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紙人化尸
眼見著光華時暗時明的“大輪法王印”圖紋,感覺著身周微微傳來的震顫,我心中更是怒極,不用說了,定是有人正在強行突破我這圖紋的保護(hù),想要進(jìn)到里邊來。 不過,我卻是不急,要知道我也非吳下阿蒙,并不是軟杮子一個,豈是他說捏就捏的? 而且,與此同時,我也越發(fā)的好奇起來,這究竟是什么人來破我圖紋呢? 首當(dāng)其沖的我便想到了那姓孫的,心想或許是他擔(dān)心行徑暴露才如此。 于是我嘿嘿一笑,咧了咧嘴,迅速描出一道往生圖紋來照著女鬼額頭印去,眼看著她面色越發(fā)的詳和,對我鞠了一躬之后身形緩緩消失在璀璨的金光之中后我才回過身來,悠悠的看著已然幾近崩潰的“大輪法王印”圖紋,兩眼死死的盯著隨著劇烈顫抖不住啪啪作響的房門,對七幽使了個眼色,隨后猛然手中白骨筆一揮,剎時間讓這“大輪法王印”土崩瓦解。 也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我那關(guān)著的房門竟然轟的一聲給打開,定睛看去,竟然不是那姓孫的。 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倒吸了口涼氣。 這次來的,竟然是個完全陌生的人。 不過,說這家伙是人也不太準(zhǔn)確,只見這家伙滿身塵土,身體腫得跟個包子似的,鼓漲發(fā)青的皮膚之下一根根暗黑色的血管如同蛛網(wǎng)一般呈現(xiàn)在我眼前,兩只眼睛晦暗無光,像蒙了層紗一般,一條條肥白如同小指般的rou蛆不時從他眼眶之中進(jìn)出,一股讓我終身難忘的氣味撲面而至,霎時間讓我將之前才吃下去不久的燒烤給噴了出來。 這家伙,絕對不是人。 我甚至都有些懷疑這家伙是從哪個沒封好土的墳堆之中爬出來的,走錯了路才來到我這里了。 當(dāng)然,這只是我倉促間陡然萌生的一個古怪念頭而已。 我非常清楚,這人死了之后一般來講是絕對不會再走路的,也不會在這三驚半夜直闖我家,更不會拼了老命似的沖擊我這“大輪法王印”圖紋,所有這一切,背后必定有某只黑手在不住推動。 想到這里,我嘿嘿一笑,捂著鼻子看向這具尸體,瞬間畫出一記“破邪”圖紋轟了過去。 只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在我這一記“破邪”圖紋的轟擊之下,這家伙除了濺出幾股腥臭難聞的黃水之外,竟然沒事人一般,變得越發(fā)的狠戾,兩只無神的眼珠子似乎就要凸出來一般朝我撲了過來。 “怎么不行?”我登時大吃了一驚,甕聲甕氣的問道。 只是,話音一落我便反應(yīng)過來,這是尸,不是魂,一般圖紋豈能有效? 一想到這里,我倒真覺得有些麻煩了。 在我的印象之中,雖然以獸印圖紋絕對有效,但是,這東西全身黏糊糊惡心得不行,我連靠近一些都覺得嗓子里抽抽的疼,哪里還原直接接觸啊。 于是我無奈之下看向七幽,看她有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卻見七幽也是面色冰冷,身形不住后退,想必是和我一樣,要么覺得惡心,要么就是也同樣沒輒。 無奈之下,我只好再次動起了心思,心想著總不可能讓這么個東西活活弄死我吧。 據(jù)爺爺那書上說,尸分行尸、僵尸、及醒尸幾種,是由于人死之后體內(nèi)生氣死而不散形成,而眼前這玩意兒很明顯就是第一種,要想破他非常簡單,第一,直接將他腦袋給摘了,第二,就是將其體內(nèi)那股子凝而不散的死氣驅(qū)散。 第一種很顯然不太現(xiàn)實,詁且不說有沒有這條件,單單只是這股子惡心勁就有得受了。 而第二種,在爺爺書中也有提及,雖然同樣是描繪圖紋,但方式卻與之前完全不同,得像道士一樣借助符紙才行。 想到這里,于是我回頭一瞟,心想好在我平明做事都喜歡在房里進(jìn)行,黃符紙并不少,于是二話不說一個回退,抓起幾張黃符紙來。 而與此同時,這行尸也裹起一陣腥風(fēng)沖了過來,動作雖然笨拙但速度卻快得不行,才沒幾下便已然將我逼到了角落里。 我登時急眼了,二話不說拿出筆來迅速念動口決,握著白骨筆描出一道最為基礎(chǔ)的打尸符來。 只是,這打尸符剛一描出,我便又再次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符得貼在這東西身上才行,否則也是惘然??! 可是,這家伙實在太臭,我根本不想挨他半下,又從哪里貼呢? 我手捏打尸符,強忍著這股子直沖腦門的濃烈臭味,心里直罵娘。 只是,我這才一猶豫頓時便后悔了。 因為僅僅就在這一瞬間,一雙腥臭難聞而且冰冷異常的手已然掐在了我的脖子上面,正是這行尸出手了。 在這大手巨力一掐之下,我登時兩眼金星直冒,差點沒一口氣緩不上來,翻著白眼哆哆嗦嗦伸出手去,終于一把將這打尸符貼在了這鬼東西身上。 果然,這打尸符才一上身便“嘭”的一聲炸開,如同一記重錘一般擊在了這行尸身上,讓其騰騰連退好幾步后才緩緩?fù)A讼聛?,胸口都癟了下去。 不過,也正是這樣我當(dāng)時又后悔了。 要知道,這尸體可是半腐爛的東西啊,跟一個灌了湯汁的湯包并無二樣,這胸口一癟登時將他胸腔之中半腐爛的腸肚給擠了出來,剎時間黑的黃的淌了一地,其間還有蛆蟲蠕動,真是惡心得不行,讓我剎時間又要狂吐,二奈之下只好借著這一空隙二話不說奪門而出。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算是明白了,眼前這東西就算我打得過也不能在家里打,弄臟了屋子可有得我收拾啊。 于是我靈機(jī)一動,才一出房門看到大開的前門,猛吸一口稍新鮮些的空氣后便一鼓作氣毫不猶豫的向著大街沖了出去。 七幽雖然沒有出手,但卻一直跟在我的身旁,臉色有些凝重,我以為她是因為沒能幫忙而內(nèi)疚,于是一面跑一面安慰她說:“沒事的,我也是頭一次碰到這種東西,不也沒輒么?” 七幽輕輕搖了搖頭說:“不是的,要對付這東西很容易,我只是有些好奇,這東西是哪里來的?” “地下來的唄”,我沒有半點遲疑,立馬接話道。 七幽淡淡一笑,也沒再出聲。 因為我們鎮(zhèn)規(guī)模不大的原因,穿過這條街就是一大片荒地,最適合和這鬼東西決一死戰(zhàn)了。 于是我這才停了腳步,借著朦朧月光回頭看去,只見那東西正一瘸一拐的高速奔來,蹭蹭悶響聽得我胸口發(fā)堵。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有空思量,這鬼玩意兒倒底是誰弄出來的呢? 是那姓孫的? 我很快搖了搖頭,倒不是我看不起他,而是在我看來,那老家伙真沒這本事。 那么就是之前那虜走小鬼的老頭嘍? 一想到這里我不免一陣氣急,心里直罵娘,心想著勞資到底他么的招誰惹誰了,一夜之間竟然多了兩個敵人? 與此同時,我也趁著這一機(jī)會,終于開始著手嘗試著打尸這門對我來說完全新鮮的學(xué)問來。 說起來,這尸和魂是完全兩門完全不同的路數(shù),幾乎不可同日而語,相對來講,這打尸一門更講究實體攻擊多一些,需要近身接觸才行。 而這,也正是我最為頭痛的一點,雖然接觸這一行有了許多時日,但是,面對這種極為直觀的惡心場景我還是非常的不適應(yīng)。 不過,眼前形勢容不得我糾結(jié),二是我便二話不說,趁著那東西一瘸一拐追來的時候二話不說,手執(zhí)白骨筆一連畫出數(shù)道圖紋在黃符紙上。 一為打尸符。 二為罡火符。 兩道圖紋才剛一描好,這行尸已然再次跟了上來,一聲咆哮之后圓腫的身體如同炮彈一般朝我撲了過來。 不過,早有準(zhǔn)備的我哪里還懼他,二話不說一個懶驢打滾避過,隨后一貼,將打尸符順手貼在了這行尸腿上。 “嘭”的一聲悶響傳來,這行尸頓時身體一歪,一把撲倒在地,如同一只垂死的螃蟹一般以兩手撐地,再次朝我爬來,不過,他的速度慢了不少,已然不能再對我構(gòu)成什么威脅。 我嘿嘿一笑,頗有一絲成就感,揚了揚手中罡火符走上前去,一把貼在了正咆哮不息的行尸腦門上。 只見這一記罡火符剛一貼上,便“呼”的一聲竄出一道老高火苗,差點沒將我頭發(fā)給撩著了,好在我有所警惕,這才堪堪避開,眼看著火勢瞬間蔓延滿了這行尸全身,我這才長舒口氣,悠悠坐在了地上。 而七幽依然沒有吭聲,反而繞著這燒得滋滋作響的行尸轉(zhuǎn)了幾圈,臉色陰沉得很,過了好半天才“咦”的一聲看向了我說:“馬缺,你快來看。” 說實話,我對眼前場景真有些抵觸,但既然七幽發(fā)話了,我這怎么著也得去呀,于是咧了咧嘴跟過去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了問題。 只見在這翻滾不休的火舌中間,哪里還有什么尸體啊,根本就是又竹為架,以紙為皮的紙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