲憊,還有什么心思去關(guān)注一個陌生男人的長相。 等那輛凱迪拉克駛走后,她才說:“車子維修花多少錢,從我工資里扣吧!” 肖悅狠狠地彈了她一個腦瓜蹦,“扣你的工資去修車,你還拿不拿我當姐們兒了?” “我是怕何啟立怪你弄壞了他的車?!?/br> 肖悅叉腰,“他敢!” 兩人回到車上,肖悅啟動車子,繼續(xù)向前駛?cè)ァ?/br> ☆、第2章 part.2 肖悅果然沒有把蔣念念送回她家,而是帶到了自己住的公寓里,拍拍她的臉說:“在家里乖乖等我,我去學校一趟,很快就回來?!?/br> 蔣念念像個乖寶寶似的點點頭,“你去吧!” “要是累了就去我床上躺一會兒,我最多兩個鐘頭就回來,然后咱們?nèi)コ燥?,再去蹦迪?!?/br> 蔣念念扯嘴笑了一下,實在勉強得很。 肖悅拿上鑰匙很快就走了。 蔣念念走進肖悅的臥室,靜靜躺在床上,從自己包里取出手機,點進手機相冊,調(diào)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粉粉嫩嫩的嬰兒,看樣子,嬰兒還不足一個月大,眼睛閉得緊緊的,眼皮略微有些腫,眉毛和睫毛都沒有長出來。 她的眼淚一下又流了出來,手指輕輕撫著照片上的新生兒,沙啞著聲音喊了一聲:“寶寶……” 手機設置了省電模式,一下就黑屏了。 她著急地按下按鍵,手機屏幕上終于再次出現(xiàn)嬰兒的照片。 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大顆大顆往下落。 “寶寶……mama對不起你……” 照片上的嬰兒依舊閉著眼睛,睡得很香,很甜。 也許是哭得太累,她抱著手機沉沉地睡了過去。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蔣念念醒了。 橘紅色的夕陽從窗戶斜射進臥室里,一切都顯得那么靜謐。 蔣念念走出臥室,看到肖悅坐在沙發(fā)上削蘋果。 肖悅轉(zhuǎn)過身,對她笑了一下,說:“來吃蘋果?!?/br> 她之前大哭了一場,現(xiàn)在確實有點口渴了,走過去接過蘋果,放到嘴里咬了一口,舌頭頓時嘗到了酸甜的滋味兒?!笆裁磿r候回來的?” “一個小時以前,見你還在睡覺,就沒有叫醒你。” “學校一切都還好吧?” 肖悅聳聳肩膀,說:“挺好的,校長和副校長都不在,還是能夠正常運行?!?/br> 其實蔣念念算不上是舞蹈學校的副校長,肖悅倒的確是校長,她這個副校長是肖悅給冠上的。她和肖悅是立春大學音樂學院舞蹈專業(yè)的同學,畢業(yè)以后,她進入立春大學附小當老師,而肖悅則依靠家里的幫助,開了一家舞蹈學校,名字就叫做肖悅舞蹈藝術(shù)學校。 前陣子,高正剛有外遇的事情曝光出來,她就從立春大學附小辭職了,到肖悅舞蹈藝術(shù)學校當舞蹈老師。所以,肖悅其實算得上是她的上司。 蔣念念吃完蘋果,去洗手間洗了洗手,又走回客廳。 肖悅說:“收拾一下吧!我們出去吃飯?!?/br> 蔣念念嗯了一聲,又去洗了把臉,用肖悅的護膚品涂在臉上。 肖悅走過來,見她只上了一層基礎的護膚品,說:“怎么不化一點妝?” 她搖了搖頭,確實沒有什么心思化妝。 肖悅拿了彩妝,拉著蔣念念,替她上妝,邊上邊說:“女人吶!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要忘記打扮自己。” 蔣念念不置一詞。 很快,她化好妝,兩人一道出門,又上了那輛屁股腫起來的寶馬車。 肖悅帶她到預定好的飯店里吃了一頓大餐,然后拉她到響水湖邊散步。響水湖是立春市內(nèi)的一個湖泊,毗鄰城市中央的響水湖公園。與其他城市污濁的湖泊不一樣,響水湖的湖水非常清澈,達到國家二級水質(zhì),在湖邊散步的時候,甚至能看到湖里游動的魚蝦。響水湖能夠保持清澈,也要歸功于這座城市沒有引進污染型企業(yè),而且整座城市的環(huán)保做得非常好,這也是立春市民頗為驕傲的一點。 傍晚時分,有許多吃過晚飯的人帶著孩子到響水湖畔玩耍,湖里還有年輕的情侶在劃船泛舟。湖東有個報春亭,那里是立春大學的英語角,每到周末都有許多學生在那里練習英語。 蔣念念看著那些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景象,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兒。 八點多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 肖悅帶著蔣念念去了西都,這里是立春市夜晚最熱鬧的地方,也是迪廳慢搖吧蕓集的地方。 她們?nèi)チ艘粋€叫“昏天黑地”的迪高廳,進門時迪廳的服務人員給了她們兩朵玫瑰花。 蔣念念不解地問:“這花是什么意思?” 肖悅說:“這里每晚都有斗舞比賽,客人也可以參加,最后由所有的客人用手里的花投票表決,如果哪位客人獲勝的話,當晚就可以免單。” “還有這種活動?。俊?/br> “當然了,現(xiàn)在的商家為了吸引顧客,什么都能想的出來?!毙偱呐乃募纾耙粫憾肺璐筚惥涂茨愕牧??!?/br> “你讓我參加,你自己怎么不去?” 肖悅滿臉遺憾,“自從當上校長以后,我就沒有跳舞了,去參加斗舞大賽肯定輸定了。還是你去比較合適?!?/br> “我不去?!?/br> 肖悅倒也不勉強他,“沒關(guān)系,說不定一會兒氣氛出來了,你就想去了呢!” 蔣念念撇撇嘴。 倆人進了大廳,這里頭的燈光閃得人眼睛疼,歌曲也放得震耳欲聾。舞臺中央,一群身著輕薄的男男女女瘋狂地扭跳在一起。 肖悅帶著她在預定好的地方就坐,服務員很快就將酒水端了上來。肖悅往她的酒杯里倒了一些洋酒,又倒了一些橙汁進去,將杯子遞給她,“喝吧!” 蔣念念接過來,一口飲盡,猛咳了一聲,嘴里的味道有些甜,有些辣。 肖悅連忙拍拍她的背,“喝這么快干嘛?這是洋酒,度數(shù)可不低,雖然摻了橙汁,喝多了也是會醉的。” 她咳得眼淚都出來了,好不容易緩了過來,忽然覺得喝酒的感覺不錯,如果能用酒精麻痹自己的話,至少心里可以不再那么難受。 她接著又往自己的杯里倒了洋酒,也沒摻橙汁就直接喝了。 肖悅連忙抓住她的手,“你喝純洋酒?。俊?/br> “怎么?不行嗎?” “這是伏特加,度數(shù)很高的。” “很高,有多高?” “四十多度吧!” “不如二鍋頭嘛!” “都是烈酒好吧!” 蔣念念笑了一下,繼續(xù)往自己的杯里倒洋酒。 肖悅連忙給她摻了點橙汁,“還是兌著喝吧!” 她也不管那么多,抬起杯子,仰頭一口喝完。 肖悅嘆氣,“我是帶你來跳舞的,不是帶你來喝酒的?!?/br> 她喝了有好幾杯了,大抵是有些上頭,于是也放開來,一掌拍在肖悅的肩上,說:“沒事,不就是點洋酒么!看姐們兒一會兒參加斗舞大賽,拿個冠軍回來,今晚的酒錢就免了?!?/br> 肖悅見她這樣,知道她是喝的有點多了,不想讓她再喝下去,但又阻止不了。 這個時候,迪廳里震耳欲聾的音樂忽然停了下來,一名男司儀拿著話筒走到舞臺中央,聚光燈打在他身上,周圍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誰也看不見誰。 男司儀微笑著說:“尊敬的來賓,女士們先生們,我們今晚的斗舞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如果有愿意參加的來賓,請到主席臺這邊來報名。接下來第一個表演的,是我們‘昏天黑地’的狂歌辣舞組合?!?/br> 人群里爆發(fā)出歡呼聲和尖叫聲。 男司儀走下舞臺。 緊接著,三名年輕的少女走到舞臺上。她們穿的都非常少,潔白修長的大腿,纖細的腰肢都裸露在外。 人群里再次爆發(fā)出尖叫聲,為三名少女*的身材而尖叫。 肖悅摟住蔣念念的肩膀,指著舞臺上的三名少女說:“這身材,跟飛機場似的,和你相比,簡直就弱爆了?!?/br> 蔣念念笑了笑,又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 音樂再一次響了起來,強烈的重金屬敲打聲刺激著每一個人的心臟,三名少女隨著音樂的節(jié)拍開始瘋狂地扭動身體。旋轉(zhuǎn)彩燈打在他們身上,就好像是奇幻的海底世界里,隨著水波浮動的,曼妙而又神奇的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