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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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吭聲是什么意思?”懷英都快哭了,“正所謂人妖殊途,你留在我家是沒有好結(jié)果的?!彼F(xiàn)在都快悔死了,好好的干嘛要沾那點小便宜,非要把這魚妖撿回來,這下好了,撿回來一個大麻煩。伺候個妖怪,可比伺候一個小鬼要麻煩多了——哪個小鬼能動不動就噴個火燒鍋蓋。 家里多了這么個熊妖怪,以后鍋蓋都不夠買的。 小妖怪還挺生氣,又喝了一碗粥,鼓著小圓臉怒道:“你這個不長眼的蠢貨,說誰是妖怪呢?本王是龍!龍王殿下!真是愚蠢的凡人,一點眼力都沒有?!?/br> “胡說!”懷英頓時詫異,“龍怎么能長成你那樣。”她想起他的原形,那古怪的樣子跟傳說中的龍完全不一樣,再說了,龍王不是姓敖嗎?她一狐疑,就問了出來,小妖怪立刻就惱了,像看傻子似的看著懷英,“什么亂七八糟的,誰姓敖?你都從哪里聽來的謠言?龍不姓龍偏去姓敖,你是傻子吧?!?/br> 懷英都給氣笑了,“要照你這么說,豬妖就得姓豬,狗妖就得姓狗了?” “你居然拿那些下三濫的妖精跟本王比?本王是龍王,龍王你懂不懂!”龍錫濘一生氣,又喝了一碗粥,嘴里還不高興地嘟囔道:“什么鬼東西,一點也不扛餓。本王要吃rou,吃rou!“ 其實懷英早就已經(jīng)相信他的話了,畢竟這小鬼看其來實在不像是個會說謊的伶俐模樣,她只是實在無法接受傳說中的龍王竟然是個飯桶的事實,更要命的是,就算她說出去,估計也沒有人相信。她眼睜睜地看著龍錫濘把桌上的粥和小菜一掃而光,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欲哭無淚的悲嗆。 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世界。 吃完早飯,龍王殿下在院子里兜了兩圈消消食,然后又過來問懷英,“中午吃什么?”他說話的時候兩只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看,那眼神兒——仿佛懷英只要說沒rou,他就能立刻沖過來咬她一口。 可懷英一點也不怕他,很光棍地一攤手,面不改色地撒謊道:“家里沒錢買rou,你就湊合著吃吧。要不一會兒我去河里釣魚,咱們晚上喝個魚湯?” 龍錫濘的臉色立刻就變得很難看,他狠狠地瞪了懷英一眼,一扭頭就走了,氣鼓鼓的。懷英壓根兒就沒去攔,她恨不得這小鬼立刻氣得跑了才好。她才不管他是誰呢? 懷英做完了家務(wù),回到屋里畫了一會兒畫。龍錫濘一直沒過來煩她,事實上,院子里一點聲音也沒有,懷英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不對勁時,已經(jīng)是中午了。家里頭除了她之外根本就沒人,那個小鬼果然氣跑了。 懷英還沒來得及高興呢,院門忽然被推開,龍錫濘一手拎著一只死兔子走了進(jìn)來,瞅見懷英,他把手里的東西往她面前一甩,面無表情地道:“中午吃兔子,要紅燒的?!?/br> 懷英瞠目結(jié)舌地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不由得悄悄打了個哆嗦。龍王殿下果然不同凡響,就算吐不了火了,也不是她們普通人能比得了的,反正換了她,可沒辦法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變出倆兔子來。 “那個……這兔子哪里來的?”懷英的態(tài)度立刻就變了,咧著嘴,擠出笑容,小心翼翼地問。 “后山上打的。”龍錫濘依舊穿著懷英那件粉紅色的小褂子,從頭套到腳,露出雪白的腳丫子,大眼睛,長睫毛,儼然是個漂亮水靈的小姑娘。他還挺敏感,立刻就察覺到懷英的變化了,得意道:“怎么,嚇著了?不過是兩只兔子,本王隨便扔顆石頭就能逮著。你看好了,明兒我去打只野豬回來?!?/br> 哎喲喂,我的小祖宗! 懷英揉了揉太陽xue,咬著牙,一臉鄭重地道:“野豬就算了,打回來我們也吃不下,過兩天就壞了?!备氖牵趺锤挼褪捵渝=忉??難道說那野豬瞎了眼睛在她家院子里撞死了?蕭爹和蕭子澹又不是智障! 龍錫濘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沒說話。 中午懷英燒火煮飯,龍錫濘被她指揮著去剝兔子皮。別看這小鬼年紀(jì)不大,干起活兒來特別血腥,懷英的小刀還沒遞過去,他就用指甲把那倆兔子給開膛破肚了,動作利索得簡直讓人嘆為觀止,懷英十分懷疑這種事兒他不是頭一回干了。 這才多大的孩子,以后長大了還得了!龍果然是種殘忍又可怕的生物! ☆、第三章 三 中午懷英燒了一只兔子,另一只用鹽腌了準(zhǔn)備明天吃。但很快的,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計劃完全被打亂了。 依照龍錫濘的要求,兔子是紅燒的,放了料酒去腥,加了家里秘制的醬,在鍋里煮了近半個小時,那香味就像帶著鉤子,撓得人胃里頭只癢癢。菜還沒熟,龍錫濘就巴巴地把家里頭盛湯的大海碗翻了出來,趴在灶臺上候著,黑眼睛盯著鍋里一眨也不眨。 好不容易等到兔rou熟了,他立刻就把碗伸了過來,懷英給他舀了一大勺,龍錫濘眨巴著眼睛盯著懷英,不肯走,于是懷英又給他添了一勺。龍錫濘低頭朝大海碗里看了看,又朝鍋里瞟了一眼,把碗再往前推了推,道:“還要?!?/br> “你吃得了這么多嗎?”懷英都快無語了,家里炒菜的勺子可不小,這兩勺下來怕不得有一斤多rou,他還嫌少,他真以為自己是飯桶呢。 最后龍錫濘還是堅持地要了三分之二的兔rou,把大海碗盛得滿滿的,這才滿意地端著碗坐到一邊去了。等懷英把給蕭爹和蕭子澹的飯菜盛好準(zhǔn)備去送飯,他那一大海碗的兔子rou就已經(jīng)全部消滅了。 懷英認(rèn)命地嘆了口氣,問:“你還要嗎?” 桌上的盤子里就剩幾塊rou了,那是懷英給自己留下的,龍錫濘的目光很復(fù)雜地在盤子里轉(zhuǎn)了兩圈,戀戀不舍地挪開,打了一大碗米飯拌了拌剩下的湯汁,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口,搖搖頭道:“算了,我就隨便吃點。” 懷英:“……” ………… “咦?”蕭子澹盯著碗里的兔rou看了半晌,有些意外地問:“兔子rou?哪里來的?” 懷英眨了眨眼睛,“早上帶著五郎出門,有只兔子撞到樹樁上給撞死了?!?/br> “……”蕭子澹的眼角抽了抽。 “對了,找到五郎的家人了嗎?”蕭子澹又關(guān)切地問。懷英頓作憂愁之色,搖頭道:“一大早就出去問了,一點線索也沒有,都說不認(rèn)識。”她悄悄朝蕭子??戳艘谎?,小聲問:“大哥,假如……我是說假如,要是五郎找不到家人,那他怎么辦?我們要把他送走嗎?” “那怎么行!”蕭子澹想也不想就立刻反對道:“若實在找不到家人,就讓他暫且在我們家住下就是。那孩子多可憐??!多個人不就是多雙筷子,再說他才多大,能吃多少東西。”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那小鬼喝湯的勁兒來,有些不自在的干笑了一聲。 懷英也咧嘴干笑,“大哥說得對。”問題是,那位龍王殿下,就算想送也沒法送得走吧。 下午龍錫濘盤腿坐在床上打坐,懷英從柜子里翻出蕭子澹的舊衣服來給他改小。作為一個現(xiàn)代女性,懷英的手藝僅限于縫補破衣服,做衣裳還是頭一遭,費了牛勁兒才縫了個布口袋出來,剪了倆窟窿眼讓胳膊。幸好是夏天,倒不用做袖子。 好在龍錫濘要求也不高,只要不是女娃娃穿的粉紅色,他也就從善如流地把衣服給換上了。到底是底子好,那水靈靈、白嫩嫩的小臉蛋,披個麻袋都好看,更何況還是純手工后現(xiàn)代清新森女風(fēng)格…… 換了衣服,龍錫濘的心情好像好了很多,小臉上難得地帶了笑容。懷英見狀,就旁敲側(cè)擊地問他為什么不回家。 “回家?”龍錫濘的臉上露出奇妙的神情,有些尷尬,有些無奈,又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郁悶,“老子打架打輸了,回去還不得給老頭子給笑話死?!彼f著話就生起氣來,義憤填膺地罵道:“翻江龍那個狗東西,簡直是不要臉,說好了單打獨斗的,那混賬居然把他七大姑八大姨全給招了來,足足十來個,以多欺少不要臉。這也就罷了,也不曉得他從哪里偷來的法器,偷偷地暗算老子。要不然,就憑他那點本事,能打得過老子?” 懷英原本還以為龍王殿下有多么高大上呢,鬧了半天,原來這小鬼是打架打輸了不好意思回家??墒?,他就算不回去,也沒必要賴在她家里頭是不是。懷英心里頭這么抱怨著,嘴里卻不大敢說,她算是看出來了,就算這小鬼再怎么虛弱,龍王就是龍王,個子還沒到她的腰就能隨便抓倆兔子,估計自己也不是他對手。而且,這小鬼看起來脾氣似乎不大好,萬一他忽然獸性大發(fā)要吃人呢?所以懷英還是謹(jǐn)慎了許多。 “那個……你好好的,跟那個什么翻江龍打什么架呢?”懷英有點八卦,好奇地問。她原本也沒奢望龍錫濘真的回答她,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這小鬼竟然毫不在意地回道:“搶地盤唄?!?/br> 懷英:“……”真不愧是戰(zhàn)斗種族,這才多大點年紀(jì)就會跟人搶地盤了,長大了那還得了!而且聽他話里的意思,估計這事兒家里頭還是知道的。龍王一族的教育方式咱們?nèi)祟愓媸遣欢?/br> “那個翻江龍,長得那么丑,還敢跟本王搶地盤,真是不想活了。這次是本王輕敵,沒想到他會這么不要臉,下回非要讓他好看。想到這里老子就來氣,居然敢暗算老子,要是被老子曉得是誰借了那法器給他,定要把他的老窩給燒了……”龍錫濘一邊粗聲粗氣地咒罵著,一邊又東張西望地看,罷了忽然開口問懷英,“有什么吃的沒?” 距離午飯才剛剛過了兩個小時,懷英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家里頭還存著兩斤蓮子,沒剝殼,蕭爹和蕭子澹都不愛吃零食,懷英牙口又不好,所以一直沒動,她想了想,回屋里把蓮子拿出來給龍錫濘磨牙。 要不怎么說是龍王呢,那牙口真是杠杠的,蓮子一顆接著一顆扔嘴里頭,就跟吃豌豆似的,嘎嘣嘎嘣地像,光是聽聲兒就怪香的。懷英一時沒忍住也拿了一顆扔嘴里,咬了半天,硬是沒咬開,最后一用力,咬到舌頭了…… 這小鬼倒是挺好哄,吃飽了什么事兒都好說,還挺高興地跟懷英吹牛皮,說自己當(dāng)初如何大殺四方,無人能及,懷英反正是一丁點也不信。她以為只有十來歲青春期中二少年才喜歡這樣,沒想到才三歲的龍王就愛吹牛了??梢婟埻醯钕戮褪桥c眾不同。 晚上懷英把另一只兔子也給紅燒了,沒等蕭爹和蕭子澹回來就先給龍錫濘盛了一半,道:“你先吃著,等晚上我爹和大哥回來了你就悠著點兒,別把他們嚇著了。還有,他們在家的時候你說話注意點,千萬別讓他們知道你是龍?!?/br> 龍錫濘有些不高興地朝她看了一眼,問:“為什么?” 懷英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朝他扁扁的小肚子看了一眼,好奇地問:“你吃的東西都去哪里了?每頓吃這么多,你都不難受嗎?” “我都沒吃飽?!饼堝a濘不悅地白了她一眼,道:“你以為誰都跟你們凡人似的,吃不了東西,屁用沒有,打架也沒力氣。對了,為什么不能讓老蕭和你哥知道我是龍?”他看起來有些生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瞪著懷英,怒道:“難道本王還見不得人!” 他一生氣,氣氛頓時為之一凝,懷英明顯感覺到屋里瞬間就降了幾度,四周涼颼颼的,她的冷汗都出來了。 懷英可算是怕了他了,趕緊陪著笑解釋道:“哎呀你胡思亂想什么呢,您可是神仙,我們凡夫俗子見了您都恨不得頂禮膜拜,這不是怕您不習(xí)慣么?你想想,真要是誰見了你都恭恭敬敬地大氣兒都不敢出一聲,你也覺得沒意思是不是?” 龍錫濘眨了眨眼睛,好像有點被說服了。但他很快又不解地皺起眉頭問懷英,“那為什么你見了我不下跪?”他眸光一閃,稚嫩的臉上露出狡猾的神情,壓低了嗓子,神神秘秘地道:“難道你不是人?” “果然如此?!辈坏葢延⒒卦?,龍錫濘又忽然湊到她面前嗅了嗅,他湊得很近,熱熱的呼吸全都噴到懷英臉上,懷英有些不自在地別開了頭。她不大習(xí)慣跟人這么親近,也虧得龍錫濘是個小鬼,要是換了個大人,可不管他是神仙還是妖怪,懷英早就一耳巴子扇過去了。 “你身上是什么味兒?不像人,還挺好聞的。”龍錫濘托著腮幫子說了一句,朝她擠了擠眼睛,然后轉(zhuǎn)過身,端起大海碗,坐到廚房門口吃飯去了。 懷英的心里頓時波浪滔天,什么意思,他是什么意思?他看出她是穿越來的了? 他在威脅她? 懷英緊張地舉起袖子聞了聞,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味道,非要說的話,倒是有一股子紅燒兔rou味兒。 蕭爹和蕭子澹依舊是天快黑了才回來,懷英點了燈盞準(zhǔn)備吃飯。蕭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把龍錫濘叫進(jìn)了屋里,懷英嚇得夠嗆,臉色頓時就變了。蕭子澹見狀,趕緊解釋道:“阿爹聽說五郎沒找到家人,特意安慰他呢。” “是……是么?!睉延⒂行┎蛔匀坏馗尚?,臉都僵了。她還是有點緊張,蕭爹可不是什么斯文溫柔的人,萬一一句話沒說好把龍錫濘給惹怒了,那個小祖宗喜怒無常,就算不動粗,光是放冷氣就夠讓人受的,蕭爹保準(zhǔn)會發(fā)現(xiàn)異樣。至于到時候蕭爹會是什么反應(yīng)——懷英還真是不敢想。 ☆、第四章 四 懷英心驚膽顫地等了足足有十分鐘,蕭爹和龍錫濘這才一前一后地從屋里走了出來。見懷英守在門外,龍錫濘面無表情地斜了她一眼,過了好一會兒,等他轉(zhuǎn)過身了,才忽然彎了彎嘴角,有些得意地笑了一笑。 蕭爹皺著眉頭把懷英拉到一邊,壓低了嗓子悄悄跟懷英道:“五郎這孩子吧——” 懷英的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長得是真標(biāo)致,”蕭爹無限惋惜地嘆了口氣,“怎么腦袋好像不怎么好使呢。真是可惜了!” 蕭爹您真是明察秋毫!懷英心里想。 蕭爹說罷,又忍不住惋惜地朝龍錫濘身上再掃了一圈,不住地?fù)u頭,想了想,忽然又有些不自在地朝懷英道:“你這孩子也真是的,雖說五郎什么也不懂,你也不能這么糊弄他。好好的一個漂亮孩子,打扮得跟個小叫花子似的,叫外人瞧見了還不得戳我們家脊梁骨……” 懷英朝龍錫濘身上的森女系小褂子看了兩眼,有些心虛,小聲辯解道:“我這不是沒來得及嘛。明天一準(zhǔn)兒去給他買新衣裳。” 不知道是因為龍錫濘事先吃過把肚子填得了半飽,還是因為先前懷英叮囑過,晚飯他倒是吃得挺克制,當(dāng)然,這只是相比較他中午的狼吞虎咽,反正他吃了兩碗米飯和小半碗兔子rou就擱了筷子,蕭爹還挺高興地夸道:“小孩子長身體的時候就是得多吃,像五郎這樣多好。” 那是因為您沒瞧見他中午的吃相,那位殿下險些一人包圓了一口鍋——懷英一邊喝湯,一邊暗暗地想。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不待懷英招呼他,龍錫濘就自己往懷英屋里去了。蕭子澹故意跟他開玩笑,“五郎你得有三歲了吧,怎么能跟懷英睡一起,晚上去我屋?!?/br> 龍錫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不,我要跟懷英睡?!?/br> “為什么?” 龍錫濘的臉上忽然紅了一下,有些忸怩地小聲道:“她身上味兒好聞。” 這回連蕭子澹都給噎住了,愣了半晌才小聲嘀咕道:“這小鬼將來長大了可要怎么得了?!闭f罷,一伸手就把龍錫濘給拽手里頭了,繃著臉道:“不準(zhǔn)胡鬧,趕緊跟我去睡覺?!?/br> 蕭子澹一著急,動作就略嫌粗魯,龍錫濘當(dāng)即就變了臉色,懷英一直緊張地盯著他,見狀不好趕緊跳出來,一邊過來拉他一邊高聲道:“就讓五郎跟我一起睡吧。他還小呢,不懂事,晚上還總哭鬧。大哥你明兒大早還得起來讀書,可不能耽誤你睡覺?!?/br> 龍錫濘這才滿意了,挑釁地朝蕭子?!昂摺绷艘宦暎刂氐厮﹂_他的手,大搖大擺地進(jìn)懷英屋里去了。過了幾秒,他又忽然從屋里探出腦袋來朝懷英大聲道:“懷英,懷英,你還不快回來睡覺?!?/br> 懷英看著蕭子澹的臉都快變成綠色了,頓覺頭疼。她從昨天就開始后悔,到現(xiàn)在腸子都快悔青了,卻拿這個熊孩子半點辦法也沒有,胡亂地抹了把眼睛,哭喪著臉拉住他道:“大哥,他還小呢,腦子也不大好使,你別跟他計較?!?/br> 蕭子澹被她一勸,也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反應(yīng)過頭了。那到底還只是個三歲的孩子,若是生在富貴人家,恐怕都還沒斷奶呢,哪里曉得什么男女大防。他這般急吼吼地跟個孩子吵架,倒顯得自己思想齷齪了。 懷英好不容易把蕭子澹勸走,又回屋跟龍錫濘講道理,“……我說小祖宗,你既然要在我們家住,可不能整天跟家里人吵架。你這才來了多久,現(xiàn)在就跟我大哥掐起來了,以后怎么辦?” 龍錫濘不高興地哼道:“我哪里想和他吵?明明是他故意跟我過不去!以前在龍宮里,不知多少漂亮姑娘想和我睡覺,我還不肯呢。我跟你說,你跟我睡……那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以后連妖怪都不敢找你的麻煩,別人想都想不來。你還不知好歹,還偷偷說我腦子有病,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膽了,敢在后頭編排我的不是。再胡咧咧,小心我噴口火燒死你!” 懷英決定再也不要跟他們說話了。 ………… 第二天吃過早飯,懷英就領(lǐng)著龍錫濘上街買衣裳。 右亭鎮(zhèn)是江南重鎮(zhèn),倒比尋常小縣城還熱鬧些。蕭家是江南大族,這右亭鎮(zhèn)上倒有多半人家都姓蕭,不過大多是像懷英家這樣出了五戶的,鎮(zhèn)上的鋪子也多是這些人開的。 因是月末,正巧遇著趕集,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一會兒要是走丟了,你找得回家嗎?”懷英問,龍錫濘立刻警惕地抬起頭來盯著她,“你想趁機把我給扔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好像忽然變了個人,眼神特別鋒利,像匕首一樣直直地刺過來,讓人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