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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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說話?明明就是深藏不露,卻是在洛府委屈了幾十年!我倒是真佩服你呀。讓我想想,我是該叫你一聲劉婆子呢?還是該著喚你一聲端木劉氏呢?” 劉婆子一愣,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是不相信來人竟然是能識破了她的身分,沒錯!自己的夫家,的確是姓端木,只是,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人知道的!那個老頭子已經(jīng)死了,他死了!自己的身分怎么可能會? “你,你到底是誰?你如何知道我就是端木劉氏?” “這有何難?只是,你確定要讓我將一切都說出來嗎?要知道,我說完了,那么,你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就憑你的身手,雖說是不賴,可是想從我的手下逃走,可能性,為零!” “只要你乖乖地回答我的幾個問題,你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會戳穿,不僅如此,我還會將你送的遠遠的,再不會有人會危及你的性命,如何?” 劉婆子想了想,似乎是有些動心了,可是一想到了自己背后的人,又有些猶豫了。 半個時辰之后,傾城離開了這所小院兒,只是她的身形,似乎是有些狼狽!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走后不到一刻鐘,劉婆子,便自縊而亡了! 傾城不僅僅是身形狼狽,而且整個人似乎是都不在狀態(tài),就連步履也有些凌亂了。 傾城搖搖晃晃,像極了醉酒之人的身形,很快,就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等她抬眸看清楚來人后,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突然就落下了兩滴淚,再然后,便是緊緊地抱著他,大哭了起來! 夜墨看了一眼四處,再看她的狀態(tài)如此之差,便將其攔腰抱起,直接就往寒王府的方向去了。 夜墨的外書房,嚴七守在了門外,其它人,統(tǒng)統(tǒng)退到了院門口。 夜墨本就是個不會說話的,如今看到心上人哭地如此傷心失魂,自己也是難受之極,卻是不知該如何安慰。就這樣坐在了榻上,抱著她,時不時地伸出手指為其拭淚,緊擰的眉,顯然是在表明了,現(xiàn)在的他,心情極度地糟糕。 傾城伏在了夜墨的懷里,全身搐動,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甚至是還有些絕望的唏噓,仿佛是從她靈魂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離出來,這得是多么刻骨的痛?在她的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或者說剛才她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 傾城那讓人無法忍受的哭泣和傷痛,漸漸地彌漫在了屋里,散著nongnong的悲哀,燈光也變得朦朧淺淡了些,夜墨的眸底不知何時,竟然是黑得宛若濃的化不開的墨了。只是那墨里頭怎么就會讓人覺得透著幾分的血腥之氣呢? 大手緊緊地攬著她的腰,夜墨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地心疼過!這是自己最在意的姑娘,是自己真正動了心的姑娘,可是現(xiàn)在,卻只能是任她哭地如此傷心,毫無辦法!夜墨的心,就像是有人拿了繩索將其勒起來了一般,痛不堪言! 傾城抽抽答答地哭了好一會兒,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哭累了,竟然是就窩在了夜墨的懷里,不肯動了。 夜墨一開始還以為是她睡著了,正打算將其放到里間兒的床上好好睡一覺,可是才剛往床上一放,就見傾城那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一顆晶瑩的珍珠,輕輕閃動了一下,一雙水氣十足的大眼睛,就有些委屈地看向了夜墨。 傾城的眼睛有些紅,顯然是因為哭的時間太長了,略有些浮腫,不是很厲害,臉色也有些泛紅,像極了那快要熟了的桃子,讓人垂涎的很吶! 夜墨知道她必然是受了極大的刺激,所以才會哭地這般的傷心,大掌輕輕地拂過了她的臉,“還好吧?” 傾城搖搖頭,原本是讓人覺得很安靜的她,突然就躥了起來,再次整個兒撲進了他的懷里,“母親,母親!我沒有想到,真正害死母親的,不是皇后,不是柳氏,也不是老夫人,竟然是,竟然是?!?/br> 話到了嘴邊,卻是再也說不出來,如同是在她的喉間梗了一根魚刺,上不去,下不來,讓傾城整個人看起來更回地難受! “別急,不哭了!” 實在是不會勸人,夜墨的話,在傾城的哭聲面前,顯得是那么的蒼白無力!不過,卻是出奇地效果好!因為他的話,傾城感覺到了安心,也不知道是因為有這個人在,還是因為是這個人說了這樣簡單的一句話。 終于,傾城停止了哭泣,伸手挽住了夜墨的胳膊,然后再隨意地拿起了他寬大的衣袖,上等的華錦所制的衣袍,往自己的眼前一抹,似乎是覺得還不夠干凈,又拽起了另一只衣袖,再將自己的小臉兒也蹭了蹭。 夜墨呆呆地看完了她的動作,然后低聲吐了一句,“臟死了!” 三個字,換來的是傾城那充滿控訴的眼神,夜墨頓時心慌了,“沒有,我是說這衣裳臟了,萬一再弄污了你的臉。” 傾城聽罷,竟然是破涕為笑,不過,也只是笑了兩三聲,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怎么了?”夜墨看她坐好了,精神也似乎是平靜了下來,輕聲問道。 “沒什么。我只是沒有想到,皇后背后的那個人,竟然會是山越族人!” “什么?”這下子,夜墨的確是吃了一大驚!他沒有想到要殺害李如意的人,會是山越族的人!倒不是覺得她們是同宗血脈,而是一個小小的山越族人,怎么可能會成為了皇后幕后的黑手?皇后為何要聽命于他?這簡直就是太匪夷所思了! “很意外,是嗎?我剛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很意外!什么人能有如此大的本事?竟然是能讓一國皇后甘愿為其賣命?我想到過是某個世家的高手,想到過是別國的殺手,甚至是想到過是皇上的授意!可是我沒有想到,竟然會是母親母族的人為之!她的至親之人,竟然是為了一些身后之物,就要將母親算計喪命!” “至親之人?你說的是?” “是山越族的族長,我的好外公!呵呵!我的親外公!”傾城的聲音,再次有些哽咽了! “如果說之前,母親的身世,還讓我有所懷疑,可是現(xiàn)在,不會了!”傾城輕搖著頭,“劉婆子,我早就覺得此人奇怪,只是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她什么地方不奇怪,直到今日,我看到了,她被人往外拽著走時,那一個瞬間,她求饒的姿勢,分明就是山越族的人才會有的禮儀。雖然只是短短一瞬間,可是我卻看的仔細!” “于是你就一路跟著她了?” 傾城點點頭,“對,沒錯兒。我一路跟著她,終于,我知道了關(guān)于母親的一切!母親的確就是當初端木族長的女兒,母親李該叫端木如意,她還有一個雙生的jiejie,只是迄今為止,不知生死。母親模樣兒漂亮,是族長親自接回府里的。只是對于母親的生母是誰?又算是個什么身分,族長卻是只字未提!甚至是他連母親是她的女兒這樣一句話,都沒有說!母親在端木府里的日子,度日如年,苦不堪言。后來,不知何故,族長竟然是大發(fā)慈悲,將她送出了端木府,只是,沒想到,這一送,竟然是就送到了京城!” 夜墨一擰眉,“不對!若是如此,那為何他又在京城為你母親安排了如此優(yōu)厚的條件?” 傾城搖搖頭,“京城的這一切,根本就不是他安排的!具體是誰,我也不清楚。不過,從劉婆子那里知道,絕對不會是族長所為,因為他本就是一個極為小氣之人!再則,你想想,母親當年有多富貴?若果真是族長所為,怕是得要了他一大半兒的家產(chǎn)了!所以,不會是他!” “想不到,竟是如此復(fù)雜!” “那些族人也不知是從何處聽到了母親的消息,竟然是得知母親不僅富貴,而且是還嫁給了父親為妻,日子過的也是甜甜蜜蜜,所以,她們便想盡了一切辦法,來破壞母親的幸福,想要搶奪母親的一切!只是可惜了,那些財物,最終是沒能讓他們得手!” “可是,若是僅僅因為這個,他們何苦要冒險與皇后合作,再謀害了她的性命?” “是族長!他想要的,應(yīng)該就是那把玉骨桃花扇!我聽說,當年他曾親自來京,只是可惜,當時母親傷了頭,對一切都沒有了記憶,所以,他便是想認下這個女兒,母親也不會認。無奈之下,他才想到夜探洛府。可惜了,洛府那么大,而且母親當年的陪嫁又是那般多,他又如何能找得到?” “你的意思是說,當年你母親離開北地時,是帶著這把玉骨桃花扇一起離開的?” 傾城點點頭,“應(yīng)該是!怕是當時,沒有人會注意到一把小扇子,只是后來到底為何會有人突然關(guān)注起了這把玉骨桃花扇,我就不知道了。劉婆子只是交待,后來端木族長沒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便將劉婆子遣進了洛府做了一名雜役,然后在暗中行事!她自己說,曾借著幾次機會潛入過錦繡閣,可是都沒有找到這樣兒東西。而后來母親突然難產(chǎn)而死,她也就沒有離開過洛府?!?/br> “她是受了端木族長的指使,在暗中仍然是要尋找這把玉骨桃花扇了!” “沒錯!她的目的,就是這把玉骨桃花扇。對于母親的死,她的主子曾經(jīng)對她提起過,萬一母親母子平安,那么,在后頭的坐月子的時候,也是會偶感了風寒,不治而亡的!” 傾城說完,苦笑一聲,“我想不到!我一心想著為自己的外祖一家報仇,雖說他們多年來對于母親不管不問,但是他好歹給了母親豐厚的嫁妝!可是現(xiàn)在看來,一切竟然都是錯的!錯錯錯!大錯特錯!他們根本就不是人!是畜牲!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成為我洛傾城的親人!簡直就是無恥鼠輩!” 夜墨沉默了,傾城因為山越族被滅一事,本就是糾結(jié)萬分,若非是因為這個肖雷在北地的確是做的太過了,她又怎么會下定決心出手?原以為是借著為朝廷鏟除了一名蛀蟲的機會,來為山越族的萬余條性命報了仇,可是現(xiàn)在又突然知道了這些,這對于一個小丫頭來說,如何能承受得了? 夜墨緊鎖了眉,不知該如何安慰這個受傷的小丫頭了!先是以為為外祖一家報了大仇,現(xiàn)在卻是突然發(fā)現(xiàn),害死母親的人,根本就是自己的外祖父!不僅僅是如此,他還心心念念地得到本不屬于他的東西!這樣的事實,讓人情何以堪?也難怪剛才丫頭會哭的那么傷心,甚至是有些難以自持了! “阿墨,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不后悔出手對付了肖雷,他的確是該死!便是那個人親手設(shè)計了這一切,毒殺了我母親,可是也只是他一人之過!當然,還有那些對母親百般羞辱虐待的至親血脈,可是讓整個兒山越族萬余條性命做陪葬,這代價,是不是也太大了?” 夜墨聞言,腦中似乎是有什么東西閃過,只是太快,還沒有來得及抓住,就消失不見了! “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會覺得這么亂?母親是山越族人,是族長的女兒,可是不知何故,她明明是還有一個jiejie,卻是只有她一人回到了山越族!那么我的那位姨母呢?現(xiàn)在又在何處?是生是死?還有,族長將傷了頭的母親送走,那給了母親那么優(yōu)厚的生活環(huán)境的人,又是誰?他們?yōu)槭裁匆@樣幫著母親,卻是不肯吐露姓名?” “事情,似乎是更復(fù)雜了一些!”夜墨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丫頭,別怕,無論如何,你的身邊還有我!我不會將你一個人拋下!再說了,便是你外祖父再如何地混蛋,都已經(jīng)過去了,如今他死了,而且還是死于非命,這一切,也算是惡有惡報了!至于肖雷,他屠戳了山越族那么多條的性命,自然也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如今,就當是一切都了了就罷!不必再過多糾結(jié)。丫頭,前塵往世,盡數(shù)散了就是!如今,事情的真相你也已經(jīng)知道了,該忘,就忘了吧?!?/br> 傾城這會兒情緒已是平靜了下來,也哭夠了,將心底的悲傷、痛苦、糾結(jié)也都發(fā)xiele出來,整個人,已是平靜了許多。 “丫頭,累了,睡一會兒吧。我就在這兒守著你?!?/br> 傾城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淡定了,淺淺笑了一下,當真就躺在了床上不動彈了。 而夜墨,則是低聲吩咐了外頭,讓人送了些熱水過來,他則是親手將一條干凈的帕子沒入了盆中,完全打濕了,再慢慢擰干了,將帕子重新疊好了,再到了床邊坐了,看著正睜著一雙大眼睛的傾城道,“閉上眼,我給你敷敷。” 傾城甜甜一笑,眨了兩下眼后,便乖覺地閉上了。然后就是感覺到了一股子暖燙,下意識地想要躲。 “別動,一會兒就好,不然,明天會成了青蛙眼?!?/br> 夜墨的威脅還是很有效的,傾城果然也就是一動不動了,只是,她自己沒有意識到,她的右手,此刻,竟是緊緊地抓住了夜墨衣袍的下擺。 不知不覺中,傾夸也漸漸感覺到了一陣困乏,竟然是放心地就在這里睡了! 看到睡的香甜無比的傾城,夜墨的心里是說不出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她竟然是在一個男子的書房里,就這樣睡著了?這戒備心也太差了一些吧?不過,一想到這是睡在了自己的書房,他的心里,又有些莫名地感動!這個丫頭,雖然是嘴上從來不肯承認,她對自己是在意的,可是這時常表現(xiàn)出來的一些行為,卻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他,她對自己,還是很放心的! 可是,一想到這個,夜墨就又有些糾結(jié)了!難道,自己看起來,果然就是那么像是一個柳下惠嗎?當真就不怕自己將她直接就吃干抹凈了?還是說,她從心底里頭知道,自己不會對她有任何的強求? 心中時而雀躍,時而沮喪,表情時而歡喜,時而又有些糾結(jié)!美人在懷,卻是只能看,不能吃,這滋味兒,果然是不好受! 夜墨脫了靴子,上了床,然后將她輕輕地摟進了懷里,一下子,就覺得不僅僅是自己的胸前滿滿的,而心底里,也是滿滿的了!這種感覺,讓夜墨有一種想跳起來的沖動!不過,想到了佳人在懷,如今又睡的正香,還是強行將這種雀躍壓了下去,真好! 夜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后抬頭,微側(cè),輕輕地在其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再緩緩躺回枕上,唇角含笑,閉目,睡了! 次日一早,傾城覺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一般,夢里頭,她又哭又笑的,很是累人!等睜開了眼,再一看這屋子里的裝潢,才恍惚記起,自己是宿在了寒王府。 傾城沒有驚的跳起來,只是緩緩地坐了,看到自己的衣裳完好,只有頭上的發(fā)是被人解開的,顯然是為了讓其睡的更舒服一些。傾城揉了揉還有些困的頭,再輕抬了抬眼皮,還是有些困呢! 然后,傾城便是身子一倒,準備繼續(xù)睡了! 這一幕,自然是落到了窗外正在偷看的幾人眼中。 “喂,你輸了。我就說主子看中的女人,怎么能是尋常人?你看看她這反應(yīng),就絕對不是個普通的!” “呿!贏就贏唄,得瑟什么?給你!” “喂,怎么才十兩銀子?不是說好了是一百兩的嗎?” “誰說的?有證人嗎?我說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十兩銀子也夠你去喝花酒了?!?/br> 傾城面向里,微微一挑眉,不咸不炎地飄出一句,“好吵!影響了我睡覺了!” 頓時,外面的聲音戛然而止,外頭的幾人風中凌亂了,可是傾城卻是滿意了。唇角勾了勾,繼續(xù)睡。 只是既然是已經(jīng)醒了,又被他們幾人那么一吵鬧,哪里還能睡得著?反倒是睜著眼睛,開始想著母親的事了!肖雷不可能會真的畏罪自盡!因為她們布下的這個局,遠沒有想著要將肖雷給逼死,只是想著將其給逼入絕境,然后再得到他們想要的一些消息,只是,他們果然還是漏算了! 如今看來,已是很明白了,肖雷的背后,定然是有了什么高手在幫著他。甚至是極有可能不僅僅只是山越族的滅族一事,怕是還有其它的一些事情,都是他背后的主子謀劃的,只是如今人沒了,有些事,也無法得到印證了。 現(xiàn)在還要不要再繼續(xù)追查那個人呢?可是所有的線索幾乎是都斷了!那個劉婆子?糟了! 傾城暗道自己太過大意了,急急地坐了起來,人還沒有穿上靴子,就聽到了夜墨的聲音。 “別急!你說的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我派人去確認過了,自殺?!?/br> 傾城的身子一僵,“自殺?劉婆子怎么可能會自殺?難道?” “的確是自殺,沒有它殺的痕跡。不過是自己心甘情愿自盡的,還是被人逼迫自盡的,就不知道了。” “是我不好!都怪我!如果當時我沒有那么傷心,也許就不會。” “她是山越族人埋下的暗棋,亦是死有余辜,別再想了?!?/br> 傾城微微閉目,自己怎么會這么蠢?如今連唯一的線索也沒了!不過,再一細想,她是族長留下的人,那么,她對于肖雷背后的人,怕是不知道的!早知如此,自己昨晚上就該多問一些,也免得自己現(xiàn)在后悔! “丫頭,可要梳洗一下?” 傾城這才意識到自己現(xiàn)還是披頭散發(fā)的模樣,可是一想到了這里是寒王府,又有些猶豫了。 “放心,這書房無人敢闖,我已命人備好了熱水及洗漱的東西。走吧?!?/br> 從漱口到凈臉,再到了最后的梳頭,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全程被這位閻王爺給服侍了! “我不會挽發(fā),只能是這樣了?!?/br> 傾城看到了銅鏡中的自己,所有的頭發(fā)都是被他用一根淺色的發(fā)帶系到了后頭,自己昨晚本就沒有戴了什么頭飾,如今這樣一梳,倒是讓她恍惚看到了前世自己梳著馬尾辮兒的樣子。 “不高興了?回頭,本王再去學學如何挽發(fā),可好?” 聽著這明顯有些僵硬的語氣,傾城實在是忍不住了,輕笑出聲,“你學挽發(fā)?算了!哪個敢讓你來練?哪個又敢教你?就你的這一雙大手,人家小姑娘還怕你將人家的頭皮給掀下來了呢?!?/br> 夜墨微微一窘,耳際稍紅,沒有說話,只是拉著她的手,到了一旁開始用早膳。 傾城早就餓了,大快朵頤之后,才開始細細地打量起他的書房來。門窗隔斷,處處是精雕細刻,細看那些圖案,或是歲寒三友,或是流云百幅,當真是大氣中不失清雅,文靜中,偏又透出些了冷厲來! 輕輕地推開了窗子,只見外頭佳木蘢蔥,奇花爛漫,再遠些還有假山流水,宛若是青溪泄玉!白石為桿,青磚鋪地,倒是處處透著些許的大氣和俊秀! “喜歡么?” 不知何時,夜墨到了她的身后,雙臂輕輕地環(huán)上了她的腰,在其耳邊輕輕吐著氣,直讓傾城覺得耳際癢癢的,渾身有些酥麻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