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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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威來辦公室拿周記的時候,笑意都寫在臉上,看見何麗真就像看見菩薩一樣,滿眼放光,儼然把她當(dāng)成自己的人生航標(biāo)了。 何麗真有點尷尬地把周記給他,吳威把自己的書包拿過來,從里面翻啊翻啊,最后翻出一個小盒,放到何麗真桌子上,然后抱著周記,跟何麗真說:“老師,這是我老家那邊的特產(chǎn),我媽做的,讓我給您帶一點?!?/br> “特產(chǎn)?”何麗真看著桌上的飯盒,把蓋子打開,里面放著六個小團(tuán)子,團(tuán)子外面是綠色的葉子包著的,里面露出點嫩白色的糯米,看著好像是甜點。 “老師你吃一個唄?!?/br> 何麗真在吳威滿懷期待的目光中,拿起一個團(tuán)子,放到嘴里。 說實話,味道,有點怪。 里面那團(tuán)的確是糯米,但是又不全是,在糯米里面,還有餡料,何麗真咬開一半,發(fā)現(xiàn)里面綠油油的,她嚼了嚼,感覺很像在吃草。 “怎么樣?”吳威說,“我媽昨天晚上做的。” 何麗真轉(zhuǎn)過頭,看著吳威,說:“嗯,挺好吃的?!?/br> “那老師你吃,我晚上的時候來拿飯盒?!?/br> “……嗯?!?/br> 吳威走后,彭倩轉(zhuǎn)頭,“呀呀,何老師收什么好東西了?” 何麗真把飯盒遞給她,“來,你嘗嘗。” 彭倩對吃喝玩樂最感興趣了,滑著凳子過來,拿起一個放到嘴里,然后眉頭就皺起來了。 “這啥啊?這么腥呢?!?/br> 何麗真搖頭,“不知道,說是特產(chǎn)?!?/br> 胡飛進(jìn)來了,何麗真又把飯盒拿過去,說:“胡老師,你也來一塊。” 胡飛把衣服放到凳子上,“什么啊?” “學(xué)生給的?!?/br> 胡飛一邊拿一邊說:“哪個學(xué)生?” “你們班的吳威。”何麗真說。 彭倩在一旁補(bǔ)充,“啊,就是那個小胖子?!?/br> 胡飛點頭,“嗯,好學(xué)生啊?!彼贿叧砸贿呎f,“就是腦子……”他一個老師,不好把學(xué)生形容的太不堪,措著辭說:“就是有點太實誠了。” “噗。”彭倩笑了笑,胡飛也笑了。 “他學(xué)習(xí)很認(rèn)真啊?!焙嘻愓嬲f。 “對,他是六班最認(rèn)真的了?!焙w說,“孩子將來一定有出息?!?/br> “對了,何老師?!焙w想起什么事,跟何麗真說,“你來一下,有點事情跟你說。” 何麗真跟著胡飛來到外面,胡飛問她:“那個,李老師的事情,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嗯?”何麗真沒聽懂,“什么李老師?” “哎?你不知道?”胡飛疑惑地說,“李常嘉啊,育英中學(xué)的,他沒跟你說……”胡飛的聲音低了點,“說補(bǔ)習(xí)班的事?” 何麗真抽了口氣。 前不久事情太多,她把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給忘了吧?!焙w說。 何麗真不好意思地說:“前幾天太忙了,沒想起來?!?/br> “那你是去不去?” 何麗真說:“去。” 她回答得這么果斷堅決,胡飛還一愣,“已經(jīng)決定了?” “嗯。” 如果是幾天前,或許何麗真還得再考慮考慮,但是現(xiàn)在,她顧不了那么多了。 天知道那個萬昆什么時候能把錢還她,要是再沒有收入,何麗真覺得自己的生活質(zhì)量就要受影響了。 就讓她俗一把,徹底擁進(jìn)人民幣的懷抱吧。 “那好,我會跟李老師說的?!焙w說,“他肯定很高興?!?/br> ☆、第十七章 被閆銳平和胡飛訓(xùn)完了之后,萬昆和吳岳明他們好像老實了幾天。至少接下來的一周,都乖乖來上課了,而且課上也沒有搗亂。 之后一天的語文課上,萬昆一直靠在凳子背上,看著桌子發(fā)呆。桌子上什么都沒有,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 下課后,何麗真往辦公室走,半路上就聽耳邊低聲一句:“過來?!比缓笊砼藻e身而過一道人影,萬昆從何麗真身邊大步走過去,何麗真停下腳步,看見他的身影沒入拐角。 是那個廢棄的儲物間。 何麗真抿抿嘴,走了過去。 萬昆在屋子里等她。 何麗真關(guān)好門,轉(zhuǎn)過身看著他。 這間屋子跟之前并不兩樣,除了灰塵稍稍多了一點以外。 萬昆手插著兜,閑閑地往那一站。 何麗真說:“什么事?” 萬昆看她一眼,從衣服后面的褲腰里隨意抽出個東西,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扔。何麗真看過去,是他的周記。 這個筆記本攤上這號主人也是可憐,字沒見寫多少,已經(jīng)被玩得沒有本子樣了,不是團(tuán)就是卷,險些零碎。 何麗真說:“你拿周記干什么?” 萬昆指指本子,一臉拽得二五八萬似的說:“你怎么當(dāng)老師的?!?/br> 何麗真一愣,“什么?” “你也太敷衍了吧?!比f昆左右看看,涼涼地說,“我給你寫得那么鄭重,你就這么隨隨便便回復(fù)我,能不能負(fù)點責(zé)任?!?/br> 何麗真顧不得他的態(tài)度,秉承著有錯則該的生活理念,仔細(xì)回憶了一下自己寫的內(nèi)容,“哦……”她想起來了,說,“我讓你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怎么是隨隨便便了?!?/br> 萬昆被她一咽,瞪著眼睛往前走了一步。 “我跟你道歉,你就給我寫這個?” 何麗真有點奇怪地看著他,“要不你讓我寫什么?” “我……” 萬昆忽然語塞,然后就背過身去,踩著一邊的桌腳,隨口說:“反正不是這個?!?/br> 何麗真看著他,少年逆著光,側(cè)影是一道蓬勃健壯的弧線。萬昆像跟那張桌子有仇似的,踩了一腳又一腳,何麗真忍不住說:“你別弄那桌子了?!?/br> 萬昆轉(zhuǎn)過頭,看了她一眼。 何麗真說:“周記只是個練筆,其實沒有什么用途,再說,我給你寫那個,是真的希望你能好好學(xué)習(xí),在學(xué)校度過一段愉快的時光。還有,老師也不會敷衍你,老師對大家一視同仁。” “哦?”萬昆忽然一挑眉,何麗真在他那一臉“老子不信”的目光里,坦然站立。萬昆神情一變,好像證據(jù)在握似的從衣服后面又抽出一個本子,扔在桌子上。 “那這個呢?” 何麗真看過去,這本周記保存得很新,只有最新的兩道印子,看起來應(yīng)該是萬昆剛剛弄的。筆記本的封面上寫著主人的名字——吳威。 何麗真忽然覺得,有點牙疼。 萬昆盯著何麗真,一句話不說,好像在等著看何麗真“謊言”被揭發(fā)后的慌亂。 何麗真深舒一口氣,說:“你為什么拿別人的周記。”不對,她應(yīng)該問的再細(xì)致一點——“周記已經(jīng)發(fā)下去了,吳威的周記應(yīng)該在自己手里,你是怎么把他的周記拿到手的?!?/br> 萬昆對她的質(zhì)問絲毫不管,指著那個本子說:“你給他寫的評語篇篇字?jǐn)?shù)上百,給我就八個字,你還敢說不是敷衍我。” 何麗真說:“你是不是欺負(fù)吳威了?” 萬昆說:“你也好意思說一視同仁?!?/br> 何麗真一下子就怒了。她啪地一下拍在旁邊的桌子上。 “我問你是不是欺負(fù)吳威了!” 萬昆脾氣也上來了,胳膊一用力,那張桌子被他甩開一米遠(yuǎn),桌上兩本周記掉到地上,揚起一堆灰塵。 他走了兩步,站到何麗真面前,面容粗野又猙獰。 “老子就是欺負(fù)他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何麗真氣得直發(fā)抖,“看來閆老師和胡老師訓(xùn)得還不夠嚴(yán)了,你別著急,一次不夠還有下一次!” 何麗真轉(zhuǎn)身要走,萬昆在她身后淡淡地說:“好啊,你去找,不過就是挨打而已,有什么大不了?!?/br> 何麗真回想起之前場景,慢慢停下腳步。她平定了一下情緒,慢慢轉(zhuǎn)過頭,對萬昆說:“老師也不想讓你挨打,我也不指望你能像吳威那么認(rèn)真的上課,但你最起碼得做到遵守紀(jì)律,不影響別人?!?/br> “還有——”何麗真看了一眼地上的兩本周記,說:“你看事情不要只看自己的那一面。我是給吳威寫了很多評語,那是因為他的周記寫的也多。學(xué)習(xí)和生活都是一樣,你想要回報,自己就要付出,不要總想著不勞而獲?!?/br> 萬昆站在原地,頭有點歪著的看著何麗真,臉上沒什么表情。 何麗真就當(dāng)他是在思考她的話了,等了一會,還是沒有回應(yīng)。 “你聽懂了么?” 萬昆點點頭,緩緩地說:“也就是說,我要是寫得多了,你就給我寫的多了,是吧?!?/br> “……”何麗真有時候真想扒開他腦袋,看看腦回路跟正常人到底差在哪。 萬昆說了聲行,然后撿起記要走。何麗真說忽然說:“還有!” 萬昆慢慢轉(zhuǎn)身。 “我告訴你,你別欺負(fù)同學(xué)?!焙嘻愓娑⒅f昆眼睛,嚴(yán)肅地說:“要是讓我知道了,我絕對不會再給你留情面?!?/br> “你就直說讓我別動那個胖子就行了?!比f昆懶洋洋地說:“想讓我別動他,下次就別這么敷衍我?!闭f完,他像大赦天下的皇帝一樣,從她身邊走過去。 何麗真瞠目結(jié)舌,她覺得這輩子也不會見到第二個這樣的學(xué)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