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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惋惜得腸子都要青了:花了這么久才收了這么一個徒弟,這說明什么?更說明了能有鬼谷子這般資質(zhì)的舉世 罕有?。‖F(xiàn)在他就是再想招一個這樣合心意的弟子,只怕也招不到了。 想來想去半天,老子思忖著道:“此子心性極佳,我甚愛之,不知能否與鳳一道友說一說,問問此子可愿兩門抱?” 老子是這么想的,從感情上來說,他確實很想要這個徒弟,從輩分上來說,他比謝圣矮一輩,恰好與鳳一同輩,那鳳一的徒弟拜他兩門抱,輩分上也沒有問題!多棒,多么恰巧,簡直天造地設。 老子緩緩抬手,搓了搓:“也算是親上加親……” 畢竟是在謝圣隔壁做了一會元的鄰居,老子臉皮有了長足的長進。厚著臉皮和鳳一說了想要收鬼谷子為徒的想法,還難得費心力地和鳳一爭執(zhí)、討價還價了一番,最后兩人商定,若是鬼谷子愿意,那鳳一為大師父,老子為二師父,這排序不是分輩份,而是說,日后若是逢三節(jié)兩壽,尤其是三節(jié),那鬼谷子得先來鳳一這兒拜訪,再去老子那兒。 老子很淡泊地說:“那倒無所謂,總歸我兄弟三人逢三節(jié),也是得來山海茶社過的……” 反正他們師父老在茶社呆著,活像三十三天外的紫霄宮拆遷了一樣。 第54章 比起本尊的內(nèi)斂,惡尸的保護方式實在是簡單粗暴,簡直都稱得上豪橫了。打他出現(xiàn)的第一天起,茶社上下都知道了一條新規(guī)矩,有事沒事別老往謝圣身邊靠,湊太近很可能會飛出去。 蚊道人屬于金魚記性,又有根腳的習性在里面,平時見人就愛往上靠,因他長得喜氣又親人,平日大家也都沒什么所謂,換作謝圣就不行了,每次蚊道人想和師爺聯(lián)絡一下感情,就會被打得“嗡兒”一下飛出去,一來二去實在委屈,便慘兮兮地來找謝圣訴苦:“弟子腿上這傷,到現(xiàn)在都沒好呢!” 一邊說,蚊道人一邊拿眼睛偷看站在旁邊,沖著窗外瞇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惡尸。 謝圣也挺傷心的,不自覺地抬手揉了一下腮幫子:“師爺我也沒法子呢?!?/br> 惡尸和本尊性格一點兒不一樣,半點都不莊重!還老愛動手動腳的,高興的時候就過來挺喜歡地撥弄下他,不高興了也過來,要么腦瓜崩伺候,要么捏腮幫子。謝圣今天早上就是嘴瓢,把惡尸當成自我,有些放肆地說了句調(diào)侃的話,被惡尸捏得腮幫子到現(xiàn)在還紅呢。 惡尸手背在身后,憑窗淡淡道:“你可知,三千神魔殺劫時,踏入我領地的宵小之輩,如今都身在何處了?”他如今已夠仁慈。 謝圣嘟噥:“那都什么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您還活在舊時代呢?” “……”惡尸轉身就探手要來捏謝圣。謝圣早有防備,立即熟練地抬手捂住臉,心說還好我臉小,看你還捏哪兒。 謝圣心里挺橫,反映到嘴上卻是弱弱地:“您手下留情,輕點行不行?我還得靠嘴吃飯?!?/br> 謝圣這手把臉蛋、額頭都捂住了,惡尸瞧著謝圣因為用力而嘟起的嘴唇,本還饒有興致地伸手想捏一下,聽得謝圣這話,手指搭在謝圣嘴唇上一停頓。 惡尸先是下意識地想,那不行,他還挺愛聽謝圣胡說的,接著就察覺他們這動作好像不太合適。 謝圣也察覺到唇上異樣,渾身一個激靈,捂著眼睛的手指就分開了。 蚊道人:“……” 我好像不太應該存在…… 正遲疑地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識趣地開溜的時候, 元鳳拿著一卷竹簡,喜上眉梢地從門外轉進來:“好消——我等會再來?!?/br> “別別別!”謝圣正尷尬得直往外冒熱氣兒呢,趕緊扭開頭喊住元鳳,順便很警惕地對惡尸聲明,“您自個兒搭上來的,可不是我嘴送您手底下!” 惡尸也有點心不在焉,搓著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有點飄忽。 元鳳狐疑地看了一圈室內(nèi)的人,瞧見蚊道人也不尷不尬地站在屋里:“行吧,孔宣傳來消息,說譙明山戰(zhàn)五路巫妖將帥大捷!” 鳳一剛好演完自己那一場,下臺便聽聞弟子傳信來社,大褂也沒換,帶著龍二匆匆趕來:“能否與我一觀?” “一起看一起看。”謝圣主動伸手把鳳一拉到身邊,“我看鬼谷子在信中說,雖然這一戰(zhàn)有效削弱了譙明山附近的巫族、妖族勢力,但也因此,可能會更加促使那些還未下定決心的妖王倒向帝俊、太一那一邊?!?/br> 別看這信中輕描淡寫,鬼谷子這可算一戰(zhàn)成名!之前孔宣獨自留守的時候,譙明山還是人人覬覦的一塊肥rou呢,如今已然成為能令妖王都忌憚、甚至為此選擇投靠帝俊、太一的存在。 鳳一粗略地一撣眼便心知肚明:“他想留守譙明山?!?/br> 如今譙明山安定,那是因為巫族、妖族的準備還未至火候,不樂意節(jié)外生枝,再拉個山海茶社襄助的譙明山來趟這渾水。但等到雙方厲馬秣兵都準備好了,頭一個要除去的,肯定就是相比較下式微的譙明山。 蚊道人正是處于新人入門,見到誰都要巴結的階段,趕緊拍馬屁:“玄都師兄能有這樣的心性、這般本事,大師伯您收的這徒弟真了不起。” 元鳳也比較得意:“這話說的,鬼谷子也在信中說了,不是他本事大,是鳳一教得好。做徒弟的這一身本領,還不是跟師父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