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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貴女邪妃在線閱讀 - 第343節(jié)

第343節(jié)

    傾城此時是距離兩人相斗的地方最近的!她的出現(xiàn),自然也是引起了蕭良的詫異,沒有想到,這起綁架的幕后主使,竟然會是千雪國的太子妃!

    傾城自然也注意到了蕭良,不過,顯然是沒有什么心情跟他打招呼了。而夜白,則是正饒有興致地倚在了茅屋的門邊,看著兩人相斗。

    突然,夜白的耳朵一動,快速回身閃避,只是可惜了,只是匆忙地接下了一掌后,再回神時,肖東燁已然是到了傾城的身后,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一邊怒道,“都住手!”

    兩人砰地一掌相擊后,快速分離,皆是落地后,退后數(shù)步,可以看出,兩人的身手,已是不相上下!

    定王與夜墨在戰(zhàn)場上交手,已非一次兩次,自然是不可能察覺到如此熟悉的氣息。

    “南宮太子果然是好身手!”定王伸撣了撣衣服,似笑非笑道。

    夜墨面上的黑布仍然是完好地覆著,他只是冷眼看了定王一眼,并沒有解下面罩的打算。

    “燁兒,快!殺了她!只要是她死了,我們紫夜也就再無后患了。”

    肖東燁并沒有聽自己父王的,相反,倒是頗有些復(fù)雜地看了洛傾城一眼,小聲問道,“你為何要來紫夜?”

    “與你何干?肖東燁,你不會以為我剛剛說的你中了毒的事兒,是在逗著你玩兒吧?”

    肖東燁抿了抿唇,神情略有暗色,“洛傾城,你不該綁架我母妃。”

    “我并未傷她,不是嗎?”

    “如果剛才我父王沒有回答你的問題,你果真就要對我動手?”

    傾城翻了個白眼兒,這個時候,他竟然是還在介意這個?他腦子沒毛病吧?

    “你以為呢?”

    傾城的話剛出口,就覺得頸間一緊,只聽肖東燁兇巴巴道,“現(xiàn)在是我在問你!回答我!”

    傾城張開了嘴巴,一手指了指自己的他的手,然后,覺得頸上一松,這才能自由地大口地呼吸了起來。

    “喂!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就是什么白蓮花吧?我說過,我從來不認(rèn)為自己是什么好人!所以,不過是剁一根手指,而無須傷及性命的事,我自然是不會手軟。”

    “你!”肖東燁似乎是氣極,臉色已是一片陰暗,“你竟真的下得去手?”

    傾城樂了,“我為何下不去手?別忘了,你父王可是屢次三番地欲取我性命的!甚至是最狠的一次,可是真的要了我半條命。比起他來,我只是要你一兩根手指,已經(jīng)算得上是仁慈了!”

    肖東燁被她這樣一噎,竟然是不知道該如何說了!怎么說?說當(dāng)初傷她的是父王,不是自己?要剁手指頭也該去找父王?這話能這么說嗎?自然是不能的!

    定王看他二人竟然是開始閑聊了起來,一時有些急了,“燁兒,你在做什么?還不趕快殺了他?”

    夜墨的眼神冷冷地掃向了一旁的夜白,夜白被盯得有些頭皮發(fā)麻,眼下主母被人制住了,自然全都是自己的錯!他總不能說是自家主母太不小些了吧?

    “定王是老糊涂了吧?他要是殺了我們主母,他自己也活不成!你不會以為我們主母給他下的毒,是個人就能解吧?”

    定王一愣,他剛剛的確是將這茬兒給忘了??墒茄鄢蛑绱撕玫囊粋€機會,自己竟然是不能將這心頭之恨一舉解決掉,著實是有些惱了!

    夜墨的身形始終未動,不是他不著急,而是他知道,憑著肖東燁的本事,想要傷了傾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而現(xiàn)在傾城被他制住,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夜墨的眸子微微瞇起,難不成,這丫頭不想報仇了?

    “你給我下了什么毒?”

    似乎是聽到了肖東燁的磨牙聲,傾城的心情卻是極好的!怎么就覺得自己有些變壞了呢?看到別人著急上火,果真也算得上是一大樂事?

    “噬心毒!”傾城眼睛眨也不眨,撒謊都不帶臉紅的!

    “噬心毒?這是什么毒?”肖東燁還是頭一回聽到了這種毒。

    傾城壞笑道,“是我自己研制出來的哦!效果可是奇好的,你要不要試試?呃,目前似乎是不行,還不到毒發(fā)的時間呢。嗯,應(yīng)該是七天之后,才會出現(xiàn)癥狀,十日以后你的身體便會明顯感覺到不適了。具體是什么不適,到時候,你自己體會就知道了。放心,說起來,得罪了我的,是你的父王,也不是你。這樣,我會在十日后,將解藥給你一半兒的,這樣的話,可以讓你少吃些苦頭!”

    夜白聽了,幾乎就要笑了出來!不帶這樣兒的吧?既然是有心給人家解藥,為何還要在十日后?什么少吃些苦頭?若是真想著要人家少吃些苦頭,為何現(xiàn)在不給?

    而肖東燁,則是抽動了幾下嘴角,表情僵硬的很!一雙眼睛陰沉得幾乎就像是在醞釀著一場極大的暴風(fēng)雨,讓人看了發(fā)寒!

    不過,對于一個守了冰山這么久的傾城來說,這樣的陰沉,實在是算不上什么了!再怎么樣,也是不及她的閻王爺駭人的!

    傾城也不急著掙脫他,只是頗有些打趣地看著肖東燁,在肖東燁的身上,她倒是得到了一個讓自己比較好奇的消息,這可是在定王的身上,未曾窺探到的!

    看來,有些事,的確是要采取迂回策略了!至少目前來看,在定王的身上無法探查到的消息,在肖東燁的身上,卻是得到了一些。

    “你不打算動手殺我,對嗎?”傾城微微彎起了自己的眼睛,清澈明晰地看向了肖東燁,他俊美的臉上,此時,已是布滿了片片陰云。

    “你就這么肯定?”手上的力道再加大了一些,不過,比起起初的力道來說,還是太小了些!

    “你不殺我,不是因為定王,也不是因為你中了毒,而是因為肖東逸,我說的對嗎?”傾城眼睛一眨不眨地直勾勾地看著他,“肖東逸是你心中認(rèn)定的將要支持的人。而且,你們兩人私底下的感情也是極好的,對嗎?”

    沒有得到他的回應(yīng),傾城再接再厲道,“你不想讓肖東逸難過,其實你心里明明就知道他對我是個什么心思,你也明明知道,他不該對我再存有什么幻想,可是你卻偏偏無力制止他。你也曾想過要殺了我,只是可惜了,你的心太軟,下不了手!若是你能有定王一半兒狠毒的心思,說不定,這會兒我早就死了。你說對嗎?”

    肖東燁的手一僵,表情也是微微詫異,她沒有想到,洛傾城竟然是能看出了這么多?

    當(dāng)然,其實洛傾城還知道了,肖東燁為何沒有對自己下了狠手,可是卻說不出來。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肖東燁竟然是也會對她有了這等心思,雖然是極弱,雖然是早早地便被他給壓制在了心底,可是也正是因為了這份心思,他在千雪時,才沒有對自己動手,甚至是還送上了那樣大的一份及笄禮!

    “你父王有準(zhǔn)備,我自然也不可能是沒有準(zhǔn)備的。肖東燁,你是聰明人!今天此事就到此為止。我放你們走,畢竟你們今日也是沒有絲毫的損失。而我,也等于是沒有什么收獲。你以為如何?”

    肖東燁似乎是有些猶豫,傾城也不急,就只是淺笑的看著他,神情頗為淡然,似乎是即便是肖東燁不肯答應(yīng)她,她自然也是有法子全身而退!

    “好,我會放開你。只是有一樣,明日午時,我要在泰和樓看到你。不見不散!”

    傾城略蹙了一下眉,不過,還是點頭應(yīng)了。“我一定會去的。”

    肖東燁也不怕她會食言,“我信你?!闭f完,便附于她耳邊道,“如果你還想知道真正的七皇子在哪兒的話,就最好是不要耍花樣兒,至于你是否帶著南宮夜同往,小爺不介意?!?/br>
    傾城一挑眉,看這意思,他是真的知道真正的那個南宮逸的下落了?只是,不待傾城想要窺探一二,肖東燁便直接將她往南宮夜的方向甩了過去。

    夜墨穩(wěn)穩(wěn)地將她接住,與此同時,夜白迅速地躍向了他們的身后,生怕定王的人,會在暗中有什么動作。

    事實上,定王也的確是有著如此打算的,只是,蕭良才剛想有所動作,便看到了他們的外圍,已是有不少的弓箭正對著定王和肖東燁的腦袋。

    傾城和夜墨回到了小院兒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是暗了下來。

    “回主子,屬下確認(rèn)過了,沒有泄露蹤跡。”

    夜墨只是冷冷地掃了夜白一眼,“待回到了千雪之后,再去刑堂領(lǐng)罰?!?/br>
    “是,主子?!币拱椎哪樕琢艘幌拢乐髯舆@是對他在白天大意的懲罰,沒有當(dāng)場出手教訓(xùn)自己,已經(jīng)是格外地開恩了。

    “馬上讓人傳信給父皇,就說是命孤與太子妃出使紫夜?!?/br>
    “是,主子?!?/br>
    傾城聽了,知道他是早有準(zhǔn)備。不過,一對上了他明顯就陰冷了許多的臉,還真是有些忍不住打顫!

    “你的身分已經(jīng)暴露了。最遲明天,肖東逸便能收到你人在梁城的消息。同時,還會知道我也在梁城,丫頭,你這是在逼著肖東逸催動母蠱!”

    傾城搖搖頭,“我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這一局,亦是如此。”

    傾城微微瞇起了眸子,“可是無崖有消息了?”

    傾城的眉眼一彎,有討好地笑道,“嗯!不然,你以為我哪兒來的那么大的膽子?”

    “你今日明明有機會殺掉定王,為何不肯動手?”夜墨想不通,她做了這么多,不就是想要找定王報仇嗎?為何現(xiàn)在機會送到眼前了,她卻猶豫了?

    “我之前十分肯定要殺我的人是定王。今日見到他后,更是肯定,當(dāng)初一掌要了我半條命的人,也的確就是他!可是我不知道的是,他為何要如此待我?僅僅是因為我與母親長的相似?這個理由顯然是沒有說服力的。比起殺了他,我更想知道原因!還有,當(dāng)初他之所以想要殺了母親,僅僅只是因為那樣一個可笑的理由?我不信!若是如此,那肖東燁當(dāng)時出現(xiàn)在了千雪國京城的時候,為何也想到了要去尋找玉骨桃花扇?還有肖東逸!你別忘了,他也是曾打過這樣?xùn)|西的主意的!”

    “你的意思是說,你母親當(dāng)年之死,極有可能與那把玉骨桃花扇有關(guān)?”

    傾城點點頭,“不過,我想不通的是,如果是他果真要取我母親的性命,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畢竟母親可是真正的一名弱女子,并不會武功。想殺她?太容易了!定王何必要如此地費盡心思?甚至是還冒險利用了當(dāng)時的鳳氏?這一點,我始終是想不明白。”

    “或許,是因為洛府的守衛(wèi)森嚴(yán),而李如意又極少出府,所以,他才找不到機會?”夜白插話道!

    話一說完,便迎來了兩道極為鄙夷的目光!夜白頓時就有些蔫了!要不要這樣?自己剛才的話,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呀?這種可能性也不能就說是完全沒有吧?

    傾城有些嫌棄地看著他,可是這話卻是對著夜墨說的,“我是真懷疑你當(dāng)初看人的眼光的!怎么會選了一個這么笨的,來幫你打理冥教?你就不怕他把你的人都給帶傻了?”

    夜墨一聽,眉毛立時一挑,頗有些不服氣地看向了傾城,“主母,不帶您這么損人的!太欺負(fù)人了!”

    “不是嗎?那定王的身手你今日沒有看到?你以為憑著他的身手,會不能潛進(jìn)洛府去殺個人?笨死了!”說完最后三個字,傾城索性就轉(zhuǎn)了頭,似乎是多看他一眼,自己也會變笨一樣。

    夜白這才想起,那定王的身手似乎是與自家主子不相上下!自家主子,既然是能自由出入洛府,那么定王自然也就可以了!不得不說,夜白這回是真相了!自己剛剛表現(xiàn)的,的確是有些笨了!

    “明日我陪你去泰和樓?!?/br>
    傾城睨了他一眼,臉色仍然是冰著,沒有一絲軟化的跡象,遂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相信肖東燁?”

    夜墨送她一記,你也不聰明的眼神,冷冷道,“我是不相信肖東逸!”

    傾城默了!她怎么把那個人給忘了?這下子,怕是自己也得遭份兒罪了!即便是自己有了壓制蠱毒的法子,也是不可能立馬就解了的!

    夜白看到兩人間的氣氛有些不對,也不敢再多待了。生怕自己再說錯了話,被主母再貶損一頓!

    夜白出了屋子,抬頭望天,心里默念道,自己的一世英名呀!算是毀在了主母的嘴里了!

    “無崖什么時候到?”夜墨既然是知道了無崖有了消息過來,自然是不可能就在玉景山上干等著,而且,依著無崖護(hù)著傾城的那份兒心思,怕是恨不能將這蠱毒移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應(yīng)該就快了吧?我算著,應(yīng)該是今日到,現(xiàn)在還不是太晚,再等等。”傾城有些心虛道。

    “你算著?”果然,夜墨身上剛剛好不容易緩下來的氣勢,這一瞬間,便又再度冰冷了起來,恨不能在這夏日里,給結(jié)出一層霜來!

    “呃,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的意思是,呃,比如,我是說?!眱A城在這等強大的氣勢下,果然是連句整句順暢的話,都是說不清楚了!尷尬的同時,傾城瞬間就在心里鄙夷了自己一回!

    正有些不知該如何解圍,傾城的眉毛突然一動,“來了!”

    沒頭沒腦,再加上傾城有些夸張的表情,不得不說,會讓人覺得很搞笑!可是夜墨卻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是說無崖來了吧?

    果然,無崖迅速地進(jìn)了屋子后,便一把就拽過了傾城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遍之后,才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還好!我還以為你會愁地茶飯不思,不過看樣子,你倒是還不錯,沒瘦了!”

    說著,無崖便睨了一眼一旁的夜墨,“你知道了?”

    夜墨點點頭,“先給她診脈吧!”

    無崖先去凈了手,回來再將傾城拉到了椅子上坐下,手正要探過去,一方潔白的絹帕,便輕飄飄,卻又極準(zhǔn)地落在了傾城的素腕上。

    傾城微窘,無崖的身子一僵,表情是僵硬而有些惱火!可是一抬頭對上了夜墨冷冷的眸子,卻也是什么也沒說,頗為淡然地也搬了把椅子坐下了,“我要為病人診脈,無關(guān)人士,還是先出去吧!”

    “噗!”傾城實在是忍不住了,無崖這報復(fù)也來得太快了些吧?而且還如此地,不靠譜兒!

    夜墨的眉心一緊,“我是她的夫君,自然不是什么無關(guān)人士。動作快些?!?/br>
    無崖卻是不甘就此罷手,“她中的是蠱,我需要絕對的安靜,除非是你在這里連呼吸也不要有,否則,我可不確定那只子蠱現(xiàn)在的具體位置?!?/br>
    傾城頓時便斂了笑,這話卻是不假的!想要探知出那只子蠱的準(zhǔn)確位置,的確是需要絕對安靜的環(huán)境的!這一點,他可是沒有嚇唬夜墨。

    夜墨擰眉,一扭頭看到門邊兒上的夜白沖他點了點頭,便只得是有些不甘心地退了出去。不過,就在無崖的唇邊揚起了一絲笑意,覺得自己終于是完勝了夜墨一次的時候,便聽得吱呀一聲!

    兩人同時側(cè)頭,窗戶竟然是開了!

    而傾城和無崖所在的位置,剛好就是在窗前,如此,兩人便是絲毫不剩地,盡數(shù)落入了外頭樹上坐著的夜墨的眼底!

    “這算不算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傾城小聲嘀咕道。

    無崖瞪她一眼,“死丫頭!你什么時候也不忘了護(hù)著他!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他那樣兒的像道的?分明就是個大魔頭!”話落,便表情極為別扭地將幾根手指,搭在了那腕上的絹帕之上!

    須臾,無崖的臉色大變,還好他是臉沖里的,再見上本就是晚上,外頭的夜墨,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注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