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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掛著打手的本質,然而大乘個個是頂尖強者,各自有各自的傲氣,貼合實際生活情況,尊貴如鳳陵少主也該對他敬重有加,有聲尊稱。 蘇和快要被他的左右搖擺搞得沒脾氣:“世子想說什么,直說便是?!?/br> 有兩道清冷皎然如月光的眸光射過來,謝容皎揭開來意:“聽聞一月不到前,我族叔曾寄給過城主一封以秘法加固的書信?” 活了上百年的人精,蘇和哪里聽不出來他繞了半天圈子為的就是這一封信?當即恍然道:“是有其事,不知世子欲何為?” 謝容皎微微頷首:“我欲一見書信,以確認城主是否真為族叔知交,再行計較,城主請帶路。” 壓根沒給蘇和留拒絕余地。 三人盤算理由時,李知玄聽著江景行劇本里的理由猶如兒戲,不放心提了出來:“這理由會不會太過草率?” 被江景行一句打發(fā)回去:“有個臺階下他就得抱住了,管他什么草不草率?” 主要是看誰的拳頭大。 其實更主要的是江景行了解謝容皎,知他不愛說假話。 這類無傷大雅的小事,何必讓阿辭為違背心意而不快? 不出他所料,蘇和很快做出計較:“此為小節(jié),世子隨我來!” 謝容皎給出的借口太過拙劣,蘇和半個字都不信。 他也自然想到謝樺那封信有講究牽扯這一塊上,不過那是他們謝家的事情,他何必多去摻和? 退一萬步來講,謝樺留下的信件價值再高,總得有命拿了才成。 蘇和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同為大乘,自己恐怕難在謝容皎帶來的大乘劍修手底下走過五十回合。 大乘中也有強弱之分,蘇和自認不差。 只能說,不愧為謝家。 李知玄自進入城主府以來,一直有點神智渙散,演戲不在狀態(tài),走路時也差點磕磕碰碰上回廊廊柱。 他猶猶豫豫傳音于江謝兩人:“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城主府似有我?guī)煾傅臍庀?。?/br> 說完他自己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鐵匠的本命燈熄滅日久,這是他和余長老確認無疑的事情。若城主府真有他師父信息,只能說鐵匠埋骨其下。 江景行距蘇和相距不過三丈之遙,蘇和當然不敢截斷傳音,三人傳音起來也無后顧之憂。 謝容皎眉心微鎖,悄然傳音道:“跟著蘇城主帶的路走,氣機漸重,他要去的書房,當是氣機發(fā)源之處。” 蘇和不敢放三人單獨在廳堂待著,索性帶著他們一起去了書房。 他怕放任三人在廳堂,等他取完信回來后,半座城主府就該沒了。 江景行嘆一聲:“得來全不費工夫啊?!?/br> “世子過目,看看是不是令叔寄出的書信?” 鳳陵秘法一脈相承,謝容皎一入手即知做不得假:“是族叔寄出的?!?/br> 想著這場鬧劇也該有個盡頭,蘇和松一口氣:“若對世子有用,世子盡管拿著便是?!?/br> 命運卻偏偏愛和他開玩笑。 不等他放松幾息功夫,甚至沒等他把這一行可勁鬧騰的人送至書房門口,一陣隆隆響聲轟然炸開! 書房地上旋開一道巨口,如猛獸張嘴,里面一片黑洞洞的不見底 蘇和臉色巨變,不及多加思考,憑本能身影躍動至書房門外。 而謝容皎三人,不知是無意之中被拖拽其中,或許有意往虎山一行,身影消失在逐漸閉合的裂口中。 第38章 玄武城(三) 好一陣天旋地轉。 江景行試探著叫喚一聲:“阿辭?” “我在?!敝x容皎緩了緩神, “李兄在嗎?” 李知玄約莫是方才一下摔得狠了,聲音晃悠悠的有氣無力:“我在。” 謝容皎放下半顆心:“都在就好。師父,這是什么地方?” 一陣沉默過后,江景行道:“我也不知?!?/br> 李知玄脫口而出, 一點沒戳人痛點的自覺:“難道不是前輩你安排的嗎?” “我沒想到城主府里會有這樣一個機關?!苯靶锌梢哉f是十分冤枉了,“再說是我安排的, 我怎么會不告訴阿辭?” 毫無人權的李知玄選擇閉嘴。 “此地未知, 多加防范?!敝x容皎摸到冰涼劍鞘,認定是自己的鎮(zhèn)江山, 錚地一聲抽出劍,“好暗,根本看不清四周環(huán)境?!?/br> 話語剛落, 浩然劍氣貼心地為他照亮十丈之內。 謝容皎最先看到的不是高高立著石壁上連綿不絕的壁畫和古拙文字, 也不是足下積水和周圍墓室似的陳設。 他最先看到的是劍鞘上的八極兩字。 天地八極, 一劍盡覆。 口吻狂妄至極。 劍是不世出的好劍, 配得起狂妄口吻。 可惜數(shù)百年間沒人配得上這把劍。 名劍有靈, 非是命定之主,其余人任你功參造化,一樣無法拔劍出鞘。 經(jīng)歷數(shù)百年塵封鞘中, 鋒芒盡斂的時光后八極劍終于遇到不辜負它劍鋒的人, 遇到了江景行。 此后名劍擇主,圣人出世。 謝容皎幼時聽過這個傳聞, 也手癢試過拔劍出鞘, 他使盡渾身的解數(shù), 八極劍仍在鞘中紋絲不動。 江景行哄他說要等到小乘后才能拔得出來。 半年前他入小乘,沒忘了江景行這句話,去拔八極劍,能開山崩地的修為盡數(shù)用上,還是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