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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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爺爺?!编嵓异鞑]有任何意外,應了下來。 鄭誠茗幾人卻是陡然愣住了。 他們沒想到老爺子會把裁決權交給鄭家祺! 他們當下將目光轉向鄭家祺,又是好一番求饒。 “侄子,以前是我這個二伯不對,你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就是啊,家祺,咱們畢竟是一家人,以后我一定盡心盡力的輔佐你,絕對不會再有什么不該有的心思!” “我也吸取教訓了,真的!” …… 鄭家祺并沒有受到這些人的影響,而是從楊律師手中,拿過了兩份文件,疏淡的說道,“二伯,大哥,二哥,你們今天的所作所為,能否被原諒,相信你們心里也有數(shù),其他的話,我也不想多說,這里有兩份文件,內(nèi)容是:你們將終生放棄鄭家的財產(chǎn)繼承權,只要你們簽了字,接下來的事,我可以不做追究,當然,你們想留在這里是不可能了,我會將你們送出國,你們可以在鄭家的海外別墅,舒舒服服的享受下半生的日子,我會派專人伺候,不知道二伯和大哥意下如何,現(xiàn)在,大伯變成了這樣,他的這份文件,只有大哥你代簽了。” 不得不說,鄭家祺的做法,十分的果決徹底,只要鄭誠茗和鄭啟濠簽了字,他們就跟鄭家的產(chǎn)業(yè)再沒有半毛錢的關系,自然也就翻不起什么浪花了,不過,他又比鄭錦鴻當初的條件仁慈得多。 最起碼,他不過是限制這幾人回港,但卻沒有限制他們的自由,說白了,只要他們安分守己,在國外一樣可以過得舒舒服服。 他這一手既考慮鄭伯川的情緒,又斷了鄭誠茗幾人的念想,可謂是剛柔并濟,鄭老爺子不由得大為滿意,暗暗點頭。 鄭誠茗幾人剛剛表完忠心,自然不能流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情愿,當下磨磨蹭蹭的簽了字。 鄭家祺見此,直接從身后助理手中拿過了幾張飛機票,恰到好處的笑道,“大伯二伯,大哥二哥,我已經(jīng)給你們定好了機票,兩個鐘頭以后的飛機,現(xiàn)在就讓保鏢陪你們?nèi)C場吧,美詩和你們其他的家眷,我已經(jīng)提前叫人送出國外了,在這里,我祝你們一路順風?!?/br> 鄭誠茗幾人不管如何不甘,也只能訕訕的接了機票,跟鄭伯川打了招呼,然后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主家大宅。 他們知道,只要跨過了這座大門,那么以后x港高層,再也不會有他們的名字了…… 鄭伯川看著幾人落魄的背影深深的嘆了口氣,這才開口道,“家祺啊,這么放他們離開,你不怕以后啟濠和啟澤卷土重來嗎?” “我的手上已經(jīng)掌握著這些年大哥二哥虧空公款和一些其他方面的罪證,若是他們憑自己的能力站到我的面前,我會給他們一個機會,但若是動了什么不該動的心思,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编嵓异魇璧捻訋е环N從前不曾有過得凌厲和鋒銳。 鄭伯川聞言,對于自家的這個孫子,越發(fā)的滿意了。 “原來你早就留好了后招,不錯,著實不錯啊,家祺,你越來越成熟了,以后,鄭氏集團就交給你了,我這把老骨頭,也終于可以享享清福了。” 鄭老爺子說完這話,就發(fā)現(xiàn)鄭家祺難得的有點心不在焉,四處張望。 鄭伯川心下一動,“怎么了?” “哦,沒什么……”鄭家祺頓了一下,收回了目光,“對了,堅叔呢,我怎么沒見他跟您一起回來???” “你堅叔這些日子也受累了,我讓他休息幾天?!编嵅ㄋ菩Ψ切Φ?,“家祺,你剛剛真的是在想你堅叔嗎,我以為你在找林小姐他們呢!” 眼見被鄭伯川看透了心思,鄭家祺也沒有掩飾,眸光微微閃爍的笑道,“我的確是在找小夢他們,她幫了鄭家這么大的忙,我當然要好好的感謝她了?!?/br> “小夢?” 鄭伯川的眼底劃過了一抹復雜,“看來這些日子你們已經(jīng)很熟悉了,咱們鄭家的確是欠了林小姐天大的人情,這次的事情更是跟林小姐推斷的分毫不差,林小姐是個高人,咱們絕對不能怠慢,不過,我剛剛聽小星說,她和冷先生出去了,似乎有事要辦,咱們畢竟是外人,還是不要打擾人家的二人世界了,等他們回來,咱們再好好招待,相信,這個地主之誼,家祺你應該是不會失禮于人的,對吧?” 鄭伯川這話怎么聽,似乎都有一種弦外之音滲透其中。 鄭家祺如此睿智,當然聽懂了自家爺爺給自己的提醒,當下垂首,掩住了眼底的流光,“是,爺爺?!?/br> 與鄭家主宅一片清爽祥和的氣氛不同,現(xiàn)在,整個龐家大宅,里里外外都籠罩著一片陰郁。 龐志高面無血色的躺在床上,可能是服用了稀有珍貴的雪參茶,精神這才好了幾分。 “爺爺,你覺得怎么樣?”龐瑞麟放下雪參茶,給龐志高擦了擦唇角。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br> 誰知他這話剛剛說完,就見龐暉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叔父,叔父,不好了!” “怎么了,慢慢說?!饼嬛靖呖人灾似饋?。 “龐暉,你干什么一驚一乍的,驚擾到爺爺休息怎么辦!”龐瑞麟十分不滿的吼道,顯然并沒有將龐暉當成長輩,更對他沒有一分尊重。 龐暉眼底不由得劃過一抹暗沉,面上卻是凝重道,“我剛剛發(fā)現(xiàn)打電話打不出去,不管是手機還是電話,似乎都被屏蔽了,門口的守衛(wèi)也換了,不是咱們的人,而且,這宅子也讓我覺得很不對……” 這話讓龐志高臉色一沉,登時拿出羅盤,不斷的變換手印,在上面輕點了幾下。 “噗噗噗!” 龐志高連續(xù)吐出了三口鮮血,嘴唇烏青,但是眼底的沉郁之色卻是比嘴唇濃重百倍! “這座宅子的大陣讓人換掉了,那人不但在風水上下足了功夫,連……連宅子的信號也屏蔽掉了,哼,想的倒……倒是周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會這么安分守己,終于露出狐貍尾巴了!咳咳咳……”龐志高一陣劇烈的咳嗽。 龐瑞麟聞言,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一邊替龐志高順氣,一邊小心地問道,“爺爺,你說的是……” “除了你堅持要養(yǎng)的那只寵物,還能有誰!”龐志高狠狠的拍了一下床沿。 “爺爺是說小燁,你是說龐祈燁要趁著你身受重傷,圖謀不軌?!”龐瑞麟難以置信道。 “別忘了,他不姓龐,是姓孫的!難道你以為那么一個狼子野心的人,甘愿當你的玩物嗎,爺爺早就說過,不要對你的敵人那么好,早點解決他,可你呢,就是不聽……” 眼見龐瑞麟臉色陰晴不定,一副不相信的模樣,龐志高也懶得廢話,沉吟了片刻,將腰間的一塊令牌拿了出來,鄭重的遞給龐暉道,“龐暉,你現(xiàn)在立刻想辦法出去,拿著鬼王令,去鬼門調(diào)動人手,區(qū)區(qū)一個龐祈燁,暫時還奈何不了我,我倒要看看,他在玩什么花樣!” “是!”龐暉恭敬的結果令牌,眼底不由得劃過了一抹狂喜之色,面上卻十分凝重,腳步匆忙的退了出去。 “爺爺,你怎么能把那么重要的事交給他去做啊!那個鬼王令可是鬼門門主的象征啊!”龐瑞麟對于龐志高的做法十分不解。 龐志高卻是側耳傾聽,確定門外沒有了一絲人聲,這才吩咐道,“瑞麟,聽我說,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是誰在背后支持我們龐家嗎,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 …… 整個龐家大宅就在這種詭異而又寧靜的環(huán)境中挨到了傍晚。 終于,用晚飯的時候,一個眉眼陌生的傭人敲響了龐志高的房門。 “進來?!?/br> “是。”那名傭人進門之后,恭敬道,“龐大師,龐先生,孫少爺邀請你們下去共進晚餐?!?/br> “孫少爺?!” 龐瑞麟氣的直接將手上的水杯摔在地上,“他算哪門子的少爺,不過就是我們龐家的一條狗罷了!” “好了,瑞麟,我們下去。” 龐志高畢竟是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物,盡管身受重傷,精神萎靡,仍舊是穿好了衣服,身軀站得筆直,在龐瑞麟的攙扶下,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膹臉巧献吡讼聛怼?/br> 此刻,整個龐家的大廳,一片燈火通明。 在燈光璀璨的方桌盡頭,坐著一名身穿白色西裝的男子。 這男子面容精致俊美,宛若杏花春雨的剪水雙瞳印著燈火,竟是流轉著幾絲邪氣,一頭烏黑的長發(fā)用銀色的絲帶微微扎起,雪白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襯得他越發(fā)的膚白如雪,修長挺拔,尤其是他雙腿交疊的端坐在那里,便如一幅昂貴的油畫,別樣的高雅。 毫無疑問,這人就是當初那個男扮女裝的孫祈燁了。 很難想象,那樣一個豐姿楚楚的妙人居然會是這樣的邪魅狷狂的男子! 就連龐志高都被孫祈燁的氣場所攝,面上多了幾分謹慎小心。 龐瑞麟則是有些魂不守舍。 誠然,他對女裝的孫祈燁極度迷戀,但是,他對于男裝的孫祈燁更為向往,因為,那正是他一直想要成為的樣子! 不得不說,穿上西裝的孫祈燁太過耀眼,以至于站在他身邊,一身盛裝的孫悅玲,完全被忽視了。 不管是跟男裝的孫祈燁,還是女裝的孫祈燁相比,龐悅鈴就像是平凡的沙礫,顯得黯淡無光,這讓她眼底妒色翻滾,狠狠的絞著自己的手指頭。 “龐大師,你們終于來了,請坐吧,聽說你上午受了重傷,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孫祈燁搖晃著手中的酒杯,葡萄酒的顏色將他雪白的面龐也染上了幾分殷紅,竟是有些滲人。 龐志高還沒開口,就聽龐瑞麟忍不住氣急敗壞道:“龐祈燁,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這里是我們龐家,你搞這么多想干什么,你以為換套衣服,就能改變你的身份嗎,你不過是我的玩物,以前是,現(xiàn)在是,將來也是!” 孫祈燁眼底劃過一抹邪氣,風情的笑道,“看來,龐大少還沒有認清事實啊,沒錯,這里原來是姓龐,但現(xiàn)在它姓孫了,我原來頂著畜生的姓過了那么久,現(xiàn)在我也總算是個人了,你記住,我叫孫祈燁,別叫錯了!” 龐瑞麟受不了孫祈燁對他這般蔑視,當下還想破口大罵,卻被龐志高攔了下來,“好,孫祈燁,年輕人就是有魄力,我欣賞你,可是,你以為憑借趁火打劫,掌握了這座宅子,就能接手我們龐家的話,你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br> “是嘛……” 孫祈燁晃動著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道,“龐大師不會還指望那些鬼門的人,來救你吧?” “怎么,你怕了?”龐志高也拿起了一杯酒水,沉聲道。 “怕?”孫祈燁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笑的花枝亂顫,然后慢悠悠的拍了拍手。 就見龐暉從他身后的暗影處,慢慢的走了出來。 不過,他不是走向龐志高,而是沖著孫祈燁恭敬的彎下了腰身。 “門主?!?/br> 龐志高見此,瞳孔不由得縮了縮,“龐暉!門主?!” 龐暉沒有理會龐志高和龐瑞麟的驚訝,彎下腰身后,恭敬的匯報道,“門主,我已經(jīng)對鬼門進行了清繳,不服從的人已經(jīng)血洗,剩下的人全都誠心歸降,這是鬼門的鬼王令,還請門主笑納?!?/br> “嗯,做的不錯?!睂O祈燁接過鬼王令,這才用修長白皙的玉指將令牌晃了晃,笑的狷狂,“龐大師,你想指望的……不會就是這個鬼門吧?” 龐志高沒有理會孫祈燁的挑釁,而是目光狠厲的看向了龐暉,臉上的怒氣再也抑制不住了,“龐暉,老夫自問待你不薄,為什么背叛我?” “待我不薄?” 龐暉重復著這四個字,冷笑道,“龐志高,我問你,我父親是怎么死的?你這個鬼門門主的位置是怎么得來了?” 這話讓龐志高的目光閃了閃,隨即輕咳道,“那次斗法,是個意外,我們兩個不過就是切磋一下,誰知道他的風水咒術會發(fā)生反噬呢,這件事可怪不到我頭上!” “哼,是不是你,龐志高,你心里有數(shù),這些年,我給你們祖孫倆做牛做馬,你們是怎么對我的,龐瑞麟有把我當成長輩嗎?” 龐暉憤恨的指了指龐瑞麟,泄憤的笑道,“正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良禽擇木而棲,門主他在風水術數(shù)上乃是天縱奇才,圣門現(xiàn)在聲勢浩大,跟鬼門幾乎旗鼓相當,與其被仇人使喚,我更愿意投效明主!” “龐暉啊龐暉,你隱藏的還真是夠深的!” 龐志高面色陰沉,忍不住感嘆出聲。 他以為自己當年做的一切足夠隱蔽,龐暉不可能會知道,這些年他也對龐暉諸般考驗,這才將他帶在身邊,收為己用。 但,就像是龐暉所說,龐志高雖然一直都在使喚龐暉,卻從來沒有將自己的底細透給過他,更沒有分給他一絲一毫的權利,這次要不是因為身邊無人可用,再加上,龐暉冒死從鄭氏集團大廈將他救了出來,增強了他的信任,龐志高也不會將鬼門的鬼王令交給他。 此刻,龐志高又將目光轉到了孫祈燁的身上,似恨似嘆道,“門主?孫祈燁,原來你就是圣門的門主!” 說起來,當初圣門剛剛崛起的時候,龐志高也曾經(jīng)打探過,但是打探的結果,不過是一些烏合之眾成立的幫會。 畢竟鬼門網(wǎng)羅了不少風水界的高端人才,那些小門小戶沒有生意,所以聯(lián)合起來,弄了這么個圣門,以求生存,也解釋得通。 在龐志高的眼里,這種組織,根本沒有什么發(fā)展,也不會長久,就任由它們?nèi)チ?,誰知道短短兩年的時間,這個組織就越做越大,風生水起,聲名幾乎跟鬼門不相上下。 于是乎,龐志高又開始查探它的幕后人,也曾不止一次的懷疑過孫祈燁。 但是,每一次都會找到證據(jù)證明,這個圣門的門主并不是他。 而今,終于得到了證實,龐志高也不知道這到底算是印證了他的第六感,還是證明了他的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