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不信？”

    “自然是不信！”云清兒一臉坦然地看著洛華城，“夫君無需試探我什么。我既是說了不信，便是不信！而且，退一萬步說，即便傾城果真就不是洛家的人，可是這個(gè)meimei，我還是認(rèn)的！”

    “你果真是如此想的？”

    云清兒無奈一笑，“我騙你作甚？沒嫁你之前，我便是與她交好，我們先是手帕之交，才是你的妻子，她的嫂嫂?！痹捖?，不由得地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顯然是覺得他對自己也太不放心了！

    “我不是這個(gè)意思！”洛華城看到自己的妻子似乎是有些不悅了，連忙解釋道，“今日之事，的確是太大了！若是傳了出去，怕是對傾城極為不利。清兒，這個(gè)meimei，我疼了十幾年了，怎么可能說是沒有血緣關(guān)系就沒有了？便是真沒有了，正如你所說，我也只認(rèn)她是我的meimei?！?/br>
    看著洛華城一臉堅(jiān)定的表情，云清兒笑著拉了他的手，“既然如此，你還煩惱什么？快睡吧，明日還要早朝呢。再說了，此事若要解決，也非是一朝一夕之事，何苦來著？”

    這一晚，幾乎是所有聽到了蘇嬤嬤那句話的人，都沒有睡得安穩(wěn)。

    云姑姑和于嬤嬤，二人都是侍奉了夫人多年的人，直到夫人咽氣，這才改為了服侍小主子，也就是洛華城和洛傾城。后來洛傾城被送往江南，這二人又都是緊跟而去，若說傾城不是夫人所生，她們，頭一個(gè)就是不信的。

    想到了今日老爺?shù)脑?，二人心里有了幾分的底，相爺不想今日之事外傳，就是從心底里頭承認(rèn)了小姐的。只是那蘇嬤嬤在洛府多年，一直以來也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斷沒有道理，突然就來了這么一手兒？再說了，說小姐不是夫人所生，對她而言，又有什么好處呢？

    這一切，會(huì)不會(huì)是什么人在背后給她支了招，目的，就是要將小姐趕出府去，然后好霸占了小姐的這些財(cái)產(chǎn)？

    這樣的想法一冒出來，二人便湊到了一起，自然而然地，便先想到了少夫人，云清兒！

    只是今日云清兒的表現(xiàn)，二人也是有目共睹的，分明就是她自己先提出了這一切，甚至是還將那單子和東西全都送了回來！即便是在蘇嬤嬤說出了那樣的話，甚至是小姐也離府之后，她仍然是派人將東西都送了回來。她這么做，難道只是為了做做樣子？

    最終，二人又否了是少夫人要害小姐的心思，畢竟，人家少夫人也是安國公府的嫡女，又豈會(huì)在意這些個(gè)身外之物？再說了，少夫人的陪嫁亦是不少，完全就是沒有必要再弄這么一出兒！

    最主要的是，兩人也都覺得，少夫人不像是這種人，那么，蘇嬤嬤又是受了何人的指使，來坑害小姐呢？

    總而言之，基本上除了傾城，就是沒有一個(gè)人相信，她不是洛夫人所生！

    相似的容貌，便是最有說服力的證據(jù)！

    而傾城的情況，則是要比他們所想像的，要糟糕的多！

    傾城回到了寒王府后，依然是住進(jìn)了遠(yuǎn)華閣。靜園雖然是大部分的主體都弄好了，可是正屋、閣樓等地，還沒有安置家具，原本這些都是夜墨刻意留出來，等將來二人大婚時(shí)，好放置傾城的嫁妝的。最主要的，便是要傾城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布置他們共同的家。

    青蘭和青鳥二人，都是安靜地守在了門外，兩人面有擔(dān)憂，更多的，卻是一種釋然！

    其實(shí)她們二人想的簡單，小姐想要什么樣兒的生活，她們再清楚不過了！想想小姐常常掛在嘴邊的那道所謂的自由詩，便知道對于小姐而言，沒有什么，是比自由自在更為重要的了！

    以前小姐因著一個(gè)洛府嫡女的身分，事事小心，處處謹(jǐn)慎，生怕因了自己再給整個(gè)兒洛氏家族抹黑，如今，若是小姐的身分正如那蘇嬤嬤所言，根本就不是洛家女，那么，小姐便可以了無牽掛，安心自在地回玉景山，過著瀟遙自在的日子了！

    同一件事，不是同一個(gè)人，想法便是天差地別！

    而此時(shí)，傾城一人躺在了床上，面朝里側(cè)，眼睛睜著，卻是一聲不吭。

    “丫頭，你沒用晚膳，這會(huì)兒也晚些了，用碗粥吧。不然半夜里餓了，可是會(huì)極難受的。”夜墨盡量地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柔一些，天知道，這會(huì)兒他的心底里頭已然是十分的焦急了！

    眼瞅著自己喜歡的姑娘這般地難受傷心，自己卻是一點(diǎn)兒法子也沒有，簡直就是沒用！

    “丫頭，要不，你跟我說說話？或者，我讓人去將無崖叫回來？”

    傾城仍然是不語，似乎是沒有聽到一般。

    “我已經(jīng)吩咐了人去審問蘇嬤嬤了，按你先前的吩咐，不讓人對她用刑，只是先嚇一嚇?！?/br>
    傾城聽到這個(gè)，眼珠子才動(dòng)了動(dòng)，然后勉強(qiáng)出聲道，“她可招了？”

    傾城這一開口，便聽到了自己那嘶啞難聽的聲音，真是讓人不喜！

    “你先轉(zhuǎn)過來，用了這碗粥，我再告訴你，好不好？”

    典型的誘敵之計(jì)！傾城聽他這樣說，便知道蘇嬤嬤定然是還什么也沒有交待，長長的吁出一口氣，卻是沒有動(dòng)。

    夜墨看了看桌上的燕窩粥，再看看床上躺著一動(dòng)不動(dòng)，宛若是死人一般的洛傾城，終于還是忍不住了！直接就大掌一撈，將傾城給撈進(jìn)了懷里。

    傾城被他抱起來，倒也沒有掙扎，只是雙眼仍然是有些空洞地看著前頭，又或者，根本是什么也沒看，只是自己在愣神兒。

    “丫頭，來，我喂你吃一些，只吃一小碗就好。好不好？”

    傾城不語，待夜墨將那白凈的小瓷勺送了過來，里頭盛著微微泛著黃色的燕窩粥時(shí)，陣陣的香氣傳出，傾城的喉嚨動(dòng)了動(dòng)，嘴唇也是微抿了抿，抬眼看了夜墨一眼后，微微張嘴，將那燕窩粥吞了進(jìn)去。

    “乖！這才是我的丫頭?！币鼓f著，便再舀了一勺，就這樣喂著她。

    傾城是被他給攬?jiān)诹舜笸壬献?，這樣一勺接一勺地用著，雖然是慢，可是不到一刻鐘，也總算是勸她進(jìn)了一小碗粥，總比什么也不吃要好。

    拿帕子為她拭了唇角，“丫頭，要不要再來一碗？這粥做的不錯(cuò)，再吃一些吧?！?/br>
    傾城搖搖頭，“飽了！”這回的聲音，可是比先前要好多了，雖然仍然是有些啞，可不似剛才說話那般地厲害了。

    “天色還不是太晚，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夜墨試探性地問道。只要是她肯出去，一切就可以慢慢來，許是外頭走一圈兒，就又有了興致，再用一些，總比窩在這里要好。

    傾城也知道自己的樣子讓人擔(dān)心了，可是她就是忍不??！她就是想要讓自己放肆一回，渲泄一回！看到夜墨如此地小心翼翼，她知道自己太自私了！

    是自己的身世出了問題，又何必要讓別人跟著擔(dān)心？說來說去，此事，與別人何干？

    傾城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懂事，眼眶濕了濕，勉強(qiáng)沒落下淚來，沖著夜墨點(diǎn)點(diǎn)頭，“好?！?/br>
    夜墨心頭一喜，二人手拉著手，便出了遠(yuǎn)華閣，在這后院兒里頭，隨意地逛著。

    這寒王府晚上的景致，更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只是現(xiàn)在傾城的心思不在這兒，自然也就沒了那個(gè)興致！不過，夜墨為了讓她的心情好一些，盡快地恢復(fù)一些，還是盡量地引著她說說話，再介紹一番。

    逛了大半個(gè)院子，也不見傾城的臉上有笑容溢出，夜墨知道這樣不行，干脆就停下了腳步，將傾城的身子給強(qiáng)行扳了過來，二人四目相對。

    “丫頭，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若是想哭，哭出來便好，何必如此壓抑著？我說過，你是我的丫頭，是我在意的人，在我面前，你仍然是不能完全地相信？不能放開你自己？”

    傾城一時(shí)無語，說實(shí)話，她的確是想哭，可是在夜墨面前，她就是哭不出來！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想想在錦繡閣的時(shí)候，他一說跟他走吧，去靜園，她的心就軟了，當(dāng)時(shí)也的確是就想著應(yīng)該要離開那里，而離開之后，這寒王府，似乎是最好的選擇，最起碼，于她而言，在這京城，寒王府里頭，比別處，更讓她安心。

    傾城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會(huì)這般的驕情！她的身世如何，與旁人何干？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不想說話，不想吃東西，不想看見洛府的人，因?yàn)楹ε驴匆娝麄?，她就?huì)不停地想著自己根本就不是他們的親人！這種感覺，她很不喜歡！

    “丫頭，別憋著自己，想哭就哭吧?！?/br>
    夜墨再次重申道，一雙睿智且透著關(guān)切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傾城的一雙美眸，企盼從那里頭，能看出些什么情緒，或者是一絲絲心緒的波動(dòng)。

    可是讓他失望了！他什么也沒有看到，這一刻，他知道，眼前這個(gè)小丫頭的防備之心，太重了！即便是自己為她做了這么多，仍然是不能讓她在自己的面前，完全地卸下防備，自己是該哭，還是該怒？

    夜墨的心底一陣苦笑，她果然就是他的劫呀！以前的自己，雖然是辛苦，雖然是孤獨(dú)，可是沒有什么是自己真正無法得到的！可是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只有在這個(gè)小丫頭面前，他永遠(yuǎn)都是贏不了的！

    輕嘆一聲后，無可奈何地看著現(xiàn)在的傾城，像極了那剛剛被大雨沖洗過的海棠花，明明痛極，偏是不說！

    “丫頭，我抱抱你吧，這樣，也許會(huì)舒服些?！币鼓K于還是在她面前硬不起心腸來，這樣說著，便直接將傾城擁入了懷里，因?yàn)樯砀叩木壒剩瑑A城的頭，便輕輕地貼在了他的左胸處，一動(dòng)不動(dòng)。

    好一會(huì)兒，傾城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東西在心底叫囂著，盤旋著，似乎是想要沖出來，到了他們的上空嘶吼一番似的。覺得鼻子酸酸的，兩手輕輕地環(huán)上了他的腰，眼淚便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哭聲越來越大，環(huán)著夜墨的手臂的力道也是越來越大，夜墨甚至是能感覺到了她的雙臂將自己緊緊地給困了起來！

    聽到了傾城的哭聲，夜墨的唇角微微放軟，有些欣慰，有些心疼！

    心里頭難受，哭出來也就好了，這樣，至少今晚，她應(yīng)該是能睡得著了！可是聽到了她哭地這般傷心，撕心裂肺一樣，他這心里也就跟有什么東西在狠狠地揪著一樣，疼且有了一種讓他窒息的感覺！

    終于，這一晚，傾城是在夜墨的懷里，哭著睡著的！而夜墨則是再一次與她并排躺在了一張床上，只是這一次的心情，比之昨晚，簡直就是有著天差地別！

    直到極晚，夜墨都是難以入眠，看著臉上淚痕似是未干的傾城，他的心竟然是痛的難以言喻！

    次日天未亮，早朝的時(shí)辰到了，夜墨卻是直接一擺手，“就說本王病了，今日請假?！?/br>
    門外的內(nèi)侍雖然是心里頭想著，您這不是好好兒的嗎？可是這嘴上卻是什么也不敢說的。乖乖地退下，讓人去宮里傳話了。

    “回王爺，蘇嬤嬤說是要見見洛三小姐。”那內(nèi)侍剛走沒多久，寒南的聲音又傳了進(jìn)來。

    夜墨一皺眉，正想要讓寒南退下，就見床上的傾城倏地睜開了眼睛，然后定定地看了夜墨一會(huì)兒后，才啞著嗓子道，“我現(xiàn)在就去見她?！?/br>
    ☆、第八十一章 李代桃僵？

    夜墨不悅，“想見她也可以，先起來把你自己收拾干凈了，然后再用了早膳才能去。”

    傾城一蹙眉，可是看到夜墨的表情冷肅一片，便知道自己是犟不過他的，沒辦法，只好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夜墨看著傾城腫著一雙眼睛，動(dòng)作迅速地吃著東西，面有不悅，“丫頭，如果你這樣吃東西，本王便下令不許你見蘇嬤嬤，本王說到做到。”

    傾城勉強(qiáng)將剛剛?cè)肟诘亩拱氏?，可是到了喉嚨處，卻因?yàn)闆]有嚼爛，竟然是給噎到了！

    看著她的樣子，夜墨當(dāng)真是想氣得將她吊打一頓，連忙給她舀了一勺稀一些的粥，如此連喝了三四口，這才算是沒事兒了。

    “丫頭，不就是個(gè)身世嘛！你這又是何苦？是李如意的女兒如何，不是又如何？姓洛如何，不姓洛又如何？難不成，你不是李如意的女兒，你這條命留在這世上也就沒有了什么意義？”

    夜墨很難得地說出了這樣一番讓人深思的話，傾城聽罷，凝視了他一會(huì)兒，才悠悠道，“你說的對，是我太過執(zhí)著了！便是我不是母親的女兒，又如何？我還是我！這世上誰也替代不了真實(shí)的我！身分可以有人替代，可是最本性的東西，卻是無人可以替代的。”

    “你能這樣想就對了?！币鼓娝偹闶窍胪艘恍?，松了口氣，“慢慢吃，不著急，一會(huì)兒，我陪你去見她。若是你不想讓我知道你的事，我便不進(jìn)去，還會(huì)將那里的暗衛(wèi)盡數(shù)撤出。你也不必有負(fù)擔(dān)?！?/br>
    傾城嫣然一笑，仍然是有些腫的眼睛，卻是難掩其眸中的無盡風(fēng)華，“不會(huì)！你說的對，我便只是我，無論我姓什么，母親是誰，這一點(diǎn)都不重要！”

    二人隨著寒南一起進(jìn)入了寒王府的地牢。這里比早先傾城去過的齊王府，大不相同，這地牢里似乎是沒有什么惡臭腐壞的味道，有的，除了血腥味，便是那nongnong的死氣！

    很快，傾城便看到了蘇嬤嬤，她的表情平靜，神色無常，身上的衣飾也都是完好無缺，只是眼睛，似乎是有些不太對勁。

    傾城細(xì)看了她兩眼后，便開始逐一地問話，而她的回答，也都是稀松平常，再正常不過。

    傾城的表現(xiàn)一直是有些不太對勁，這一點(diǎn)夜墨很快就察覺到了。不過，對于傾城情緒上的波動(dòng)，他倒是可以接受，畢竟，先前傾城那般執(zhí)著地想要為李如意報(bào)仇，如果說，從一開始，她根本就不是李如意的女兒，那么她先前的那番執(zhí)著又算是什么？豈不是想了一個(gè)笑話？

    這也正是昨晚他為什么一直在勸她，讓她好好大哭一場的原因！

    有些事情，能發(fā)泄出來，自然是好的！總是憋在了心里，不出毛病才怪！這種事情，便是擱在了一個(gè)成年男子的身上，都未必能接受得了，更何況傾城還只是一個(gè)未及笄的小丫頭？

    如果說李如意是她的親生母親，那么先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十分地有意義的！可是如果她不是，那么，她曾經(jīng)出手對付鳳家、肖家、皇后，豈不是失了大半兒的意義？

    一個(gè)小丫頭，為了給母親報(bào)仇，設(shè)下了那么多的計(jì)策，當(dāng)然，也有人在這些謀劃中，丟了性命！不管最后出手的，是不是傾城，若是沒有她的插手，那些人或許不會(huì)這么快就死！這一點(diǎn)，怕是傾城自己也想到了！

    經(jīng)過了昨晚大哭一場，今早又被自己點(diǎn)撥了幾句，雖然是她的心緒好了許多，可是那種對于身世的心理落差，怕是一時(shí)半會(huì)兒，根本就緩不過來的。

    若是蘇嬤嬤所言一切屬實(shí)，那么，接下來，傾城將要面對的，又是什么？夜墨的心底一抽，他只要是一想到了這個(gè)，自己都是無法平靜下來，又怎么能要求當(dāng)事人，洛傾城能冷靜得下來呢？

    可是反之，若是蘇嬤嬤說的一切，根本就都是謊言，那么這一切，就都還有再恢復(fù)如初的可能！只是，會(huì)有這么簡單么？

    夜墨再看到了傾城的神色微慮，緊了緊眉，“丫頭，可是有什么不對勁？”

    傾城點(diǎn)點(diǎn)頭，“的確是不對勁！而且是非常不對勁?！?/br>
    微微瞇了瞇眼睛，現(xiàn)在的蘇嬤嬤，看起來的確是與平時(shí)無異，可是若細(xì)看，便會(huì)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略有些呆滯，她說話的時(shí)候，不像是正常人先想一想，該如何說，反倒是更像是一種機(jī)械化的狀態(tài)！說白了，就像是一個(gè)木偶，人家讓她怎么說，就怎么說！

    木偶？傾城的腦子里瞬間閃過了一道精光，難道？

    難怪自己昨日在她的腦子里探查到的一切，都是那么正常！還以為是她沒有說謊，可是自己顯然是忘記了，有一種人的想法，雖然是真實(shí)的，可是卻是經(jīng)過了別人的偽裝，或者是掩蓋的！

    比如說，催眠術(shù)的利用！這個(gè)時(shí)代，應(yīng)該是叫做祝由術(shù)，或者是巫術(shù)吧？

    為了證實(shí)自己的猜測，傾城再次將剛才的問題問了一遍，這一次，她則是專門地關(guān)注著她的眼睛，而不再是窺探她的想法。

    “蘇嬤嬤，你將當(dāng)年的情景再說一遍如何？”

    “是，三小姐。當(dāng)年夫人難產(chǎn)，生下了小姐后，沒多久，便去了。而沒有人注意到，小姐一生下來，就氣息極弱，怕是活不成了，而當(dāng)時(shí)，正巧奴婢的一名老鄉(xiāng)也到了臨盆之際，也在洛府當(dāng)差，后來，奴婢便去將她的孩子抱了過來，與夫人生下的女兒換了換，您其實(shí)根本就不是夫人的女兒，而是府中一名主管雜役的嬤嬤產(chǎn)下的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