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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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想讓她看到情緒凌亂歇斯底里的自己,可他的理智在她面前是這樣容易崩潰,無法收拾。 “夜、聞、西?!彼蛔忠活D念她的名,好像要將這個名字咬碎在嘴里。 她卻依舊表現(xiàn)地?zé)o動于衷,拉起自己的行李箱,只回身對他說:“我原諒你?!?/br> “蕭子規(guī),我早就原諒你了?!?/br> 他迅疾地起身,帶翻一旁角柜上的臺燈,玻璃燈罩瞬間碎落滿地。 她卻繼續(xù)一步步往外走:“你不需要對我心懷愧疚,從過去走出來,別再等我了?!?/br> 她的臉龐閃著的光那般認真,一室寂靜中,蕭子規(guī)聽到自己喑啞的聲音:“愧疚?” “不管是五年前,還是現(xiàn)在,我對你的感情里,從來沒有愧疚。” 夜聞西加快腳步往機師宿舍門外走,再快卻還是不及身后那人的速度。 手腕被快步上前的蕭子規(guī)攥緊,他倔強問詢的模樣和年少時一模一樣:“剛剛那個吻算什么?” 她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離自己的手腕,心里有多在乎,臉上就有多殘忍:“對不起?!?/br> 他目光一黯,她卻笑顏一展,扔了自己的行李箱,一把扯開自己適才穿好的風(fēng)衣:“時隔太久,我忘了你是純情的三好少年?!?/br> 雙/峰在她扯開的風(fēng)衣里挺/立,她笑笑問:“回來幾天,外地的床伴沒辦法帶回來。你想要嗎?” 他沉默,她便更加冷酷地笑:“終于發(fā)現(xiàn)我現(xiàn)在是個下賤、人盡可夫的女人?” 這樣的詞匯…… 蕭子規(guī)緊攥自己的雙拳,忍住想要教訓(xùn)她的沖動:“聞聞,別逼我揍你。” 夜聞西配合的點頭,一攏自己的風(fēng)衣,“砰”的一聲打開蕭子規(guī)宿舍的門,語氣不自覺地就帶著挑釁:“你會嗎?” “我從來不在炮/友之外的人床上過夜,晚安。” 她轉(zhuǎn)身就往外走,毫不拖泥帶水。 蕭子規(guī)左手的拳捏得毫無縫隙,右手伸出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怎么,你想做我的炮/友?” 蕭子規(guī)看著她,突然嘆口氣,將她一把箍進懷里,大力踢上門。 “解氣了嗎?” 夜聞西推他:“我一點四十五分的飛機。” 他抱的更緊:“從前我比不上你五年級的同桌北胖,后來我不如你高中時的老師,現(xiàn)在,我連一架飛機都不如了嗎?” 夜聞西推他:“我一點四十五分的飛機?!?/br> 蕭子規(guī)笑:“你是復(fù)讀機嗎?” 夜聞西終于換了新內(nèi)容:“不是今天凌晨一點四十五分,也會有明天,還可以是后天?!?/br> 他的臂彎一僵。 “我說過,別再等了?!?/br> 蕭子規(guī)放開她,看著她那張自己看了十多年的容顏,突然覺得是那樣惹人討厭。 “我等我的,跟你無關(guān)?!?/br> 她毫不留情:“礙眼?!?/br> 他眉峰蹙起,心里卻突然一松:“那你更努力一點,和我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br> 隔了三秒,她才點頭:“好,我努力。這次之后,別再見了?!?/br> 蕭子規(guī)心里一抽:“你原諒我了,所以以后可以和我老死不相往來了?” 他并不想提往事,可她這樣無辜這樣干凈地將他丟開,他沒有辦法容忍。 “我不需要你的原諒,我沒有對不起你?!?/br> 夜聞西轉(zhuǎn)身,避開他的視線。 可她沒有辦法堵住他脫口而出的話語:“我不會原諒你?!?/br> 他將她身體掰過來,逼她直視她的眼睛。 “你一直自以為是、自私、不可理喻?!?/br> 他笑:“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是個睚眥必報、記仇、禽獸不如的男人?!?/br> 他雙手捧起她的臉,雙唇轉(zhuǎn)瞬就貼了上來,在她柔軟的唇瓣上一寸寸碾壓。 “我一直相信你?!?/br> “相信你不會做出故意想要撞死夜斯臣的事,即便你們并不親密,他也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br> “是你一直不愿意相信我,以為我只是不介意你犯錯。事發(fā)之后,你有一次哪怕冷靜下來聽我說嗎?” “沒有”,他眼里的光那樣細碎,太多的情緒從他眼眸中溢出來,“夜聞西,你一廂情愿地以為自己被全世界背棄,而我,是其中最可恨的那一個。你忙著想要離開這座城市,將我踢出你的世界,你甚至等不及我從部隊回來?!?/br> “你一走了之,讓我變成一個無信無義不可依靠的男人,我不會原諒你?!?/br> 他將那段過往輕易地揭開,回憶像潮水一樣在她胸膛里上涌,一遍遍沖刷著她的理智。 一時靜默。 隔了數(shù)秒,夜聞西突然笑出聲:“蕭子規(guī),十五歲夏天的期末考試前,你跟我說過一句話?!?/br> “你說我永遠考不過你,贏不了你?!?/br> “你說得對。我贏不了你?!?/br> “你幾句話而已,就把我變成一個庸人自擾的可笑的女人。” 蕭子規(guī)想要伸手將她擁進懷里。 夜聞西臉上的笑卻將他所有的動作冰封。 “蕭子規(guī),我不需要你的原諒。是我誤會也好,鉆牛角尖也好,庸人自擾也罷。五年前,你沒有來得及出現(xiàn)在我身邊?,F(xiàn)在,我也不需要你陪著我、原諒我……你如果原諒我的自私,然后呢?重溫舊夢嗎?” “不可能的?!?/br> 她抬起手去碰他的臉。 “這幾年,我夢見過它幾次?!?/br> 她又笑,好像遇見很逗的事情:“到現(xiàn)在,也沒有必要欺騙你。不止幾次?!?/br> “可我夢見的越多,就越清楚。蕭子規(guī)是我的青梅,是我的同窗,也是我的初戀?!?/br> “可不管是哪一種,都是過去?!?/br> 她的語調(diào)一直平穩(wěn)不見波動。 “我們現(xiàn)在沒有在一起,不是因為我不愛你了,所以我沒有辦法努力?!?/br> “我愛你??赡阋仓?,我是個自私的女人?!?/br> “這些年,生下我又將我拋給生父的mama,接我回身旁卻總是悲傷地透過我看另一個人的爸爸,不斷提醒我私生女身份的他的妻子羅阿姨,從來視我為敵的他的兒子夜斯臣……所有人教會我的只有一樣?xùn)|西——自愛?!?/br> “我愛你,可我更加自愛。沒有那件事,也許我們也早就翻臉,視如仇敵?!?/br> “我會整日杞人憂天,我無法相信別人,我沒有辦法相信一段感情?!?/br> 她收回手臂,整理自己的風(fēng)衣:“大概我這樣的人,只適合孤獨終老?!?/br> 她覺得還不夠,自己需要對那個吻做出解釋。 “至于機場廊道里那個吻,你就當(dāng)我犯賤好了。” *********** 夜聞西走得很快,很怕他跟出來。 下樓的時候,正巧有新一班機到港,三兩個空姐分批走過來。 臉上的笑都那樣純粹,溫暖。 反觀她自己。這些年非洲的日曬,奔波勞累,憂慮……她好像都忘了真正的笑,是什么模樣。 他身邊有這樣好的選擇,何必為了她這一株蒼老的樹,放棄這一片蔥蘢的森林。 她在心里對自己說。 蕭子規(guī),再見。 僅僅這樣,唇角已經(jīng)能感覺到眼淚的腥咸。 他是那樣好的一個人。 而跟她相關(guān)的,都是難堪、不愉。 她不舍得將他拖進來,她是那樣自私的一個人,不允許任何人,將自己生命中唯一的亮色染黑,哪怕這個人,是她自己。 *********** 午夜的候機大廳,依舊有不絕的人潮。 夜聞西落座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夜色,她的堂妹。 過去,她們并不親厚,如今,卻反而距離拉近一些。 她略微整理了下情緒接了起來:“這么晚還不睡?” 夜色似乎很著急:“我聽大伯說你要走?!?/br> 夜聞西默認。 “怎么會這么快,我剛剛知道你回來過?!?/br> 變故突生,她離開夜家,離開n市那年,夜色還在國外。隨著夜色母親姜北薇改嫁蕭子規(guī)的父親蕭何,她們和夜家的聯(lián)絡(luò)本身也少了很多。 后來……她知道夜家人愛面子,一定粉飾太平,對外淡化那一場事故。 自己在別人轉(zhuǎn)達給夜色的部分中,只怕是旅醫(yī)海外,追求個人志向的那種人。 “爺爺明天生日”,夜色說,“他年紀大了,你知道的,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個”。 “大伯提到見過你,爺爺想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