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脫險
只見七幽猛的將我一推,頓時我身體不由自主的向著那好似無底黑洞一般的洞窟之中直墜下去。 不過,對于此時的我來說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七幽剛才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但是,留給我的時間并不多,一陣恍惚之后我便進入了七彩幻光之中一般,眼前迷離一片,好似身處一副流光溢彩的絕美圖畫之中一樣,美得讓人沉醉,舒服得讓人身心飄然,一切,都好似夢境一般。 可是,我知道這并不是夢,一切都是真實的,包括正臉帶愧疚,雙目垂淚的七幽,還有嘴旁還存在著余香的溫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旁傳來陣陣凌亂的亂步聲,嘈雜得很,隱約間我似乎還能聽到驚喜的聲音喊著:“醒了,他醒了!” 聽著這話,此時的我才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悠長的夢,悠悠然的睜開了眼看去,從模糊到清晰,從恍惚到清醒,等我看清楚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是陳叔,只見滿臉激動的看著我輕聲問道:“馬缺,你醒了?” 我吃力的點了點頭,稍稍活絡了一下身體,感覺反應有些遲鈍,過了好半天后我才回過神來,輕輕點了點頭,一陣強烈的眩暈之后我才又問陳叔:“蘭蘭呢?” “醒了,都醒了”,陳叔連連點頭,兩顆豆大淚珠止不住的掉落下來,指了指我身旁。 我在陳叔的攙扶之下吃力的側臉看去,卻見蘭蘭正睜著兩只動人的大眼睛看向我這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雖然沒有說話,偏偏就是這個眼神讓我心頭一松,想著終于得救了。 我不知道她清不清楚剛才那玉佩空間之中的情形,而且,這也不重要,我想,在我擊碎了那個精神烙印之后,她應該是安全了吧。 但是,一想到這,我頓時猛然一驚,想起了七幽,她現(xiàn)在在哪呢? 于是我猛的一掙想要看看四周,但是,還沒看清周圍情形頓時兩眼一花差點再次暈倒下來。 陳叔關心的問我怎么了,是不是要找什么?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這件事,故作淡然的說沒事,但是,心里卻是七上八下的根本定不下心神來,思考著那玉佩空間之中發(fā)生的所有的事情。 很顯然,要不是七幽的及時出現(xiàn),我和蘭蘭肯定是完了。 我還知道,要不是七幽,我也不知道那里有個精神烙印。 要不是七幽,我更不可能知道該怎么從那里逃脫。 所以,如果沒有七幽,就不可能有到現(xiàn)在還活著的我,更不可能有機會救下蘭蘭。 甚至,哪怕是到了現(xiàn)在,一想起蘭蘭那垂死的模樣我都還不自覺的心底一寒,害怕得不行。 只是,等到我脫救了之后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找不到七幽了。 以她的本事,就算是我將她遺忘在了蘭蘭的房間里,她也完全可以找到我這里來。 但是,她最終沒來。 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七幽可能真的來不了了。 那她去了哪里了呢? 我呆呆的看著天花板,一片花白,像我的腦海一般。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不知不覺間,七幽竟然在我心中占下了如此之重的份量,少了她,我好像丟了自己的魂一般。 除了難受,更多的竟然是空虛和寂寞。 不管是那嬌艷如花的容顏還是那似雪球般可愛的本體,都已然成為了我生命之中不可分割的部分。 不覺之間,我覺得臉上有些潮濕,用手一摸,是淚水。 我想起了一句話,這句話用來形容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太適合不過了,那就是:感覺身體被掏空。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陳叔關切的臉再次出現(xiàn)在我的目光之中,他手里拿著一個東西伸到了我的面前,淡淡一笑說:“你是在找這嗎?” 話音一落,他將手一攤,我定睛看去,卻是塊碧綠如水的玉佩,造型怪異,正是那我從今川次郎那里弄來的玉佩。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明白過來,七幽將我推進那無底坑洞的時候對我說了句“等我”。 很顯然,那無底坑洞就是通現(xiàn)真實世界的通道,讓我有了重新呼吸新鮮空氣的機會。 與此同時,我也終于想了起來,七幽并沒有跟著我一道出來。 她,最終留在了那個古怪而且空洞的世界里面。 也就是說,此時的七幽,應該就在這玉佩里面。 想到這里,我頓時眼前一亮,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如獲至寶似的一把從陳叔手里接過玉佩,緊緊的攥在手里,貼在自己胸口,就像是當初我捧著已然化為獸形的七幽一樣。 陳叔看著我這樣,輕輕嘆了口氣,轉身悄然離去,將我和蘭蘭留在了一起。 蘭蘭幽幽的看著我,疲憊一笑,輕聲問我:“馬缺,我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很可怕,但是,也很溫暖?!?/br> 我心頭一動,心想這丫頭在那玉佩空間之中的時候不是那副癡不癡呆不呆的樣子的么,怎么有記憶? 不過,一想到這我又記起了我在蘭蘭房里透過鏡子看到蘭蘭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她還非常的清醒,知道些什么并不奇怪。 想到這里,于是我將腦海之中對七幽的思念暫時拋開,看著蘭蘭淡淡一笑,輕聲道:“傻丫頭,你做了個什么夢,說來聽聽?”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想好了,那就是無論如何不能讓蘭蘭太過了解這中間的事情,一來是她現(xiàn)在還是學生,不能讓這些很少被常人知曉的事情干擾她的學業(yè),二來就是怎么說我也是個跑江湖的,我并不想讓她對我這個職業(yè)有什么特別的想法。 這個想法可能有些自私,但是,說實話,我自己非常清楚,這是自卑! 為了蘭蘭這事,我先后幾次去過她的學校,感受到了青春浪漫的氣息,見識到了校園文化的魅力,也感受到了大學校園那特有的燦爛陽光。 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我突然明白了一點,現(xiàn)在的我,已然和蘭蘭不再是一路人! 這個現(xiàn)實非常殘忍,但是,現(xiàn)實就是現(xiàn)實,我不得不接受這一點。 想到這里,我不由得心里一陣抽搐的疼,我這才失去七幽,現(xiàn)在卻又要與蘭蘭成為路人了,不得不說,這其中打擊著實是大。 “噗呲”一聲輕笑傳來,我心頭一動,看著蘭蘭正笑顏如花的看著我,極為俏皮的瞥了我一眼,輕輕吐出兩個字來:騙子! 我聽了訕訕一笑,也不作辯解,悠悠閉上了眼,顧自想著心事。 但是蘭蘭卻不是依了,我記得七幽將她推進那無底洞比我早得多,想來她情況也是恢復得快了些,不依不饒的說著:“你別以為你不說話就算了,我可是都知道的?!?/br> 一聽這話我頓時心里咯噔一下,睜眼看去,卻見蘭蘭臉色又是一變,繼而又甜甜的笑著看向我說:“我知道是你救了我?!?/br> 聽了這話,我還是無言以對,于是略不耐煩的道:“一個小丫頭片子,都知道什么呀!” 蘭蘭聽了小嘴一撅,眼眶都紅了起來,看她這樣,我反倒是不忍心了,正要出言安慰的時候卻見這丫頭突然“噗呲”一聲笑了起來,咯咯的笑個不停,哪里像是剛剛魂魄丟了人的啊。 不過,一看她這樣我反倒心頭突然想開了,對于我來講,蘭蘭就是小meimei般的存在,照顧她是必須的,她過得好不正是我想要的么?又何必在意那些什么是不是一路人呢?咱倆根本就是一家人啊。 想到這里,我長松口氣,反倒心頭一松,長長的舒了口氣。 至于七幽,想必她留在那玉佩空間之中肯定是有原因的,我等她就是了。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等著我去辦。 那就是攪出這番風雨的劉院長。 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雖然一直以來我都有些抵觸將他設為幕后黑手的觀點,但是,事實就在眼前,由不得我不認啊。 想到這里,我恨恨的咬了咬牙,冷聲對自己說:“看來,只怕要去討債了!” 雖然古語有云:量小非君子。 但是,一直以來我就不認為自己是個君子,我只是一個市儈的小人物而已,那姓劉的無緣無故差點弄掉了我的小命不說,最為可恨的是,他居然將蘭蘭害得如此之慘,如果此仇不報,那我還算是人么? 蘭蘭靜靜的看著我,好半天沒有出聲,目光恬靜而溫柔,我看了不由得一呆,居然感覺老臉一熱,故意繃臉呵斥她道:“小丫頭片子,看什么呢?” 蘭蘭聽后咯咯一笑,故意做了個鬼臉道:“馬缺,我從來沒發(fā)現(xiàn)你生氣的樣子好有男人味啊。” 我以為這丫頭是在開玩笑,又細細看了一眼,卻見這丫頭目光流轉,兩眼含春,頓時心頭一跳,心想著這丫頭該不會是對我有那個意思了吧? 要知道,看普通男性朋友或者哥哥可都不是這么看的呀! 剎時間一股極為不妙的感覺自我心頭油然而生,于是我故意干笑兩聲,嘿嘿一笑故意做出了一個極為裝逼的樣子道:“可不是,哥的男人味與生俱來,要不你來聞聞?” 蘭蘭聽了咯咯直笑,因為身體虛弱造成的蒼白臉色竟然浮上了一絲紅暈。 我在醫(yī)院安然的躺了半天,實在是覺得悶得慌,雖然能和蘭蘭隔河相望,偶爾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上幾句,但是,這氣氛實在讓人感覺心慌,等到我感覺稍稍有了一絲力氣之后便扶著床站了起來。 暈,出奇的暈,讓我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我知道這是魂魄離體加之生機流失太多之后的后遺癥,于是也不心慌,嘗試著稍稍活動了一下,在病房里來來回回的活動起來。 相對來講,蘭蘭身子弱了不少,不過,也在住了一天院后回了家里。 雖然我已經(jīng)對陳叔坦白了蘭蘭這事,但是,從頭到尾他對這事都未再提半字,沒事人一般的照顧著我,讓我又是懺愧又是感動。 看著不住來來往往對我噓寒問暖的陳叔,我心中的感覺也越發(fā)的奇怪,有的時候我甚至想,難道這就是父愛的感覺? 當然,我這也只是想想而已,我父母已然離世多年,我根本不敢奢望,能有陳叔這樣對我關懷備至的長輩在身邊,已經(jīng)算是得天獨厚的恩賜了。 至于那從今川次郎那里弄來的玉佩被我重新帶到了脖子上面,雖然從現(xiàn)在的情況看,我短時間內只怕不可能再見到七幽而感覺心里空空的,但是,無事的時候我也會對著玉佩說上幾句話,說說最近發(fā)生的事。 與此同時,在調養(yǎng)身體的這段時間里,我并沒閑著,一有空就爬上樓頂,坐在那里依著七幽告訴我的辦法修煉起來,還別說,效果著實不錯,一段時間下來我也算是耳聰目明,感覺上比以前好了不少。 只是,隨著蘭蘭的好轉,她已然能下床活動了,而她能活動之后帶來的最直接后果就是我的空閑時間大幅度減少。 這妮子竟然有事沒事就往我這里跑,纏著我問這問那的,還時不時的要我陪他逛街,讓我覺得無奈的同時又倍感溫馨,從她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美好。 有時候,我甚至心想著要是一直如此的話那該多好啊! 但是,這念頭只是偶爾想想而已,因為,我還記著那姓劉的仇,一想到這里,我那一顆心就瘋狂躁動,心想就算想過安逸日子也得先將這仇報了再說。 而且,隨著我狀態(tài)越發(fā)的好轉,心中這股子仇恨的火焰是越燒越旺,越來越強,幾乎就要壓制不住,我甚至都想好了,最多再過三天,我就重回蘭蘭學校所在的那座城市,一把將那今川次郎和那姓劉的都給解決了。 只是,世事就是如此,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就在我躍躍欲試,手中骨筆饑渴難奈的時候,竟然又發(fā)生了一件事,直接將我這所有的計劃都給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