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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良:“…………” 強良果斷地掉頭就走,中途還差點跘了一跤,一腳深一腳淺地回到帝江身邊,強良驚魂不定地猛喘了幾口氣:“……別說,別問,問就是活該我們輸。” ………… 強良與帝江的對話,謝圣并不知曉,也不在意。他順著后土指點的方向,拉著鴻鈞直入血海腹地,便瞧見了這么一處與海島景觀格格不入的小天地—— 峻峭的山巖清峻陡峭,共工引渡而來的淡水構(gòu)成江河溪流,在此峭壁下蜿蜒而過。小溪自斷崖飛流而下,沖刷著層層巒石,建起銀錦如飛鯉跳珠。 高山,流水,寫意的小樹林,飛流直下的瀑布。 謝圣在現(xiàn)代時就很喜歡去各種自然景區(qū)旅游、采光,曾經(jīng)還票選出“最想和愛人參觀的美景一二三”,如今那些后世美景是瞧不見了,洪荒的景色也未見得差。 謝圣左手與鴻鈞相牽,鴻鈞的手掌雖然微涼,卻在此時帶給謝圣一種灼燙的錯覺。可是越燙,謝圣就越不想松開,反而牽得越緊。 一時間,謝圣只覺心潮澎湃,熱血仿佛都涌上了胸膛,望著鴻鈞又半晌組織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索性緊緊拉著鴻鈞的手,和剛談戀愛的愣頭青一樣,愣頭愣腦地沖進銀瀑濺起的水花中。 “噗通!”“噗通!” 瀑布殷雷般的轟響中,兩朵水花濺起的聲音顯得如此渺小。謝圣自水中浮上來,扭頭再去看被他拉著道祖。 一時間,他幾乎看呆住了。 如雪的白裳在碧波蕩漾的水面縹緲地散開,如同水中綻放的一朵清冷蓮花。黛墨般的長發(fā)隨水流飄散,打濕了的發(fā)鬢流淌著水珠蜿蜒,順著起伏而深邃的五官而下。鴻鈞的皮膚本就白,白得像玉璧,黑發(fā)粘在頰側(cè),黑白間分明得如同潑墨暈染的水墨畫。 鴻鈞似乎感覺到謝圣瞬間灼灼的目光,略微飄開視線,淡淡道:“此處還有人——” 驚呆了的游人們瞬間做鳥獸散。 啊呀,圣人談戀愛,有眼沒命看。 謝圣厚著臉皮:“這下沒人啦,老祖你真好看!” 打從來到譙明山,謝圣就沒怎么用“老祖”這種就稱呼喊鴻鈞。這會兒乍然一喊,非但沒有疏遠客氣的感覺,反倒叫鴻鈞的耳朵微動了一下,莫名有些發(fā)燙。 水里泡久了也不好。鴻鈞生硬地在心里岔開念頭,伸手攬住謝圣,二人迎著瀑布飛身而上,越過水簾,竟落進一處蔭庇在瀑布后的鐵橋上。 “咦!”謝圣很新奇地四下打量,“我竟沒發(fā)覺還有這么個好地方。哎呀,這還連這個山洞?那就更好了!” 鴻鈞下意識地跟進幾步,隨謝圣一同步入石洞中,張口剛想問哪兒好,謝圣就一個轉(zhuǎn)身,舉起雙臂一下咚住道祖,用行動回答了鴻鈞還未問出口的問題。 唔唔,惡尸之前是咋親的來著?謝圣閉著眼睛想。 實在想不起來了。謝圣只好閉眼亂親了一會,正有些惋惜,之前應(yīng)該做點兒準備,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就覺唇畔間的微涼,不知何時暖了些許,漸漸有些發(fā)燙。 鴻鈞往時總愛垂著眼眸,面上清清冷冷,此時卻直棱棱地看著謝圣,那雙總是淡漠的眸子里似是燃起了什么別的溫度。 “咳。”謝圣睜眼就和鴻鈞對上視線,難得有些不好意思:“親的不好,還需要多多練習(xí)。” 石洞中空空蕩蕩,瀑布的轟鳴聲遮住了這一方小天地內(nèi)微小的聲響。 又過了少頃,隔著水幕才能瞧見兩道身影分開。謝圣意猶未盡地咂咂嘴,一邊胡思亂想親惡尸和親本尊真是兩種體驗,他這算不算談一次戀愛體驗了多種情趣,一邊開始打量這石洞。思忖片刻后,笑著對鴻鈞說:“你知道這地兒讓我想起什么嗎?我小時候曾經(jīng)聽過這么個故事,說有一國名為傲來,毗鄰大海。海中有一座島,其中某座山,名為花果山?;ü缴暇劬又蝗汉镒?,還有一條瀑布,瀑布后藏著一個石洞?!?/br> 心不在焉地鴻鈞正猶豫著是該解扣子還是系扣子:“……” “?”謝圣沒見鴻鈞有反應(yīng),伸手往鴻鈞面前揮了揮,“你想什么呢?” 鴻鈞迅速收回看扣子的眼神,面色冷淡地將領(lǐng)口被扯亂的扣子系好:“石洞又如何?” 海島上有山,山上有瀑布,瀑布后有石洞的地方多了去了,這也不算什么稀奇。 “哎,你不懂!這叫情趣,知道嗎?”謝圣唏噓著搖頭。 他方才所說的,正是《西游記》中孫大圣的家鄉(xiāng)。按照原著中的描寫,傲來國本該居于東勝神洲,不過在洪荒體系中,東勝神洲是巫妖大戰(zhàn)后,洪荒被打裂而形成的大陸之一。甭管以后這個奇妙的洪荒世界會不會圓上這個矛盾,總之如今的洪荒安然無恙,暫時還沒有東勝神洲這一說。 謝圣眼珠一轉(zhuǎn),嘿嘿一笑:“約會約會,怎么能不干點小壞事呢?” 鴻鈞聽前半段,本還在想“約會是何意”,聽到小壞事,思緒飛快被岔開,大腦自動開始擴展小壞事的內(nèi)涵。正腦補到是不是扣子白系了,就見謝圣從袖中掏出一把刻刀,笑容可掬道:“來都來了,不留點再走嗎?” 在別處不行,在自己的地盤刻字兒當(dāng)情趣還是可以的。 謝圣直接把下擺一系,尋了個偏僻角落,席地而坐,一筆一劃地刻:【謝圣到此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