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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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菁菁喜笑顏開,微微仰頭在他臉頰啜了一口,啵唧一聲,甜到骨子里。 元襄隱在暗處看他們離開,手中一片綠葉漸漸被搓捻揉在地上。 回到席上,他遠(yuǎn)遠(yuǎn)望著顧菁菁懷抱小犬,低頭逗弄,她開心,他亦跟著高興,只是這高興中藏著說不出道不明的心酸—— 若她知曉這只犬是他送的,怕是再喜歡也不會要。 就這樣,元襄喝了兩壺酒,迷迷糊糊去了承明殿休息。 一墻之隔,一邊歡天喜地,一邊空寂幽冷。 那廂顧盈悄悄跟出來,發(fā)現(xiàn)承安殿周圍沒有守衛(wèi),鼓起膽量踏入朱門。 宮闕為偏,規(guī)制不大。她放眼打量著小而精的殿宇,目光最后落在東側(cè),只見攝政王正倒在軟榻上小憩,一襲紫袍穿的規(guī)整,唯有前襟微微敞開,漏出細(xì)長勁瘦的頸線。 皇家人大多英俊,他側(cè)臉酣睡,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入目甚是好看。 顧盈心虛的看了一眼殿外,接著袖襴小步挪到他身邊,半跪在地陷入沉思。 究竟是叫醒他,還是…… 恰在這時,宮人奉命送來解酒湯,甫一靠近朱門,就斜斜看到顧盈半跪在攝政王身前,好似深情款款的凝望著他。 這女郎不是西平侯世子的侍妾嗎? 孤男寡女,在這里做甚! 宮人大驚失色,踟躕少頃,端著解酒湯躡手躡腳的離開,轉(zhuǎn)而來到隔壁將此事稟告給了大監(jiān)。 福祿聽后,進入御帳與元衡貼耳相告。 “什么?”元衡一怔,“當(dāng)真如此?” 福祿點頭,“千真萬確?!?/br> 旁邊的顧菁菁聽到二人竊竊私語,扭頭看過去,狐疑問道:“陛下,出什么事了?” “沒,沒什么事……” 元衡猶豫半天,私心作祟,還是沒有將這件事告知她,“菁菁,我去看個奏章,很快就回?!?/br> 顧菁菁勾勾懷中小犬的下顎,頷首道:“臣妾在這等著陛下?!?/br> 自宴席出來,元衡尋了處僻靜之地斟酌著這件事。 西平侯掌控龍武軍,族中之人樹大根深,暫且不能將其連根拔除,只能期望西平侯歸順。 但西平侯與攝政王乃是仁兄弟,元衡一直苦于無處下手,如今倒是個好時機。 他不知皇叔為何與顧盈有了瓜葛,但此事發(fā)生在中秋宮宴上,發(fā)生在侯爺父子眼皮子底下,若不做做文章,委實可惜了。 細(xì)碎樹影下,元衡目視前方,輕聲道:“福祿,派人引薛眴過去捉j(luò)ian?!?/br> 那邊宴上,薛眴酒過幾巡這才發(fā)現(xiàn)顧盈還沒回來,不悅的起身,溜達(dá)去外面尋她。 不就是解個內(nèi)急嗎? 需要這么久? 他不耐煩的咕噥:“臭婆娘,去哪瘋了……” 因著腿部受疾,薛眴走起路來還是一瘸一拐,周圍偶有閑逛的官員和家眷,雖然面上不說,但意味深長的窺伺還是刺痛著他的自尊。 薛眴的臉越來越沉,待一名嬌美的宮娥急匆匆撞上他時,火氣猛然爆發(fā),“哪里來的宮人?不長眼嗎?!” 厲聲呵斥嚇退了旁邊的游玩之人,那名宮娥跪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求饒:“奴沖撞了世子,還請世子恕罪……” 她垂著頭,眼眶一紅,擠出幾滴眼淚。 薛眴睇著她烏黑的發(fā)髻,白嫩的后頸,忽而心底癢癢起來,但想到之前在行宮受罰的遭遇,躁動的心即刻安穩(wěn)下來。 美色當(dāng)頭一把刀。 他吃了一次教訓(xùn),差點兒丟了小命,怎敢再入地獄? “蠢貨?!彼恍祭浜撸瑔柕溃骸坝袥]有見到我的侍妾?” “見……” 宮娥沒說完,突然想到什么,忙改口道:“奴,奴沒見到……” 薛眴見她吞吞吐吐,似有隱瞞,壓抑的脾氣再度起來,一腳踢在她肩上,“見還是沒見到,說清楚!” “薛世子恕罪!” 宮娥打了個踉蹌,再度跪好,惶然磕了兩個頭,“奴見到了,奴方才見她……她跟攝政王在承明殿!” “什么?!” 薛眴難以置信,短暫的愕悶后,闊步走向承明殿。 - 承明殿內(nèi),元襄迷迷糊糊覺得有人壓在身上,睜開迷蒙的醉眼,赫然發(fā)現(xiàn)竟是個珠釵云鬢的女人。 女人只穿一件小衣,露著上身雪白的肌膚,半坐在他腰間,正認(rèn)真地解著他的玉帶,并未留意到他已經(jīng)醒了。 仔細(xì)一看臉龐,這女人竟是顧盈! 酒意在這一刻褪去,元襄如遭雷擊,登時清醒過來,伸手將她推離自己,叱道:“放肆!你要做什么!” 這一下力道幾道,顧盈沒有防備,身子瞬時跌在地上,摔得脊椎骨都快裂開了。 抬眸時元襄已經(jīng)自榻上起身,挺括的身板如同一堵墻,遮天蔽日,讓她心神俱顫。 她原本想借著酒意與其廝混一番,不料對方卻忽而驚醒,事已至此,她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求王爺救救盈盈!”顧盈跪在地上,一手攥住元襄的袍角,惶然含淚道:“薛眴整日虐待與我,侯爺夫婦對此不管不問,盈盈當(dāng)真在侯府過不下去了。若王爺肯出手相助,盈盈愿以身相許,為奴為婢伺候王爺!” 一枝梨花春帶雨,然而卻勾不起元襄半分憐憫。 “這是在宮里,你怎敢如此膽大妄為?本王不會幫你,趁現(xiàn)在侯府不知你所為,趕緊滾!” 他眉眼間浸滿厭惡,扯著衣袍拽離她的束縛,闊步往外走去。 “王爺!” 顧盈不甘放棄這個時機,迅疾追上去,咬牙抱住了他的臂彎,“求王爺開恩,救救盈盈吧!薛眴誰的話都不聽,只聽您的,您要了盈盈,把盈盈帶出侯府吧!” “滾——” 兩人正欲推搡,一道瘦削的身影匆匆而入,立時怔在了原地。 “你……你們在做什么!” 薛眴被眼前的景象驚到目瞪口呆,自己的侍妾只穿著一件緊致的小衣,發(fā)髻松散,浪蕩異常,當(dāng)真與他的干叔叔在宮內(nèi)茍且…… 他如遭雷劈,寬袖遮掩下的指尖蜷了蜷,緊緊攥在一起,全身緊跟著開始顫抖。 顧盈怔怔望著他,眸中掠過一絲驚懼,心一橫,眉眼哀戚地看向身邊人,“王爺要了盈盈,不能撒手不管呀!” 元襄一怔,臉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你胡說八道什么?我何時碰過你!” “賤婢!” 一頂帽子叩在頭上,薛眴聽后忍無可忍,闊步上前拉住顧盈,一巴掌扇到她臉上。 顧盈只覺耳畔翁鳴,低呼一聲,順著力道倒在地上,嘴角登時流出一絲血痕。 對此薛眴半點憐愛都沒有,復(fù)而看向元襄,饒是心底忿恨,語氣卻不敢太過苛責(zé):“叔叔,我自幼仰慕你,知曉你一直看不上我,但我沒想到,你竟然連我的侍妾都碰……” 他氣得發(fā)抖,而元襄在他意味深長的注視中漸漸冷靜下來。 “薛眴,你不要聽這賤婢信口開河,是她偷摸跑到我這里來的?!彼帜竽竺夹模鐚嵳f道:“她想離開侯府,這才決意委身于我,妄圖讓我?guī)退??!?/br> 薛眴一抿唇,“那你們……你們做那事了嗎?” “沒有?!?/br> “有!” 二人言辭不一,薛眴氣的臉色漲紅,一腳踹在顧盈的肚子上,“我讓你插嘴了嗎!” 顧盈疼的蜷縮在地,冷汗唰唰留下來。 眼瞧她刻意栽贓,元襄眉眼冷朔,眸中浮出一片殺機,“顧盈,你若再胡說八道,本王就治你的誣蔑之罪?!?/br> 丟下一句狠話,他寬袖一震,踅身離開了這里。 不過是睡個酒覺,平白無故惹得一身sao,委實晦氣! “王爺說要帶盈盈回府,您別丟下盈盈!” 顧盈捂著肚子站起來,想往外追,人卻被薛眴攔住,“你這般模樣出去,不嫌丟人嗎!” 事情發(fā)展到這種境地,顧盈只能與他撕破臉皮,“你放開我!你這個死變態(tài),死瘸子!” 她瘋了似的捶打他,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他,恨不得將這些時日受得委屈全部還給他。 薛眴從未見過她撒潑的模樣,頓時一陣發(fā)懵。 再這樣鬧下去怕會引來宮人圍觀,他氣性上來,一把將顧盈甩在地上,冷冷叱她是瘋子,“我待你不薄,誰知你如此不知好歹!既然你喜歡我叔叔,那就去跟他好了!” - 那廂元衡回到御帳內(nèi),不過半個時辰就見到薛眴氣呼呼回來,與其父西平王竊竊私語。 西平王驟然變了臉色,酒盅一放,跟隨他離開了筵席。兩人也不知去了哪里,再未見回來赴宴。 入夜筵席才散去,侯府的馬車沒有等顧盈,果真是棄了她。 她深吸一口氣,避開父親,像個孤魂野鬼似的藏在丹鳳門外,好不容易才等到了攝政王的馬車。 顧盈提著裙襕追上去,鬢發(fā)跑的松散,站在外面可憐兮兮的說道:“王爺,世子不要我了,說將我送給您……” 里面的人沒有答話,而她很快就被王府扈從驅(qū)逐了。 顧盈望著遠(yuǎn)去的奢貴馬車,一時委屈的淚眼朦朧。 她不明白,明明她的姿色不差,為何入不了王爺?shù)难郏?/br> 為奴為婢都要嫌棄她嗎? 馬上就要宵禁了,顧盈無處可去,只得灰頭土臉的回到了娘家。 她不敢說出真相,在母親懷里哭的聲咽氣堵,編出一個與攝政王相好被棄的故事。