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說了兩句他就說:“好了不說了,還有事?!?/br> 被他冷落了,心情又不好了,我氣呼呼的倒在床上亂想:他在干嘛呢,不會是和別的小姑娘在一起吧?是不是孫義星給他說我的壞話了? 隨即我又安慰自己:怎么會呢,我和三哥這么好,誰還能挑撥了不成?說不定他是真的忙呢? 我拿著手機(jī),想給他發(fā)短信,可是編了又刪,最后丟在一旁了。 胡思亂想到了深夜,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姨媽叫起來,我們今天要去買點(diǎn)特產(chǎn),再過兩天也要準(zhǔn)備回去了。 我穿衣服時看到了戚斯年送我的裙子,覺得心里酸酸的——喜歡一個人真是苦憂參半,如果他不喜歡你,那才是最苦的毒。 我討厭自己的矯情,收拾利索了就和姨媽還有mama出門了。 中午我們?nèi)齻€找了一家中餐館,她們點(diǎn)菜時我拿出手機(jī),才發(fā)現(xiàn)有好幾個陌生的未接電話,我一看是成都號,而且打了好幾個,我就撥了回去。 “喂?小柏?” 我一聽居然是孫義星,我嫌棄的回答:“是你啊,怎么了?” “戚斯年和你在一塊兒呢?” 他把我問懵了,我說:“沒有啊,他不在成都嗎?” 他著急的說:“不在,他請了幾天假,我以為他和你出去了,結(jié)果今天這邊有急事,誰知道他的電話打不通了?!?/br> 掛了他的電話,我忙給戚斯年打電話過去,誰知那邊不聽提醒我:“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wù)區(qū)?!?/br> mama問我:“怎么啦?” “一個朋友失蹤了。”我說完就掉了眼淚。 mama被嚇了一跳,忙把衛(wèi)生紙遞給我:“怎么回事啊?” 我說:“不知道啊,朋友說他前兩天就離開成都了,今天打不通電話了?!?/br> 姨媽突然說:“不會去做志愿者了吧?我前兩天聽然然說他好多朋友都去了?!?/br> “對啊,”mama也說:“那邊信號也不好,而且你之前不也吵著要去嗎?” 我只覺得心里“咯噔”一下,手機(jī)如同有千斤重,我忙給孫義星撥回去。 他立刻接了電話,我問他:“他走之前沒給你說什么嗎?沒說為什么請假?”孫義星說:“他不是給我請的,是給宇哥說的,宇哥也沒多問,”他估計聽出了我的哭腔,他忙說:“你別哭啊,我又沒說他出事了,我現(xiàn)在去打聽一下,你別急??!” 這頓飯我吃的極其難受,姨媽卻笑了:“該不是哪家小伙子吧?” 我沒急著否定,倒是mama突然說:“我覺得也是?!?/br> 我紅著眼睛看著mama。 mama哼:“你以前打電話啊,發(fā)短信啊,你以為你媽傻啊。再說了誰給你送的這些手機(jī)啊,衣服,能是普通朋友送的?” 我不說話,只是低頭吃飯,把眼淚流到了米飯里。 姨媽拍我的頭:“這么喜歡一個人要吃虧的?!?/br> “可是我就是喜歡他,”我想到戚斯年可能會出事,我就又害怕又難過:“我想回家?!?/br> mama狠狠地捏了一下我鼻子:“真沒用!” 吃晚飯時,孫義星終于給我回了電話:“戚斯年去綿竹了。” 我心里一緊,綿竹,綿竹!那可是十大極度重災(zāi)區(qū)啊! “聯(lián)系上他了嗎?” “沒有,還是宇哥找了報社關(guān)系的人在志愿者里找到的?!?/br> 后面我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孫義星都說了什么,我只是想:游小柏,叫你非要去做什么志愿者! 真是個傻瓜! 作者有話要說: ☆、回家 我立刻開了電視,在電視上看新聞,一聽到有關(guān)綿竹的新聞就格外關(guān)心。 不過還好沒看到什么余震而發(fā)生人員死亡的信息,而且也不會讓志愿者去那些特別危險的地方——不過為什么打不通電話了呢? 我抱著李世然的電腦翻來覆去的查看消息,一看到“新增人員傷亡”就害怕。 我突然想起了有一年,有家航空公司飛機(jī)失聯(lián),雖然報紙上已經(jīng)說了不是我的公司,可是當(dāng)我落地時,戚斯年和家人都在機(jī)場等我——當(dāng)我知道怎么回事時,忍不住流淚了。 我突然覺得,當(dāng)我們要做什么危險的事情前,都應(yīng)該多為家人著想。我突然很理解當(dāng)時mama不愿意我去前線的原因了。 一如我現(xiàn)在,擔(dān)心著戚斯年。 我抱著電話入眠,生怕漏掉他的電話。 mama刮刮我的鼻子:“小丫頭?!?/br> 我問mama:“你說他會沒事嗎?” “會的,肯定?!?/br> 第二天下午,我終于接到了戚斯年的電話——雖然是一個公共電話,不過當(dāng)我看到來電顯示是“四川綿竹”時,我的心都揪了起來。 “喂?” “小柏,是我。” 我的眼淚抑制不住的往下掉:“你怎么跑到哪里去了,你,你沒事吧?” 他輕笑:“沒事......我的手機(jī)前兩天摔壞了,那里沒有電話,我都是今天來鎮(zhèn)上給你打的?!?/br> “你快回來吧,”我忍住哽咽:“快回來吧?!?/br> 他“恩”了一聲:“等這邊安排志愿者回去,我就回成都,估計還有三四天吧?!?/br> 戚斯年安慰了我兩句:“我們這里安全得很,你放心吧,我不和你說了,大家排隊等電話呢?!?/br> 他掛了電話,我心里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可是我卻想這一秒就看見他。 我為我之前懷疑他感到愧疚。 前一世,戚斯年并沒有去做志愿者,如果說這世他跑去了,只能是因?yàn)槲姨焯煺f想去,而他是替我去了。 我跑回房間,拿出他送我的裙子,抱著它哭了出來。 mama過來又好氣又好笑:“至于嗎!不是沒事了!快起來吃飯!” 我抽泣著回答她:“您懂什么呀,我這是喜極而泣?!?/br> “行行行,我不懂,”她嘆氣:“明天就回家了,你就慢慢等著吧?!?/br> 回到成都以后,我日日夜夜盼這戚斯年快回家,蘇爾碧說我簡直就是一塊“望夫石”。 我一點(diǎn)也不想反駁他們,我也知道他們不懂我的心思。 我經(jīng)歷過一次與戚斯年的生離死別,那種感覺太痛了,而這世,我寧愿他再也不愛我,我也想他活下去。 我又等了三天,戚斯年終于回來了。 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在樓下小賣部給我打電話:“我回家了?!?/br> 我打了招呼就打了車往戚斯年家跑。 到了他家門口,他沒有關(guān)門,估計是給我留著門,我推開走進(jìn)去,看著他丟了一地的行李,在臥室看見倒在床上的他。 他穿著一件白t恤,臟臟的迷彩褲,連鞋子都沒脫,就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我沖上去抱著他的背脊:“三哥!” 他含糊不清的說:“你來了啊?!?/br> 我看到他手上有幾個細(xì)小的傷口,估計是劃傷,頭發(fā)也臟臟的,皮膚也曬黑了。 我心疼的難以自制,我擦擦眼睛,湊到他面前,不停地親他。 他搖頭:“臟,我好久沒刷牙了?!?/br> “我不嫌棄?!?/br> 當(dāng)我的眼淚流到嘴邊時,苦澀的味道充斥著嘴巴,戚斯年終于嘆氣:“小柏,小柏?!彼p聲喊我的名字:“哭什么啊,我不是回來了嗎?” “再不要離開我了,”我看著他:“你答應(yīng)我?!?/br> 他撫摸著我的臉頰:“我是為你去的啊,傻瓜。” “你答應(yīng)我,說你再也不去了?!?/br> “好,我答應(yīng)你?!?/br> 我繼續(xù)低頭吻他,他翻過身回應(yīng)我的吻,我感覺到他口腔里的砂礫,我卻一點(diǎn)都不覺得惡心——那是他為我吃過的苦,為我擋住的風(fēng)沙。 趁戚斯年睡覺,我把他換下來的衣服都洗了干凈,有些臟的不能洗的我就直接丟了。 他走了幾天家里也有些積灰了,我又做了大掃除,又下樓去買了好多吃的。 等他醒來,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diǎn)了。 他出來看見我還坐在沙發(fā)上挺驚訝的:“你還沒回去呢?” 我反問他:“你怎么就醒了?” “餓醒的?!?/br> 我讓他去洗澡,我就在廚房給他煮了碗面,炒了點(diǎn)臊子,煎了個蛋蓋在上面,又炒了個宮保雞丁。 戚斯年把湯都喝的干干凈凈。 我一直眼睛都不眨地看著他,他笑瞇瞇的說:“我的吃相是不是特別好看?” 我不理他,把碗收走,他站起身還在冰箱里翻吃的,我攔住他:“你吃的夠多了,今天不準(zhǔn)吃了?!?/br> 我給他熱了牛奶,他一邊喝牛奶一邊看我洗碗,心滿意足的說:“小柏,你什么時候嫁給我啊?” “嫁給你做老媽子啊?!?/br> “當(dāng)然不是,”他說:“我肯定會和你一起做家務(wù)。我只是想和你生活在一起,一個人太孤單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