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深夜驚變
等我半夜被手機的震動聲驚醒的時候,我一個激靈立馬坐了起來,然后二話不說悄然走到房門旁邊,撿起地上的包裹打開來一看,是鍋底灰,一大包。 我偷偷一樂,心想著李國安辦事還真夠到位的,這么快就弄好了。 鍋底灰雖然家喻戶曉,但是,在城市里一次找來這么多還真不容易。 我并沒耽誤太久,二話不說打開包裹將里面的黑灰盡數(shù)涂了全身,隨后躡手躡腳的來到客廳,點燃了已然擺在客廳當中的香燭,隨后又連退兩步,躲在了靠近廚房的那個角落里,靜靜的看著陽臺上灑落下的一片明晃晃的月光。 這一切我都是按照吳三哥的路數(shù)來的,為的是就驗證一下這吳三哥所說的是否可信。 而在這一切準備妥當之后,接下來就是等了。 我屏氣凝神的看著斌斌住的那房,整個屋子里安靜得出奇,而我卻好似做賊一般窩在這個角落里,蜷縮成了一團,心里都感覺有些好笑,心想著我這形象要真?zhèn)髁顺鋈ィ且院筮@大師也就不用做了。 與此同時,我也有些忐忑,實在有些懷疑吳三哥教我的這法子,但是,眼前我也實在沒辦法了,為了順利完成王總介紹的這單生意,我也只有拼了。 只是,我這一番好等,感覺腳都蹲麻了之后,斌斌那房依然半點動靜都沒有,讓我郁悶得幾乎想要吐血,要知道,哥現(xiàn)在可是全身赤果,滿身鍋底灰呢,被人知道了我還要不要臉了? 等待的時間非常難熬,就在我心中憤憤不平的咒罵了幾百遍的時候,“吱”的一聲輕響傳來,我頓時心頭一凜,死死的看向斌斌那緩緩打開的房門,一顆心狂跳不止,差點沒背過氣去。 出來了! 我定睛看去,只見一道黑影從斌斌房里走了出來,借著餐桌上的香燭光芒一看,竟然真是那只哈士奇。 只見這狗悠悠走了出來,完完全全沒有半點聲音,先是看向了餐桌一眼,泛綠的眸子里閃出一絲異樣的光芒,隨后竟然悄悄走了過來,抬起那已然癟了一塊的腦袋,兩眼靜靜的看著輕輕搖曳的燭火。 它這樣子非常的怪,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個朝圣的信徒一般,虔誠而陶醉。 而滿身鍋底灰的我則悄然蹲在距離它不到兩米遠的地方,心里緊張到了極點,至少就目前情況看來,這一切都是按著那吳三哥所說的進行著。 據(jù)吳三哥所說,鍋底灰是草木之精華所化,有遮蔽陽氣的作用,進而可以在陰魂面前完全隱形。 開始時我不相信,但是,眼前我卻是深信不疑,因為從始至終,這哈士奇看都沒看我一眼,依然靜靜的蹲在這香燭前面。 但是,沒過多久,這哈士奇動了,突然腦袋一搖,張大了嘴,發(fā)出一陣幾乎不可耳聞的低鳴,這感覺,就好像是有什么東西生生掐住了他的喉嚨一般。 而與此同時,室內(nèi)燭火猛然大盛,我側(cè)臉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搖曳的燭光之中,那大拇指粗細的香燭竟然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短,好似被人猛吸了一大口的香煙一般。 雖然我是做這行的,但是,在看到這哈士奇這詭異的一幕的時候還是不免心頭一跳,一陣莫明的驚駭油然而生,要說陰魂猛吸香火氣還說得過去,但是一條狗這樣,倒確實是聞所未聞??! 而事情也遠遠不止這些,這哈士奇在香燭前面呆了最多不過十分鐘的樣子,那蠟燭便已然燒到了末端,隨后“噗”的一聲熄了。 隨后,哈士奇又悠悠跑到陽臺,再次仰起腦袋,一動不動的盯著半空明月,如同狼嚎似的模樣,不過,整個過程之中悄無聲息,如同一幕無聲電影一般。 這一幕,也再次驗證了吳三哥所說。 而我也是緊張得不行,悄然緊了緊手,才發(fā)現(xiàn)掌心里全是汗,死死的看著哈士奇那翹首蹲在陽臺的身影,忐忑不安的等著最后一幕。 又差不多過了十多分鐘,哈士奇身體猛的一顫,如同觸了電似的。 我登時心里咯噔了下,暗自在心里說了一句:“來了!” 果然,就在哈士奇這一顫之后,它的身體竟然悠悠的倒了下去,如同睡著了一般的倒在陽臺上面,與此同時,一團黑氣悠悠從它口鼻之中溢出,緩緩漂浮起來懸在了半空。 這團黑氣雖然看不清形狀,但是我卻熟悉得很,不是別的,正是我已然見過多次的陰魂。 “果然是這樣”,我暗聲對自己說,看著那團黑氣悠悠懸浮起來,如同一團被揉捏著的面粉一般緩緩拉長,隨后一陣抽搐之后化為人形。 雖然早就料到了這一點,但是我還是心中一陣大駭,沒想到這一幕終究還是出現(xiàn)了。 據(jù)吳三哥說,現(xiàn)在的哈士奇已然死去,全憑著它體內(nèi)被吞噬的陰魂支撐才能正?;顒樱舱驗檫@樣,為了避免身體的衰竭和陰魂的消散,每到月圓之夜它便會釋放出體內(nèi)的魂魄吸食月光,補充體內(nèi)陰氣。 而且,也由于是陰魂力量支撐的緣故,香燭煙火對其同樣有著極為致命的吸引力。 而吳三哥怕我不信,所以在讓我準備好了這一切之后讓我靜觀其變。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guī)缀跏菍@僅有一面之緣的吳三哥是深信不疑。 如此說來的話,這哈士奇真是吳三哥口中的“三命鬼犬”了! 既然是這樣,那同樣也可以說明,斌斌和他父親都處在隨時會喪命的危險之中。 一想到這里,我不由得心中一寒,沒想到一個看似人畜無害的狗竟然會是這么兇戾的東西,不自覺的心中一緊,差點沒一下子沖上前去將這狗給滅了才好。 不過,吳三哥也告訴我,這三命鬼犬是大兇之物,戾氣極重,若無絕對把握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便會適得其反,妄遭橫禍。 也正因為這樣,我這才悄悄忍住了這股沖動,依然貓在那個角落里靜靜的看著這哈士奇悠悠重新折返回了斌斌房里。 等到房門重新關(guān)上之后,我這才揉了揉已然麻木的雙腿,正要起身,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吱呀一聲傳來,我猛的一驚,再次朝斌斌所在的房間看去,卻發(fā)現(xiàn)他那房門好好的關(guān)著。 一想到這里我便覺得奇了,那剛才的開門聲是從哪里來的呢? 只是,就在我正嘀咕的時候,一個讓我血脈膨脹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中,定睛看去,這不正是李國安的老婆么? 只不過,此時這女人穿得未免也太勾人了些,一身半遮半掩的網(wǎng)格睡衣裹得緊緊的,將她中空的身軀暴露無遺,完完全全的展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我承認,這種情況之下看別人老婆非常的不地道,但是,不得不說,僅僅只是看了一眼我便再也收不回目光了。 只是,也就在這個時候我才反應(yīng)過來,我他么的光著呢,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的話那可不是丟面子的事了,而是丟命??! 我甚至都開始想象被李國安抓到之后那任人宰割的凄慘模樣。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我這才感覺到了古怪。 因為剛才這女人從我身旁走過的時候怎么像沒看見我似的呢? 我不由得一愣,但是依然不敢動上半分,靜靜的站在角落里面,看著她打開廚房的柜門,搬出一個碗來,定睛一看,原來是裝著白糖的。 只見她打開這個裝著白糖的碗后二話不說,一把割破指尖,任由一股子殷紅的鮮血淌落下去,霎時間將一碗白糖染得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