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攝政王的掌中雀飛走了、冷王盛寵魔眼毒妃、學(xué)神的追妻火葬場[重生]、慫且甜、心跳不聽話、我是一個影衛(wèi)、未生、綠茶女配又如何(快穿)、穿越蟲族之抱緊我的小尾勾、至尊狂醫(yī)
作者有話要說:放糖放得是不是有點(diǎn)多了?=。= ☆、第94章 翻云 “你……”謝嫻見好端端說話,常青又動手,氣得撓了他一抓,常青的臉上頓時多了個血痕。 “好狠!”常青抱著她在床上坐下,伸手摸了摸臉頰的血痕道:“這么狠的角色,錦衣衛(wèi)不要收你都可惜……”說著,把她雙手摁住道:”別鬧了,我有正經(jīng)話跟你說?!?/br> 謝嫻見常青神色鄭重,停止了掙扎,卻覺得這么坐在他膝蓋上十分不雅,道:“你放我下來再說。” “說完再放?!背G嗪吡艘宦暤溃骸伴|閣小姐就是矯情,該摸的都摸過,即使沒摸過也看過了的,還給我裝……” “你說什么?”謝嫻眼眸里閃出可怖的神情,嘴唇發(fā)抖。 “太子也不是要屠城?!背G嘁娝@種神情,不敢再逼近,轉(zhuǎn)了話頭道:“而是要防備靖毅將軍他們?!?/br> “什么?”謝嫻果然被轉(zhuǎn)移了注意,道:“義父他……” 常青沉吟道:“這個你不懂嗎?更迭之中,文臣只不過動動嘴巴,武將卻是可以動手的。” 謝嫻臉色大變,想起瑞王的種種手段,顫聲道:“靖毅將軍當(dāng)初可是護(hù)著四皇子的。” “我只是說防備?!背G嘁娭x嫻老老實(shí)實(shí)坐在自己的懷里,一只手甚至還緊攥著他的胳膊,心中暗喜,面上淡淡道:“沒有說除掉?!?/br> 謝嫻低下頭,沉吟片刻,抬頭道:“義父是不是跟我爹一樣,覺得太子殿下……不肯投靠,很多武將看在靖毅將軍的面上,也觀望不前?“ 常青見她瞬息之間,便把情形料個十之七八,仿佛那個沉著機(jī)智的謝嫻又回來了,抱怨道:“你在這些事情倒是明白,怎么在自個兒事情上就跟瘋子一般,時時發(fā)癲……” 謝嫻聽了這話,鼻子都?xì)馔崃?,抬頭冷冷道:“我跟常大人完全不是一類人,在常大人眼里,自然象瘋子……” 常青立時住口,反手把謝嫻抱得緊了些,吻了吻她的發(fā)髻邊的耳墜道:“瘋子我也喜歡,嫻兒我想要你,快想死了……我……” “好了!”謝嫻被常青說得頭皮發(fā)麻,覺得常青的氣息就在咫尺,想要推開卻掛心義父,擰過身子來撐開他道:“常青,太子殿下想怎么辦?” 常青方才沒親到謝嫻的嘴,心里晦氣,冷著臉道:“不知道?!?/br> “快說啊?!敝x嫻想到瑞王的手段,那顆心嘩啦啦提了起來,瑞王可不會跟你講什么舊情,若是不可用,自然會殺掉,何況義父不比阿爹,手握天下重兵,瑞王絕對不會……想到這里,每個毛孔都豎了起來,道:“太子……殿下不會吩咐你去暗殺義父吧?” “還沒到那個程度。”常青淡淡道。 謝嫻忽地抬起頭直視著常青,常青也直視著她,一瞬間,他們又不再是纏綿愛憎的小兒女,而是…… “可不可以象阿爹那樣?”謝嫻的語氣里含著勸誡道:“靖毅將軍名垂天下,比父親的名譽(yù)只高不低,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怕軍心不安,何不杯酒釋兵權(quán)?” 常青“嗤”地一聲,道:“謝嫻,想救他就直說,別跟我玩心計。”說著,手忽然放在她的袍子上,道:“我從來沒見過袍子還可以這么穿,這是什么衣服?”說著,摸了摸。 謝嫻摁住那首道:“常大人娶了妻妾,自然知道是什么衣服了?”頓了頓,正色道:“常大人,你是錦衣衛(wèi),掌握天下暗道,在軍中怕是也有許多眼線,太子一定要用你牽制那些武將,所以這話只有你來說更好?!毖垡姵G嘧旖亲I諷之意越來越濃,干脆直說道:“沒錯,我這么說就是為了救義父。” 常青見她坦然相見,也不好再諷刺,道:“太子的手段,我們都見識過,我也不知他如何打算,靖毅雖然并沒有投靠,卻也沒有明確反對,畢竟皇族嫡系已經(jīng)無人,不抬舉他能抬舉誰?只是他這樣的猶豫,未免不得君心,現(xiàn)在太子忌憚他還罷了,一旦大權(quán)在握,他這樣手握重兵的便是第一個祭品?!?/br> 謝嫻被他說得打了個寒戰(zhàn),抓住常青的衣襟道;“那怎么辦?” 常青見少女臉上顯出惶恐,握著她的手道:“放心,現(xiàn)在他死不了的,頂多減其羽翼?!?/br> 謝嫻被那只溫暖的手握著,心里卻越來越冰冷,瑞王現(xiàn)在只是穩(wěn)住靖毅,待登基之后…… “我去?!敝x嫻想到靖毅數(shù)次對謝家的恩德,緊緊捏著常青的手道:“我去找義父,說服他,說服他……”說著,忽然覺得此舉十分幼稚,靖毅身為大將軍,身邊幕僚謀士自是無數(shù),自己這種閨閣小女子都看出來了,他們豈會看不出來? 所以…… 所以…… 應(yīng)該是騎虎難下? 進(jìn),太子弒父殺兄,義父實(shí)在投靠不來,退,軍權(quán)卸下之后,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瑞王這種人物…… “你撓死我了。”常青忽然開口道。 謝嫻低頭,見自己的指甲死死扣住常青方才的傷痕,忙松了手道:“對不起?!闭f著,忽然悟到自己真真傻了,自己不行,謝家不行,眼前人怎么可能不行?錦衣衛(wèi)現(xiàn)在可是瑞王最倚重的勢力,抓起常青的衣襟道:“常大哥,你說該怎么辦?” 常青見她忽然轉(zhuǎn)了臉色,小鳥依人,楚楚動人,一雙秋水宛如澄霞,撲撒著自己,聲音也帶了幾分嬌嗔,聽得人心顫,哼了一聲道:“用得著我的時候,變臉倒是快?!?/br> 謝嫻被他說中心事,臉上一紅,低下頭去。 “我可以幫。”常青見她臊了,也不好說得太過,道:“不過你得答應(yīng)嫁給我。” 謝嫻皺了皺眉,沉默了許久,誠心誠意道:“常大哥,不是我……我試探過父親,是真的不成的,你……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如今得了儲君器重,正如日中天,多少……淑媛想求而不得,為什么非得……” “淑媛?你在說笑?”常青譏諷道:“在你們這些名門貴女心里,我不過是出身貧賤的粗人,即使要嫁也不過嫁的權(quán)勢地位罷了,稀罕嗎?” 謝嫻聽到“嫌棄出身貧賤的粗人”那話,仿佛就在說自己,訥訥解釋道:“常大哥,我從來不這么想,你別多心,我覺得,我覺得……”支吾了許久,竟沒“覺得”出來。 “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要定你了?!背G鄵崦x嫻的臉,親著她的耳際,道:“哪怕你瞧不起我?!?/br> “我沒有瞧不起你?!敝x嫻蹙著秀眉,不明白常青為什么總糾結(jié)這點(diǎn),他都這么厲害了,還總是懷疑別人瞧不起他,可是此時此刻,不易多糾纏這事,握住常青的手道:“?!笕?,靖毅將軍好歹是國家柱石,還求你救上一救。”語氣十分懇切。 常青沉吟不語。 “常大人……”謝嫻有些著急,扭動著身子。 “別亂動?!背G嗪鋈坏溃樕衔⒓t,氣息忽然濃重起來。 謝嫻不明所以,此時她滿心想著如何救靖毅脫離困境,撐著身子道:“常大哥,你說……” 常青忽然摁住謝嫻,喘了口氣,道;“一會兒正經(jīng),一會兒……你快要我命了?!?/br> 謝嫻歪著頭道:“你是說,你若是插手,會讓太子殿下懷疑你?” “不是?!背G鄵u頭。 “那是什么?”謝嫻眨著眼,滿面不解。 常青忽然把謝嫻放在床上,離她半尺之遠(yuǎn)坐著,道:“我倒是有個法子,不過若是以此為條件,向你父求親如何?” “啊?”謝嫻不明白他為什么又放開了自己,不過眼下也顧不得這些,瞪大了眼睛,道:“什么意思?” “靖毅對你家有恩,若是救了靖毅,你父會不會……”常青語氣里帶著幾分急切。 “不會!”謝嫻截斷道;“常大……哥,你不了解我爹,若是讓他知道你我之間……無論什么樣的條件,他都會逼我先自盡的?!?/br> “這個迂腐不化的老頑固!”常青憤憤道。 “什么話?!”謝嫻見他居然敢當(dāng)面罵自己父親,秀眉一擰。 常青忽然站了起來,道:“走了?!?/br> “常大人……”謝嫻見他要走,有些著慌,道:“義父的事情……” 常青回過頭來道:“謝嫻,你這是有求于人嗎?” 謝嫻急切想知道他搭救之法,見他站在窗前,負(fù)手而立,面沉如水,咬了咬嘴唇,道:“常大人,靖毅將軍好歹與魏公公也曾經(jīng)……” “別跟我談條件?!背G嗄樕桨l(fā)陰沉。 “那你讓我怎么辦?”謝嫻語氣忽然激動起來,道:“阿爹是不會同意的,這事一旦鬧僵出來,所有人都知道謝家大小姐私通錦衣衛(wèi),謝家百年望族,世代書香,所有體面都讓我一人丟盡了,我還不如,不如……不如……”說著,說著,已是滿面淚水。 常青見她如此,心中一軟,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再想法子就是?!闭f著,轉(zhuǎn)身要走,可聽嗚咽聲,有些舍不得,回頭見少女跪坐在床上,雙手捂住臉,淚水順著手指縫隙流了下來,似乎竭力抑制住哭泣,卻怎么也掩飾不住,因此身子一直不停發(fā)抖…… “別哭了。”常青被她哭得心的都化了,走過來抱住她,嘆了口氣道:“慢慢想法子就是,我不逼你了還不行?” 謝嫻靠在那寬闊的胸懷里哭了許久,這種事情雖然不說,可自從黑洞之后就糾結(jié)在心里,讓她忽然無從面對又痛苦煩惱,如今哭了出來,倒是覺得好了許多,抽泣了半晌,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緊緊抱住常青,臉“騰”地紅了,離開了他懷抱,道:“你說到底什么法子?讓我也安心些?!?/br> 常青一怔,道:“哭了一場就讓我說法子,謝嫻,你太會算計了吧?!?/br> 謝嫻冷冷望著常青 常青望著那眼眸里的飛鏢,只得投降道:“好,我說,統(tǒng)帥為了控制軍隊,都會在軍中要害部門安插暗棋,這些暗棋實(shí)力非凡,以一當(dāng)十,在關(guān)鍵時刻會發(fā)揮作用,平日則隱藏在軍中,錦衣衛(wèi)從前的差事之一,就是監(jiān)視這些暗棋,防止這些統(tǒng)帥欺君罔上,犯上作亂……” 謝嫻沒想到軍中還有這么復(fù)雜的關(guān)系,張了張口道:“皇上既然知道哪些暗棋,怎么還會……” “層層控制比單層控制強(qiáng),皇上控制我們,我們監(jiān)視暗棋,暗棋控制軍士,軍士輔佐統(tǒng)帥……”常青截住她的話,道:“但凡做到那個位置的人,都明白這一點(diǎn)的,如今我的法子便是讓靖毅交出……” “我明白了!”謝嫻臉上顯出欣喜之色,道:“讓義父交出軍權(quán),但是暗棋掌握在手里,這樣子即使太子殿下登基,也不敢動他?” “是?!背G帱c(diǎn)頭。 謝嫻一直為靖毅著急,此時忽然柳暗花明,心中歡喜無限,嘴角也帶了笑意,道:“常大哥果然人中龍鳳,妙計安天下也?!?/br> “哼?!背G嗪吡艘宦暎溃骸安桓?,我只不過是個窮小子罷了?!?/br> “常大哥……”謝嫻見他出手肯幫義父,心中感激,主動拉著他的手,道:“你不要總是對自己出身……自古寒窯出良將,常大哥這樣能干聰慧,又……哦……這樣的摸樣,應(yīng)該會娶到……哦……”見常青的臉色漸漸陰沉,甚至灰敗下來,忽然不忍心再說,低下了頭。 “我都快對你絕望了,謝嫻?!背G嗾Z氣里帶著幾分泄氣。 謝嫻聽了這話,心中十分為難,也不知該怎么說,忽被常青抬起臉,那張英俊的臉上顯出幾分猙獰,道:“你枉為謝家大小姐,居然這么懦弱,這么懦弱,連你那瘋妹子都不如,我瞧不起你!謝嫻?!?/br> 謝嫻腦袋“嗡”地一聲,瞪大了眼睛,晶瑩漸漸從眼眸里滲出來,滾落在常青的手上。 常青哼了一聲,低下頭品咂著她的紅唇,見她并不掙扎,只是閉著眼,神情里全是凄婉的絕望,指甲扣在手里都滲出血來,知道自己又心急了,心中一軟道:“我去找靖毅,讓靖毅找太子交權(quán),然后再說服太子,到時候靖毅退出,軍權(quán)交給太子信任的人手里,太子登基就不會那么血風(fēng)腥雨了?!?/br> 謝嫻“嗯”了一聲,淚水還是一滴滴向下掉。 “不過我以后來你不許那摸樣。”常青用帕子擦了擦謝嫻的臉。 謝嫻閉眼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又睜開道:“你……你……很閑嗎?不是說太子殿下他……”見其臉色越來越陰沉,不敢再繞圈子,道:“常大哥真的要害得我貞潔不保,身敗名裂?” “成親之前,我也就是親親你,抱抱你,放心,不會讓你丟了守宮砂?!背G嗾f到“守宮砂”三個字,全是譏諷之色。 謝嫻張了張口,沒有說話。 常青知道她不會明目張膽地答應(yīng)的,這么沉默已經(jīng)很好了,親了親她的臉道:“等我消息。”說著,轉(zhuǎn)身從窗戶前離開。 謝嫻望著那背影,心亂如麻,一時覺得常青對自己如此情重,心里十分感動,一時又覺得兩人若是在一起,阿爹不會同意,妹子只會跟自己決裂,連同太子也會對常青……到頭來只會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若是為兩人計,還是理智分開的好…… 她性子端嚴(yán),一舉一動無不循規(guī)蹈矩,從不肯違規(guī)半步,哪怕當(dāng)年與表哥宋濂,也只是翩翩君子,持之以禮,一句出格的話也沒說過的,因此經(jīng)常被視為賢德守禮的典范,自己也頗以此自得,如今竟與常青發(fā)生的糾葛,是從前做夢也沒想過的…… 便象一個人從來只是生活在陽光下,坦坦蕩蕩只覺得天晴日朗,卻忽然被捉到了黑夜中,做出了一些自己也不相信能做出的事情,于是一切都混亂了,全部都亂套了…… 平生以來還沒遇到這樣為難的事,謝嫻坐在那里竟一夜未眠,把腸子都要糾結(jié)斷了,欒福早上起來,推門而去,見謝嫻?jié)M面淚痕,神情呆滯,頭發(fā)散亂,唬了一跳,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謝嫻不答。 “小姐……”欒福就差叫喊出來了,道:“你這是怎么了?”正說著,元福從外面進(jìn)來,見謝嫻這情形,也是嚇了一跳,道:“小姐怎么了?” “不知道啊。”欒福覺得小姐昨天就不大對勁,今天這是,心中憂急,跺了跺腳道:“小姐該不會掉崖嚇著了,現(xiàn)在還沒好,要不要請?zhí)t(yī)過來瞧瞧?” “不用了?!敝x嫻聽了這話,放出口道:“我做噩夢了,一會兒子就好了。” 兩個丫頭見她聲音嘶啞,神情迷茫,對望一眼,欒福還要說什么,元福暗自擺了擺手,欒福只得住口,一會兒子其他兩個大丫頭園福、玉福也進(jìn)來了,幾個丫頭給謝嫻梳洗打扮不提,元福瞅著空擋,問欒福道:“你昨兒可是聽到什么動靜?” “沒?。俊睓韪W蛲碇狄?,就睡在謝嫻隔間,,要是發(fā)生什么,應(yīng)該聽到了的。 元福蹙了蹙眉,沉吟道:“昨夜應(yīng)該有人來,我看窗戶上有半個腳印,很輕,但是不像是貓印,應(yīng)該是人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