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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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七撇開眼底的晦暗,微微一笑。 林墾心底那句疑問,在她清淺的笑容里慢慢飄散。 都不重要。 他想問:你當(dāng)年離開我,究竟是因為四年的年齡差,因為你的責(zé)任,還是因為被侮辱的那個意外? 但是不重要。 現(xiàn)在她在他身邊,他還可以陪她傷秋悲春,陪她踏千山萬水。 這故事的結(jié)局,他一定會寫好。 第048章 .街劫結(jié) 第四十八章:街,劫,結(jié) 裴白墨做了不長不短的一個夢。 夢里閃過很多場景,有曾經(jīng)的他,有曾經(jīng)的夜色。 說是夢,又好像不夠恰當(dāng)。那是過去從未刻意想要記得,卻在某個瞬間想起來,清晰地如同片刻前剛剛經(jīng)歷的過往。 林瑟曾經(jīng)問過他為什么是夜色,為什么不是在四年前開始,而是在重逢后的片刻覺悟。 他雖然樂見其成,樂于推波助瀾。但他旁觀過太久裴白墨孤身的歲月,格外好奇那個答案。 他也問過自己,但他想,他知道那個答案。 夢里柏林下著淅瀝的小雨,天幕低垂,烏云蔽空。 他站在樓間連廊上,正在計算面前這一平方米花壇,一分鐘會囊括多少降雨量,一刻鐘又會有多少,而一小時又能有多少…… 正當(dāng)他算到兩小時零一刻鐘的時候,有個人狀似不小心,實則很刻意地撞了他一下。 那個時候他對什么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樣,肇事者卻非負責(zé)不可。 他記得那時女孩紅彤彤的臉和她焦急的語速:“淋到了嗎?” 他的視線被迫安放到她襲向自己胸部的手上。她那般坦然地一只手在他身體上摸來摸去,另一支手拿著她滴水的雨傘搖搖晃晃。 她的那股力道根本不勁,不可能將他撞出去淋到雨。他想要即刻退避三舍和她隔開數(shù)步之距,突然間撞進她抬首露出的雙眼間,蹙眉站在原地未動。 他認出她來。 他接手師姐的課所上不多,她卻五課四不正常。睜眼睡覺,坐塌椅子…… 再加上今次刻意相撞,他眨眨眼,結(jié)論已出:她定是對他不滿。 她手中所握那把傘搖搖晃晃,飛出的雨滴滲進他的毛呢外套,本來他沒被淋到,卻硬生生被她弄得濕掉一片。 “我?guī)湍惆淹馓酌摰??!彼谷蝗缡钦f。 她手忙腳亂地去解他的外套紐扣。 他盯著她發(fā)絲凌亂的頭頂,突然含蓄地出聲:“katze yeh .夜空的夜,是好色的色?” 他那會兒是怎么想的來著?對了,他只覺得此女審美很高端。 而他的耐心和風(fēng)度一向有限,安靜任她靠近之后,只留下一句:“請把你的四肢,從我身體上挪走,謝謝。” 畫面一閃,晴空無云。 他走在人跡鮮少的小道,捧著一紙袋蘋果。遠處路過兩個牽手的稚童,身高般配,衣著般配,性別般配。 他看著看著,看到出神被路面的碎石絆了一下。 換別人也許懊惱,可是裴白墨只是低頭:噢,有塊石頭,且形狀不規(guī)則,奇丑。 令人不愉快地是他喜愛的蘋果連帶紙袋被他下意識地扔了出去灑落一地。 他開始撿。一個、兩個、三個……第十一個。 竟然多出一個來。 他回身,果然,身后還有多出的二三四五個。 而且還多出一個人來,此刻正笑盈盈地看著他說:“小師叔,你手上拿著的是我掉的蘋果?!?/br> 她伸手討要,他便順手將第十一個蘋果扔給她……不遠處坐在地上的紙袋里。 一扔命中。 見她動唇,他搶先開口:“不客氣。我喜歡蘋果,幫它們的忙,僅此而已?!?/br> 是在提醒她別自作多情?夜色眼眸瞪圓,指著地上一只蘋果說:“這個也是你的,我的在你那里?!?/br> …… 后來,她開始翻他的紙袋,先說“這個是你的”,而后又說“不對,我看錯了,不是你的”的矛盾言語。 裴白墨皺眉。 這是蘋果。 這是挑食的他唯一愛的食物。 如果是別的,他會愿意很慷慨地全送給她,可他此刻看每一個躺在地上或暫居紙袋的蘋果,都覺得它們?nèi)f分可憐,很無辜,看起來很不知所措。 而他如今同情心泛濫,不愿將它們拋棄。 他忍無可忍出聲打斷她:“蘋果核有毒。在它生長期,可能罹患斑點落葉病、白粉病、蘋果樹腐爛病、褐斑病、輪紋病、黑星病、炭疽病等?!?/br> “它可能遭受的蟲害更多,有紅蜘蛛、二斑葉蟎、食心蟲……” 夜色聽他淡定地敘說,他停下來,她依舊不動。 裴白墨默數(shù)三秒:“我知道聽完這些病蟲害后,你在這一刻非常不喜蘋果?!?/br> 他甚至微笑:“沒關(guān)系,師生一場,我樂意發(fā)揚善心幫你收留它們?!?/br> 夜色也笑,卻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好,你可以買我的蘋果。” “不用馬克買”,她說,“我姓夜,名色,好色的色”。 她將手覆在他抓蘋果的手面上:“師生一場,算便宜點。師叔,我摸你一下,就算是收錢了?!?/br> 而后情景又變,是清涼的湖邊。 他躺在長椅上,臉上覆著一張報紙。 不知什么時候起,身旁有了另一股溫?zé)岬臍庀ⅰ?/br> 有人碰他,問:“師叔,你說那邊那個棕發(fā)大叔什么時候會跳進湖里面去?” 他睜開眼,長長的睫毛在報紙上一刷。 棕發(fā)的大叔?沒興趣,繼續(xù)閉眼睡。 她自說自話:“我覺得今天上午沒戲?!?/br> 他的呼吸不自覺地變輕。 “師叔,你說我要不要幫他一把?” 他覺得自己的睡意正在潰敗。 她又碰了碰他的胳膊:“師叔,我去了?!?/br> 他忍了十秒鐘,慢條斯理地睜開眼,扔掉遮面的報紙,坐直,看向湖畔。 正巧看到她將一個中年男子推拽下湖,而后扯開自己的外套,跳進去往外拖該男子。 把人踢下去,再救人上來,這就是她說的幫忙? 他看著她滿身狼狽爬上來,滴水的發(fā)梢,凍到更加白皙的臉,瘦削的肩。那雙總是靈光四射的眼似乎都蔫掉無神了。 等她笑嘻嘻蹦到他眼前,他只說了一個字:“丑?!?/br> 轉(zhuǎn)身前,沒有漏看她呲牙咧嘴的表情。 而他明明已經(jīng)很含蓄了,他并沒有說心底最直觀的感受:太丑了。 …… 原來,他們有那么多曾經(jīng)。 *** 睜開眼的時候,林瑟那張放大的臉上,眉峰緊湊。 見他回神,松了口氣就躺在地上大口呼吸。 “我愛方津?!绷稚獩]頭沒尾的說了這么一句。 “我愛她。” 裴白墨手指按壓眉心,轉(zhuǎn)頭看他:“別告訴我,你已經(jīng)被爆炸刺激成精神病。” 林瑟也不惱:“劫后余生難道不應(yīng)該高興?手機都掉進湖里了,不然我現(xiàn)在一定對方津說我愛你,說到她忍無可忍罵我,罵夠沒力氣罵我之后再狀似不情不愿實則別提有多心花怒放地說我也愛你?!?/br> “我一定要活一百二十歲,說到她煩死我,你千萬別攔我?!?/br> 裴白墨看他一眼,胳膊撐著地面站起來:“我不攔你,但是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你?!?/br> “什么?”林瑟也跳立起來。 “看見這湖了嗎?一百二十歲的你,恐怕會難看到掉進水里魚都不敢靠近你。” 林瑟氣得跳腳,突然想起一事來:“前面應(yīng)該還有爆炸點,幸好我們早出來勘察周邊,不然真成人rou碎片了?!?/br> 裴白墨掃一眼周圍,寂靜晦暗。 “你帶著我游了多久?” “你失去意識,沒有人能商量。我只覺得應(yīng)該使勁往前游,遠離爆炸點,忘了游一段就可以上岸。” 裴白墨:“……” 林瑟自己也覺得似乎有什么不對:“我本意沒想炫耀自己是游泳健將?!?/br> 裴白墨再度按壓眉心,內(nèi)里跳動的幅度好像脫離了他可以控制的范圍,他深呼吸嘆口氣:“我們的車在爆炸點附近?” 林瑟點頭。 “有警員見到我們在畫舫里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