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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鈞“……” 這,到底能不能算是心思深沉的佐證呢………… 鴻鈞微斂雙目,藏在衣袍之下的手指微微一動。 “嗷——” 龍族與鳳族剛剛踏入無名山,兩聲麒麟族的驚叫便從后山傳來。 這下真是證據(jù)確鑿了,龍族和鳳族皆是勃然大怒,齊齊化作遁光,將想要溜走的麒麟兵團(tuán)團(tuán)圍住“好哇!原來是你們這些四蹄子的爬蟲在作祟!” 麒麟兵“???” 巨冤??! · 因為先前鳳一、龍二的一席話,龍族、鳳族對謝圣還算尊敬,抓到了“幕后黑手”,就帶著兩個倒霉催的麒麟兵就回去復(fù)命了。臨走前謝圣還在震驚“他們偷吃果子??!偷了好多??!” 遠(yuǎn)遠(yuǎn)傳來麒麟兵憤慨的怒啐“呸……!” 還果子,他們?nèi)硕家恢x圣坑沒了! 龍二安慰師父“這不是還有好多么,而且明年還結(jié)的?!?/br> “你不懂……”謝圣黯然神傷,蹲在灌木叢邊,捧著被麒麟兵啃落一地的葉子心碎。在他的印象里,如果說龍族是威嚴(yán)的,鳳族是高潔的,那麒麟就該是吉祥和仁善的象征?!端螘分杏涊d,麒麟“不踐生蟲,不折生草,不食不義。不食生rou,不食生草。不飲洿池,不入坑阱,不行羅網(wǎng)。明王動靜有儀則見。” 多么美好的形象啊——偷果子! 謝圣長嘆一聲,打發(fā)兩個徒弟去練功,從地上站起身來,心說這謊可真是越扯越大了。也不知道哪一天會被戳破?到時候,他要是沒有半點自保能力,豈不是死得定定的。 不光如此,看如今龍鳳二族互相猜忌,麒麟一族還特地派人來監(jiān)視,也能窺探出如今洪荒局勢之危急。等到三族大戰(zhàn)正式打響,整個洪荒只怕也沒有一處安全的地方。到那時,洪荒必將經(jīng)歷一場浩劫,無數(shù)生靈被卷入這場殘酷的爭霸之戰(zhàn),遠(yuǎn)的生靈涂炭不說,他這山海茶社,恐怕也保不住?。?/br> 自穿越以來,直到此刻,謝圣才終于有了一點要提高自身能力的意識。 思忖片刻,謝圣沖著正站在兔圈邊的鴻鈞招招手“你過來——”謝圣把聲音壓得超小,叫來了人后,還鬼鬼祟祟環(huán)視了一圈周圍,確定沒人在偷聽,“今晚你來我屋里一趟?!?/br> 鴻鈞“…………” 要是換另一個人和他說這句,他最多就是猜忌為何,但面前這位,可是問過他“是劫財還是劫色”,說過“偷一件鴻鈞道人里衣”的謝圣。這句話頓時摻上了一點奇奇怪怪的意味。 而且謝圣的態(tài)度也很奇怪,這種事,大大方方說就是了,為什么要這般鬼祟! 謝圣小小聲“別跟人說。你晚上過來,我考教考教你的道法,指導(dǎo)你怎么修煉?!?/br> 鴻鈞“………………” 真的假的,就以你如今連腳邊的螞蟥精也比不過的修為? 他張口就想拒絕,轉(zhuǎn)念一想,如今山海茶社留宿者眾多,謝圣的實力倘若只是隱藏倒還好,如果是真的低微,那晚上一人留在房里,何其危險。 鴻鈞極其勉強“……好?!?/br> · 夜幕降臨,鴻鈞邁著有些遲疑的腳步,往謝圣的落榻處走。 倒不是他猜疑,白天說完晚上碰面的事后,鴻鈞就在想了如果謝圣真的對修煉一無所知,那他上來就說些玄妙高深的道法,謝圣……會不會聽不懂? 想到這里,鴻鈞再次有些茫然地停下腳步。 就像學(xué)神完全參不透學(xué)渣的思維方式一樣,鴻鈞也是真的不太懂,該怎么輔導(dǎo)謝圣啊!他乃是混沌孕育出的三千魔神之一,生來就擁有極為強大的實力,根本沒為這種事情發(fā)愁過。苦心冥想了一整天,才稍微有些頭緒,就這樣心里還不大確定,謝圣能不能理解得了。 鴻鈞越想越煩躁,微蹙眉頭,還是挪動步伐,走到謝圣窗邊。 越過洞開的窗戶,鴻鈞能看到謝圣正坐在桌邊,咬著筆頭,正沉思些什么。寫寫劃劃,有時候還會站起來,對著空氣說點什么 “禿頭像話嗎?我可受不了這個?!?/br> “您聽聽,這大善人都變了味兒了……” 反復(fù)改正了幾次措辭,覺得似乎可行了,謝圣才又坐回去,笨拙地拿起刻刀,在竹簡上吭吭哧哧的刻字。 鴻鈞在外頭看到謝圣幾次差點刻到手“……” 但凡有點法力相助,刻字也不必如此艱難。這……也是假裝的嗎? 謝圣沉浸在對口相聲的改編中,絲毫沒有注意到,窗外多了一人正審視著自己。他只顧不斷地雕琢作品,如果遇到新的想法,前面好不容易記錄下來的內(nèi)容還得全部推翻,此時最忌諱的就是心生焦躁,這對相聲作品的創(chuàng)作毫無益處。 窗外,鴻鈞悄無聲息地站著,寒露都打濕了衣衫,窗內(nèi),謝圣還是沒有休息的意思,依舊埋首案頭。 此時此刻,謝圣的神情之認(rèn)真,是白日在茶社時,鴻鈞所不曾見過的。鴻鈞猶豫了一下,施法凝于雙眼,閱讀了一下謝圣正刻著的內(nèi)容。 天地間第一朵白云……住的高……和太陽…… ?! 鴻鈞“……咳!” 謝圣在里頭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大徒弟又來突擊檢查呢,兔子一樣從椅子上躥起來,一把拽過旁邊的罩子就往桌子上裹,神色緊張“罩上了!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