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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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覺怎樣了?”謝嫻摸索著常青的鼻息,唯恐眼前人一下子死了。 “還好?!背G喔杏X那只小手在自己身子摸來摸去,再忍不住,忽然做起,伸手摟住了謝嫻,顫聲道:“嫻……” “常大哥?“謝嫻被常青抱住,嚇得一怔,只是她滿心怕常青死去,又對眼下情形十分惶然,來不及多想,只是眨了眨,道:“你怎樣了?我們好像被封住了。” “嗯……”常青第一次感覺謝嫻能柔順地在自己懷里,只覺得這黑黝黝的所在不是地獄,而是天堂,只是把頭枕在她的肩頭,一言不發(fā),怕驚擾了這短暫的美夢。 謝嫻以為常青無力動(dòng)彈才這樣,心中憂急,想到只能靠自己,掙扎著離開常青的懷抱,扶著常青的雙肩,道:“常大哥,你靠著這里,我找找出路?!闭f著,扶著常青要靠在對面的洞壁上,卻忽然想到那洞壁未必是光滑的,說不定有尖銳的凸起,忙抱著常青,摸了摸那洞壁,覺得雖然有些碎石,卻還算光滑,便把常青扶著靠在那洞壁上,道:“常大哥,你別擔(dān)心,我們一定能出去,我去看看?!闭f著,轉(zhuǎn)身想去探路。 “我來。”常青被佳人揉得恍恍惚惚,一聽“探路”,再也不敢裝下去,一把從背后抱住謝嫻,道:“我怎么舍得你去?!蹦锹曄⒕驮诙?,吹在謝嫻的衣襟里,驚得謝嫻渾身一震,臉上不由紅了。 只是此時(shí)刻,她雖然羞,但卻沒有怒,仿佛在生死未卜的情形下,那些惱怒,那些禮儀,那些規(guī)矩,都是奢侈的矯情,在彼此之間的袒露中,他們本應(yīng)如此,本就如此…… 常青見謝嫻沒有掙扎,剛要起身,卻又不舍得了,只靜靜把頭這在謝嫻的肩頭。 “常大哥……”黑暗里想起謝嫻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聲,道:“也不知咱們是在什么地方……” “嗯……”常青聞著那一陣陣幽香,只覺得此時(shí)此刻的分分秒秒,他都愿意用性命來換,他知道自己是喜歡她的,那種喜歡仿佛幽深潭水里,平日里只是靜靜的,偶然漣漪里或許驚起一灘鷗鷺,卻也只是如此,理智告訴他,即使沒有瑞王他們就沒有可能在一起,兩人這些日子便是這么恍恍惚惚里得過且過,只等著分別時(shí)候的黯然神傷,此后,便是天涯海角,擦肩而過…… 他覺得自己會(huì)習(xí)慣的…… 看過那么多,經(jīng)歷過那么多,黑暗與傷痛對他并不陌生,早就習(xí)慣在暗夜里舔著傷口,他只是這樣的命罷了,可是…… 可是…… 懷里這溫暖的觸感不是騙人的,那一頓頓的呼吸,還有那溫潤的話,也不是做夢,常青的心,只聽著那一下下的心跳,沉了下去,靜了下去,默了下去…… “常大哥?”謝嫻只覺得被緊緊摟住,常青緊緊貼著自己,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也不敢去想是什么滋味,只茫茫地問道:“你的傷……傷怎樣了?” “好了!’常青猛地抬起頭,深吸一口氣,把謝嫻推開,毅然道:“我去看看……” 他也只是這樣的命罷了,那便是這樣的命又如何? 她說的很對,她習(xí)慣了,他也……習(xí)慣了…… 他振作了下精神,伸手開始摸索,因?yàn)槲涔υ谏恚戎x嫻要看得清楚些,眼見這是一個(gè)幾尺見方的黑洞,應(yīng)該是剛才地震時(shí),巨石與山角形成封閉空間,地方十分狹小,兩個(gè)人只能蜷縮著,或者坐著,連站都無法站起。 常青皺了皺眉,摸索著周圍,又用力推了推,絲毫動(dòng)彈不得,終于頹然坐下,作聲不得。 “怎么了?常大哥?”謝嫻感覺常青悉悉索索地在推巨石,摸了摸自己的荷包,掏出兩塊燧石,摩擦著起了火星,一下點(diǎn)燃了洞中,瞬息的光亮里,是常青緊緊皺起的眉頭,那心嘩啦啦沉了下去,顫聲道:“常大哥,這里……” “出不去了!”常青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只是干脆而平靜地陳述一個(gè)事實(shí),靜靜道:“我們是在一個(gè)巖洞的角落里,本來就四處無著,方才山震,又壓下了一塊巨石,所以……我們要死在這里了?!?/br> 謝嫻的手忽然無力地垂了下來,仿佛意料之中,又仿佛意料之外,想哭都哭不出來了,那火光一下熄滅,黑暗里只剩下兩人絕望的喘息,無論是不是習(xí)慣,外面有他們必須做的事情,必須守護(hù)的人,必須完成的使命…… 可是…… 要死在這里了,一切,到此為止了嗎? 謝嫻想起妹子,想起謝家,想起自己的雄心壯志,無力地靠在巖壁上,眼淚蜿蜒而下…… “別哭?!背G嗟穆曇舻懫?,平靜里卻含著幾分詭異的喜悅,道:“這樣也好,嫻兒,我們終于能在一起了?!?/br> ☆、第78章 掙扎 謝嫻聽了這話,只覺渾身一陣熱一陣?yán)?靠在洞壁上,茫茫地睜著眼,望著黑暗里的那個(gè)人…… “嫻兒……”黑暗中響起常青的低語,溫柔而深情,此時(shí)此刻,終于不必喬裝,死亡砍斷了世間的一切羈絆,只剩下了一個(gè)男人與一個(gè)女人,淡淡絕望,莫名欣喜。 謝嫻沒有說話,也沒有動(dòng),只是愣愣地望著那人…… 這輩子都沒想過,那些曾經(jīng)偷窺過、惦記過,卻又鄙夷過的西廂私會(huì),文君私奔,會(huì)在自己這種規(guī)規(guī)矩矩的大小姐身上重演,就在不久前,她還冠冕堂皇地教育妹子,讓她放下私情以家族為重,而現(xiàn)在,現(xiàn)在…… “嫻兒……”那男人又說了一聲。 謝嫻卻把身子靠在洞壁上更緊了,甚至輕輕向遠(yuǎn)處挪了挪…… 太荒唐了,著一定是夢,一個(gè)醒不過來的夢…… 那個(gè)男人叫了兩聲,沒有回應(yīng),便沉默了下去,一時(shí)洞里都靜了下來。 “我們出不去了,謝……小姐……”許久許久,常青的聲音響起,恢復(fù)了往日的冰冷。 “我知道?!敝x嫻的聲音卻顯得有些詭異,似乎畏懼,又似乎恍惚。 “臨死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件事?!背G嗟瓎柕?。 謝嫻靜默了許久,道:“好?!?/br> “那傷口的毒,是誰吸的?”常青忽然長嘆一口,道:“若是你肯跟我說實(shí)話的話?!?/br> 謝嫻不答,閉上了眼。 “我知道,你心里是瞧不起我的?!背G嗟穆曇粲行┳猿?,茫茫然里,謝嫻甚至能感覺到他的苦笑,心中不忍,道:“當(dāng)然不是,常大哥……”即使心里過不去,她也不愿意讓常青這樣誤會(huì)下去的,終于實(shí)話實(shí)說道:“是我?!?/br> “我就知道是你……”常青聲音里忽然帶著幾分雀躍,一伸手,把謝嫻拽到了自己懷里,吁了口氣道:“我就知道……” “常大哥,別這樣……”沒有挑明的時(shí)候,她還能慰得糊涂自己,如今都說明白了,理性讓她覺得,不能讓這件事情繼續(xù)下去了…… “我們都要死了!”常青忽然生起氣來,道:“謝嫻,你要裝一輩子嗎?” 謝嫻渾身一震,不再說話。 常青見她不再掙扎,心里忽然敞亮起來,雖然是在幽幽的黑暗里,可那絲光亮卻從心里點(diǎn)燃起來,她的心其實(shí)是…… 他嘴角彎彎,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感覺仿佛有淚痕,心中一痛,道:“別哭?!?/br> “沒哭?!敝x嫻嘶啞著聲音道:“我沒哭?!?/br> “這個(gè)時(shí)候了,還要裝?!背G嗪鋈挥行┎粷M,捏著謝嫻的臉道:“謝嫻,你什時(shí)候能認(rèn)得自己呢?” 謝嫻被常青捏得疼痛,皺了皺眉,道:“不是這樣的……” “那是什么樣?”常青低下頭,語氣雖然凌厲,神情卻是柔軟,在這樣黝黑頻死之處,因?yàn)檫@鼻尖下充盈的幽香,瞬間成了天堂。 謝嫻想起自己教訓(xùn)妹子的話,想起自己的那些引以為傲的東西,忽然煩躁起來,道:“我不知道?!闭f著,推開常青,想離他遠(yuǎn)一些,卻哪里推得開,常青摁住她的手,道:“好了,我不問?!?/br> 謝嫻想著兩個(gè)人都快死了,掙扎了幾下,終于不再動(dòng),只是閉上眼,皺著眉靠在常青的懷里。 “沒想到結(jié)局是這樣的。”常青忽然幽幽開口。 謝嫻深以為然,道:“是啊,我萬萬沒想到會(huì)和……” “和我這兇神?”常青聲音里含著自嘲,道:“你開始見我的時(shí)候,是不是很討厭?” “是?!敝x嫻答得很快。 “一直很討厭嗎?”常青似乎不甘心。 “是。”謝嫻回的干脆利落。 常青哼了一聲,道:“我再怎樣,也沒碰你不是?還有你們謝家……” “我知道?!敝x嫻截住他的話,道:“我知道……常大哥,你不是壞人。” “我是壞人”常青的語氣忽然變得陰冷,道:“錦衣衛(wèi)哪里有好人?象你表哥那樣的文臣清流才是朝廷脊梁呢?!?/br> “也不是?!敝x嫻知道常青在譏諷,蹙起秀眉道:“不說這個(gè)了?!?/br> 兩人忽然沉默了下來。 “后來呢?現(xiàn)在不討厭我了吧?”常青忽然又道,聲音里含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 謝嫻不答。 常青忽然不敢問了,只是把懷抱摟得更緊了。 “你呢?”謝嫻忽然開口,問道:“你開始認(rèn)得我時(shí),是不是很討厭?” “當(dāng)然不是?!背G嗪偃坏溃骸拔抑皇呛闷妫@么一個(gè)小丫頭,居然在我面前耍心眼,所以想看看你能耍到幾時(shí)?!?/br> 謝嫻“嗯”了一聲,沉默片刻,道:“真的要謝謝常大人放我們一馬呢,當(dāng)時(shí)你若是心狠的,謝家恐怕……不保?!?/br> 常青用臉頰蹭著謝嫻的額頭,含含糊糊親著道:“那是看在你的面上。” 謝嫻的臉“騰”地紅了,連著黑暗也不能遮擋這羞色,推著常青道:“常大人……常大哥,別這樣?!?/br> “我們都要死了?!背G嗪吡艘宦?。 “可是……”謝嫻掙扎著,想辯解,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只低下了頭…… 黑暗里,兩人的喘息漸漸濃重起來,常青起初只是輕輕吻著謝嫻的額頭,鼻子,臉頰,還不敢去親她的嘴唇,如今見謝嫻并不掙扎,終于鼓起勇氣,輕輕碰了碰謝嫻的嘴唇,果然,謝嫻扭過頭道:“常大哥,別這樣,我……我還沒想好?!?/br> 常青不敢動(dòng)了。 謝嫻見常青這樣,又有些過不去,吶吶解釋道:“我先想想……” “嗯,慢慢想,若是想不開,可以一起到奈何橋上坐著想?!背G嘧I諷的聲音響起。 謝嫻皺眉,道:“怎么這么說……” 常青哼了一聲,咬了咬謝嫻的耳垂,閉上了嘴。 謝嫻被常青糾纏得不行,腦海里“嗡嗡”直響,這種事情是她做夢都想不到的,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會(huì)這么樣老老實(shí)實(shí)地讓一個(gè)不是相公的男人抱著,可是事情就這么發(fā)生了,自從他們掉入了懸崖,便仿佛掉入了一個(gè)自己也不能相信的夢里,在這夢里,一切都變了樣…… “想好了嗎?”常青的聲音在耳邊傳來,還他濃重的喘息聲…… 封閉的空間,幽暗的黑洞,朝思暮想的佳人…… 他又不是孔圣人投胎…… “沒……”謝嫻感受著他的急促,心里忽然有些害怕,道:“常大人……常大哥,我……我們說些別的吧?!?/br> “好?!背G嗑尤淮饝?yīng)了,道:“謝嫻,你心里的男子是誰?” 謝嫻沒想到他會(huì)問出這個(gè)問題來,不由駭然,道:“當(dāng)然……誰也沒有?!?/br> “你表哥吧?!背G嗪叩溃骸澳谴挝揖涂闯鰜砹耍菑P看你的眼神不對?!?/br> 謝嫻皺著眉道:“表哥與靈兒都定親了,常大人……常大哥不要胡想。” “那是誰,瑞王?”常青忽然醋意大發(fā),道:“他抱你親你的時(shí)候,你倒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換成我便是這樣……” 聲音里竟含著幽怨。 謝嫻忽然頭疼起來,覺得常青簡直在胡攪蠻纏,氣道:“這怎么能比,我們謝家本來就是要爭選皇妃的?!?/br> “哦……”常青涼涼道:“你心里誰也沒有,只有榮華富貴,瑞王能給你,所以你便諂媚逢迎,是嗎?” “什么話!”謝嫻氣得臉色發(fā)白,把常青一把推開,道:“常青,你別太過分?!?/br> 常青雖然被謝嫻推開,卻死死拉著她的手,道:“臨死你也要裝嗎?你跟我說,到底是誰?” 謝嫻這次倒是干脆了,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