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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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什么戲?”常青瞇起眼,道:“你還愛唱戲?” “不是?!敝x嫻咬著嘴唇,遲疑了半晌,終于鼓起勇氣道:“大人,你曉得舍妹她……小孩子脾氣,對您可能有些誤會,我希望您能解除這些誤會?!?/br> 常青怔了怔,沒反應(yīng)過來,道:“什么誤會?” “呃……這個……”謝嫻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這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她實在說不出口,逡巡半晌,只道:“大人,既然賭了,您說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吧?“ 常青皺了皺眉,眸光漸漸變得陰冷,若是別人他不會在乎,可是經(jīng)過這么幾次交手,深知此女表里不一,心機深沉,且喜兵行險招,她這是……又想玩什么花招?不過……也不怕! “我答應(yīng),你答應(yīng)嗎?”常青冷哼道。 “我答應(yīng)?!敝x嫻揚起頭,眨了眨眼。 常青本來要走,見她這摸樣,心里又癢了起來,也不知是舍不得,還是恨不足,走上前捏著少女的下頜,一字一句道:“可是心甘情愿,甘之若飴?”低頭望去,不由一怔…… 天色透亮,晨光微明,把一切曬出朝陽獨有的勃勃生機,這明亮便曬在了那優(yōu)雅的站姿,端莊的面容,大方的神情上…… 這…… 就是所謂的閨秀吧! 他瞇起眼,心頭生出了幾分好奇,不知這樣的人,住的地方是什么樣的,在后宅里又是怎生度日? 想起自己的鐵血生涯,住的是錦衣衛(wèi)的校尉營,差事之外不過與兄弟們比較武藝,喝酒吃rou,偶爾也會歡場解悶,因為看了太多的凋落,知道那高貴下的卑弱底子,對那些裝模作樣的夫人小姐們從來是不屑的…… 似乎…… 與她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呢! 可此時此刻,他忽然想…… 想…… “大人……”謝嫻見常青看著她發(fā)呆,退后了兩步,道:“我答應(yīng),您答應(yīng)嗎?” 常青沉默片刻,嘶啞著嗓子道:“我答應(yīng),不過,你帶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我要……我要檢查……” 謝嫻不知這瘟神又是鬧的哪一出,忖度半晌,終于明白他這是要去拿那針灸毒針,防備自己再去扎人……哼,慢慢查就是,能讓你找到,就不是謝嫻了。 “大人請隨我來。”謝嫻撇了撇嘴,提著裙子向自家院子走去。 常青沒想到謝嫻這么快答應(yīng),怔了怔,跟上了謝嫻的腳步。 朝陽漸漸升起來了,把謝府籠罩在一片玫瑰色里,前面少女腳步輕盈,身姿搖曳,步步翩翩,那不是青樓刻意練出來的嫵媚,而是書香門第熏陶出來的雍容,常青放緩腳步,望著那背影,世間居然有這樣一種姿勢,可以這樣…… “常大人,這便是我的正房,請大人檢查?!币膊恢^了多久,背影終于轉(zhuǎn)過身來,正大仙容迎著朝陽,如詩如畫,爍爍地讓人睜不開眼。 常青在這樣的光影閃動里,只覺腦袋“嗡”地一聲,晴天霹靂般,一個陌生而瑰麗的世界呼啦啦敞開:陽光、水、柔軟的……那些許久已經(jīng)忘懷的,迥然異于鐵血生涯的東西,瞬間淹沒了自己…… “大人?”謝嫻見常青望著自己發(fā)呆,高聲提醒了一聲。 許久許久,他終于恍然,英俊絕倫的臉上染上淡淡的紅潤,一言不發(fā)進了正房,見正屋里擺著富貴人家常見的八仙桌,東坡椅,上面有一個茶盤,蓋著鴛鴦繡的鎏金綢緞,兩旁則是東西兩間,掛著多彩珠簾,繡成了一個大大的“靜”字。 走到那簾子前,伸手輕輕挑起,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窗臺上擺放著一排形狀古怪的花草,發(fā)出似花茶香又似藥香的氣息,旁邊案幾上堆著幾卷書,有一本來不及合卷,靜靜攤開,對面則是一個小床榻,他知道富貴人家的小姐,丫頭都是要守夜的,便走快幾步,順著那床榻進了里間,來到她住的地方。 正面是常見的雕花拔步床,月白色的床幔高高掛起,床上整齊疊著繡花被,跟自己曾見過的青樓房間相比,似乎……他說不出來,而那些抄家過的那些府宅,又因此一門心思找證據(jù),也記不起來了,只是…… 清風(fēng)吹過,鉤子上的紅色流蘇微微晃動,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縈繞鼻下,正是她身上的氣息,不是濃墨重彩,不是嫵媚勾情,卻是清雅的,淡然的,宛如院子外面的陽光,暖暖而沁人心魄…… “大人?”謝嫻隨著近來,不知常青為什么對著她的床發(fā)呆,見其身形不動,以為是懷疑自己的床有機關(guān),皺了皺眉,走到床前,把鋪蓋掀起,道:“大人請看……” 常青緩緩低頭望著掀起的鋪蓋,又看著盈盈站立的玉人,脫口而出道:“你躺下。” “什么?”謝嫻眨了眨眼,沒聽懂。 常青不答,臉上微紅,走上幾步,望著那床下,敲了敲,象是實心的,又摁了摁,站了起來。 “大人……”謝嫻不知者瘟神又要訛什么,恭恭敬敬道:“您檢查過了吧?確實沒有什么的,那銀針是用來針灸的,并沒有傷人的意思,那一次龐校尉的事情,純屬……呃……誤傷……誤傷……”話音未落,忽聽常青的聲音打斷,不再是平日里的冷然陰森,竟帶了幾分方言土音—— “謝嫻,我想要你,真心的?!?/br> ☆、第28章 錯亂 謝嫻聽了這話,眨了眨眼,道:“大人,真的沒有信了。” “不是。”常青臉上染上紅潤,不敢去看謝嫻的臉,望著床幔上晃動的流蘇,起伏不定宛如他此時的心…… “我說的確實是實話,大人……”謝嫻蹙起秀眉道:“你再訛也是沒有了的?!?/br> “不是!”常青見謝嫻還沒反應(yīng)過來,有些焦躁,擰眉道:“不是這個意思。” 謝嫻沉吟片刻,嘆了口氣道:“好吧,我承認,龐校尉是我扎的,但是確實是為大人著想啊……哇!”抬頭忽見常青已到近前,嚇得蹬蹬倒退幾步,皺眉道:“大人,這樣逼供很好玩嗎?” 常青一言不發(fā)地望著那少女,朝陽在如玉的面上染上嫣紅,一絲不亂的發(fā)髻,優(yōu)雅嫻靜的站姿,映著金光散發(fā)出淡淡的靜美來,讓他渾身都崩緊了,這樣的女人,真想壓住好好的…… 謝嫻見他面色詭異,怕把瘟神激怒了,緩了語氣道:“大人還想要問什么,請直說,呃,用正常的法子,我會說實話的,絕不騙人……”說著,眨了眨眼。 常青怔了怔,深吸一口氣,退后了三步,坐在那拔步床前的梳妝椅上,伸手解下佩刀放在案幾上,沉道:“謝嫻,少給我裝傻,我想要你,你這個人……”。 謝嫻望著常青,眼眸里浮出幾絲迷茫。 “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常青捏著那刀柄,手里出汗,生平第一次,他想要一個女人陪在身邊,在身邊……“我知道你想救家人,但是大罪之下,你父怕是無奈,除此之外,你想要贖誰,跟我說……”他不知要一個女人需要怎么做,不過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好。 謝嫻瞪大了眼睛。 常青見她不回答,又煩躁起來,擰起了眉! “大人……”謝嫻忖度半晌,終于小心翼翼開口。 常青猛地抬頭,眼眸里帶著幾分期待,卻聽謝嫻眨著眼道:“我是學(xué)過針灸的……” “針灸?”常青愣住了。 “是的。”謝嫻點了點頭,道:“學(xué)過一些,呃……您也看出來了,我不會武功的,略懂醫(yī)術(shù)罷了?!?/br> 常青的眉頭皺得越發(fā)緊了。 “哦……大人不用提防我的,若不是龐校尉他……”謝嫻結(jié)結(jié)巴巴道,忽被常青粗暴地打斷道:“關(guān)他什么事?” 謝嫻不說話了。 兩人同時沉默了下來。許久許久,常青忽然冷笑道:“我明白了,你還以為我在試探你?” “不是嗎?”謝嫻的眼眸里帶著幾分迷茫,長長的睫毛掛著金光,櫻唇微微張開…… 常青盯著謝嫻看了許久,冷冷道:“不是?!?/br> “那是什么?大人”謝嫻忍不住皺眉,摸不著頭腦,她也很煩躁。 “裝傻嗎?”常青瞇起眼冷笑道:“謝嫻,這樣并不高明?!?/br> 謝嫻咬了咬嘴唇,眨眼。 常青見謝嫻始終沒反應(yīng),眼眸漸漸冷了下來,道:“我想跟你睡覺,聽懂了嗎?”說完,心中煩躁再也忍不住,把那案幾猛地一拍。 他武功極高,那梳妝桌如何吃得住,只聽“稀里嘩啦”一聲,晃了兩晃,坍塌在地,案幾上的妝匣落在地上,把里面的首飾脂粉摔了一地,匣子則滾了兩滾,落在謝嫻腳下。 謝嫻出身書香門第,平日接觸的都是文人雅士,哪會有人對自己說這么粗魯?shù)脑?,只覺腦袋嗡嗡直響,一片空白里也不知說什么,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道:“哦……睡覺很好的……那些首飾,大人若是喜歡……可以拿去戴……一定很好看的……” 常青冷冷盯著她,似乎在譏諷她的荒唐絕倫, 謝嫻怔了怔,臉“騰”地紅了,仿佛不敢相信,又象不知所措,羞不可抑地低下了頭, 常青見謝嫻這種反應(yīng),狠狠地握住了刀柄,狠狠的…… 兩人又沉默了下來,朝陽徐徐升起,飄灑在閨閣之內(nèi),清風(fēng)吹佛,流蘇輕舞搖曳,發(fā)出“叮咚”的響聲。懸前崖頭,忽然陌上花開,因此彼此誰也沒準備好,便只有又一片有一片的惘然…… “那是什么?”常青忽然指著床幔上叮咚作響的東西。 謝嫻聽瘟神又開口,卻不提什么“睡覺”之類的話,巴不得轉(zhuǎn)了話頭道:“大人,這是我meimei做的鈴鐺,叫風(fēng)鈴?!?/br> “風(fēng)鈴?”常青擰了擰眉,道:“有什么用?” 謝嫻看了看那風(fēng)鈴,她也不知有什么用,謝靈經(jīng)常做些奇奇怪怪的小孩子玩意,她看著妹子高興,自己也歡喜,至于作用…… “呃……”謝嫻眨了眨眼,解釋道:“妹子說,風(fēng)吹過來,發(fā)出叮咚之聲,宛如聲樂,會很有趣。“ “你好像……很疼你妹子?”常青沉吟道。 謝嫻遲疑了下,點了點頭道:“生母早逝,多年來我與妹子一直相依為命?!?/br> “那你讓我演戲的意思是……”常青心中一動。 謝嫻現(xiàn)在卻不肯直說,只道:“常大人若是輸了,我自然會說的?!?/br> “我會輸?”常青嘴角露出不屑地冷笑,道:“謝嫻,你既然看重你妹子,我答應(yīng)你,到時候把你妹子救出來,不過……你要好好伺候我,放心,我會罩著你們的!” 謝嫻的臉“騰”地又紅了,只是不像方才那般慌張,只訕訕道:“大人說笑了?!?/br> “誰說笑了?”常青眉毛一擰,見謝嫻那平靜如水的摸樣,忽然怒氣從膽邊生,走到謝嫻跟前,捏著那下頜道:“要不現(xiàn)在就做給你看?”卻見謝嫻皺了皺眉,想要躲閃,終于忍住。 這種討厭卻強忍住的神情,他本來是不在乎的,可此時見到,心中的煩躁再也忍不住,一腳踹在那拔步床上,那床耐木頭所制,哪里經(jīng)得起高手之力,只見“嘎啦啦”一聲,晃了三晃,撲倒在地! ☆、第29章 自卑 床幔撲撒著地面,漫起渺渺云煙,盈盈一水里,美人隔云端,縱然咫尺,卻是天涯…… 謝嫻感覺常青捏著自己下頜的手越來越緊,皺了皺眉。 瘟神先說“要跟她睡覺”,然后碎了她的桌子,拆了她的床? 這是…… “常大人……”她吸了口氣,眨了眨眼,道:“呃,您是不是忘記了,這是賭約之后的事情。”說著,退后一步,下意識地想甩開他的手,卻被常青捏的動彈不得,只得強自忍住,可她再善于偽裝,眼底的心緒還是不經(jīng)意流露…… 那是一種…… 一種…… 常青忽然閉上眼,多年的錦衣衛(wèi)生涯,人世滄桑,心底如海,看穿人心,已成本能,先前辦差,逢場作戲,他自然不在乎對方怎么想,可是如今…… 那眼眸掩埋的漣漪,那勉強的笑意,那強忍著的表情,赫然透出了“厭惡”兩個字,甚至……是不屑! 高門大戶里的富貴小姐…… 書香門第的清高……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