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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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您,霍總監(jiān)……那個修補的事情我上午去了醫(yī)院問好了,具體就在這紙上?!标懺期s緊拿過來身旁的小包翻著,很快找到那張紙,想要上前遞給霍總監(jiān)看,霍總監(jiān)卻拒絕,“你不是不干么,怎么又干了?” 果然他生氣了!陸云伸著手遞著單子,放也不是,收回也不是,尷尬的站在那里,“昨天一時頭昏才那么說的,我收回我的話,霍總監(jiān)我還想繼續(xù)跟進這個策劃,畢竟我是從頭開始做的,怎么說都有責(zé)任,我不想把這任務(wù)推給別人……” “昨天我記得你說誰愛干誰干,你絕對不干了!”霍總監(jiān)依舊沒有看陸云,他眼睛盯著屏幕,時不時的還要敲擊下鍵盤。 陸云一看不妙,這單子十有□□要丟了……十好幾萬塊錢,轉(zhuǎn)眼就要落別人手里,她一急,脫口而出,“反正這單子,你給我也得給我,不給我還得給我!” 啪的一聲,陸云將那張紙拍在霍致遠面前。 霍致遠很是意外,不禁從屏幕前移開目光看著桌對面的陸云,“憑什么?” “憑……”憑什么,憑什么才能必須給她?反正剛才已經(jīng)豁出去收不回來了,陸云索性就這么說下去,“就憑我聽話!憑我最聽你的話!你讓我早晨來,我都敢逃了我們公司的早會跑來等你們早會,你讓我去醫(yī)院問我就去醫(yī)院問,就憑這個,你就必須得給我!” 霍致遠噗嗤一聲笑了,“就憑這個?”他指指門外,“你出去問問,哪個不都是這樣?你以為就你特別?換任何一個策劃來都是這樣,這是對待客戶的最起碼態(tài)度。要是拽的跟三五八萬似得,哪個客戶愛跟你交談?” 陸云憋得臉有些紅,霍總監(jiān)句句都對,跟公司劉姐都是一個意思,就是說法更毒而已。但她聽來每句都在打她臉。但是為了單子又不能發(fā)脾氣,就像劉姐說的,錢跟面子哪個重要,有了錢別人才會給你面子。但是這個霍致遠一點兒松口的意思都沒有,除了批評就是批評,陸云有些急,也顧不上思量這么做對不對,直接打斷了霍總監(jiān)的話,“總之這單子你要是不給我,我就把你咨詢修補膜的事兒宣揚出去!” 她喊完一句,心里頓時踏實了,不再心虛氣短,總之也就這樣,最壞的打算就是徹底丟了這單子,她一不做二不休,“除非你還把這單子給我做,我保證替你保密,而且后續(xù)的咨詢我也還會去醫(yī)院問,但要你不給我,我現(xiàn)在就出去喊!我喊你們霍總監(jiān)竟然要修補那個膜,他得多便態(tài)!” 這下輪到霍致遠啞口,他盯著陸云半天不知道該說什么,放在鍵盤上的手指也忘了動,陸云這一招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敢拿這個威脅他,這怎么看都不像是之前一見他就怕的哆嗦的家伙! “威脅我?”霍致遠問。 “嗯!”陸云認真的點頭,順便坐在椅子上,“是威脅你!怎么著?” 霍致遠繼續(xù)瞪著她,陸云挺起腰,強作鎮(zhèn)定的任他打量。 片刻后霍致遠“哈哈”一聲笑,“有點兒意思,你說你最大優(yōu)點就是聽我話?” “嗯!”陸云繼續(xù)硬著頭皮梗著脖子點頭。 “比起你們頭兒來更聽我的話?”霍致遠又確認。 “沒錯!”陸云表情繼續(xù)僵硬,做足了準備打算迎接霍致遠的任何刁難。 “不錯!” 沒想到霍致遠直接偃旗息鼓,一句“不錯”就完了。 陸云看看他,又看看門口,沒有哪兒不對,她試探著問他,“就是說……那單子還是我的對吧?” 霍致遠抬眼看她,“你先說說你怎么想的?跟我摔完了策劃書現(xiàn)在又回來要,當我這兒是便民市場?”他的話中早就沒了一開始的咄咄逼人,但那種壓迫感依舊一分都沒減輕。 陸云想想,決定實話實說,“我需要錢!” “要錢干什么?” “寄給我爸媽!”陸云理直氣壯。 “哦?二老有困難?我倒是可以給你預(yù)支?!被糁逻h歪著頭,一副關(guān)心的樣子,眼中冒著真誠。 “不是,沒困難,只是我想跟他們證明我自己而已?!?/br> “怎么了這么拼的也要證明自己?” 陸云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開口,“我離婚了……兩年前被他們所有人都看好的婚姻,我自作主張的離了,而且是被他們逼著相親結(jié)的婚,所以我需要賺一筆錢,向他們證明我離了婚也能過得不錯。” “哦……所以那天晚上你沖我喊的那聲,就是跟你前夫在吵架?” 陸云心里一緊,看來霍致遠還是聽清了那晚她說的話?但是這么久過去了,他記性夠好的! “是,”陸云索性承認,“他們都覺得我離開他就不能活,所以我需要成績來證明自己?!?/br> “那你們孩子呢?”霍致遠問。 “沒孩子?!?/br> “倒是有骨氣……不過你看起來最多不到28歲,年輕輕就離婚,為什么?” 陸云從一開始說實話的時候就在掙扎要不要說出這個秘密,到現(xiàn)在果然被霍致遠問出來了,她要不要說還是沒有想明白?!??!彼肓艘粋€折中的辦法,不算隱瞞欺騙,也不算招認。 這次的交談比以往任何一次的情況都好,陸云覺得霍致遠沒有以前那么可怕,對她也溫和了許多,不知是她自己硬氣起來以后霍致遠無形的就變隨和了,還是說這都是她自己的錯覺。 這個下午陸云在霍致遠辦公室待了三個小時,前一個半小時用來爭取這單子,后半個小時用來介紹她問清楚的那個膜的修補事宜,最后一個小時霍致遠又跟她聊了策劃書的細節(jié)。 全部處理完了,已經(jīng)到了下班的時間。 “晚上一起吃個工作餐?”霍致遠隨口一說,吃工作餐是最平常的事情。 陸云看看時間,“不了,我今天還沒去公司,等下回去簽個到,然后回家看看我meimei。她剛找了個工作,我擔(dān)心她被騙了?!?/br> “行吧?!被糁逻h沒有挽留,“策劃書盡快,后續(x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在初期就耽擱了。” 陸云這次抱著策劃書像是抱著一塊金磚似得緊張,再也沒有以前隨意的態(tài)度。哪怕路上丟一張紙她都不敢想象,好不容易爭取來的,重要程度絕對比別人塞給她的強。 還沒上地鐵,大源的電話追來了,“怎么沒見你在小區(qū)門口,到哪兒了?” 陸云這才突然想起來昨晚答應(yīng)了大源去他爸媽家的事情,“我剛從客戶那兒出來,正要趕過去?!彼忉尅?/br> “都約好的事兒還這么馬虎,約好了就控制著點兒見客戶的時間唄,我都已經(jīng)到小區(qū)門口了,你現(xiàn)在在哪兒?要么趕緊打個車過來。磨磨蹭蹭的!” 聽著大源的嘮叨,陸云習(xí)慣性的嫌煩然后過耳不聽,她都懶得跟大源再吵架,哪怕寧愿多吃幾次嘴上的虧,也想圖個清靜,“行吧我打車,你等著吧。” “從來沒有一件事兒能辦利索的……”陸云聽見大源掛電話前自言自語的埋怨,她深深吐了口氣,仿佛是把在大源那兒的憋悶吐干凈似得。 看時間回公司也來不及了,陸云放棄了提前的安排,站在路邊攔車。 下班高峰根本沒有出租可攔,但凡能見到的出租車里面全都有乘客,倒是路過兩輛黑車問陸云上哪兒去,陸云擺擺手,寧愿多站一會兒也不愿意坐黑車。 下班高峰持續(xù)時間長,陸云等的有些著急。 一輛黑車貼著路邊慢慢走,到了陸云面前停下來。陸云覺得這黑色的車擋著她攔出租,于是往前又走了幾步,伸著脖子看路上的出租。 沒想到這黑車又往前蹭了蹭,繼續(xù)擋在她面前。 陸云本來就被大源點起來點兒火,現(xiàn)在直接被這司機惹煩了,剛想沖他發(fā)脾氣,突然發(fā)現(xiàn)這司機正式霍致遠。 “上哪兒去?”霍致遠開了車窗問陸云。 “前婆婆家?!狈凑呀?jīng)招了,這么介紹大源一家人也無所謂。 “打車?這點兒打不著,你前婆婆家在哪兒?我送你過去!” 陸云看看車,還是搖搖頭,“不用,我再等一會兒也許就有車了?!?/br> 霍致遠回頭看看周圍,“這堵的就算有也過不來,上來吧我稍你一截兒??茨慵钡臐M頭大汗?!?/br> 陸云這下沒有推辭,去大源媽家是真的有些著急。 “哪兒?”霍致遠問,“系好了安全帶?!?/br> “西三環(huán)邊兒,紫竹橋那兒的小區(qū)?!标懺普f,“那邊下班肯定堵的要命。” 霍致遠看看后視鏡之后駕車并入車流,“剛好我也去那邊見個老朋友,不算繞路?!?/br> 一路走走停停,一個小時之后終于到了附近,陸云提前下車,之后就往小區(qū)門口跑,果然很遠就看到了大源的車一直停在門口。她氣喘吁吁的跑過去坐進去,“堵車太厲害了?!?/br> 大源一臉黑,“能怪誰,昨晚都約好你了,你就不會跟客戶推一下?” 陸云白了他一眼,“去不去?要去趕緊開車!” 霍致遠卻一個拐彎拐去另外一條街,他將車停在一處偏僻點兒的地方,這里有停車位,然后步行去了附近一家水煮魚店。 水煮魚店里鬧鬧哄哄,每張桌子上都有人,從里面?zhèn)鞒鰜淼睦蔽逗苓h就能聞見。 霍致遠看到了角落一張桌子旁只坐了一個女人,他朝那張桌子走過去。 ☆、第9章 白月 第九章 那個女人看到了霍致遠后沖他揮揮手,接著向后靠,讓開地方方便服務(wù)員上水煮魚。 霍致遠坐下來時服務(wù)員正往外撈辣椒,那股辣油味兒刺激的霍致遠胃口大開,毫不客氣的拿過一碗米來不用招呼就先撈了兩塊魚rou先吃。 “你倒是不客氣?!弊趯γ娴陌自碌闪怂谎?,毫不示弱的也夾了兩塊開吃,“來了就吃,倒是放個屁?。 ?/br> 白月是霍致遠發(fā)小,從小到大是鄰居,小時候還哥哥meimei的叫,長大了直接成了哥們兒。盡管白月是個漂亮的女人,但她在霍致遠眼里永遠是個男人。因此他倆說話從來不講禮貌。 “我放了屁,你還能吃的進去?”霍致遠頭也不抬,忙著吐魚刺,“中午賠了客戶結(jié)果沒吃飽,談了一下午策劃快餓死我了?!?/br> “該!”白月嘴里罵著,卻同時拿著勺子給霍致遠又來了兩塊rou。 霍致遠一通吃,徹底有了嘴說話的時候盆里的水煮魚已經(jīng)下了大半,“剛路上帶了一個別人,肚子差點叫出來丟人,幸好離這兒不遠。” “誰?。颗??”白月問,“你說你幫我問到了,吃飽了就趕緊放!” “過河拆橋!”霍致遠掏掏兜,拿出來一張紙念,“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發(fā)小份兒上,我非得一巴掌把你搧出去……” “趕緊念正文!”白月催,“真磨嘰!” 霍致遠彈彈紙,“補膜!”他重重一聲。 白月趕緊看旁邊,“你倒是低點兒聲!” “補膜……”霍致遠低聲重復(fù)一次,“花費按需,據(jù)說不到一千,之后效果不錯,據(jù)反映有落紅有疼痛,不過補了半個月之內(nèi)不能抬腿上下公交,不能蹲,不能跳,不能劇烈活動……”他抬眼看看白月,“我先問你,你認定了那個男人了?” “認定了!”白月說的斬釘截鐵,同時從兜里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給你看看,怎么樣?” 霍致遠仔細端詳那個照片,里面男人看起來還算是成熟,怎么看都30上下,不過打扮的卻很干凈利落,一件粉色格子襯衫解開三個扣子,袖子挽至胳膊肘,下面白色半腿褲,手里拿著一個棒球帽,長得還不錯,干干凈凈,胡子刮得也干凈,頭發(fā)利索,他側(cè)著臉沖白月的鏡頭笑,笑的很靦腆??傊尰糁逻h這種挑剔的人看,也不得不承認這人外貌很讓人喜歡。 “樣子還過得去,不知道人怎么樣?”霍致遠還了手機,拿起筷子繼續(xù)吃。 “人沒的說!”白月聊起這人來就興奮,“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單純的男人,善良又好騙,主要是從小家教嚴,別看這個年代的,很保守,跟我拉個手都臉紅?!?/br> “別是那方面不行吧?”霍致遠故意戳她。 “絕對行!”白月很肯定,“我偷偷瞄過他那兒,沒的說!而且他還是個處!他說沒談過戀愛,我看也是,不然怎么這么單純!” 霍致遠用筷子指著她,“出去別說你認識我!丟不丟人一大姑娘滿口的看過那兒看過那兒,你怎么看的?” “滾吧你,就跟你沒看過別人胸似得。我們?nèi)ビ斡?,大小一目了然,哎我跟你說,他還沒那什么呢,就鼓鼓一包?!?/br> “你趕緊閉嘴吧你!”霍致遠嫌棄的白她一眼,“你就這么確定他要你的膜?” “必須啊!”白月興奮的飯也忘了吃,“他說希望我們都做彼此的第一次?!?/br> “萬一他猜出來你是騙他的呢?” “處怎么能有經(jīng)驗!” 兩人在鬧鬧哄哄的飯館里吃飯,聊天內(nèi)容也沒有引起誰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